《刺客子鬼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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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子鬼剑-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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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霸一脸慌然道:“可能尚未完成吧?‘铣工’俞器的人头都送来了,应该可以确认他尚未完成……否则刺客绑架人质勒赎的话,可是天价的赎金呀!”
  
  焦烈怒骂道:“糊涂透顶!名震江湖的‘刺客子鬼剑’岂会是绑架勒赎的宵小鼠辈?你连自家的新型火器是否制作完成都不晓得,只在这里凭空臆测……假如火器落在刺客手中,我率领人马赶去拦截,必遭不测!”
  
  秦霸当著众人面前被焦烈蔑视,顿觉颜面无光,便倔傲不眼地反唇相讥道:“我说没有新型火器就是没有!你还真怕死?哪配当个‘秦门铣’的一等供奉!”
  
  焦烈气得脸色煞白,厉叫道:“老子岂会怕那个携子的瘪三刺客?你等著瞧!我率众快马加鞭追赶,待我生擒刺客回来,你得摆一桌酒席庆功,并向我磕头赔罪!”
  
  秦霸又反讥道:“老焦!你若真有这种本事,叫老子跟你擦屁股都愿意,只怕你不带种!”
  
  焦烈真是人如其名十分暴烈,当场掴了秦霸一个大耳光,震得他连人带椅翻了几个跟斗,当他起身擦拭嘴角血渍,怒目横生欲找焦烈拚命时,已不见其踪影了。
  
  陈凤娇和陈离及几个下人看他堂堂一门之尊,居然闹这种笑话,强忍住笑意,以免得罪客户。
  
  秦霸颜面无光,气得哇哇大叫,一副拚命的模样,冲出大厅时,已不见焦烈的影子;他飞步跑出钱庄外头,见四名随扈守候在马车旁,立即大声问道:“焦供奉呢?”
  
  四名随扈看见掌门一脸暴怒十分惊讶,其中一人作揖回话道:“禀掌门!焦供奉带著他的人,匆忙地策马离去了!”
  
  秦霸咒骂几句便钻进马车,暍声道:“打道回府!”四名随扈策马跟随在后离开钱庄,一干人等从东门离城而去,奔驰于冷冷清清的宫道上。
  
  马车行进问,车夫惊见官道右侧突然闯出一辆大篷车强行横于宫道上,车夫立即勒马嘎止,四名随扈在怒声叫嚣中策马上前。
  
  秦霸本就憋了一肚子怒气,而满脑子的恶毒思绪正打算设高报复焦烈,匆觉车体一顿,便从车内掀帘一看,见居然有人不知死活以篷车挡住去路,而四名随扈竞被一位抱著稚童的汉子打得落花流水,立即下车冲了过去。
  
  秦霸对著自己的随扈怒骂了几声酒囊饭桶,便大剌剌指著汉子道:“你是什么东西?难到没看见老子马车上有‘秦门铣’的旌旗飘扬,还敢横车挡道?莫非不要命了!”
  
  汉子冷然道:“展某是有名有姓的人物,你才不是东西!就因看见了秦铣门的旌旗,才挡著去路!”
  
  秦霸闻言脸色一变,即知对方是摆明著挑衅,暴眺如雷道:“混帐!姓展的,要不是看你手中抱著孩子,早就揍得你满地找牙!看你身手不凡,是哪条道上的人物?”
  
  展风驰一睑杀气道:“秦霸!你虽不是东西,展某却有一件东西让你见识一下!”
  
  秦霸见对方不怀好意地指名道姓似乎有备而来,袖中的双掌已暗中凝劲好应付突变,又听对方有东西教自己见识,不禁好奇问道:“臭小于!就看你拿什么东西出来现宝?”
  
  展风驰抱苦稚童小恨放在篷车上,附其耳边低声道:“孩子,躲在车里,用双手捂住耳朵,免得被暴响声给吓苦了!”
  
  话毕,展风驰瞬间从一只木箱中取出双管鸳鸯铣展示在秦霸面前,冷笑道:“你应该明白这是什么东西吧?”
  
  秦霸脸色吓得煞白,惊呼道:“这是‘铣王’俞器研发出来的‘散弹鸳鸯铣’……举世无双的火器,想不到已经完成了……更料不到被你夺走了……你是何方神圣?是你杀了俞器?”
  
  说罢,秦霸张皇失措地命令随扈赶快护驾,怎料四个人太了解火器的厉害,齐聚一起踌躇不前,静观其变。
  
  展风驰双眼杀气燃炽,举著双管鸳鸯铣,瞄准秦霸冷笑道:“这是俞器的悲愿!他一生的血泪及爱国魂,岂是你这种匹夫能懂的?就用你的尸体彰显出鸳鸯铣的厉害,藉此公诸世人!”
  
  秦霸胆裂魂飞地施展轻功身法,欲逃离之际——
  
  “轰!”石破天惊地一响!
  
  秦霸在半空中的身体化成一团血雾,落地之后的尸体千疮百孔若一滩烂泥,已经无法辨识了。
  
  四名护卫哪曾见过如此犀利的火器,光是火铣击发的爆响,以及铣口喷火若雷霆闪电的威力,已然吓得魂飞魄散,正作鸟兽散之际,又是一声爆响回荡空间,掩盖过他们临死前的凄厉惨叫声。
  
  展风驰将双管鸳鸯铣放置篷车里,此时小恨也吓得目瞪口呆,片晌问才回神问道:“阿爹……天上打雷闪电也不过如此……这个黑漆漆的火铣好厉害!”
  
  展风驰轻抚其小脸蛋,安慰道:“孩子别怕!还有更厉害的‘连环枪’火器在木箱里面,爹带你到一处安全的地方,再让你见识一下威力,顺便教你怎么使用;这部童车也应该重新设计,做成你的护身堡垒。”
  
  小恨鼓掌雀跃叫好,展风驰抱起小恨掠上篷车前座,拉缰驱马,驾车快速往南而去。
  
  秦霸及四名护卫被散弹轰成蜂巢般的恐怖尸体,置于秦门大厅。
  
  焦烈以新任掌门人身分向府衙报案,由“火铣营指挥使”周斌偕同“雷门铣”掌门雷严前来吊丧表示关心。
  
  焦烈明知他们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却一改前任掌门与雷严的敌对态度,请雷严和周斌辟室密商。
  
  在室内,雷、周两人看见焦烈身旁有一位陌生的年轻人,手臂有伤,还包扎著,但焦烈对其人十分礼遇。
  
  双方分宾主坐定,焦烈自动示好地介绍年轻人道:“这位是京畿锦衣卫‘镇抚’高川流大人,请两位见过!”
  
  雷严和周斌闻其职称及名字双双一震,立即起身作揖,周斌奉承道:“高大人乃是权倾朝野高见贤千岁的亲侄,又是锦衣卫‘指挥使’毛骧……不!毛大人的师弟,在下周斌有礼了!”
  
  高川流态度谦冲有礼道:“不敢!周大人乃是一方‘管军千户’,咱们锦衣卫成军时日尚短,不及于地方上的外姓侯门之间,往后还望周兄多照顾了!”
  
  雷严想不到秦门竟与朝廷如此密切,看见高川流一袭便服就知是来密访,一定是攸关采购火器事宜,岂有不赶紧拉关系的道理?
  
  “老朽是‘检校’杨宪的门生,恩师和高千岁同僚数十载,亲如兄弟手足,这些年来恩师对老朽照顾有加,尚请高大人您在千岁面前美言几句,老朽便受用不尽了!”
  
  高川流岂会不知雷铣的背景底细,故作惊喜道:“雷前辈太客气了!杨千岁和家伯同为当朝老臣,从小看着我长大,杨千岁既是您的恩师,咱们也无须见外,叫晚辈一声侄儿就行了!”
  
  雷严连称不敢,却希望能拉上线再攀点关系,又道:“老朽托大,私底下就叫高大人一声贤侄了!贤侄来到湖北所为何事?手臂怎么受伤的?”
  
  焦烈毫不避嫌地坦然道:“高大人密访本门就是想采购‘散弹鸳鸯铣’的新型火器。前些日子,由本门供奉之一阴老大陪同游湖玩乐,没料到一名刺客登堂入室,杀光船上所有的人,好在高大人机警逃离,否则本门难辞其咎了!”
  
  周斌明知刺客是谁,却避重就轻切入主题道:“焦掌门!从大厅上五具破碎的尸体伤痕看来,散弹火铣的威力确实可伯至极,如今落在刺客的手中不啻如虎添翼,您如今有何打算?”
  
  提起此事焦烈就有满脰怨气,咒骂前任掌门道:“秦霸这个老匹夫!只图安逸不思进步,让这种举世无双的凌厉火器沦落江湖,使得秦门丧失在铣界本该拥有领导地位的机会,真是罪大恶极,死不足惜!”
  
  高川流面带惧色道:“在船上的那名刺客武功不但超凡人圣,而且又施展出本家武当派的镇山绝学,如果也是夺走‘散弹鸳鸯铣’的人……咱们若不通力合作,就很容易被分别击破了!”
  
  室内气氛为之霜严。
  
  雷严虽然明知是同一人所为,却不能明告;也料不到一件单纯的买凶行刺计谋,竟差点闹得无法收拾,他缓缓道:“贤侄,杀人及盗取火器者,不管是否同一名刺客所为,目前应尽力缉捕拥有火器自重的刺客为首务,因为火器既然是秦门的东西,就得物归原主,免得落在别家制造商的手中,让湖北雷、秦两家蒙羞!”
  
  高川流气愤道:“刺客夺走了鸳鸯火铣,让我无法对毛骧指挥使有所交代,本宫已经命人快马加鞭通知掌门人,请他老人家查明为何这名刺客居然身具本派绝学‘剑寒七星’?”
  
  周斌击掌附和道:“亮兄,咱们就联手对刺客来个双管齐下,我立即调派‘火铣营’的弟兄随时待命,如果发现刺客的行踪,马上以强大的火铣网将他消灭。”
  
  焦烈赞同道:“很好!秦、雷两家若是通力合作,倾巢而出追缉刺客,哪怕刺客逍遥法外?不论是谁先行找出刺客的行踪,本门就悬赏一百两黄金给告密者,绝无虚言。”
  
  雷严颔首同意道:“我也悬赏一百两黄金酬佣告密者,并且尽出本门高于追缉,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咱们就分头进行吧!”
  
  焦烈阴恻恻笑道:“刺客携子行走江湖,目标十分显眼,应该很容易查出来,但必须越快越好,免得咱们夜长梦多。”
  
  焦、雷、高、周四人继续讨论缉捕刺客的细节,而雷、秦两门也取得了共识,打算寻回新型火器之后,双方开诚布公地一起来研发制造,打算与南方的火铣制造家族一别苗头。
  


第十章 无情屠杀

  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
  
  江山留胜迹,我辈复登临。
  
  水落鱼梁浅,天寒梦泽深。
  
  丰公碑尚在,读罢泪沾襟。
  
  羊公碑:晋朝名将羊佑镇守襄阳,曾与邹润甫等人登岘首山,因感古今人事代谢而掉泪。羊佑死后,襄阳百姓于岘山上立碑,望碑者莫不堕泪,故此碑名为“堕泪碑”。
  
  山麓下几十户农家,世代务农。
  
  农家所使用的铁器若有损坏,都会拿到村长郑活的家中修补或者磨利,郑活年约半百,本是军中的铁匠出身,于一场战役中瘸了左腿才退役回乡务农。
  
  春耕农忙,从清晨开始,全村大小皆下田播种。
  
  郑活在茅屋前种一些蔬果,于后院养了几头猪,好向村民换取米粮,但他依然舍不下炼铁锻打刀剑的技术,就在宽敞的后院搭建一间冶炼炉,于闲暇时间就在屋中敲敲打打。
  
  中午时分。
  
  屋前的郑活看见路上一位身穿黑色披风的魁梧汉子,推著一辆童车,车上载有二只木箱,箱上坐著一名年约五岁的可爱稚童,正缓缓而来。
  
  汉子推车来到郑活的茅屋前,微笑问道:“郑大哥!您还记得当年的同袍小展吗?”
  
  郑活闻言一愕,双眼猛瞪著展风驰,片晌后惊喜万分,雀跃而起,大笑道:“是你……真的是小展!咱们虽然已有十几年不见了,但我绝不会认错人!”
  
  郑活一把抱住展风驰,一时无语,久久方才分开。
  
  郑活拍著瘸腿感慨万千道:“小展!当年若不是你闯入敌阵,奋勇前来救我,老哥这条命早巳作古了。更料不到你居然会在这么偏僻的乡下找到我,真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展风驰笑呵呵道:“郑大哥的豪气直爽不灭当年!我曾是你的士卒之一,当时看见长官有难,岂能不奋力救你?”
  
  郑活望著坐在童车上的小恨,五官长相颇似展风驰,忙问道:“小展!这位孩童肯定是你的儿子……想不到你已经成家了?自从你离营后就全无消息,这十几年来跑到哪里去了?”
  
  展风驰微笑道:“这是我的独子小恨!”
  
  小恨乖巧地向郑活叫了一声:“伯伯好!”乐得郑活哈哈大笑,他随即亲切地趋前去推动童车,招呼展风驰进入屋中叙旧。
  
  展风驰见屋内摆设十分简陋,而且堆放一些杂物,就知郑活是过著苦日子。
  
  郑活脸色尴尬道:“老哥我孤家寡人一个,所以懒散惯了,屋中简陋,脏乱不堪,还望你不要嫌弃,就当成自己的家!”
  
  层风驰不以为意,笑吟吟道:“我十几岁就投入战场编进你的队伍,咱们什么风风雨雨都经过了,哪会嫌弃郑大哥?若是如此我就不会找来了。”
  
  郑活闻言慨叹道:“我就知道展老弟一向重义气,也太了解你的个性;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既然找我,有事就请直说无妨!”
  
  展风驰也不再客套,开门见山道:“郑大哥还在锻造兵器吗?”
  
  郑活感叹道:“天下太平了!这刀、剑及各种兵器的耗损量就减少了,我现在虽是一村之长,却只是替农民们打造农具铁器而已。小展!如有需要我服务的地方,不必客气,尽管开口!”
  
  展风驰从革囊中取出二张银票置于桌面道:“这是工钱和材料费,你先收下再说。”
  
  郑活看见二张银票居然是二百两的黄金面额,足够乡下人过几辈子的生活了,勃然色变,叫骂道:“混蛋!你不把我当朋友?老哥我凉伞虽破,但骨格尚在,何况当年你曾救我一命!如今只要你开口,就是上刀山、下油锅,我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展风驰轻拍其肩,解释道:“郑大哥别这么固执!我要你进城去买一批铁料,淬打成薄薄的一层,贴在一般的木质童车之内,而硬度必须有不被长统射穿的程度。我是用来做为孩子及我的护身堡垒,因为我的仇家太多了!”
  
  郑活惊讶道:“小展,锻造钢板抵御长统射击并不困难,但必须有特殊的炼铁炉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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