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汐月呆呆的盯着这绝色女子,除了倾国倾城,她再找不出别的形容词。
似乎是没有人回答,让女子很是好奇,女子终于缓缓的掉转头望来,这一望,让夜汐月倒吸了一口凉气,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女子也微微的一怔神,美目流转,睫毛翕动不已,突然捂唇一笑,一串银铃似的笑声,响彻整个小院:“常常听王爷和梦渊说起你和小小如何相似,小小原本并不相信,今日一见,倒果真是如此。”
女子说话间,莲步轻移走到夜汐月面前,满含笑意的望着她:“他们都叫我小小,不如你也叫我小小吧,是我想见见你,所以特意叫梦渊把你带来,希望没有造成你的困扰。”
说话间,这名自称小小的女子抿唇一笑,轻轻的侧身,身子微微下蹲,给夜汐月行了一个福礼。
夜汐月望着眼前这张一模一样的脸,感觉两个人好似在照镜子一般,半响说不出话来。
第五十四章 ; ; 汐月崩溃
勉强扯出一抹笑容,夜汐月也急忙还礼,手忙脚乱的她,早已经没有了平时的从容。
这一礼,自然是歪歪扭扭极不成形。
如此强烈的对比,立刻让旁边的夜梦渊嗤笑出声:“这假的就是假的,无论你学得怎么像,在真货面前,你也无所遁形,原形毕露。”
“你说次话是什么意思?”
夜汐月的脸色灰白一片,她的大脑终于从震撼中回过神:“你一早就知道我不是真正的夜汐月?那为何在王府之时不揭穿我?”
这夜梦渊会带自己来见真正的“夜汐月”,说明至少他和真正的“夜汐月”也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更甚至于,这掉包之计,也可能是他们兄妹二人设计,并派人执行的。
可恨原身的记忆,自己丝毫也回忆不起,不然的话,也不会陷入如今的被动场面中。
“为何要揭穿你?你能帮我妹妹摆脱那门亲事,我们自然是求之不得,为何还要揭穿?”
“那……你今日带我来此,究竟所为何事?”
“我唤你来,自然是要提醒你,希望你能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要让‘她’蒙羞,只要我们愿意,你的这身份,我们随时都可以拿回,包括你的性命!*无*错*小*说 m。qulEdU。”夜梦渊的话冷酷无比,森寒无比。
即便是这样的七月天,也让夜汐月从脚板底下升起一股凉意,一直冷到心底。
“是你在我的体内下蛊毒的?”夜汐月的眼睛微眯,望着夜梦渊的眼神中,浓烈的杀意在空中蔓延。
“什么……毒?”夜梦渊的反问带着一股子的莫名其妙,冷冷一哼:“我虽然不才,但是好歹也是夜大将军的嫡子,如此下毒行径,岂是大丈夫所为!”
“梦渊,你们在说什么?什么毒?小小怎么一句也听不懂。”旁边的“夜汐月”说话了,看看夜梦渊,又看看夜汐月,一脸的迷茫。
夜梦渊连忙放柔了声音,上前轻轻扶起“夜汐月”,小心的将她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没说什么,我是在和这代替你之人说话,免得她行差踏错,毁了你的名声。”
“嗯,还是梦渊对小小最好。”小小一脸的柔弱,回头对着夜汐月轻笑着:“你可要听梦渊的话,别惹他生气哦。”
“我……”夜汐月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
“呀!对了,你会跳舞吗?就是小小刚才跳的那之舞,这只舞,小小可是排练了好几个月呢。”小小一脸的疑问,就连问话也是柔柔弱弱的,好似风稍微吹大那么一点点,就会将她给刮跑。
“我……不会跳舞。”夜汐月说的确实是实话,她根本就不会跳舞,至少,是不会这个年代的舞蹈。
“不会跳舞呀。”小小轻撅起嘴:“那你的女红如何?我绣了几幅屏风,打算摆在厅堂之间,你看看,绣的可好?”
夜汐月步步后退,一脑门子的冷汗:“我不会……针线。”
小小明显的很是失望,眨巴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那你会什么?”
是啊!自己会什么?
夜汐月也忍不住自问,却突然发现,好似自己除了杀人之外,就什么也不会了!
“我什么都不会。”她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这样呀。”小小轻笑出声,声若黄鹂鸣唱:“他们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什么都不会也好,只要能生大胖小子,自然就好。”
小小说着,一只手温柔的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只是情绪低落的夜汐月并没有发现。
“小小,你累了吧?让哥哥扶你进屋休息。”时刻注意着这边情况的夜梦渊轻言细语的说着,小心翼翼的扶起小小。
小小顺从的起身,扶住自己那纤偌得仿佛稍微一用力,就会折断的纤腰:“也好,说了这么多话,小小也累了……”
这样的“夜汐月”,是夜汐月万万没有想到的,这分明就是一支菟丝花,是一支被养在温室里的花朵,更是一尊易碎的陶瓷娃娃,就连说话,也生怕说得太大声惊扰了她……
夜汐月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如此温柔的“夜汐月”,当初的楚凌天可否见过,如果见过,又怎么会辨认不出两个人的分别?
一时间,夜汐月的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各种思绪涌上心头。
“……你要记得照顾好自己,可千万别着凉。”夜梦渊那温柔至极的话语时不时的传出,只是那说话的对象,却不是她。
华灯初上,一辆挂着夜字的马车缓缓停在赵王府门口。
车帘掀开,夜汐月缓步而出,拾级而上。
缓缓抬起头,夜汐月木然的望着眼前这一块写着龙飞凤舞的“赵王府”的镶金牌匾,说不出心头是一个什么滋味。
“你去了哪里?”
刚刚走进大门,就看见一道颀长的身影,楚凌天正站在“东苑”的院门前,一脸尊贵冷酷的紧抿着薄唇,犀利而邪魅的目光在夜汐月的身上扫过。
“我……去随意逛了一下。”夜汐月不知道该说什么,曾经斗志昂扬的她,就好似被抽了筋的蛇,拔了牙齿的老虎,完全没有了精气神。
“你怎么了?”楚凌天立刻就发现了她的不对劲,两个大步上前,一把将夜汐月那几欲软倒的娇躯搂住,满脸的焦急:“汐月,你怎么了?”
“我……我没事,我……很好,很好。”
夜汐月的脸色极度灰白,勉强一笑,微微的摇头一把推开楚凌天:“王爷,汐月感觉有些累,想先回去休息一下。”
“你还能走路?”楚凌天的眉头皱出了深深的川字,看着摇摇欲坠的夜汐月,明显的一脸担忧:“要不要我送你回东苑。”
“不用了。”
夜汐月说完,掉头走进了自己住的东苑。
能说出口的苦,就不算苦,楚凌天,你可知道,你面前的夜汐月并不是真正的夜汐月,而是一个替代品。
望着夜汐月消失的方向,楚凌天的双拳紧握,用力一拳,击在旁边的大树上:“来人!给本王好好的查清楚,今天王妃都去了哪里?见了些什么人?做了什么事?一五一十,本王全部都要知道。”
“是,王爷。”小季子不知道从何处钻出,飞快的应着。
“还有。”楚凌天的一脸的邪魅,紧抿的薄唇微微上挑:“把天字侍卫调出,让他们去查,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也到了他们该出力的时候了!”
小季子的身形微微一抖,把腰弯的更低:“是,王爷。”
好不容易走进自己的院落,碧荷远远的迎来,一看见夜汐月那一脸灰白的颓然模样,当即就惊叫起来:“王妃娘娘,您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如此难看?”
“别说了,快,快扶我进去休息。”夜汐月的脚步软倒,几乎迈不动脚步:“我很好,很好。”
“王妃娘娘,您忍着些,碧荷立刻去请大夫。”碧荷的话里带着哭音。
“不!别去,我没有事。”夜汐月勉强说完,终于合身滚到了床上,一把抱住床上的鸳鸯戏水被,牙齿咯咯的直打颤:“出去,出去!”
“王妃娘娘,可是您……”
“出去!”
好不容易将碧荷从房间里赶出,夜汐月终于放开了强绷起的心神,她的浑身上下剧烈的颤抖着,打着摆子。紧紧的抱住被子,环住自己,把拳头塞进自己的嘴里,强忍着不哭出声音来。
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她所求不多,只不过单纯的希望能活下去,如此而已。
可是如今,这样简单的愿望,对常人来说唾手可得,对她来说,却是镜中花水中月。
她的身体突然被一个滚烫的身躯包裹,一个她无比熟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呢喃:“别怕,别怕,我会在你的身边,一直一直都在,永远不会放开你的手,别怕,别怕。”
这个声音好熟悉,却又好陌生。
夜汐月的脑海里嗡嗡作响,完全听不清对方的话语,只是感觉到有一双强壮的臂膀搂住了自己,一个滚烫的身躯,成为了自己最坚强的后盾。
她再忍不住心中的悲苦,放声大哭。
“为什么?我只是要活下去!我只是想活下去!为什么,就如此的难!”
她的声音极度的悲呛,夜梦渊终于把她最后的那一点坚持力量给绷断,此时的她,只是想发泄,发泄出满心的悲苦。
“我不会女红有错吗?又没有人教我;我不会跳舞有错吗?我又不喜欢跳舞;我只会杀人有错吗?我手中拿习惯了的,就一直是枪。……”
她又哭又笑,语无伦次,状若疯狂。
她身后的那个滚烫的怀抱却一直紧紧的搂住她,没有丝毫的放开。
一直到她发泄够了,也哭累了,才沉沉的在这个怀抱中睡着。
楚凌天望着眼前的睡颜,这一个夜汐月,才是真正的夜汐月吧,会哭会笑会闹,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个杀人机器。
小心的为她掩好薄被,楚凌天轻轻的在她的额头印下一吻,轻声的在她的耳边呢喃:“汐月,你放心,无论是谁要取你的性命,也要问问本王肯不肯!”
第五十五章 ; ;泥沼深陷
一夜好梦,外面阳光明媚,鸟语花香。
夜汐月伸了一个懒腰,搓了搓发疼的脖子,一时间还没有从刚刚醒来的迷茫中回神。
她的记忆里,昨天自己似乎从外面回来,就埋在被窝里哭泣,哭着哭着就睡着了,中间,似乎……有人来过?
一想到此处,夜汐月一个飞跃,从床榻上跃起。
“碧荷,碧荷你在吗?”
“王妃娘娘,您醒了。奴婢帮您做了份银耳薏米莲子汤,还刚刚用冰镇过,正好丝丝甜凉,十分好喝,您尝尝?”
夜汐月扫视着碧荷的眼神,希望能从里面找出些许蛛丝马迹:“放在那边吧!你先伺候本郡主梳洗,今儿早上,你就梳一个时下最流行最繁杂的头饰,本郡主想要考考你的手艺如何。”
碧荷依言将银耳薏米莲子汤放在小桌子上,才走过来,细细的为她梳妆。
“王妃娘娘,要不要奴婢将张嬷嬷唤来?张嬷嬷的梳头手艺,在早些年可是远近驰名的呢,就连当年的大公主出嫁,也是由她老人家亲自梳妆的。”
“哦?张嬷嬷以前是伺候大公主的老人吗?”夜汐月的心念直转,随口问道。
“张嬷嬷以前是宫里的老人儿,在大公主出嫁=无=错=小说=m。=QuleDU=之时,原本是想随着大公主一起去的,后来也不知道大公主是怎么想的,当初从小跟随她长大的宫娥,除了两名贴身的嬷嬷之外,就连梳头的张嬷嬷也没有带上。走的那一天,张嬷嬷和好几个嬷嬷跪在地上磕头,想一起去,最后大公主也没有同意带她们走。”
碧荷说话间,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大公主,应该是自有她的考量吧。”大公主,应该说的就是冷君澈的生母吧?夜汐月微微的叹息着,这大公主的心思,她作为过来人,倒是很能体会几分。
想必,到了如今,大公主带去的两名贴身嬷嬷,早已追随大公主,永远的留在了那异国他乡,深埋黄沙地底了吧?
碧荷将洗脸水放到一边,才拿起梳子,轻缓的梳着夜汐月那一头如云的秀发:“那一年宫中外放了一批年老的宫娥,张嬷嬷就在那批外放的宫娥之中。后来是王爷怜起张嬷嬷是忠心之人,特意将张嬷嬷又请回了王府,一直到今天。”
这么说,张嬷嬷还知道很多关于大公主的事情吧,更甚者,张嬷嬷和冷君澈之间……
一时间,夜汐月的脑海里划过很多道念头,最后她摇摇头:“今天不用了,明天再让张嬷嬷来伺候吧。碧荷,昨儿晚上你出去之后,房间里是不是有人进来?”
碧荷原本梳妆的手微微一顿,惊讶的看了眼夜汐月。
透过前面的琉璃镜,夜汐月自然将碧荷脸上的惊讶清清楚楚的看在了眼内。
“怎么着?这话不好回答吗?”夜汐月的声音不自觉的夹杂了两分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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