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升斗小民若是想见这邓大官人,挑一个月下良夜直接去那以丰腴女子闻名长安的“风雅轩”,必定能与之相见,若是投机,说不得还能与他坐在一起,交杯换盏,喝上一杯。
一条花街,两条柳巷,邓大官人体型肥胖,束一根白玉腰带将脂肪足有几层厚的丰腰勒紧,腰间插一把白墨折扇,有两名家丁落后于他一步,亦步亦趋的护着他。
邓智轻车熟路的走近一家青楼,青楼有两层,里面灯火阑珊,而青楼外,则有衣裳清凉的貌美女子一手拂扇,一手提小灯笼,斜倚着栏杆,娇笑连连。
勾栏女子们眼睛尖,远远的便看见邓智带着两名家丁缓步而来,当即莲步轻移,一阵小跑到邓大官人面前,搂着手臂娇声道:“大官人,你可是有好几日没来了,姐妹们都想你想的紧。”
邓智哈哈一笑,伸手在这女子胸间那两抹厚实处使劲捏了捏,似笑非笑道:“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你们这些狐狸精啊,是真想本大官人呢还是想我这手里的银子啊?”
他双指捻出一张银票,笑着丢入女子大红丝绢抹胸之间的那道白嫩沟壑。
那青楼女子对邓智的话也不在意,嗔笑着将胸里的银票又往里塞了塞。
其实对于妓女,邓智从来未曾有过歧视,起码来说,妓女始终是靠自己的身体来获得银子,比起那些沾着老百姓得来的银子…。。。或者是自己通过压榨所得来的民脂民膏,真是干净太多。
走近风雅轩,只见寝殿内用顶尖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
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真是美轮美奂至极。
而在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赤足踏上也只觉温润,竟是以蓝田暖玉凿成,直如步步生玉莲一般。
大堂中心案明几亮,丝竹清盈而不淫,中间一方铺着红毯的舞台上,一名腰身袅婷的女子正在拨琴弄弦,神情专注于乐器,清丽的眉眼间一片温柔,却并没有向台下三三两两的客人投以投好或挑弄的目光。
邓智随意选了一个视线明亮宽广的八仙桌坐下,两名家丁一左一右站在两边,随即不久就有几名妙龄女子婀娜着步伐端着银盆而来。
一壶清酒,两盘瓜子硬果,四碟甜酥点心,冷热湿巾各一,即便是盛瓜子壳的小碗也是件极清美的漆器,黑漆间点着红梅,十分漂亮。所有这些加起来,直接让邓智豪爽的掏出了四两银子,但他觉得一点都不冤,人生在世,就图个快活潇洒。
邓智身旁诸多锦袍显贵与文巾雅士席地而坐,琴声袅袅,一名身子肥腴却有一张冰锥子脸的女子悠悠抚琴,穿小袖长裙,一身锦绣华美的泥金刺绣,身边最近坐着一位头束貂尾的粗莽武夫,盘膝而坐,脚蹬乌皮**靴,显而易见的豪横相貌,直勾勾望着弹琴花魁的白嫩胸脯,她每一次挑捻,带来一阵荡漾微颤,莽夫眼神便愈发炙热几分。
邓智喜欢嫖,但并不猴急,在他看来,与青楼女子花前月下,其实是一件极其风雅的事情,他就这么一边看着舞台中间那花魁静静弹琴,一边吃着瓜果,不知何时,又有几名清丽佳人清颜白衫走了上去。只见那几名女子随着琴声缓缓舞动起来,青丝墨染,彩扇飘逸,若仙若灵,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手中扇子合拢握起,似笔走游龙绘丹青,玉袖生风,典雅矫健。
乐声清泠于耳畔,几名舞娘手中折扇如妙笔如丝弦,转、甩、开、合、拧、圆、曲,流水行云若龙飞若凤舞。
每个举止似有幽兰之姿,青丝侧披如瀑,素颜清雅面庞淡淡然笑。
邓智看的眼睛异彩连连,大声叫好,又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交给一名小厮,令他赏给那几名女子。
小厮急忙小跑而去,邓智站起身子舒展了个懒腰,唤过老鸨,说道:“芳姨,我困了,叫小雪来吧。”
老鸨应是,扭腰而去,不久过后,就见一名身材丰腴的女子逶迤拖地散花绿叶裙而来,女子眉间生有一点小痣,年纪应是不小,但自身却有一股成熟的女人味在其中,这是是清倌无论如何也是所不能及的。
邓大官人就好这一口,清汤寡水的,对他来言,实在没味,邓智脸上流露出会心的一抹微笑,一把揽过小雪的蜂腰,向二楼走去。
一路间,不少衣冠不整的嫖客笑着与他点头招呼,邓大官人实在是长安闻名遐迩的风流人物。
而与此同时,在风雅轩外一处角巷里,有一名俊逸公子脱下了胜雪白衣,换上黑袍,又将一头白发扎起。
然后伸手,他轻轻将一张黑色面具覆在脸上,仅流露在外的桃花眸子杀机闪烁。
他是付景年。
邓智,便是他第一个要杀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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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几个,走着。
第一百零五章 一场风花雪月,一颗大好头颅
月明星稀,最是杀人夜。
朱红房门轻轻合上,邓智笑着在小雪尖尖翘臀上敲了一记巴掌,厢房不大,一张楠木摇床上挂有红绫丝绸垂下,飘飘飏兮,厢房中间摆放一张青木桌子,一壶清酒,两盏玉杯。
邓智虽是军伍出身,可在这长安安逸了那么多年,倒是多了几分书生意气,常自嘲自己是杀人的书生。
他松开束在腰间的白玉腰带,手中折扇“刷”的展开,提起酒壶斟上两杯酒,侃笑道:“小雪,今日我兴致不错,先与本大官人共饮一杯如何?”
小雪丰腴腰子妩媚扭动,如观音坐莲一般,顺势坐进他怀里,娇笑道:“小女子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邓大官人哈哈大笑,一手探出,伸进小雪身子里,攀上那浑圆双峰使劲揉捏,另一手握起酒杯,放在她嘴角。
小雪脸上闪过一抹痛意,这邓大官人军伍出身,下手从不知轻重,每次与之交欢,都会伤痕累累,特别双胸尤为甚至,常常被捏的青紫不一,不过她忽然又思及这邓大官人事后出手极为大方,脸上不由挂起盈盈笑意,放在嘴边的清酒缓缓啜入。
小雪身材妙曼,那丰满两瓣儿来回磨挲,邓智胸腔里欲火大起,瞧着她那极好皮肉,手中力度大了几分,小雪一声闷哼,作出欲语还休的模样,邓大官人又满上了一杯酒,仰首饮尽,然后一手揽着她的蜂腰,一手托着她的丰臀,小雪两双碧藕搂住邓智脖子,目光妩媚,吐息如兰,伸出舌尖挑逗般的舔了舔他的耳垂,“大官人,小雪今夜任君采摘了。”
邓智猛的从凳子上直起身子,将小雪一把摔在香床上,不给她宽衣解带的机会,便粗鲁压上,双手用力一撕,最后一块遮羞布便被直接他撕开。
小雪雪白香肩裸露在外,胸前两颗大白兔顿时扑腾跳出,邓智呼吸粗重,双眼如火,一手顺着她光滑背脊向下**抠去,另一手握住他其中一颗大白兔,用力揉搓,肥胖的脸颊埋在小雪欣长脖子上,伸出舌头贪婪吮吸。
小雪双目微闭,长呼一声‘’大官人……”
邓智一甩书生衣衫前摆,也顾不得脱衣,伸手分开那小雪两条修长大腿,对准入口,直接拔枪而进。
“噗哧。”
红蜡烛光轻轻摇曳,映出两具交缠的**。
好一场风花雪月。
两人忘情于快活,并没有看见,此时窗外有一黑衣白发之人,戴一张金黑面具,目光冰冷。
。。。。。。。。。。。。。。。。。
。。。。。。。。。。。。。。。。。
床头上的红烛倏然一灭,付景年一步掠出,直接进入了厢房。
邓智虽说如今年岁已长,又声色犬马多年,身体大不如前,但毕竟也是从那血池骨山里摸打滚爬出来的人物,**动作顿时一滞,眉毛一挑,低头问道:“谁?”
房间里有人,很明显那人也并不想遮掩,脚步声稳定而清晰地从邓智身后响起,逐渐靠近,马上便要走到他的身前,他正想看看是谁敢如此大胆妄为,就见自己怀中女子双目圆睁,额头赫然显出一个掌印,竟是被那人隔空一掌击晕过去。
此等本事最少需要三品修为才能做到,邓智浑身一阵僵硬,大秦死于武林高手之下的官员可不少。在恐惧的压力下他用尽全身力气,竟是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不再挣扎,而是侧耳倾听四周的声音。
“邓智,大楚遗民,曾任大楚禁卫军都尉,大楚灭国之后,因投敌卖过之功,官拜大秦太仆寺少卿,朝廷之上为人低调,从不与人争,家中有一子一女,正妻王氏,平妻郑氏。近年来热于书画,平生最喜腻而不肥的丰腴女子,长安人称邓大官人。”付景年声音冰寒,平静开口:“邓大官人,在下说的可对?”
邓智瞳孔瞬间收缩,抛下怀中女子不管,便要向门外冲去,此人对自家身世如此了解,显然此次谋杀绝非简单,若没有十拿九稳的本事,应也不会来,自己恐怕。。。。。。
邓智刚要开口呼喊,眼前突然黑影一闪,紧接着胸口便是一阵剧痛传来,肥胖的身体如断线风筝一般倒滑而去,撞碎那张青木桌子之后直接砸在墙壁上。
“阁……阁下是何人?为何要杀本官?”邓智跪倒在地,大口鲜血和着肝脏咳出,他伸出臃肿的手擦了擦嘴角,抬眼望去,只见那人一身黑衣,齐腰白发扎起,一张木讷的黑色面具左额处写有一个金色大字,念。
“因为我姓付。”付景年一步一步朝邓智走去,声音平淡。
邓智面露不解,大秦朝廷上似乎没有姓付的官员吧,他眼神黯淡绝望看着面前这个一步一步走近自己的面具男子,他准备大声呼救,相信只要救命两个字出口,无论是自己的护卫还是青楼的打手,定会做出反应来。
就在他刚有吸气动作,肺叶中的气流离声带还有极远距离时,付景年的手掌便已经探了过来。
犹如钢铁铸浇而成的五指刹那张开,付景年一手猛然掐住邓智的头颅,将他摔砸在墙壁上,邓智双脚离地,背靠墙壁,面色通红,太阳穴高高鼓起,双腿悬在空中乱踏。
付景年手臂银蛇萦绕扶摇,木讷的面具上仅仅露出的那双眸子里一道雷电痕迹一抹即逝,他双眼凝视着邓智,平静道:“十九年前的那个付。”
邓智双手竭力扯住付景年的手臂,做垂死挣扎,闻言后却突然一怔,如遭雷击。
“姓付。。。。十九年前。。。。”邓智低声喃喃,似是想到了什么,猛然抬起头,紧紧盯向付景年,低呼一声。“大楚!”
话音刚落,付景年抓住他面门的五指瞬间收缩握紧,手中缠绕雷霆炸开,直接将他那颗大好头颅捏爆。
血雨飞溅,几滴血珠打在付景年的面具上,他伸手擦了擦,突然……笑了笑。
失去了头颅的身体软到在地,付景年一步掠出,脚底电光一闪而过,一息后,便消失于茫茫夜色之中。
第一个猎杀之人,完成。
ps:哥几个,雄起。
第一百零六章 我答应你的胭脂,你还记得吗
三月初春,无数走南闯北的江湖豪客和负笈赶考的秀才学子基本入城,给这座庄严沉重帝都带来了几分别样的气息。
自古以来,文人便喜春天,尤其是安逸了二十年的大秦,附庸风雅之气更是甚之,春天景色宜人,处处皆可入诗。
虽然还未开考,但已有衣冠楚楚的青年俊彦漫步于花园**之中,开始咏春诗姹紫嫣红、争奇斗艳,只求让某些大人物看自己上眼,开考之时能够受到一些“关照。”
一时间,咏春之诗令人目不暇接,眼花缭乱,随意采撷几朵红花,陶醉于其中,便有佳作出炉。
晨雾薄笼,碧瓦晶莹,春光明媚;芍药带雨含泪,脉脉含情,蔷薇静卧枝蔓,娇艳妩媚。
“一夕轻雷落万丝,霁光浮瓦碧参差。有情芍药含春泪,无力蔷薇卧晓枝。”有白衣正冠的学子负手而立,朗声开口。
耳盈鸟语,目满青枝,绿红相扶,异馥诱人。
银白的曙光渐渐显出绯红,朝霞映在千家万户的窗棍之上,朝阳刚刚升起,弥漫的雾气渐渐消退,树林、灌木丛,全都湿流;碧绿的枝头,青翠的草叶儿,花朵的娇瓣上,沾满滴溜晶莹的水珠儿,闪烁着瑰丽的彩辉。
长安的清晨,小街是静谧的,吃喝不愁的长安子民安心的沉在梦乡里,当第一缕晨光射穿薄雾时,安静的长安便迎来了一个温馨的晨,小贩开始叫卖,小娘子坐在屋前刺绣,朝廷的官员们带着一脸的疲惫,走上了金銮殿,一切都被笼罩在柔和的晨光中,道旁的柳树低垂着头,柔顺的接受着晨光地淋浴;挺拔的杨树像健壮的青年舒展的手臂;草丛从湿润中透出几分幽幽的绿意。
朝晕穿透了窗权,风雅轩二楼里传来的一声尖厉惨叫伴着蝉鸣猛然炸开,接着不久,便有邢部捕快蜂拥而来,将风雅轩层层封锁,风雅轩全部人员尽皆押入大牢,据说那以风流而闻名京师的邓大官人于昨夜被江湖高手杀于床塌之上,死相之凄惨,不忍直视。
紧接着邓智妻室家小闹上朝堂,刑部官员不得安宁,说起来这邓智的死,其实对于大秦朝廷上来说,并翻不起什么波澜。
第二日,这邓智的死便被一件大事盖了过去,大秦王朝皇帝遗失在外十五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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