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公子双腿牢牢扎在原地,缓缓伸手,动作虽慢,却不偏不倚正好嵌住激射而来的酒杯。酒杯入手便有一股巨大的震荡之力冲指尖传来,白衣公子肩头一沉,卸开此力,右手酒碗兀自凑到口边,徐徐啜入。
那黑衣人眉头再次一皱,此次却是皱的更深些,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白衣公子,缓缓抽出背后黑铁大枪,问道:“你是谁?”
说罢,也不等白衣公子回答,手握枪柄,抡起一个半弧,一记霸王砸鼎,朝白衣公子当头轰下。
那白衣公子置若罔闻,眼皮也不抬起一分,喃喃道:“伙计,等很久了吧。”
说着,一脚重重踏下,顿时客栈里石板炸开,一杆魔纹盘绕,枪杆漆黑,矛尖却是银白的三丈长矛骤然破土而出,刺在由上而下劈落的黑铁大枪上。
“叮。”一声巨响,那人手中大枪蓦地被弹开,后退一步。
白衣公子左手笔直探出,五指摊开,瞬间握住三丈长矛,矛尖斜指地板,似笑非笑道:“我是铁狗子。”
一幕白衣战黑衣。
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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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我客栈里差个店小二
那人目光凝固在白衣公子身上,蓦地伸出左手,缓缓拂过枪颈间的花纹,面无表情的扭了扭脖子:“哦,我叫林东岳。”
话音甫落,身影拔地而起,枪尖挑出带有金属光泽的黑线,如一条黑色巨蟒,逆光而来,刺向付景年。
风乍起,付景年不避不让,左脚略错半步,三丈长矛随身影挥动,在一片烟尘中亮出雷霆利齿,正面迎上林东岳。!
一枪一矛相交即分,付景年虎口一麻,一股震荡之力从枪尖如涨潮一般一波又一波翻滚而来。
突然,体内经久不开的观音之门松了一丝,他嘴角扯了扯,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悄然浮现在脸上。
林东岳目中放出激越的光辉,手心黑铁大枪一阵滚烫,风从枪颈的虎口流进,带来凄厉的呼啸之音。
他体内的鲜血开始滚烫,撕开黑衣,手腕一转,拖起大枪,一步再上。
厢房门口的朱灵婉和李仙儿屏息静气的看着这一场非同反响的战斗,俨然天地间万物皆消退,只余这场恍惚自蛮荒时代流传下来的决战。
黑铁大枪挟有摧拔山岳的气势斜劈而来,枪尖闪耀的乌黑光泽即使浓稠的烟尘也掩盖不住。
“轰。”一声巨响,一股无可匹敌的巨力直接将付景年震飞,后背撞碎一张木桌。
林东岳目中狂热之色愈发狂热,身影拔高,一跃随行,枪尖直指付景年面门。
付景年微侧身,左手一拍地面,翻滚躲过这一击,枪尖擦着他额头砸在地上,震荡之力直接将青石地板一丈内震成齑粉。
铁枪深深斫入地面,溅起无数碎石泥土,刮过付景年脸颊,留下道道血痕。
林东岳瞬间枪交左手,高高跃起,猿臂舒展,一拳当头砸下。
拳头重重砸在付景年头颅上,将他再次轰飞,砸在墙壁上,陷在里面,形成一个人字形。
林东岳面无表情,站在原地,一双眼睛锁在他身上,付景年缓缓从墙壁上落下,单膝跪地,脸色薄如金纸,咳出一口鲜血,体内的观音之门再次打开一丝。
付景年笑了。
林东岳一双眸子精光闪烁,略薄的嘴唇犹如刀削,沙哑道:“你可以死了。”
林东岳开始奔跑,一步一步踏在地面上,地面顿时形成一个个大坑,矛尖在石板地面上哗啦啦滑行,有千骑奔雷之势。
付景年抬头,脸色平静,从废墟中缓缓站起身。
林东岳冲袭而来,所到之处,风沙翻涌,石板皲裂。
几个眨眼,就一言不发杀到了付景年身前,手握铁枪底端,笔直抡出一个大弧,鞭砸向付景年的脑门,付景年不至于傻到双手托矛格挡,手中三丈雷矛斜撩画弧,枪矛横竖刹那撞在一起,付景年双脚生根,在石板上中倒着滑行,却始终不离地面,两股天生敌对的内力摩擦冲杀,嗤嗤燃烧,烟雾透着股刺鼻血腥味,大枪暂时不得近身,林东岳的拳脚则毫无顾忌,势大力沉,每一次都势可摧倒城墙一般,付景年每一次以力抗衡不敌,被打飞倒滑出去就是十几丈的距离,林东岳根本不给任何喘息机会,不等付景年身形立定,拳脚呼啸而过。
两人倒滑而出,付景年直接一条直线撞裂了客栈,客栈内沟壑纵横,满目苍夷。
小巷中,林东岳扭曲脸孔如一头出笼的上古凶兽,双目圆睁,手臂肌肉爆出,似乎已然走火入魔,嘶吼开口:“谁人与我一战?!”
“我乃不败战神林东岳!”
断断续续的疯言疯语间,两人终于拉开一段距离,林东岳宛如一尊战神临世站定,大地龟裂,提枪而立。
付景年背靠小巷墙壁,发束轰然爆裂,一袭齐腰黑发刹那蔓延开来,露出发根的白。
体内观音大门寸寸被推到一半,便再无半点声息。
付景年闭目深深吸气,自言自语道:“只能到这了么?”
付景年豁然睁眼,气机骤然大变,冲天而起,直登昆仑,一对桃花眸子深处浮现两道银白雷电印记。
林东岳脸色微变。
一道道雷霆从付景年手心极速奔出,盘绕周身,发出噼啪之声,手中所握雷矛魔纹暗金光泽悄然一纵而逝。
付景年衣袖悠悠摇动,雷霆游曳周身,风采绝伦,如同天上雷神降世。
林东岳皱了皱眉头,喉咙发出压抑的嗓音,如钝刀吱吱磨石,沉闷异常。
付景年平静道:“该结束了。”
林东岳心中一惊,眉头紧紧拧在一起。
“雷掠。”
付景年脚底雷声轰隆大起,一步跨出,横冲直撞而去。
方圆几十丈黄风好似一瞬静止,许多飞扬尘土便停在空中。
一静再一动,天地间骤然起风波。
长矛顺着一个无形弧度,所有流淌于地面的气机倒流而上,如逆水行舟,汇聚到三丈雷矛矛尖。
一切不过刹那。
但刹那已是生灭。
“打铁式!”
百战不殆,生平第一次感受到灭顶之灾的林东岳黑铁大枪举过头顶,张嘴嘶吼。
那杆三丈雷矛就这般简单劈下。
透过黑铁大枪,透过雄浑罡风。
翻天覆地的风波炸开,波及到了悦来客栈,整座结实到可以遮挡风暴的客栈摇晃不止。
雷矛杆身劈开大枪,断成两截,打在他肩头之上,硬生生将他压倒在地面。
风尘渐渐散开,朱灵婉两人视野明亮起来,目光通过客栈被撞开的窟窿,寻迹望去。
只见被誉为五大俊彦第一的林东岳瘫倒在地,双目瞳孔猛然收缩,盯着付景年缓缓说道:“我败了,只求死时来和痛快。”
付景年黑发白衣,虽然经历一番厮杀,破损不堪,但安静站在原地,仪态仍是让人心折。
他轻轻摇了摇头,平静道:“我客栈里缺个店小二,来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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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很重要,恳请大家了。
热血已经开始沸腾,长矛已经紧握在手,咱们悍匪出鞘的时候到了!
让我们养精蓄锐明天一天,星期一开始疯狂吧。
第一百二十三章 那生如夏花的璀璨
风沙的尘埃在空气中蔓延,付景年白衣破碎,黑发披散,长矛直指瘫倒在地的林东岳眉心,而后者,狰狞复杂的表情渐渐平静下来,但呼吸却依旧粗重,他目光怔怔的盯着这个用长矛指着自己眉心的男人。
这一刻,这一幕,仿佛都被定格。
直到付景年平静的缓缓说道我客栈里差个店小二,来不来几个字的时候,凝固的时间方才被打破,林东岳一愣,半响后摇头说道:“我拒绝。”
说罢,便闭上双眼,坐以待毙起来。
“我不会杀你,也不能杀你。”付景年收起长矛,转过身去,一边走向客栈一边说道:“不过,你若跟我,我可以让你修为更进一步,去看看那武道顶上的璀璨星河,灿烂千阳。你是信或是不信,认为我信口开河也好,胡说八道也罢,不管如何,我只说这一遍。”
林东岳闻言双眉一皱,片刻后缓缓睁开双眼,轻声喃喃:“但愿你不是骗我。”
话音刚落,强忍伤势,压下体内絮乱气机,一个跃身稳稳停在付景年身旁,与他一同跨过客栈门槛。
付景年目不斜视,嘴角笑容却悄然勾起。
他要壮大,他要不断的扩展自身实力,只有让自己羽翼不断丰满,征伐大秦之时方能更有一份实力底蕴。
当头傍晚,几人披星戴月日以继夜,终是将客栈恢复原貌,第二日,在悦来客栈里,便多了一个冷脸冷面的店小二。
这店小二颇为不讨喜,不仅不会阿谀奉承不说,就连说句话亦不会,大多时候都是一个人静静的站在一旁,做事倒是中规中矩,没出什么纰漏,但生手却是僵硬驽钝至极,常有熟客与他说好话,说没带银两,酒钱先赊着,叫他先满上一杯再说,这冷脸店小二却仿佛置若罔闻一般,甭说一杯了,就连一滴也不肯应他。
这不由气的一些熟客吹胡子瞪眼,上蹿下跳,呸道:“好不识趣的小二。”
那熟客眼珠骨碌碌一转,便有一计暗上心头,他年岁虽已老,曾经却也是走过几趟镖的汉子,当即邀了几个好友来将客栈内坐满,一会儿唤他上壶扬州佳酿,一会儿又唤他上碗北凉酱牛肉肘子,总之是让他不肯歇停。
若倘且如此,也就罢了,虽然忙些累些,却也不失为一桩赚取银两的好事,可这几人酒足饭饱之后却是大吵大闹起来,说那扬州佳酿是长安附近农夫自家炼出的米酒,说那北凉酱牛肉肘子实则是病死母猪肉熏制成,总之就是不肯给银钱就是,一个个挺胸抬头,胸腹鼓起,脸上好不得意。
犹如僵尸一般面无表情的店小二闪电间出手了,身形一闪之下,只见几人便蓦地向后摔倒,后脑天阙穴处有一道淡淡指印。
冷脸店小二弯着腰伸手在几人胸口袖口处摸索一番,掏出几袋文钱,然后便犹如提死狗丢麻袋一般将几人丢了出去。
从此之后,这冷脸的店小二竟也有了几分名气,悦来客栈生意非但没有因此冷清,反倒愈发的好了起来,清俗绝伦的女伙计,帅气俊逸的少东家,冷脸冷面但颇有手脚的店小二,成了悦来客栈里不可或缺的招牌菜。
若是他们知晓,这几人中,有三人便是如今名震天下的新一代翘楚五大俊彦,又会做出如何精彩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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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几日光景过去,长安城里灯火通明,夜夜笙歌,向来生性喜静的朱灵婉破天荒的提出了去城外踏春的想法,对于此事,李仙儿与林东岳二人一个面无表情一个置若罔闻,付景年倒是会心一笑,欣然应允。
看到那犹如两块木头、不苟言笑的二人,有时他便奇怪,是不是负着手、冷着脸,衣摆无风自动、猎猎作响,那便是忒娘的高手风范?
林东岳呆在客栈不愿出门,如今李小仙伤势未愈,付景年怕出事故,便将她带上,然后独自走向客栈后院马厩,打开关着小灰驴的栅栏。
小灰驴“啊吁”一声,抬起前蹄,瞬间便冲了出来,兴奋的围着付景年不断跑圈,然后一头栽入他怀里,不断拱头。
付景年脸带笑容,任它宣泄着喜悦之情,良久后方才将它轻轻推开,宠溺的梳着它脖颈长须,笑道:“驴儿,这么久日子憋坏了吧?今天我带你去兜兜风如何。”
小灰驴大声“啊吁”长啸,不断撅臀腾起,仿佛要一抒平生不得之志。
他牵它向外走去,忽的轻轻一叹,“驴儿,你主人好久没来看你了吧?”
铁大牛如今作为的南市帮派的魁首,一去青楼院子便有花魁清倌自主迎上,娇笑连连,直呼老大,每日行走在街道间皆有几人护于身边,在锦衣玉裹下,竟也有了几分大家气度,不傻笑起来颇为唬人,与先前那个留着鼻涕,补丁错落,与那个总爱挠着后脑勺的人痴痴唤景年哥儿、平生所愿取得天下第一美人儿做老铁家媳妇的憨厚少年仿佛有了云泥之别,不过他要是一旦傻笑起来,所有形象便立即破功,这怎么改也改不了。穷酸书生模样也是大变,白衣正冠、衣冠楚楚,每日游离于各种灯会诗会之间,谈笑风生之间,人情世故拿捏到滴水不漏,跟当时在南蛮城里被人欺负的不敢还口的穷酸书生哪里还有半点相像?这几日他虽然未再作诗词,但凭借那首《浪淘沙》名震京师,竟隐隐有了与李鱼抗衡的资本,被誉为书生的意气,文人的风骨。
两人如今俱是风光无限。
“每个人都在长大啊。”付景年突然心生感慨,在十年之后,大家又会变成什么模样?
那一份沉甸甸青涩会仍然在么,会不会夹杂点忧郁的年少轻狂?会不会依旧怀揣着梦想,憧憬彼岸,那生如夏花的璀璨?
他如是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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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几个,该疯狂的时候到了,这周成绩对悍记来说算的上是生死攸关,全站强推与否,便看大家了。
我不想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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