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教小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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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教小徒-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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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都是一亮。

相比五人施展的神通,那五道天雷显得如此普通平常,却仍旧一往无前,不顾一切的劈了下来。

紫光明灭闪烁,聚成极细地一线,如针扎一般,集中一点,五声惨呼响起。吴回五人照耀天地的五行神通所焕发的五彩绚芒如水波般荡漾散去,却又五条元神裸的冲起,而后被冥冥中一股力量压制住,在虚空中来回冲撞,如被透明玻璃器皿罩住的苍蝇,琥珀里的昆虫。任凭如何挣扎,都是无用。依稀可以看出五人的本命元神。一朵跳跃的火焰,一块银白地气芒。一段青碧色的端木,一泓蜿蜒的黑水,一黄澄澄的沙砾,各自华光四射。而空中漂浮出九方大鼎,浮沉不定,来回变幻,纷纷落了下去。“铛铛”几声落地声响。

五道紫曜神雷降下后。漫天乌云立时就散去无踪,依旧是天高气清。朗朗乾坤,浮云飘动,微风轻吹,一派乾坤清泰,海岳平宁之象。

而此时在几十万里之外的流波山山上李基忽然就失去了对此处的感知,心中大惊,手中被自身玄光压制的木杖“嗖”的一声飞了出去,其势如电,如流星破空,只一线光华,破开虚空而去。

李基强自按捺心中惊慌,来不及告知旁人,将身子微微一纵,本人也化作一线流光,云飞电走,风驰雨骤,追着木杖去了。

不过盏茶时间,李基一路飞驰,只见木杖在眼前不远处闪动,可任凭自己如何催动法力召唤,自己跟木杖之间的那缕联系好似断了一般,丝毫感应不到,心中惊怒交加,全然顾不上考虑是何缘故,只是拼命追赶,紧紧盯着不放。这木杖乃是李基花费力大心血炼制,不说其中蕴藏地极珍贵的玄黄气,鸿蒙紫气,混沌气,顶端上嵌着的龙珠,单是木杖上加持的禁法符篆就有百万之多,平日李基无事就运起自己生平所学淬炼木杖,已然灵通非常,此刻失去,不啻于要了他的性命。

也不知越过多少高山河海,李基眼前不断掠过胜景福地,许多在室外谈笑的修士都是只见两道光华一前一后闪过,待要细看时却什么也没有,只有袅袅云气悠游,淡如轻烟,只疑惑是自己看花了眼。

也顾不上留意自己来到何处,李基只是拼命运转法力展动身形,身子化作一团几丈长短地清光,比电还疾,如穿云利箭,带着一往无回的气势,死死地看住了前边的木杖,“任凭你飞到西方极乐也要把你追回来!”

突然那木杖好似缓慢了一线,李基心中狂喜,元神中混沌钟叮铛乱响个不停,无心收敛气息,庞大地威压弥天盖地,充塞乾坤,急促的钟声一的往四面八方冲去,鸿蒙大千中亿万生灵都听到了那激扬不羁的钟音,却不知从何而发。

元神贯通混沌钟,手上猛然爆发一簇上清玄光,如丝如前,破手而出,延伸出几十丈远,庞大的力量带动的所经之处的虚空碎裂,紧紧地缠绕在木杖上。李基运气一拉,木杖稳稳地落在了手上。

摩挲着手中的木杖,李基兀自有些摸不着头脑,过了好长工夫,才好似沉睡中惊醒一般,抬头打量四周,一看之下不由错愕,自己竟然已经来到了吴回五人所设地祭台之处。此时仍可见头顶上不断冲撞的五团光华,祭台上陈列着九方大鼎,威严古雅的鼎身散发着神秘玄妙的气息。

就听一声呵呵轻笑,李基身前的虚空破碎而开,从中走出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来,手扶扁拐,白发浩然,雪白的胡须飘扬,飘逸出尘,却是太清圣人老子。

来不及思索到底发生了什么,李基俯身拜倒,“弟子李基拜见大师伯,大师伯圣安。老子微微一笑,左手虚扶,李基拜倒的身形不受控制的站立起来,李基也不惊讶,顺势站起,圣人神通,本就不可想象,也在意料之中,纵然自己法力再高,不证混元,在圣人面前也只是蹒跚学步的孩子一般。

“你心中很惊讶吧,为何自己回来到此地?”老子一捋白须,笑意盈盈的问道。

“弟子确实不知,还请大师伯垂训。”

老子却不再说话,右手扁拐一扬,微微回旋即收,原本静立在地上的九只方鼎光华闪耀缤纷,原本被吴回聚拢而来收集于方鼎之内的玄黄之气徐徐蒸腾而起,虽似缓慢,却只一瞬,无穷量的玄黄之气就全都漂浮出来,在虚空中翻滚上下,时而成塔,时而成鼎,时而如钟,时而成剑,变幻莫测,轻灵无比。

“昔年盘古开天,才有鸿蒙世界,万物众生,而后衍变无穷,其功德无量,远超一切。所成天地玄黄之气成玲珑宝塔,虽为后天,却能与先天至宝并肩,不弱与彼。”

李基眼见老子收回玄黄气,九只方鼎上淡紫色的龙气复又强盛,弥漫整只大鼎,依旧神异无比,不知怎的,李基忽然有些慌乱,却听老子忽然谈起这些,虽然有些惊讶,也静静的聆听,不敢出声。

“盘古开天身陨,元神一化为三,我为兄长,这玲珑宝塔合该我得。只是你却横空出世,被我等重伤,辛苦修炼的混沌身躯被一击而散,我便将此塔送与你,了此因果。却未料巫妖大战时,你不顾一切襄助东皇,撞破不周山,此乃盘古之脊梁所化,又有因果。正是一报还一报,玲珑宝塔也成无主之物,当时众圣环视,谁都觊觎这等灵物,道祖为免争议,才将此塔化去,固守洪荒。”

“今日吴回几人重聚玄黄气,也是天机早定,道祖破塔之时就知晓会有此变,吩咐我来取之。此物在人族之中,我为人教教主,便要拿去,众圣自然无话。”

听闻老子将其中缘故一一道来,李基心中通透,“转了一大圈,原来是这么个事儿,真是麻烦。当天道祖鸿钧出面,直接说此物合归老子所有不就完了,谁敢发表意见。哪里需要如此,还平白搭上吴回几个地仙,要是世人没有贪心,这天地玄黄气不就永远拿不回来了!”

“如今在你手上还有一些,你我既无因果,自然要全部拿回,你可明白?”老子目光灼灼,紧盯着李基。

李基心中一紧,左手不断的摩挲着木杖,脸上丝毫不变色,反倒笑吟吟的说道,“大师伯说笑了,当日道祖既然留下这一丝半缕的玄黄之气,又被我所得,自然有其深刻的蕴意。想来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天地尚且不全,何况一件法宝,定然是道祖体大道所得,大师伯取回宝物,旁人无话可说,但正是如此,留下一丝缺憾,天道忌盈,便是此理吧。”说完两眼紧紧的看着老子,察看他的反应,不露半点声色。

正文 第八十九章 人族圣器

听罢李基所说,老子哈哈大笑不绝,一头雪也白的银发飘舞轻扬,“果然能言,虽是狡辩之言,也有几分道理。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凡事都有一线余地生机。你若想留下玄黄之气,也不是没有可能。我今便有一事吩咐与你,若做的完好,我就不跟你索取,如何?”

李基微微轻笑,“大师伯见外了,若有事吩咐便是,何须如此,弟子敢不遵从?”

老子洒然,“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我虽为人教教主,但正所谓君子以自强不息,若能自强自立,也未尝不是好事。此九鼎乃是人族自行炼制,拓家族炼器之法虽然神妙,毕竟是凡俗所出,纵然借得气运成形,也有不妥。即便是当年其先人所炼轩辕剑,也是被我回炉新炼,才有千般神奇万般异法。你便将其重新润色几分,每只鼎内封印一只神物精魂,代为镇守九州,应人族气运,可能办的妥帖。”

“既是大师伯吩咐,怎能不从命,我这就去办。”

老子摆摆手,“且慢,已经有现成的五只精魂,你只需在搜集四只便是。”微微指了指在上方虚空中左冲右突的后天大地五灵,微微一笑。

李基心中了然,便看老子施法。只见老子单手一指,头顶上被困住的五行精魂神魄不受控制的往下飞来,老子右手又动,手指指尖上紫光吞吐舒卷,一分为九,各自射入九只方鼎内,与鼎身上氤氲流转的淡紫龙气混合为一。鼎身上立时便浮现出一个仿似太极阴阳鱼的图案,一现即没,仍旧是山川河岳,沼泽湖海的雕刻,美轮美奂,典雅大方。

吴回五人地本命精魂分做五个方向,各自被注入到挨着的五只方鼎内,鼎身上立时各自显现出金木水火土的雕镂玄光。好似虚浮在方鼎上一般,若隐若现,光华明灭不定,方鼎本身释放的气息更加莫测奇异。

老子传授了李基封印神兽精魂入自己所布禁法的法诀,随即两手在虚空中挥舞上下,清光紫气流转不歇,随着老子法诀使出,在两人前方不断翻腾的玄黄之气渐渐的聚拢,合成一方宝塔的模样。“神灵所出,其物异形。一物有一身,一身一乾坤。今日便返本还源,依旧为玲珑宝塔。”

李基旁观老子聚气成塔,“最终还是老子得塔,可见天数循环。一物自有一主,强求不得。”心中通明透彻。瞥见一丝天机,道行又有增长。

老子将翻腾地天地玄黄气依旧化作玲珑宝塔模样。泥丸宫内射出一道清光,自宝塔顶端一冲而下,浩浩荡荡的太清一气玄光如潮水起浪,不过片刻,整座宝塔上下就被玄光覆盖,浩大无比的玄黄玲珑塔化作一线光华,落进老子泥丸宫去了。

祭炼完玄黄玲珑塔。老子大笑而去。身体飘扬,步履看似缓慢。片刻见人却渺渺无踪,只有歌声隐现,“玄黄外兮拜名师,混沌时兮任我为。五行兮在吾掌握,大道兮度进群迷。清净兮修成金塔,闲游兮训示李基。两手包罗天地外,腹安五岳共须弥。”渐渐声不可闻,只有九只方鼎上闪动的明艳光华显示这位太清圣人曾来过此地。

李基微微甩了甩头,袖袍一抖,收起九鼎,思索了片刻,举步往都市而去。未料走了不远,就看见大禹带领百官文武在往祭台赶来,后面兵甲林立,百姓从者如云,一队人浩浩荡荡,幡幢旗帜,香车宝马,颇有威仪。

遥遥望见众人前来,李基便站定不再赶路,“正要寻你交代,未料你正好前来,也省我几番工夫。”

队列走到近前,大禹见路旁站定一人,青色道袍,手扶木杖,腰间挂着葫芦砂壶,面貌普通,却透着一股玄妙,令人看来心静意虚,神清气爽,百虑全消,浑然忘俗。

大禹见道人年纪虽轻,但仙风道骨,气质脱俗,面目虽然陌生,自己隐隐竟觉得有些熟悉,似乎哪里见过,正要说话相询,就见那人上前对自己打了稽首,口里称呼“贫道有礼了,多年不见,陛下风采更胜往昔,可喜可贺。”心中更加犹疑,不知如何,只得说道,“道长多礼了,朕观道长颇为熟悉,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哪里见过,还请道长见谅。”

李基呵呵一笑,“此时怨不得陛下,当年所见乃是我元神显化之相,此乃我之本相,无怪陛下不识。”

大禹闻言心中恍然,细细打量片刻,见对方正是凡俗中流传天庭紫薇大帝的样貌,慌忙从车銮上走下,微微欠身,“原来是帝君亲临,有失远迎,惶恐之至,还请勿怪。昔年朕治水功成,全赖帝君之力,朕也听闻那水患源头凶邪巫支祁也是被帝君所伏,不然纵到此时也不能全功,朕多年来一直感激在心,此刻再见,须当面拜谢才是。只是不知帝君此次前来,有何见教?”

李基道,“陛下不必多礼,伏妖慑邪,本就是修道之人分所应当,何况治水成功,也是陛下十余年辛苦操劳,我不过稍尽绵薄,怎敢领功。”说到这里,将右手袖袍轻扬,九只青铜方鼎都只几寸高下,漂浮在虚空中,瑞彩纷呈,霞光绚烂,紫色光气冲起,氤氲如雾,与典雅庄严中更增添了几分轻灵飘逸灵动之气。而其中五只方鼎上各有青黑白红黄五色斑斓,比之之前更加神奇。“此次贫道前来,全因这九只方鼎。”

大禹见九鼎烟霞幻彩,迷离神异,心中更见欢喜,“帝君此言何意?”

“也无他意,吴回五人不通天时,逆天而行,因一念之贪而起刀兵之祸,生灵涂炭,又以千万巫族之人做祭天之用,聚拢固守洪荒之天地玄黄,罪孽深重,已遭天罚。现玄黄气已被太清圣人取去,也是天道循环,合该如此。圣人一念慈悲,不愿陛下无功而返,特命我将其重新炼过,寻九方神兽封印入鼎,镇压九州之气,以保人族昌隆繁盛,而吴回五人已居其五,尚需贫道寻访四方,因要将九鼎带去些时日,特来告知。”

大禹听李基谈起刀兵之事,心中惶恐,后知原来是此事,方眉开眼笑,“原来如此,却是仍旧麻烦帝君,好生过意不去,帝君尽管带去施为,朕不敢有何异议,何况还是遗惠千秋万代之善事,朕求之不得。”

两人谈论片刻,李基方才离去,大禹也乘銮驾而回,无话。

微微抖擞精深,想起前路漫漫,李基有些疲乏,大抵凡是生灵,只要在天地之间,都有疲惫,纵是修仙道人,即便圣人,也只是免生理感受,积劳之下,心理精深仍旧有疲惫劳乏之感。

李基在人间一处茶寮坐定,早有小二端上茶壶水碗,令李基有些怀念人间诸事,喝了两口人间凡俗茶水,虽然不必仙家之物,也有些清新,坐定片刻,掐咒念诀,召唤狻猊,既然还有许多路要行,李基也懒得靠自己而行,记起自己还有个坐骑,自收服之后,尚未有功,便念诵其咒语,感应自己留在狻猊元神内的一缕神念。

约莫过了半日,就见远处烟霞蒸蔚,彩雾纷纭,中间一个身穿五彩华服的修士踏祥云而来,修士的肩上还趴着一只形状如狗的怪异小兽,见到李基,那人只是躬了躬身,唤了声“老爷”。食蛇兽欢鸣几声,跳到了李基肩膀上,安静地趴了下来,一双血红的小眼睛滴溜溜乱转个不停。

李基微微苦笑,心想自己都成老爷了,在洪荒上活了千万余年,仍旧以为自己还是后世年轻时候,伸手稍稍抚摸了一下食蛇兽乌黑亮丽的毛皮,对狻猊道,“老爷近来封大师伯之命,欲搜拢四只神兽,为人族炼器,也是一场功德,你便与我代步。”说罢木杖朝狻猊一指,狻猊全身颤抖,闷吼一声,全身五色烟雾翻腾如潮,转眼就变为原身,状如狮子,全身鳞甲灿灿生辉,勇猛有力的龙尾甩动起来噼啪作响,头顶双角洁白莹亮,如羊脂美玉。

拍了拍狻猊的头颅,李基脚下祥云顿生,清光如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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