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恩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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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恩记- 第2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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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书点了点头,但同时他目含忧色地说道:“你师父得罪了很多人,把他们加起来,对你师父地怨憎的总和一点也不比北国王廷对我师傅的憎愤弱。”



  莫叶想了想后问道:“吏部……那个大官不是已经入狱了么?他还能有多大手段,可以与北国王庭地实力同比?”



  伍书眼中神色微变,目光锐利地四下一顾,然后忽然伸手将莫叶拉近身边,微微低头,在她耳畔沉声说道:“林大人遇刺,宅邸失火的事,近段时间皇帝一直在指人严查。可虽然幕后指使者的矛头老早就对向你说的那个人,但却一直没有找到直接证据。尽管如此,那个人本身犯地罪就已经够他砍头的了,但你也不能太过张扬的谈论此事。你若因此被带到官衙问话,官衙没有理由为难你,但你与林大人的关系就基本上等于公开了,那对于你来说,将会是无尽的麻烦。”



  莫叶心里一紧,不自觉间抬起垂在身侧的一只手,抓紧了伍书的一截衣摆。



  她的手指刚一用力,就感觉一阵麻痛感从指间袭来,几乎要直刺入心。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去抓伍书衣摆的手,正是那刚刚被自己咬破五根手指尖写过字的右手。她皱了皱眉,松开了伍书的衣摆。



  尽管如此,她对于自己未来命运的忐忑与惧意还是令伍书也感受到了一些。



  “也许你不知道,你师父除了在京都留下许多他的痕迹,在皇帝陛下的某些战事计划里,也有参与的影子。”伍书说到这儿就闭上了嘴,但话至此处停顿,话没说完的意头是很明显的。



  伍书不知道,他以为莫叶不知道的事,其实莫叶是知道些许的。只是她几乎没有重视过那些师父曾对她提起过的事情,随着时光推移,她脑中的相关记忆也淡去了很多。



  不过,因为今天他提起此事,莫叶才又拾起了一些往昔地记忆,考虑到用另外一个角度来思考师父曾对她提起过有关青川战事和川州军旧部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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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2)、什么时候才是合适的时候?
  这章本来是昨天就该发出来的,玩了一个星期没上,差点把密码弄丢了,窘。



  。。。。。。。



  说到川州军旧部的事,莫叶回想了一下,凭记忆中师父以前说过的话来看,就连他也似还未完全弄明白。先跳过这椿事不谈,青川作战图是师父帮皇帝执笔策划而成的,图纸中凝聚了他几年的心血,这则是师父自己亲口承认了的事。



  可是现在,作战图的拟定者死了,那使用了加密手法保管的图纸若要细致解析,这世上或许就只有小师叔一人有此能力。可是,小师叔至今还寻不到踪影……



  而且,莫叶记得师父曾经叮嘱过,叫她不要刻意去寻小师叔,这么做对于她来说或许不是好事。因为师父在吩咐她这些的时候神色时分郑重,所以她对此记忆深刻。



  可如今莫叶从伍书的话语中可以知道,师父一直以来都没有放弃寻找他那位才智之高并不输于他的师弟。可是为何他要强调她不能去染手这件事呢?是因为师父他这么做有着别样原因?还是真如师父叮嘱过的那样,那位自己未曾谋面的小师叔脾气性格糟糕到生人勿近的可怕程度?



  沉浸在疑难繁琐地问题当中的莫叶忽然听伍书再次开口。事涉师父,所以尽管伍书的声音压抑得更低了,她还是很快从自己地那番思酌地牵绊里跳脱出来,注意力集中在伍书的话里。



  “早些年,你师父在当时还是守边将军的陛下帐中,领参军头衔,行军师之事,打过不少胜仗。军士在战场上直接拼刀枪洒鲜血,胜便胜败便败,但无论胜败,帐中军师总是受腹诽最多的那位。”伍书迟疑了一下,“我不知道那些战场上归来的残兵败将具体是怎么想的,但肯定柔和不到哪儿去,会是非常残酷的。”



  莫叶抬头看向伍书,凝神问道:“为何如此?”



  “军帐中的智者所作所为,在军士们眼里总是显得轻巧无力,但当战胜时,他们获得地封赏往往不会低于那些拿命拼杀的军士,这种结果容易引来嫉妒。不过,当时陛下所带的兵常年驻在北边,纪律严明规范的同时,相互之间也是存在一些熟悉之情。而且你师父一直在挂虚衔,他也不是喜欢弄权的人,若有胜仗,他也不邀功劳,所以他在军营里的生活还是比较闲逸的。”



  莫叶不带什么感晴色彩的漠然一笑,说道:“但你刚才也说了,战败方可不会这么想。”



  “嗯……”一声持续了许久的沉吟声过后,伍书继续说道:“战败方当然不会希望对手好过,而对于对手军中的谋士,他们所心怀的更多情绪是怨憎,这种幽暗心绪造成对个人的伤害是很可怕的。当一支从战场上战败回来的残兵打定主意向一个人报复,将会是不择手段。”



  莫叶从伍书的这番话里嗅出了一丝异样味道,隐隐有所觉察,眼角禁不住抽搐了一下。



  “说倒底,还是同样地原因。”伍书叹了口气,没有立即继续说下去,只看了莫叶一眼,问道:“你想知道你刚才问的那个问题的答案吗?如果你现在不想听,我可以不说。”



  莫叶的双眸中流露出挣扎地神情,但她没有犹豫多久就开口道:“我想知道。”



  伍书闻言,没有再犹豫,直接继续解释完最后那句待说出口的话:“你师父白碑葬在忠烈陵,其实原因跟我那位好色师傅差不多,就是怕被人掘坟晾尸。”…



  “为什么?”在得了伍书的解释后,莫叶的眉头一皱,渐渐越皱越紧。她沉默了片刻,再开口时,声音已不复之前的平稳:“我师父没做过什么能让人如此恶毒虐待的事吧!”



  “对于战败的敌军来说,你师父曾经做过的事,已经不能用一件两件事的轻重对错去衡量划分。一场战役的胜败,关系到成千上万兵士的生死,以及两个国度的尊严……他若在军帐中,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鼓励我方士气;他不在军帐中,陛下可以补充其他智士入军帐谋战策,士气可无损;但……”在斟酌了一下后,他沉声接着说道:“倘若他的遗体被人挂到作战敌手的哨楼上,对我方士气的打击,难以预测。”



  莫叶的身子开始颤抖起来,她慢慢蹲下身去,垂首无语。



  如此持续了许久的无声后,她如自言自语一样喃喃说道:“是啊……师父很早以前就提到过,算一算日子,差不多也就是国西将要起战事的日子了。想必西垂某国也在开始做准备,他们对师父心存怨恨已久,若有机会,哪怕拿住的是什么下作手段,也是不会轻放的……再想想清早出发时,我还准备带上香烛,真是蠢钝至极。”



  伍书走近莫叶身边,也挨着她蹲下身,缓了缓语气后温声说道:“你本没有做错什么,只是现在不是适合这么做的时候。”



  莫叶抬头看向伍书,问道:“那么,什么时候才是合适的时候?”



  伍书摇了摇头,不知是不想回答,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莫叶的这个问题。



  莫叶再次垂下头,一声不吭。



  伍书斟酌着又道:“皇廷的想法我揣度不了,帝王家条条款款的规定,我也没有能力干预,所以我给不了你回答。但我认为,在这件事上,或许唯有你最有权力去做一些事。”



  莫叶垂着的头滞了滞,她再次抬头看向伍书,目露疑惑地道:“若连你都没办法,我岂不是更没办法。我亦只是一个普通的百姓,甚至比你还不如。你还能有个可以公开的身份,有一身本领,而我,走在街上,碰见有人跟我打招呼,我都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自己。”



  “这世上有许多人没有光彩的身份,一样能有自己的生活,你不必为此过于觉得迷茫。”伍书叹了口气,沉默了片刻后才又说道:“且不提这个,只说我刚才所说的。等过个三五年,至少让战事离得远些,如果你想去做,很可能是可以将他的墓迁出来的。”



  “这……”莫叶的眼中忽然燃起一丝欣喜神色,但很快这丝明亮目色又如风中烛火般消逝,她嗓音发干地开口:“这……不太可能。”



  “昭国沿袭了很多前朝的吏制和国策,其中就有以‘仁、孝、礼’为国魄三例。”伍书用鼓励的目光注视着莫叶,微微一顿后接着道:“孝道列于这三条道义之中,除了与延续前朝美德的国策有关,还因为当今皇帝陛下有着年幼丧母,青年时又丧父的经历。这使得他极重孝道,或许能因此为你开一些特例。”



  “什么样的特例?”



  “允你迁墓。”



  伍书这四个字的答复,令莫叶怔了怔。她定目注视了伍书片刻,然后满脸不相信的摇了摇头。



  伍书没有再顺着她的不相信而解释什么,只是缓缓陈述了一句话:“你是唯一一个能为他守墓的人。”…



  莫叶第三次垂下了头。



  她将头埋得极低,直到额头都抵到了膝盖上,她终于嚅动了一下嘴唇,声音有些发颤地道:“不……我没有这个资格,我没机会了。”



  伍书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踌躇了片刻后,他抬起一只手穿过莫叶的后颈,平掌按在她的左肩上,将她揽得离自己更近了些。



  他没料到,下一刻,他只觉得手掌下那孩子瘦窄的肩膀忽然绷紧了一下,旋即就见莫叶忽然挣脱了他的手臂,蹲着的身子猛得窜高,跑开了几步。同时,她的眼中现出了惊惧之意。



  伍书刚才搭在她肩上的那只手自然垂下,看着她那模样,宛如被踩了尾巴的猫,对此他觉得十分费解。



  注意到伍书目光里的困惑微讶,莫叶也意识到刚才她的举动很失礼。略敛心绪,她有些口齿打结地解释了一句:“对不起,我,我只是有些不习惯……别人的手压在我肩膀上。”



  之所以在刚才,伍书的手才往莫叶肩膀上搁了一下,莫叶的反应会那么激烈,这其中的原因追溯起来,是与林家老宅被杀手围满地那一天有关的。



  在那个阳光明媚的上午,那充满血腥与杀伐的半个时辰给莫叶造成诸多几乎可以影响一生的心灵阴影,此刻的失常反应,只算是其中的一条罢了。



  只是伍书并不知道这些,甚至此时的莫叶自己也不太明白,为何刚才她只是觉得肩膀上多了一种压力,心里就会感觉如压大石,脑中同时还会冒出一种让她惊恐莫名的感觉。



  她知道伍书伸手过来,只是想给她安慰,但她就是无法明白,为何在刚才那一刻,她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反应,并且现在也不敢再多去回想刚才那一刻心里的感受。



  对于莫叶的失常之举,伍书并未十分在意,反倒在心绪微一凝滞后,弯了弯嘴角表示无妨。而这点表情上的变化,可算是凭伍书那张僵化了得脸能表达出地最生动的表情了。



  “不早了,我带你回去。”伍书温和开口,但他也许是考虑到刚才莫叶情绪上的骤然起变,这一次他只是开口说话,并没有再走近过来。



  。。。。。。。。。。。



  ps,说明一下,这章里莫叶的情绪过激表现真的只是与心灵阴影有关,而不是惯常言情剧情里,女性一被异性靠近就心跳加速之类的男女之情萌发。



  作为一位长相本该很帅,而现在只是飞檐走壁地功夫身法很帅,并且年龄比莫叶大了一倍有余的伍大叔,虽然以现在某些读者的口味来讲,这二人之间是可以发生点什么的,但吾是肯定不会朝这个方向写地。



  以上解释不收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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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3)、摔
  》  (313)、摔



  莫叶闻声点了点头。



  伍书这会儿在言行举止上给她的感觉,像是没有投注多少精神注意力在刚才发生的那件事情上。他表现出的这种淡然处之,不知算不算是已经原谅,还是说他根本不会将这种小事列入他的在意范围。不过他什么都不说,反而自自然然的给了莫叶一个安置自己心情的时间与空间。



  隐自一个深深呼吸,略微整理了一下心绪后,莫叶便拾步向伍书走了过去。



  然而她才迈出了两步远,身后很近的距离里忽然传来激烈嘈杂的声音,与此同时,一种惊而急的爆喝连番响起:



  “闪开!快闪开!”



  莫叶和伍书所站的位置,离入城之后,城门口展开的那处宽敞空地不远。此处地方虽然是不允许设立店铺摊位的,不过现在并不是国战时段,在尚算和平休养的时期,城内除了几处军事重地需严律管控出入人士以外,其它地域一向秉承军士行走不扰民生地圣意,就例如这处处于活动计划里的军事设防区域,因为离城门口太近,在战时此处将成为箭楼千万箭矢可以瞬时到达并控制的区域,平日里却是容易屯聚出城和入城排起队伍来的人潮,展现出京都临海大门前的民生百态。



  在这样的地段里,身处人潮如海的周遭环境之中,莫叶短时间里无法理解身后发生何事,为何导致虽复杂但整体态势温平的人声突然变得如此喧嚣躁动。她很自然地回头去看,就看见一匹怒马冲她撒蹄狂奔而来。那爆喝之人正是此时骑于马背上,正拼命拉扯缰绳,但似乎一直在做无用举动的年轻人。



  在惊马的怒蹄面前,不少聚集于城门前的平民百姓很快都选择了四下闪躲逃窜。好在那马背上的年轻人喊地声音够大,这匹马也并非是在人群里就突然发疯,而是由远方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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