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传奇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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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神传奇录-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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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再不停下那该死的动作,我就砍掉你的腿!”看守中的一人忍无可忍地低吼。

  坐在一张残旧木椅上的小安尼正在晃动着双脚,刺耳而频繁的椅身炸响犹如冬夜中老妇的低咳,固执地不肯停歇。带着些天真的笑容,她仰起脸蛋:“这些天我都是这个样子的啊!您这是怎么了?”

  那汉子一时语塞,安尼却又笑道:“我听父亲说,一个人觉得害怕的时候,脾气也会跟着变坏呢!”

  两名看守愕然对视,先前那人倾听着外界的动静,渐渐竖起了眉毛:“小东西,看样子没让你尝上些苦头,倒是老子的不对了”

  ‘隆隆’一阵巨响骤然传入,无形而强烈的震荡带着室内烛火疯狂摇曳起来。那些无助灵魂在最后时刻发出的嘶叫,就此寂然。隐约间,沉重的脚步声远远震起,渐行渐近。短暂的静谧后,斗室紧闭的铁门上敲响了几记剥啄。

  两名看守颤抖着拔出腰刀,面向铁门。恐惧已经令他们失去了所有的勇气,这茫然无措的举动,只不过是潜意识中的对敌本能在作祟罢了。

  驻守在整幢建筑里的同伴超过百人,能在盏茶时间将他们杀光的侵入者,已经让所有的反抗变得毫无意义。

  闭门拒客显然算不上太好的主意,在尖锐到让人头皮发麻的‘吱吱’声中,坚固的铁门突然自横闩处开始向内鼓凸,并渐渐拧成了一团硕大的虬结物。

  守卫们瞠目结舌地看着一只毛茸茸的大手直破而入,扯纸般撕碎了三寸余厚的精铁门体,骇然之下就连握刀的力气也即将失去。几乎是同时,两人均向后退去,手中长刀翻转,架上了安尼柔弱的肩胛。

  背负双斧的伽鲁曼自破裂的门洞间弯腰跨进室内,冷冷地乜向守卫,眼神中尽是不屑:“火狮佣兵团的人,向来都是这样下作的么?”

  “既然知道是火狮团在做事,你们居然还有胆子来插上一脚,难道就不怕死?”一名守卫色厉内荏地吼道。

  伽鲁曼咧嘴大笑,身躯颤动间斧刃上粘稠的血浆一滴滴地坠落地面:“‘罗刹’这个名字,应该不陌生罢!”

  ‘当当’两声脆响相继颤起,守卫们再也掌控不住长刀,哆嗦着软倒下来。

  罗刹!!!

  无论赏金猎人还是规模再大的佣兵团体,面对着它就只能退避三舍。没有人愿意去惹这些披着猎人外衣的嗜杀恶魔,强大和冷血早就令他们在行业中的霸主地位无可撼动。罗刹所接受的委托任务从无失手的原因之一,便是缘自于同行不敢越雷池一步的禁区规则。

第二十七章 猎物
一如猛兽出没的蛮荒地带,食物链最高层的极少数存在,必定有着独立且广阔的猎食区域。其他食肉猛兽的逾越,就意味着博杀,及死亡。

  “这次真的不知道罗刹接了那边的活,求你,放过我们。”除了恐慌,守卫的意识里已更无他物。

  “迟了。”伽鲁曼里克遗憾地摇头,踏步上前,轻松扭断了两人的脖子。不能用斧头让他觉得很是懊恼,但是一想到旁边的女孩儿可能会出现尖叫哭泣等抓狂举止,砍下头颅的瞬间*似乎也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女人发出的噪音对正常男人而言往往是致命的,即使,眼前的只是一个小女人。

  然而安尼随后的表现,却让魁伟豪迈的罗刹猎人吃惊不小。直到行出这幢破落的多层建筑,女孩儿始终紧咬着嘴唇,片语未发。尽管一路上赤红横溢,倒卧的尸骸残肢将有些狭窄通道几乎完全堵死,穿行在血肉沼泽中的她脸颊已全然煞白,但那细碎的脚步,并没有丝毫停顿过。

  一身劲装的罗刹女团长贝丝蒂娜,正守在建筑底层的入口处,见两人行出,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便即默然举步。

  沿着蛛网也似的密集巷道间前行片刻,隐有杀戮之声自远方传来。伽鲁曼神色微变,单臂挟起基丝佳尼,壮硕如山的身躯平平拔高,向着前方疾射而去。贝丝蒂娜冷漠地掠了眼茫茫无尽的雨雾深处,挥手施出驭风术,尾随掠出。

  随着急速接近,那点凛冽纵横于水幕中暗青光芒也变得愈发清晰起来。‘哧哧’作响的剑刃破空声交错密布在三丈横阔的空间之内,周遭闪耀着炎气辉芒的数十柄兵刃俱是难破其御,每每方自攻入这硕大防御圈的边缘地带,便于炸起的大蓬火星中倒卷开去,半步不得寸进。

  伽鲁曼于飞掠中反手探向背后,抽出两柄精钢阔斧,深吸了一口气后周身已是腾起了尺余高的金黄烈焰,低吼声中便要将斧头脱手掷出!

  “先等等。”后方斜刺探出的一只纤巧手掌按上了他的臂身。

  伽鲁曼疑惑地转首:“再不帮忙,这娘娘腔怕是要完蛋了!”

  “有我在这里,那绝对不可能发生。”贝丝蒂娜目注十余丈开外的激烈战团,星眸中略有异色掠过。

  由于芬德利的当先诱敌,红狮佣兵中倒有小半兵力相继投入到了他的方位来。长时间的激战对耐力和意志都是个极大的考验,而令他逐渐被压制的真正原因,却是贝蒂安娜的存在。

  小家伙的成长速度,似乎正和胆量成反比。向来最溺爱她的芬德利无论去哪儿都必须得带着这罗刹猎人团的新成员,极少能有脱开身的机会。其实在某些方面,法偌雅表现出的强烈依恋,实在是大大满足了他身为‘人父’的虚幻情结。

  虽然伽鲁曼总嘲笑这是母爱的表现,但芬德利一直认为,每天晚上看着贝蒂安娜睡着,是最令人满足的事情。

  战局至此,已唯有不死不休方能收场。相较于红了眼的火狮佣兵,芬德利仍还保持着清晰的理智。虽然不明白另外两名罗刹成员为何久久观战且全无动作,但他并未选择出声救援,而是如初战时般谨慎博杀,节制着每分体力。

  彼此间牢不可破的信任,正是确保罗刹强悍实力的基石。在连续刺倒三人后,芬德利甚至还俯身抚了抚贝蒂安娜的小脑袋,报以一个疲倦却温暖的笑容。

  女孩儿总是很乖,自芬德利将她护到身边时起,就开始安静地蹲着,抛玩石块。暴雨之下,她似极了一朵柔弱蓓蕾。

  优胜劣汰的规律,似乎永远也不会改变。残存的佣兵无一不是火狮团中的好手,场外连番射至的魔法光束更加让芬德利被动不堪。火狮中的法师早已将攻击重点放在法偌雅身上,逐渐频繁的腾闪躲避之间,芬德利感觉到臂弯中那个娇小的身体正变得愈发沉重起来。

  终于,一柄挟裹着熊熊炎气的长刀于阴狠撩挑中,突破了剑气凝成的护网。芬德利只觉得后背上骤然一麻,随即喷薄而出的热血顿时将他的半边身体染得通红。

  远端观战的伽鲁曼直喘着粗气,紧握着斧柄的手心间已湿漉漉俱是冷汗。火狮佣兵就像一群撕咬着猎物的狼,除了几个游走警戒的法师以外,更无一人向这方看过半眼。逐个击破是佣兵及猎人恪守的作战准则,现在,他们无疑很乐意将这种诡异的局面维持下去。

  似是感觉到了同伴的焦躁,贝丝蒂娜十指微动,隐约间,漫天的雨点竟忽现短暂滞顿:“再等一会,我想确认些事情。”

  尽管伽鲁曼心中急如火燎,但还是沉默下来。早在接到迦南多亲王委托后的第三天,罗刹便已寻到了火狮团藏身的所在。选择雨天突袭,却是有着特殊的原因。

  罗刹团的历代成员都坚信着,只要斗场上存在水源,贝丝蒂娜便是无敌。

  大量的失血,使得芬德利的神志逐渐混沌起来。胸腹处相继传来的裂痛仿佛在宣告着黑暗即将来临,依靠着博杀的本能,他依旧在挥动刺剑,脚步却渐渐跄踉迟钝。

  几枚尖啸卷至的风刃,毫无滞塞地没入这金发年轻人的后背,爆起大蓬血花。强烈的眩晕感迅疾涌上,冷冷侵蚀了他的身心。

  在即将失去意识的瞬间,芬德利没有望向场外伙伴,只是颓然收剑,双臂合拢间,将贝蒂安娜护在怀中,无力倒下。

  “你是个好人。”这是他听见的最后一句话,轻柔如梦。

  炎气与魔法的辉芒已然耀亮了整片区域,无声无息间,一个小小的身影缓慢升起。数道黑色暗芒缭绕于她的周身,急速扩张着领域,恰似蔷薇在悄然攀爬伸展,怒放生机。

  一波波来袭,均沉寂泯灭。

  逐步凝成的黑暗光晕宛如深不见底的空间裂缝,就连奔腾咆哮的高阶雷系魔法,也未能在它旋流的表层上激起一丝一毫的波纹。

  火狮佣兵悉数停下手来,茫然望着尸骸横布的空埕间,那处妖异的所在。体内空空荡荡的虚弱感让他们觉得,那团暗色光芒似极了一张狞然大张的妖魔血口,已将所有的全部尽皆吞噬,包括灵魂。

  银发,紫眸,暗色笼罩下的贝蒂安娜,容颜一如天使。意识之海深处,仿若沉寂了千年的潜流缓缓涌起,一缕清越低回的吟唱自口唇间婉约吐出,流转于场中,曼妙无方。

  “果然是这样。”贝丝蒂娜眸中的神色喜忧参半,隐透着些许恐惧。身边的伽鲁曼早就瞪大了双眼,喉间‘咯咯’作响,就连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状若痴呆的火狮诸人环视下,黑暗光晕中极缓地伸出了一只小手,兰花也似的展开,无情握紧:“爆!”

  那数十名佣兵的头颅像是同时被无形大力生生挤压挟紧,前额处的颅骨在凄惨钝响中破开一道道森然缝隙,随着或是微红或是黯淡的微小光体自内尖叫飞出,沉闷的爆裂声连番大作,粘稠的血浆脑体横飞了整个空间。

  黑芒散尽,雨势渐收。

  满地的黑红泥泞间,安尼茫然迈动着脚步,任由身前的大手引领着她,渐渐靠近了那个恶魔般的小女孩。

  贝蒂安娜逐一拾起散落的小石,蹲下身,执住了昏厥中芬德利的手。直到安尼华贵的小牛皮靴停在身前,才静静地抬头,仰望。

  两个看上去年龄若仿,身世际遇却截然不同的女孩儿,就这样默然对视着,直到后者勉力想挤出一个微笑,贝蒂安娜才毫无表情地垂低视线,抛玩起碎石。

  安尼想要说些什么,喉间却涩痛如燎。超越年龄的沉稳与傲慢,早就在这个衣着粗陋的女孩面前灰飞烟灭。除了从未有过的刺骨恐惧之外,她的心中,还存在着震惊。

  原来这世上,有人能以如此高贵的美丽,于这幽暗的年月中幽静绽放。 。 想看书来

第二十八章 潜流(上)
帝都城南外三十里处,横戈着一道荒瘠的浅岭。土黄色的岭体略呈梭形,两端逐渐收拢下沉,斜斜地没入地底。

  夜色之下,酷似一条卧于地表的硕大蠕虫。坚硬干燥的土壤,以及几近于无的稀疏植被,形成的是严酷而萧索的生存环境。长久以来,除了一些不知名的昆虫之外,浅岭上唯一活跃的生命,似乎就只有老鼠。每至夜幕降临,细微的虫鸣总是会欢悦震起,连绵若潮。其间又夹杂着“簌簌”的鼠类蹿动声响,给这片凄冷的所在,增添了几分勃勃生机。而今天,笼罩了整座山岭的,却是死气沉沉的静寂。

  这些渺小的生命早已消匿了声息,畏缩于黑暗的地底,不曾稍动。无形而厚重的杀气正如铅云般垂压在空间之中,生存的本能隐约中告诉它们,那足以毁灭万物的雷火,即将降临。

  怪石嶙峋的岭脊之上,高高悬浮着十几条黑影,隐呈合围之势。老迈的默克尔佝偻着身躯,孤零零地站在圈中的空埕间,一双盲眼深深地瘪陷着,皱纹横生的瘦削脸庞上神色木然。

  “大老远的把我引来这里,不是只为了瞻仰我老人家的风采罢?”似是不耐于枯燥漫长的对峙,老守夜人大刺刺地挥了挥手,语气还是一向的吊儿郎当:“怎么,还不动手?要等我睡着了才上来捡便宜么?”

  “您误会了,我们带来的是诚挚的邀请,而不是挑战。”正前方的半空中,一名中年人缓缓落下地面,半身袍衣已被鲜血浸得透湿,“费了很大一番周折,才打探到了您如今居住的地方却没想到,一上来根本就没有说话的机会。帝都城里警备严密,到现在才向您解释完全是不得已。”

  老默多克搔了搔头皮:“这段时间闹贼闹得很厉害,我想无论是哪个守夜人遇上半夜三更鬼祟出现的家伙,都会毫不犹豫地上去打上那么几棍的。更何况我是个瞎子,所以嘿嘿,知道我还住在这里的没几个人,是哪个老不死的让你们来的?你的伤,不碍事吧?”

  那人苦笑:“还死不了,能够令回复术起不到半点作用的魔法攻击,我还是第一次领教。哈特雷大人说得对,想要和您打交道,的确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哦?是他?”老默多克嬉皮笑脸的神情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冷冰冰地道:“老子今天晚上本来在等人,偏偏就有些不识趣的东西跑出来横插一脚。现在我的心情很不好,唔,简直可以用恶劣来形容。不想死的话,统统给我滚蛋!”

  先前那中年人微微一怔,道:“大人的意思,是让我们请您过去住上一段时间。这些年里,他一直都很想念您,只是苦于事务繁忙,实在是脱不开身”

  “本事不小啊,居然把手伸到帝都来了!”老默多克狞笑道:“罗兰的王公大臣里面,是哪个杂种有这么大的胆子?里通外敌,就不怕掉脑袋么!”

  中年人断然摇头:“哈特雷大人虽然是我国首席魔导士,但他对军政方面的事情从来就不感兴趣。我们来到罗兰境内已经有将近一年的时间了,完全是在暗中自行寻访,并没有任何您所说的内应存在。”

  “不错,简直是耐性十足。”默多克忽微侧了脑袋,似是在倾听着什么,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

  那中年人笑道:“有时候难免会用上一些小手段,哈斯特城实在是太大了。”

  默克多冷然打断:“这种程度的潜入举动要是被发现的话,恐怕两国开战的日子,不会太远了。”

  “或许会是这样,不过我们来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带您回去。”中年人微微欠身,“请求您,接受我们的邀请。”

  “别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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