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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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暴-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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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色变得极是紧张,忖道:“这下糟了,可儿小姐再三叮嘱过我,凡大路兄弟的事不许我向外人露出一点口风,我这般反映岂不是不打自招么?糟了,糟了,这可如何是好?”

    瞧见他这等神情,杜若蕊已然肯定这神秘的飞虎必是自己苦觅无踪的许大路无疑,心中兴奋无比,眼角一涩,喜悦,欣慰,委屈,酸苦诸般情思齐齐涌上心头,一时说不出何种滋味。定定神,强按下激荡的心情,道:“你用不着紧张,我不但知道飞虎的名字,还知道齐可儿小姐原本姓陈,叫陈可儿,对不对?”

    闻听此言,白泰来面色陡然松懈,道:“原来杜小姐是可儿小姐的老朋友,那就不妨事了。”

    听明他话中之意,杜若蕊虽早有心理准备,仍极是痛心,想道:“大路无故失踪终归还是大哥从中弄的手脚,这个陈可儿便是他派来监管大路的。大哥,你太令我失望了。”顺着他话意道:“这回你放心了罢,现在能不能告诉我飞虎在哪?”

    白泰来搔头道:“他具体在哪儿我可不知道。这样罢,请你稍等片刻,我打个电话通知他们一声。”

    杜若蕊忽想起陈可儿在hy市火车站看见自己时面露异色的情形,心中一动,暗忖她若知是自己在找许大路,定又会避而远之,道:“飞虎跟可儿在一起么?白经理,你别说是谁找他们,我想给可儿一个惊喜。”言语中显得与陈可儿的关系甚是亲密。

    白泰来不疑有他,会意地笑道:“明白明白,我知道该怎么说,杜小姐还真是童心未泯啊。”拿起电话欲拨,忽又诞着脸道:“杜小姐既然跟可儿小姐是知心好友,那就不是外人了,你能不能再考虑考虑我刚刚的提议?”

    杜若蕊被他烦得不行,敷衍道:“等我跟可儿见过面之后再谈这个吧。”

    尹志安使劲叩叩桌面,鼓起眼嚷道:“胖子,你快打电话罢,哪来这么多罗嗦?”

    白泰来受了他的抢白,才觉起边上还有这么一号人在,顿时“新仇旧恨”齐上心头,乜着眼打量他一番,正欲反唇相讥,已自听见杜若蕊责备道:“尹志安,白经理是主人,不要这么没礼貌。”便挥挥手道:“没关系,我不会跟他计较的。”神气中甚是大度,一幅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模样。尹志安翻翻白眼,闷声不响,只作没看见。

    白泰来通完电话,对杜若蕊道:“好了,他们就会过来,不过时间可能要久一点,杜小姐如果觉得无聊,要不要四处参观一下?好对本公司有所了解。”

    杜若蕊见他眼光殷切,自是明白不过,刚要婉言拒绝,门外的秘书小姐通报道:“总经理,您约好的客人来了,是不是跟他们另外约一个时间再谈?”杜若蕊便道:“白经理,反正我们的事已经谈完了,你既然有客人,我看我们先回避一下吧。”不等白泰来答话,起身向外行去。

    白泰来无奈,对秘书道:“请他们进来吧。”

    杜若蕊刚行至门口,迎面见有一男一女并肩而来,便稍稍避开,让二人先行。那女子朝她点头示意,微笑道:“谢谢。”杜若蕊亦微微一笑,道:“不客气。”那女子瞧清她容貌,忽惊喜道:“杜小姐。”杜若蕊一讶,凝目瞧她,依稀觉得面善,略一思索,登即忆起,他乡遇故人,也颇觉高兴,笑道:“原来是关芷小姐,你好。”牵住她手道:“你叫我若蕊就好了,不用叫得太生份。”

    关芷曾见过不可一世的阳家两兄弟在杜若蕊面前唯唯喏喏低声下气的德性,知她身份非是一般的高贵超然,一别数月后见她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对自己的态度也甚亲近,大觉意外,欣喜道:“好啊。若蕊妹子,你怎么会在这里,许哥也来了么?”她身处娱乐圈中,阅人处世的经验极丰富,见杜若蕊折节下交主动示好,哪能不把握好眼前这个极难得的机会,立时又将二人的关系拉得更近一步,亲热地叫起妹子来了。她刚问罢,却见杜若蕊笑意忽然一淡,似带上一丝苦涩,心中微微一突,寻思莫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这时白泰来迎上来,笑道:“关小姐原来跟杜小姐相识啊,那真是再好不过了,杜小姐就不用回避了,大家一起坐坐吧。”

    进来之后关芷才看见尹志安,忙招呼道:“尹市长也在么?你好。”尹志安应道:“关小姐你好。”

    白泰来闻见关芷称呼尹志安为市长,不由一奇,忙重新上下打量他一番,讶道:“这家伙还是什么市长么?”他适才见尹志安在杜若蕊跟前毕恭毕敬,活象一个天生生就的跟班人才,哪有半点一市之长的风范?言下颇有些不信。

    见自己被人老大瞧不起,尹志安极是不爽,嚷嚷道:“诶诶诶,胖子,怎么说话的?什么这家伙那家伙的?我老尹好歹也是个政府官员,你说话注意点分寸,客气点成不成?”

    见他气急,白泰来心中大乐,眯着眼扯动腮旁两块肥肉谑笑道:“是是是,是胖子的不是,胖子不知市长大人驾到,有失远迎,恕罪恕罪。”虽已知他是市长身份,言语中也没多添上半分的敬意,扭头对秘书小姐大声道:“小张,给这位尹市长再倒一杯茶。”又自回过头来,冲尹志安笑道:“尹市长,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所以特地请你多喝一杯茶,这样子总算对你客气罢?”尹志安只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指着他哆嗦道:“死胖子,你,你。”白泰来出了方才的心头闷气,哈哈大笑。

    见尹志安无端受窘,杜若蕊心中微觉恚怒,轻叱道:“白经理,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么。”

    白泰来见她面上微罩严霜,目光凛凛地望着自己,甚是慑人,只觉心中一寒,笑声立止,暗道:“这杜小姐的眼光好不吓人。”强笑道:“开个小玩笑而已,杜小姐请别见怪。”复又诚恳道歉:“尹市长,胖子平时跟人玩笑惯了,说话没个遮拦,请你原谅。”

    尹志安知寻到许大路是正事,此时不宜跟他翻脸较真,横了他一眼,咽下一口老大的鸟气,悻悻然勉强应道:“开玩笑也不会分个场合么?真是的。”

    关芷见气氛不对,忙圆合道:“白总的脾气我知道,他可是华国娱乐圈内鼎鼎有名的老玩童了,一向都是这样子,连我们电视台的台长也受过他的捉弄。尹市长,你别。”

    门外忽有人惶声急道:“总经理正在会客,请你们稍候,等下再进去。”一男声蛮横道:“难道我不是客么?为什么要我等?他们不能等么?我偏要现在就进去。”似要硬撞进来,却被一女声斥止:“大柱,不得无礼。”杜若蕊霍然一震:邓芸竟也追寻到这里来了。

    白泰来听门外甚是喧哗,皱眉道:“外面那些人都在干什么?让人在公司里这样吵吵闹闹成什么体统?”欲起身去看个究竟,杜若蕊止住他,扬声道:“外面可是邓掌门驾临?就请进来一叙罢。” ;乍闻掌门二字,白泰来听得是一头雾水,心里嘀嘀咕咕,但见杜若蕊脸沉似水,威仪逼人,没来由的一阵心悸,虽是在自己的办公室内,对她的自行其事也不敢有丝毫的不满,忙唤外面的职员放人进房。

    当先进来的却是一位瞧不出究竟有多大年纪的老人,面相奇特,一对大耳几乎垂到了肩上,颚下长须雪白,一双寿眉亦垂吊至眼角处,面色却极是红润,光滑得寻不出一丝皱纹,满头黑发,眼睛开合间神光十足,行动便捷,走动时似带起一阵风来,他人已到房子中间,身后才有二人刚刚进门。

    房内众人只觉这老人精神得出奇,纷纷打量不停,一见这老人大异常人的面貌,杜若蕊面色骤然大变,迅强自镇定下来,撇过他朝后面的一人招呼道:“邓掌门这一向可好?”

    一别数月的邓芸看来似乎已成熟许多,淡淡然回过一礼,道:“蒙杜小姐挂念,邓芸谢过。”

    杜若蕊望向那老人道:“请恕若蕊眼拙,敢问这位长者可是贵门的付仙长?”

    邓芸微微一愕,尚在转念,老人抚须大笑道:“没想到我付某人数十年未曾下山,这位小姑娘却还能一眼就认出来,真是不简单,女娃子硬是要得。这般的人才,我玄清门怎么就找一个不出?”望一眼邓芸,毫不避讳地说道:“小芸儿伶是伶利,可要是比起你来,到底还是要差上那么一点。”

    邓芸不以为意,恭敬应道:“师叔祖说得是,芸儿怎能与杜小姐相比较?只望能以勤补拙,以已的十分努力来换取别人的一分天资,不负恩师的遗愿,不负门人的殷望,这样便于愿足亦。”

    这番话似在表露心迹,付姓老人凝视她一会,点头道:“难得小芸儿能有这等想法,我也能稍为放下一点心事,日后若有什么过不去的坎,说不得老夫也只能再度出山了。”

    张大柱在后小声道:“您老这不是已经出山来着了么?还再度出什么山,这不是自己打自己?哎唷。”原来被邓芸狠狠踢了一脚,才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邓芸赶紧道:“有师叔祖这句话,芸儿就放一万一个心了,本门的事原本就离不开师叔祖的指引教导,现在有您出来主持大局,是芸儿的不胜之喜,更是本门的大幸。师叔祖,眼下有些事不宜详谈,还是留待以后再说罢。”

    这祖孙二人暗藏机锋的对话被杜若蕊一一听在耳里,心中已然有了几分明了,微笑道:“付仙长的称赞若蕊万不敢当,想当年仙长的鼎鼎威名谁人不知哪个不晓?虽已过了许多年,我辈中人无人或有敢忘,若蕊在门中更是时时能听到长辈对您老英雄事迹的倾羡之谈,日子久了,自然对您老的貌相就会深印心中,虽是第一次见到您老,一眼能认出来也就不足为奇了,怎敢当仙长的如许赞可?”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付老人乐呵呵道:“老不死不过是多活了这么些年,还有人记着,当真是惭愧呀。什么狗屁的英雄事迹,现在回头一想,不过是当初小屁孩过家家时的玩意儿一样,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呀,呵呵,小女娃儿,你就别说出来红老夫的脸了。”

    杜若蕊也未有兴趣当真将他的陈年旧事翻出来,只道:“那付仙长这次出山可是有什么要事,是否需要晚辈略尽棉薄之力?”直接便想问明他的来意。

    听她说得客气,付老人是个大老粗,不知怎样答她,忽觉邓芸在身后悄悄扯了一下,便沉吟着道:“也没什么事,只是小芸儿硬要拉着我这把老骨头下山来见见新世面罢了,小芸儿,有事你去跟她说罢。”干脆撒手不管了。

    邓芸踏出半步,盯着杜若蕊,道:“我们的来意想必杜小姐清楚得很,看来你在这里也很熟悉,如果你觉得方便,我们就在这儿谈一谈有关于许大路的事罢,你认为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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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杜若蕊一双妙目微微自她面上扫了过去,不置可否地望向一旁,露出的神色亦是似笑非笑,紧闭双唇只是不吐一词。

    邓芸等了好一刻,犹不见杜若蕊有要说什么的迹象,心中蓦生怒气,侧行一步正视住杜若蕊的双眸,提高些许音量道:“杜小姐是不屑与我一谈么?亦或是觉得玄清门现下势孤力薄,在堂堂的器宗大门派中的高徒眼下不值得一顾?”

    杜若蕊眼中讥色一闪而过,淡淡道:“不敢,邓掌门不觉得所言太过了么?暂且不论现在是谁人单势孤,只说玄门中子弟遍布天下,数千年来威名鼎盛,一直便以各宗脉龙头自诩,于世间自在逍遥惯了,人人皆礼让三分,又有谁敢低看一眼?更兼你身为一门之长,是门下众弟子的表率,邓掌门何必妄自菲薄,枉然坠了自己的威望?到时何以立足服众?没的损了玄清门的颜面。”她这番话锋芒甚重,所夹杂的嘲讽更浓,最令人挂不住的便是她对邓芸的语气中大有不屑之意,有如以上对下的口气。

    邓芸脸色微青,心中羞怒交集,却知是自己适才一时错口失言,无论是眼下的处境,还是事关玄清门的情面,自己的这些话都不应当出口,只会徒然惹来他人的讥耻而已。只是说出的话犹如泼出的水,哪还能收得回来?自己天份颇高,平时眼高于顶,在门中十数年来,上面有师长宠爱,下边的众平辈无不对自己高看一眼,几时受到过丁点挫折?只觉天下虽大也尽可去得,凡俗虽乱亦可不畏其险,无有半分能让已所虑所惧。却不防对已爱护有加的师父卒去之后便如倒了擎天之柱,自己尊师先行交待的嘱咐之命暂行抛开恨仇,阐尽了心智方将门户众人之心隐住,这数月来为光大门楣,虽在外全力四处奔波劳累,门中境况仍是每况欲下,在江湖中的地位一日是不如一日,已是心力交瘁,自觉能力低下,愧对九泉之下的师父,自责极重,此番被杜若蕊言语深深刺激,心中顿时滋生出一种说不出的悲苦自怨,偏又无言以驳,捏着粉拳半响作不得声,身子竟然微微颤抖起来。

    杜若蕊见邓芸面上神情极其难堪,一张略显削廋的俏脸上不经意间迷惶、惘惑、悲艾、伤苦等心绪变化尽然表露无遗,肩膀轻微抖动,双拳的关节已是握得发白,眼内神色更是一息数变,不由得暗叹道:“拯兴发扬一门一派的责任究竟还是太重了,又怎么是邓芸一人便能承担得起的?谭观前辈,你所作的决定是不是太过草率了?玄清门大变后不知有无数人在觊觎其名下当初建国时所分得的利益,想来这些日子她必定挨得极是艰难,唉,我这么做会不会犹如火上浇油,就此把她击垮?大路,你会不会认同我的做法?”忽然又想道:“谭观对大路虽是必有所图,但在h市时必竟对他另眼相看,礼遇有加,其后邓芸在自身困窘的情况下对大路的兄弟们也是竭力照顾,这份情大路一定不会不管不顾,我若是此刻落井下石,低头不见抬头见,假时相逢大路定会难做人。”心念转了数转,温言道:“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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