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使者的身影逐渐消散在人群中,聂天雄这才深深的喘了一口气,紧张到极点的神情顿时垮了下来,一颗吊在嗓子眼的心终于归位。
“既然没事,那就散了吧。”聂天雄再次恢复到以前富有威严的时候,对还站在他身后的聂家子弟吩咐道。当眼神扫向到聂皓的时候,对后者道:“皓儿,我担心庄远航贼心不死,会对你设计,这几日你就呆在家族内,哪儿都不要去了。”
“知道了。”聂皓应声道。
就在人群缓缓散去的时候,聂皓瞅见前面的聂婉儿正踱着步子离开,立马上前走到其侧面。后者见一道身影突然的出现在自己的身侧,不由一惊,待发现是聂皓后,才不由的舒了口气。
聂皓目光对上聂婉儿,眼神陡然一瞥后,匆匆来去。
聂婉儿见到聂皓的眼神异样后,微微一怔,旋即不由“噗哧”一笑,霎那间,笑靥如花。紧随着聂皓离去的方向跟了过去。
“说吧,找我什么事?”跟着聂皓走进小院的聂婉儿瞧见前者端坐在院落的石椅上,在一侧的石椅上坐了下来。还未等聂皓开口,她便直接了当的问道。
“不过,你先说,你的实力怎么提升的这么快?!”眼珠刺溜一转,狡黠的对聂皓开口,如同一直正在使坏的小猫。
“你也知道我是周天之体,或许是体质问题得到解决,厚积薄发,所以突破的快了点。”聂皓将一切都归于自己体质的问题,他可不会将古老的秘密说出去,反正每个人都知道聂皓的体质是万中无一的废体。拿此当借口也说得过去。
“是这样吗?”得到模棱两可答案的聂婉儿并不满意,嘟囔着红缨般的小嘴,心有不甘。
“当然。对了,刚才那个什么使者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看雷暴、庄远航,就连爷爷对他也是畏惧三分,他的实力明明才淬体九重境啊?!”聂皓将心里的疑惑讲出,不解的望着聂婉儿。
“庄远航他们怕的不是那个人,而是他身后代表的势力!”
“快说说。”聂皓有些迫不及待的催促着聂婉儿。
“本任清宛城城主,是在二十多年前上任的一个有些古怪的老头……”聂婉儿根据自己的印象,对着聂皓缓缓地开口道来。
那是一个孱弱异常的老人,容貌干皱衰老,身子瘦弱,看似一阵风就能吹起。大部分形容垂垂老矣的老人的词语都能安在他身上。
更让人想象不到的是,那个老头丝毫没有城主的威严与架势,反而整天邋邋遢遢的,衣服破烂不堪,斑白的头发更是杂乱无比。
这样一个老头,看起来自然是很好欺负。如果是一个有实力、有*的人来担任城主,本地的各大家族或许会在一些方面和他达成协议,在家族利益和城主的权力职责之间找寻一个合适平衡点。但换成这么一个老头的话,鬼才去重视他?表面上敷衍敷衍,礼节做到就算了。
这么一个老头,又是孤家寡人,谁会浪费太多时间在他身上。
当时抱着这想法的家族实在不少,而其中的代表就是钟家。当时在清宛城内,还是四大家族,钟家的实力还要在聂家之上,在清宛城中是霸道异常,就连上任城主都让其三分,听到这任城主是个毫无威胁的老人,干脆完全不予理会,连城主发号的城主令也视若无物。
然而,在多次忤逆城主令后,老人也不愠怒,听传言,老人家仅仅在城主府内淡淡地说了一句:“给你机会,为何不知珍惜呢。”
老人的话虽然没有指向谁,可明眼人都知道是针对钟家。这样的话顿时流传了出去,倒让其他家族的人面面相觑,老人难道要对钟家出手?可钟家在清宛城根深蒂固的霸道的这么多年,岂是容易对付的?
很快,他们知道了答案。
两天之后,钟家产业全部变卖掉,家族成员在两日之内,分批次离开了清宛城,不知道迁到哪里。曾经不可一世的家族,两日之内,彻底在清宛城中消失了。
没人知道钟家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不可一世的钟家完了!而那个老人的那一句话,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自那件事之后,大部分家族都知道该怎么做,然而,城主府的那位却突然传出闭关的消息,以后,凡事皆听城主令调遣,而那位城主也成为清宛城一个神秘的存在。
第六十六章 恢复伤势
伴随着夕阳的落幕,一轮弯刀似得明月高高的悬挂半空,洒下点点月光,在周围繁星的衬托下,显得那般的高傲圣洁,若如高高在上的女皇,傲然的俯视着大地。
清宛城也被这恰如天幕的月光所笼罩,柔和的光芒让人的心神归于平静,褪去了白日的喧闹,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寂静的场景。
白日三大家族所造成的冲突已经落幕,可这场闹剧却也进了有心人的眼里,看似平静之下的清宛城实则早已暗流涌动。
庄家,议事厅内。
两个身穿黑袍,将身子笼罩其中,瘦骨嶙峋的男子和一位面相阴鹫的青衣老者围着一张长桌端坐。两名男子脸上的神色有九分相似,眼角锁骨凸出,将眼球向外凸起,身上时不时的散发着阴冷的气息,因为他们的存在,整个议事厅的温度低了不少。
那名老者眉目平凡,乍一看似乎不太起眼,但细细端详间,却能在他身上察觉出一股沉稳从容的气质,阴霾的脸色显示出他现在的心情十分糟糕。他自然便是庄家家主庄远航,另外两位则是白日出现的庄怨、庄冤两位兄弟。
此外,议事厅中还有另外一人,静静地站在三人的面前,双手垂于两侧,微微低头,神态恭敬。那人便是庄家新一辈的佼佼者——庄毕凡。
“砰!”
一盏茶刚刚被抬到嘴边,还未沾嘴,就猛的被甩了出去,重重的砸在地面上,清脆的破碎声在议事厅响起,一盏完好的茶杯就这样碎成数片。庄远航将甩出的手缓缓收回,神色阴霾,如同一头择人而噬的野兽。
“哼!岂有此理,城主这样分明就是在庇护聂家!”
“今日之事完全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传言城主闭关数十年,对清宛城控制的力度也是每况愈下,可谁也不能忽视城主府的实力,如今的清宛城看似被三大家族分割占据,实际上依旧归顺于城主府,那一位,太强了。”阴森森沙哑的声音从一侧传来,庄怨干瘪的脸颊随着话语的吐露断断蠕动,话语中有种面对强者的无奈。
“毕凡,当日聂皓所施展的武技,当真有如此的威能?!”庄远航阴霾的脸,陡然转向对面站立的庄毕凡,说话时,眼睛不由得微微眯在一起,显得无比阴沉。
“爷爷,那一日聂皓所施展的掌法,实力强悍恐怕已是地阶上品,倘若孙儿中掌,恐怕比雷敬也好不到哪去。”庄毕凡回忆起聂皓对抗雷敬时的那一掌,佩服的同时,一股贪婪却在他的心间升起。地阶武技,哪怕是庄家倾尽全力也仅仅只有一部,而且还是勉强算的上地阶武技。
“群英会迫在眉睫,没想到聂家竟然又冒个聂皓!”庄远航狠狠的一拍木桌恨声道。
“我想,以聂皓现在的实力,不足以发挥其真正的威能,能够勉强的发出一次,就已经精疲力竭,完全无再战之力,非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他不会轻易施展。”庄毕凡沉吟片刻后,立即道。
“一次么?”庄远航低声沉吟,一道精光从他的眼眸深处掠过:“我庄家得不到,聂家,也休想得到!”
……
漆黑的夜幕,犹如一张大网笼罩着清宛城,聂家的庭院里,少了几分往日那热闹的喧哗声,略显寂静的环境中,透露着少许的悲悸与沉闷。
家族试练的精英子弟回来的不足一半,望着摆放整齐的一具具尸体,痛苦的抽泣之声不约而起。
幽静的院落坐落在聂家的一角,偏僻的地理位置让人很容易遗忘它的存在。悠悠的月光的从天幕倾泻而下,为这座小院点亮它仅有的光彩。
杂乱小院已经被聂家人精心修整过,看似不起眼的院落却非常精致。透过敞开的窗户,隐约间可以看到一道身影盘坐在屋内的床上,任凭柔和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淡淡的月光环绕下,流露着少于的高贵气息。
那道身影,便是聂皓。
盘膝而坐的他手指来回变幻,一道道奇异复杂的手印在他的胸前变化,体内的夺魂心典开始缓缓地运转,然而运转的同时,天地间纯净的灵气仿佛受到指引一般,犹如乌云般盘旋在院落的上空,有条不紊的潜进聂皓的身周围,渗入到他每一个毛孔,从而缓解和雷敬交手时留下的伤势。
和雷敬交手的时候,虽然有古老的力量做后盾来施展大荒擎天掌第二式,可超负荷的能量却造成经脉的萎缩与破损,若不是囚牛灵戒的效果,恐怕他早就承受不住如此的能量。
这让聂皓不禁升起‘一饮一啄,天道循环’的感叹,若非救下韩雪依,他也得不到这枚怪异的戒指,没有这枚戒指的功效,恐怕他的下场比雷敬好不到哪去。
白日因为雷、庄两家一闹,来不及运功疗伤,到了夜晚,尤其是天地间灵气最纯厚的时候,聂皓不会错过这一刻。
洁净柔和的月华笼罩在聂皓的身上,如同给他披上了一层细纱衣,整个人都是朦朦胧胧。月华渗透而入,聂皓可以感受到,无形的月华在《夺魂心典》的引导下,缓缓的滋润着受损的经脉,一点点的渗透,让受损萎靡的经脉开始复苏,重新焕发着生机。
月华在经脉内缓缓流动,经脉的每一寸都如同受到圣水的洗礼,舒适异样的感觉顿时涌遍全身。
丹田内依旧是一片混沌,元婴富有灵性的悬挂在丹田中央,每当月华在经脉内流转一个大周天,他就会微微震动,一股无法察觉的灵气被其吸附,在剑身上流光一闪,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这种无穷无尽的天地灵气包裹内,聂皓所运行的《夺魂心典》如同一只大手,将源源不绝的灵气夺了过来,在这般无休止的索取下,周围的光亮有原来的暖色逐渐明亮起来。也正是因为这能量涌入的原因,他那略显稚嫩的脸上涌现淡淡的潮红。
随着时间的流逝,当最后一缕温和灵气顺着呼吸钻进了体内,聂皓的身子,略微沉寂,旋即猛的一阵剧烈颤抖,小腹微微收缩,眼眸骤然睁开,本来漆黑的眼瞳中,灰色的光芒急速掠过,嘴巴微微一张,一口有些浑浊的气体,被吐了出来……
浑浊气体一离体,聂皓的小脸,顿时精神了几分。
睁开眼睛愣了半晌,聂皓这才扭了扭脖子,发出一阵清脆的骨头声响,手掌微微握了握,一股充实的力量之感,让得聂皓嘴角挑起了一抹喜悦。
终于恢复了!
“小子,不错,看来你对《夺魂心典》越来越得心应手了。”九玄玉内的古辰风开口赞道。
聂皓同样十分庆幸自己能够修炼这门功法,别的不说,单单这等吸收灵气的速度,就是寻常功法所不能及的。有了《夺魂心典》不仅消耗的魂力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补充,即便是伤势也会在最短的时间修复。
“古老,你没事吧?”聂皓紧张的问道,他知道,古辰风现如今只是一道灵魂体,借用他的能量,会给他带来严重的影响。
“没大碍,不过,却也不明朗。”古辰风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紧接着继续道:“以后的路还是需要靠你走下去,如今我是一个灵魂体,每帮你一次,对我的灵魂损害会增加。”
“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补救么?”
“办法还是有的,万物相灵,只要你能够找到增强灵魂或者辅助灵魂的灵药,就能暂时解决这一问题。以前九玄玉内倒是存有一些增强灵魂的药草,不过,这些年,都被我耗用了。”
“放心吧古老,我一定会帮你找到增强灵魂的药材!”聂皓坚定道,古老是为了帮他才变得这样,让聂皓很是过意不去,如今有了补救的方法,他怎么说也要将那些药草搞到手。
房间内渐渐的再次归于平静。
抬头透过窗户,聂皓仰望着那一轮明月,心头有些惆怅。三个月前自己还为如何晋级淬体六重境而沮丧,受到其他人的白眼与歧视。三个月转眼即逝,如今的自己已经有了凝魂三重境的实力,那些白眼也随之变成了崇拜的目光。
“是时候见晴儿姐了。”聂皓喃喃道。
聂家的地下囚室内,依然是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凄厉的寒风在甬道内嗡嗡作响,犹如百鬼凄厉的嚎叫,就是在这种环境下,却有着与它格格不入的一面。
囚室的某个角落内,一座无比巨大的房间座落至此,从外表上与其他的囚室一般无二,可里面的场景却和其他囚室犹如天差地别。
里面的装修风格独树一帜,用上好檀木所雕成的桌椅上细致的刻着不同的花纹,处处流转着所属于女儿家的细腻温婉的感觉。花梨木的桌子上摆放着几张宣纸,砚台上搁着几只毛笔,宣纸上是几株含苞待放的菊花,细腻的笔法,似乎在宣示着房间主人的多愁善感。整个房间奢华却不庸俗,古典中透露着张扬,雅致却不失高贵,有种富丽堂皇之感。
这哪儿是囚室?!恐怕大家族中的嫡系女子也没有享受如此的待遇。
房间内,烛光摇曳,在地面上倒映起一道虚影。木桌旁,只见一个身穿藕色纱衫的女郎,脸朝着木桌,身形苗条,长发披向背心,用一根银色丝带轻轻挽住,单单望着她的背影,只觉这女郎身旁似有烟霞轻笼,当真非尘世中人。尤其是一双带点浅绿色的眸子,依然清凉的象沙漠里的甘泉一样,清澈明亮的如同一泓碧水,令人见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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