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我有特殊的御剑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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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之我有特殊的御剑技巧-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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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渊的语气并非之前那般充满了恶意,但是言辞锐利。沈厌夜毫不退避,道:“无论是人,还是剑灵,还是妖,又或者其他什么拥有人心的生灵。只要他们一旦认同了自己做为自己本身主要价值的地位,那么他们就会反抗一切需要他们将他者做为自己本身主要价值的规则。比如纲常,比如伦理。”

    魔主的脸上显出了些许赞许之色:“没错。他们会反抗。那些伦理纲常,那些所谓的天道,就是你教会他们反抗的东西。你以身饲剑便罢了,最后居然以情入道,根本有悖飞升的仙人必须断情绝爱这个‘常识’——虽然,这个常识是错的。你整个人,从头到尾,不仅自己在逆天,还煽动着和你有关的任何人逆天。沈厌夜,说实在的,我很不明白……”

    “……你明明将一切都看的透彻,却还是执意‘护天’。这说明了什么呢?让我来猜猜吧——你这么做只是出于自我满足,毕竟‘拯救’了那些剑灵或者人,让这些被从精神束缚和压迫之中解放出来的人对你奉若神明——比如劫火剑灵,”重渊向被束缚在石柱上的沈莲扬了扬下颌,“所以,我才说你……非常恶心。”

    最后四个字一字一句。沈厌夜望着他,道:

    “我说过了,我不否认事实,故而我不想把自己说的多么伟大。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是希望别人赞同我,甚至赞美我,因为对于倾向与被认同自己所持有的价值观是任何一个个体,无论他本身是否具能够根据自己主体的意愿而作出选择的能力,都会本能地去做的。而我不能免俗,只是我的护天之举,并不是全部出于这种感情;就像你的逆天之举,并不是出于你厌恶真正的天道。”

    “哦?”

    “我以情入道,看似违反‘天道’,却依旧在一夕之间突破两个境界,这并不是说明我违逆天道而行方才获得成就,而是说明诸人所理解的‘天道’,又或者被人们成为纲常的东西,并不是真正天道的体现。”沈厌夜说,“我所做的一切,包括赋予剑灵们人类的身份,皆是出于我对天道的理解。当然,我的理解不一定正确,我依旧在参悟的途中。”

    ……

    重渊又看了他一会,忽然朗声大笑,声震四方!他倏然收住了笑意,连说了三个“好”字:“真是听君一席话,豁然开阔眼界,原来你能在短时间内取得如此境界,并不只是因为你仙骨天成,天资卓越么!只是,阁下的观点,本座并不能认同,但是本座也无从反驳。如果你执意认为你所认同的一切都是对的,那么就打败我,让我投降。否则,天界倾颓,本座定要坐上那帝君的御座。届时,本座会解放那些所有未被解放的。这便是新的天道!!”

    “天道的本意,便是如此。魔主与其执意逆天,不如思考一下如何让更多的人理解天道的真意。”

    重渊笑着摇了摇头,看向沈厌夜的目光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恶意。然而,他反手一转,无数漆黑的魔气在他身后张牙舞爪,像是暗夜的幕布,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沈厌夜不敢轻敌,立刻挥动雪魂剑,先后落下了神剑惊云势和魔剑破天势两个剑阵。无数长剑的虚影在他身周闪现,剑意凛冽,而下一个瞬间,黑衣剑修的身影化作一道残虹,转瞬已经闪到了魔主面前!

    重渊面不改色,挥起巫刃来抵挡,然而沈厌夜的身体未月光加护,无论受到什么伤害,只要不是一击毙命,便会在顷刻间被至于。没有了后顾之忧,沈厌夜的剑法更佳凌厉,几乎剑剑逼仄,居然将重渊笼罩在了樊笼之内!他的长剑为两个剑势所加护,闪烁着美丽但是致命的光泽,但见他剑花一挽,剑气激射而出,赫然便是与两个剑势所对应的剑招——撼日惊云,石破天惊!

    重渊一手揽住已经死去的玉铃儿,单手与沈厌夜打斗。两人缠斗了数十个回合,重渊因为抱着玉铃儿,身法有些顿滞,故而为沈厌夜抓住了空隙。在重渊转身的刹那,沈厌夜倾身向前,剑气直逼重渊的眉心!在千钧一发之际,重渊拧身一转,腰身以不可思议的弧度折叠!是以那削金断玉的剑气堪堪扫过他的鼻尖,只削掉了几缕发丝!

    借着向后弓身的力道,魔主长靴一转,直接踢在了沈厌夜的长剑上,竟是借了个力一跃而起!见距离拉开,沈厌夜并未步步紧逼,而是将雪魂剑陡然抛向了空中,以《天阴凝寒诀》催动剑气!在月光下,长剑散发着的冰凉的寒气已是肉眼可见,而沈厌夜聚起灵力,陡然注入雪魂剑!霎那间,剑光大盛,仿佛铺天盖地的雪幕席卷而来,直接将重渊淹没!

    沈厌夜未等到光芒褪去,便立刻飞身取了长剑,纵身跃入了冰冷的寒光之中!寒气将空气中的水汽冻结成浓重雾,众人看不见场中发生了什么,只听得不绝于耳得刀剑撞击声!没过多久,一声痛呼穿了出来,那个抱着玉铃儿的尸体飞出的人,居然是魔主重渊!

    ——难道沈厌夜真的能够打败重渊?!

    这个认知让大家顿时心情激动了起来,岂料变故陡生。重渊看了眼立刻提剑追上来的沈厌夜,忽然展颜一笑,然后伸手将玉铃儿的身体抛了出去,正好落在刑天阵的地阵之上!沈厌夜一惊,不假思索,立刻上前想要将她抱回,却忽然感到脚下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原来是数道魔气幻化而成的黑色藤蔓!还未等他砍断那些藤蔓,便被它们向北甩了出去!等到沈厌夜好不容易站稳身形时,却惊骇地发现自己居然被扔到了刑天阵的天阵之上!!

    “——!!!”

    此时此刻,重渊已经落在了人阵之上。沈厌夜刚想移动,脚下的阵法却陡然亮起,他惊骇地发现自己居然无法移动出脚下的阵法了!那猩红的光芒像是噬人妖兽的巨大瞳孔,任凭沈厌夜用尽了全力,亦无法逃出天阵的屏障!已经恢复过来了的破军剑灵和遗音琴琴灵也立刻上前帮忙,但是无论它们怎么攻击,结界却是巍然不动!

    “不要白费力气了,刑天阵已启动,一切就已经成了定局了!”望着沈厌夜三人的状况,重渊忽然露出了一个可以被称得上是开心的笑意,“沈厌夜,你输了。”
第六十一章
    刑天阵一旦启动,便无法停下,而这个认知已经让所有抱着侥幸心理,认为沈厌夜还有一线机会打败重渊的人如遭雷击。就连被关在石狱里,和太乙剑宗有着难解之仇的四大门派的掌门、长老都是希望他获胜的——因为不管这仇怨再大,若天地覆灭,恩恩怨怨还有什么意思?

    黑衣剑修脚下的法阵闪烁着明明灭灭的光泽,那是灵力正在沿着阵图运行的迹象。刑天阵本是天刑星君不惜一切代价,用来囚禁天河水女的,并将那法力高强的女子活生生困在阵中,令她力竭而亡。就连天河水女都无法挣脱刑天阵的束缚,又何况是沈厌夜呢?他虽然仙骨天成,又是月神望朔之子,但是……他终究,还是个凡人。

    “不……宗主!”

    黄衣女子大惊失色,当下运起全身的真气将之注入七根琴弦。如同蚕丝一般的琴弦发出炫目的白光,夺目耀眼,一瞬间居然堪比天上的明月!青葱一般的食指挑拨揉抹,以琴弦狠狠地攻击着那囚禁着沈厌夜的阵法。而在她的身边,黑衣的剑灵亦是剑剑狠厉。雪魂剑在沈厌夜手中,故而雪魂剑灵只得用灵力幻化出虚剑来试图击破屏障。只是,琴弦和剑刃一旦伸入了法阵的上空,便会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弹开!

    即使知道希望渺茫,但是攻击被格挡的两人又怎么肯收手!只是就算他们使出了浑身的解数,囚禁住沈厌夜的天阵依旧巍然不动。而外界的攻击越是猛烈,被天阵反弹的力道就会越大,故而很快地,破军剑灵的唇角便已经渗出了鲜血,雪魂剑灵的虎口也已经血迹斑斑,而那黄衣琴灵如同玉石般的十指此时已经肿起,鲜红的血顺着银白色的琴弦流下,触目惊心!

    “……”

    在多次从内部尝试攻破刑天阵而无果后,沈厌夜怔怔地放下了手,一时间脑内思绪万千,但是无论什么念头划过他的心头,他能感到的只是彻底的挫败,悲伤,还有绝望。他曾经许诺过沈莲,要和他一起携手走下去,而得到他承诺的剑灵露出了发自内心的感激的笑容,一直是他最珍贵的记忆。他记得沈莲的笑,记得他单膝跪地、仰望自己时全心全意信任的神色。而给予了他这种许诺的自己,如今却发现自己居然无能为力,反而要害得他……被束缚在狱谷的石柱上!

    一想到沈莲,他不由得抬起头,望向了那个红衣剑灵的方向,却不由得发现那个与自己互相引为知己的剑灵依旧在看着自己,笑容却温润而柔和,一如往昔。

    他看向自己的眼光依旧不改,还是那般全心全意的信任,那双恍若暗红色琉璃的瞳孔里没有任何质疑、愤怒、伤心之色。他只是平静地看着沈厌夜,向他露出了一个微笑,道:

    “厌夜,无论结局如何,我和你一起面对。”似乎是察觉到了沈厌夜内心的波动,妖剑之灵露出了一个与他嗜血嗜杀的凶名分外不符合的笑容,“你不必责怪自己。跟随你,相信你,是我的选择。”

    沈厌夜失神地看着他,却没来得及说什么,只见黑色的雾气一闪而过,伴随着劫火剑灵的一声闷哼,那把一直为魔主持在手中的、象征魔界至高尊为的巫刃,已经插入了他的腹部,将他整个人钉在了身后的石柱上!沈莲纵然未被封印灵力,但是被墨纹玉髓制成的枷锁束缚住的他却无法运功,所以根本无法运功,将那被不祥魔气所笼罩的长剑震出身体!

    “沈莲——!!!”沈厌夜又惊又怒,立刻对重渊厉声喊道,“重渊,你做什么?!!!”

    “只是他太吵了而已。”重渊抬起头瞟了眼沈莲,然后目光又落回了沈厌夜身上,“不过,我还真的感到有些惊讶。我本来以为,完完全全获得了人格的劫火剑灵亦会不可避免地被人性中的黑暗面所笼罩,故而他最终会背叛你。但是……我似乎低估了你们呢。”

    散乱的长发随着剑灵低头的动作而震颤了两下,盖住了他的眼睛,只露出线条完美的下颌。只是,此时此刻,有丝丝缕缕的鲜血顺着他的口角落下。沈莲咳了两声,终是缓慢地抬起头来。对于重渊的置喙,他置若罔闻,只是对着沈厌夜的方向微微一笑:

    “我并不关心天下苍生,亦不关心他人死活。我生命的意义,是你赋予的。是以,只要能和你同生共死,即使是魂飞魄散,对于我来说……亦是永生。”

    “……”

    此时此刻,破军剑灵、雪魂剑灵和遗音琴琴灵也停下了手,三人都用一种担忧、哀恸、却无能为力的目光注视着持剑而立,长袍被狂风吹得猎猎飞扬的黑衣剑修,然而容不得他们这边再做交流。倏然间,本来就猛烈的风忽然狂暴地怒吼了起来,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几乎让人耳膜发疼!然后,所有人都感到脚下的大地发出一阵剧烈的震颤,仿佛有什么自远古以来就一直蛰伏在地下的猛兽,此时终于苏醒了!

    沈厌夜连忙回头看向重渊,却见那容颜邪魅的魔主此时正低眉垂目,薄唇张合,不知在念动着什么。与此同时,他的双手十指张开,两手指尖相对,无数精纯而强大的魔气像是迅捷的游鱼一样在他的指尖游动着。陡然间,他的身体忽然腾空而起,凌乱的长发和飞扬的长袍纠缠在了一起!但见魔主忽然睁开眼睛,右手变换手势,陡然指向了玉铃儿,然而他却陡然仰头,目光看向了那轮在高天之上的月亮!

    “望朔,你曾经说过,天规陈腐;你亦曾说过,天命终有尽时。你为天规律例所限,白日停留在清冷的仙界,夜里却要为月驾车,直到旭日初升,才能和羲和交替,已有万载千生。而如今……便是天命该尽之时了吧?”

    周围的场景肃杀而可怖,但是他的话语里却夹杂了无限的温柔,仿佛他说话的对象不是一个和自己势同水火的仙人,而他亦未曾想要置对方的爱子于死地。与之相反的,他仿佛像是在和与自己相知万年的人对话——那人必然是他的知己。他同情他所司的天命,然而对方却不曾想要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枷锁。

    “既然你不愿意离开,就让我来给你自由。我会代替那个束缚你的天帝,成为新的统治者。届时,六界之内,皆是你安居之所。你不必再居于仙界一隅,夜夜为月驾车,永不得闲。”

    风吹散他的长发,将他整张脸暴露出来。月光打在他的侧脸上,一瞬间居然显得静谧而温柔,就连他脸上邪魅的、具有攻击性的、恍若刀锋一样的刺青亦化作温柔的柳叶。那指向玉铃儿的手陡然变成了鹰爪!霎那间,玉铃儿的身体像是被一股大力牵引,陡然飞上了高空,然后化作一团柔和的白色光芒!

    “……”

    ……那是铃儿。

    ……那是自小便爱慕他的师妹。

    ……可叹他天资空前旷古,修为甚至堪比一些已经飞升的天仙,到头来就连他想要爱护的小师妹都保护不了。

    ……不,不光是他的师妹,还有他的爱人。还有他的弟子。还有那些为他所描述的可能的生活所迷惑的剑灵刀魄,他们追随了一个错误的人。

    ……时至今日,他并不认为自己的想法有错,亦不曾认为是自己将他们引入了歧途。他唯一不能释怀的便是,他给了他们希望,让他们看到了另一种可能,但是这种可能却无法被实现了。他似曾听谁说过,折磨人的除了痛苦,还有希望。如果他们从来不曾知道自己亦可以拥有人的身份,那么生命若就此完结,也许他们会觉得无悲无喜。而如今……又有什么,会比触手可及却再也无法得到的希望,更令人愤懑、伤心、绝望的?!

    重渊再次击掌,而那些悬浮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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