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木充栋梁 酥油饼 酥油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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朽木充栋梁 酥油饼 酥油饼-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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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回来了,还不准我听听故事过过干瘾?”
  “你想听什么?”
  夏晦一愣,才发现钟宇竟然走了过来,眼睛从他的脸上移到了他抓住尚鹊胳膊的手上。
  夏晦的手被他盯得挺不自在,讪讪地收回来道:“啥都行。最好说说你是怎么打败蓝焰盟盟主的。”
  尚鹊反倒不走了,摇着扇子坐下道:“我也很想听。”
  钟宇道:“我只说了一个字。”
  “一个字?什么字?”夏晦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连尚鹊的眼中都露出狐疑。
  “滚。”钟宇冷冷道。
  夏晦心情一激动,“然后呢?”
  “他就滚了。”
  ……
  夏晦道:“老钟,你就算不想给我讲故事,也没必要这么糊弄我吧?”
  钟宇道:“那你想我怎么糊弄你?”
  夏晦:“……”
  尚鹊不阴不阳道:“不如偷袭开始?”
  夏晦看看他,又看看钟宇,挠着头皮道:“你们两人真没意思。不带我去杀蓝焰盟就算了,回来还尽说些我听不懂的。”
  尚鹊手指慢慢地摩挲着扇骨,“夏堂主不懂,钟堂主懂吗?”
  夏晦再迟钝也体会出两人之间的风起云涌了。
  他紧张道:“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动手。”
  “……”尚鹊瞥了他一眼,“我什么时候说要动手?”
  夏晦道:“等你说了就来不及了。”
  尚鹊冷哼道:“我可不敢。他可是连蓝焰盟盟主都不敌的钟大侠。”
  钟宇脸上的冷意几乎可以将四周都冻结成霜。
  正当夏晦以为事情将进一步恶化时,钟宇突然转身走了,快得让他说声晚安都没机会。
  “你和老钟……”
  他话才说了一半,尚鹊也走得没影了。
  ……
  “我真的这么惹人嫌么?”夏晦很郁闷地反省着。
  
  由于魔教做大,白道许多门派想再次请纪无敌出山主持大局。
  奈何纪无敌外出未归,而左斯文也早与明尊达成共识,不管这档子事,于是辉煌门精英们又组织了一趟外出旅行。
  ……
  “为什么被留下来的总是我?!”
  精英们出发的第二天,某堂主在空荡荡的大堂里愤怒地大吼。
  回答他的,是无边寂寞。
  
  避而不见政策显然不能浇灭白道各大门派熊熊的希望之火。
  他们集思广益,想出了一个新办法。没多久,武林大会如火如荼地召开。
  为了蹭饭,纪大门主大手一挥,决定率众参加。
  按照纪大门主本来的方针,是率辉煌门上下,总部分堂所有人进行一次浩浩荡荡地洗劫。但是左斯文考虑到辉煌门旗下的生意,终于忍痛否决了这个提案。
  最后去的,又是精英们。
  但是这次夏晦死活不愿再被留下独守空房了。为了表明心迹,他不惜半夜三更跑到左斯文的房间里抱住左斯文的大腿睡觉,以防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被丢下。
  不过抱了还不足半个时辰,他就被右孔武亲自拎到练武场,用拳头好好探讨睡觉的场地和姿势问题。
  总之,不管经过如何,结果还是如了他的意。
  离开辉煌门大门的刹那,夏晦喜极而泣,“老子终于出来了!”
  ……
  左斯文道:“需要柚子叶洗澡吗?”
  右孔武冷哼道:“果然是斯文败类,连别人洗不洗澡都要管。”
  左斯文走到树边,一掌劈向树干,“让你没常识!”
  树干摇晃了下,树叶纷纷落。
  右孔武走到树边,用和他同样的姿势,一掌劈向树的同一个位置。
  树应声断裂成两截。
  “让你不学武!”
  “……”
  
  武林大会在嵩山举行,参与的人很多,各大门派都摩拳擦掌,个个信誓旦旦,仿佛武林盟主已经是囊中之物。
  但是结果却出乎所有人——不,是出乎除了辉煌门外,所有人的意料。
  本来只准备来混吃混喝的辉煌门再次成为主角。钟宇替辉煌门出战,打败所有对手,独领风骚,拿下武林盟主之位。
  白道野心勃勃的计划最后落得为他人做嫁衣裳,惨淡收场。
  但是成为武林盟主的某人似乎并不以此为荣,对于新上任的属下只用一句话就打发了。
  “把地上的杂物收拾干净,回家!”
  最终,轰轰烈烈开场的武林大会,就这样灰溜溜地落幕。
  辉煌门的精英还是只做辉煌门的精英。
  
  尚鹊坐在屋顶上,望着夜空。
  从嵩山回来后,钟宇总是有意无意地经过他的房间,虽然什么都不说,但是那目光却看得他很难受——就好像他是一只被他抛弃的小狗。
  他恨恨地打开扇子,又猛地收拢!
  说起抛弃,他才是被背叛被伤害的那个人吧!
  一道身影极快地蹿上屋顶,默然站立在他身旁。
  尚鹊身体绷紧,戒备地看着来人,“你来做什么?”
  钟宇在他身边坐下,“找你。”
  尚鹊冷笑,“这次是准备杀了我,还是再挟持我一次?”
  “挟持你……”他顿了顿,“一辈子。”
  尚鹊火气直冲头顶。
  钟宇道:“门主说过,如果我能当上武林盟主,就把你许配给我当夫人。”
  尚鹊气得发笑,“这种话你也信?”
  “我很认真。”他看着他,神情坚定如磐石。
  笑声哑然。尚鹊撇开脸,底气不足地反驳道:“开什么玩笑,我是男人!”
  “我也是。”钟宇抓住他的手臂,将他朝自己轻轻一拉,“但那有什么关系?”
  “你做什么?”尚鹊骇然抬头,却撞进一双如水般温和的眼眸中。
  这是钟宇的眼睛?
  他几时有这样的温柔?
  不等尚鹊想明白,钟宇的唇已经覆了下来。
  纠缠尚鹊多年的疑惑终于得到解答——虽然他的脸看上去很冷,但是唇很暖。
  不过这只是开始——
  片刻后。
  啪。
  屋顶上响起清脆的巴掌声。
  




武林大会(二)

  话说蓝焰盟消失之后,武林中消停了好长一段时间。虽然魔教重回了睥睨山,彼此看对方也没多顺眼,但是大家毕竟合作过,而且睥睨山在关外,谁也没闲工夫去关外找茬。
  但是这样的风平浪静在明尊拓展江南生意时打破了。
  谁都知道江南这一块儿肥啊,肥得流油得肥啊。
  白道不像黑道,闲来无事打打劫,闲来有事绑绑票,他们的营生不是种地就是经营生意。前者如武当,后者如辉煌门。因此当魔教决定开棺材铺的时候,白道不爽了。但是不爽归不爽,棺材铺这门生意除了魔教还真没其他门派沾手,所以他们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又过了半个月,棺材铺旁边衍生出了木雕店,紧接着是文房四宝店,绸缎庄……
  一下子,魔教的生意如雨后春笋般,东南西北铺天盖地而来。
  白道各大门派坐不住了。魔教这一招毒啊,太毒了。兵不血刃,断你后路,想要评理,那叫没路。
  做生意的这些门派中最有钱的无疑是花家,但是最有威望最强大的却是辉煌门。
  于是各大门派纷纷派代表跑去找辉煌门起头想办法。
  辉煌门老早得了消息,所以派了个堂主在门口迎着。
  代表们一看辉煌门这么客气,暗道:有门!心里也就定下来,跟着那位堂主在辉煌门舒舒服服地住了下来。
  这一住就是半个月。
  半个月后代表们觉得不对头了。好客也没这么好法的,简直拿他们当猪养!他们不干了,纷纷找那个堂主要说法。
  堂主只说了一句:“我也不清楚,反正左护法说那你们当猪养得白白胖胖就是了。”
  ……
  代表拂袖而去。
  辉煌门又清净了。
  
  代表们在辉煌门这里碰了钉子,又把主意打到花家头上去了。
  但是花家老大可是从小算盘摸到大的,那叫一个精。背地里早和魔教眉来眼去多时,魔教能这么快在江南站住脚跟,他们也算功不可没。当然,魔教周遭的那些地皮也入了花家的囊中。皆大欢喜。
  所以代表们到花家时,遇到以下情况——
  “家主?不在。”
  “家主夫人?不在。”
  “大公子?在是在……但是坟地离这里有点远。”
  “二小姐?在,在夫家。”
  “三公子,前两天还在。”
  “……”
  代表们没脾气了,瞪着他问,“你们这里究竟还有谁在吧?”
  看门小厮被盘问了一个时辰,还是很好脾气的回答道:“我在。”
  “……”
  
  垂头丧气的代表们回门派和掌门一合计,都觉得走弯路了。
  本来嘛,天下谁人不知辉煌门的纪大门主和魔教暗尊关系匪浅,他们这些外人跑上门去让他对付自家姻亲,怎么算都没戏。而花家说到底是生意人,生意人讲究的是利益,没好处强出头的事情他们是不会干的。
  想来想去,这个冤大头只能让武当来做。
  可不是,当初就是武当凌云冲冠一怒,才请出了纪无敌,搞垮了蓝焰盟,如今正好是故技重施的时候。
  一群人又浩浩荡荡地冲上武当山了。
  但是刚到山脚,他们就看到一个小道士拿着好几笼馒头等着他们。
  有了辉煌门的前车之鉴,他们这次很谨慎,坚决谢绝了那些馒头。
  道士也不勉强,只说掌门和各位师叔正在闭关。
  这么巧?
  那群人心头有不好的预感。怎么短短几个月,觉得整个白道武林都被魔教给买通侵占了呢?
  最后他们决定,求人不如求己,他们要、推、选、武林盟主!
  
  推选武林盟主是大事。
  各大门派都热血沸腾地忙碌起来。
  虽说辉煌门、花家和武当不厚道,但是各大派依然派送了请帖——某年某月某日有武林大会在某地举行,若有闲暇,来观瞩也可。
  花家回复家主未归,未能前往云云,又送了一份厚礼。
  白道各派很满意。
  武当回复掌门闭关未出,也是不能前往,没送礼,但写了一堆贺词。
  白道各派略感失望。
  最后是辉煌门,回复相当简洁——欣然赴约,人数众多,请多备房备粮。
  白道:“!!!”
  
  道上,一个文秀书生正悠悠然地骑着马儿,看着两旁风景。微风拂过,让他不自禁地闭目,深吸了口气。
  “站住。”突地,前方有声音响起。
  书生一惊,睁眼,却见一个负着人的黑衣青年正站在马前,冷冷地看着他。
  马行得极慢,当下停蹄。
  书生拉着缰绳,紧张道:“请问这位兄台有何指教?”听说这一带很安全,没什么草寇土匪,所以他才大着胆子孤身而行,没想到竟然还是遇上了。
  黑衣青年道:“买马。”
  “马?”书生愣了愣,注意到他用的是‘买’而不是‘抢’,因此,眼前这个果然不是盗匪?想到这里,他的胆子不禁又大了起来,“此马乃是家中老母赠我代步之用,怎能随意出售?”
  黑衣青年不耐烦道:“既然你不愿意出售,我也不勉强。”
  书生松了口气。可见这世上的人多半还是讲道理的。
  “我只好杀了你。主人一死,马就成了无主之物,谁都可以拿来用。”
  黑衣青年轻描淡写却冷酷无情的话让书生的眼睛瞪成两个汤圆大,半天才讷讷道:“那我还是卖给你好了。”丢马事小,生死事大。
  “但是我现在不想买了。”黑衣青年不知怎地挪动脚步,一下从马前站到马侧。
  书生顿时吓得魂不附体,连滚带爬地从马上摔下来道:“那,那就送给你。家母说,出门在外,与人方便,就是与己方便。您千万莫要客气。”
  黑衣青年满意地点头,将背在身上的人放下。
  书生忍不住看了一眼。是个唇红齿白,容貌秀气的少年。
  黑衣青年将他轻手轻脚地扶上马,谁知道少年还没坐上去,就哭天喊地地叫起来,“痛,阿策!屁股好痛!”
  黑衣青年顿时心疼地将他抱下来,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道:“再忍忍,我帮你找个大夫看看。”
  少年抽抽噎噎地在他怀里赖着撒娇,“不要,丢人。”
  黑衣青年发狠道:“我一定要将那家书坊和画那本书的人一起烧了!”画那本书的人一定没有亲自试验过画上的姿势。
  书生小心翼翼道:“这位小兄弟是……有痔疾?”
  黑衣青年和少年同时转头看他。
  书生的脸顿时一红,“我祖上几代杏林,对于痔疾颇有研究,若是二位不弃……”
  “你说你祖上几代杏林?”黑衣青年眉头一挑,看着他的目光顿时灼热起来。
  说起祖上光辉史,书生眼中露出几分骄傲,“当然,而且我曾祖父还曾拜御医为师。”
  黑衣青年突然晃到他身前,“帮他看看。”
  书生看看少年的脸色,伸手替他搭脉,半天才沉吟道:“摸不出喜脉啊。”
  “……”
  书生被瞪得毛骨悚然,干笑道:“脉我只会摸这一种。”
  黑衣青年的手扣住他的颈项,“你在耍我?”
  书生吓得直哆嗦,向少年求救道:“小兄弟救命。”
  少年道:“阿策,不要乱摸别人。”
  ……
  黑衣青年缩回手。
  书生见他面色依然不愉,只好尴尬地解释道:“虽然我出身杏林世家,但是我母亲一直希望我金榜题名,入朝当官,所以这杏林之术,实在浮浅得很。不过别的不说,治个痔疾还是绰绰有余的。”
  少年道:“我不是痔疾。”
  书生道:“那是什么?”
  少年甜蜜地笑道:“是爱的印记。”
  “……”书生看看少年又看看黑衣青年,就算再迟钝,也明白了他的话中之意。
  少年道:“阿策,我们还是快去九华山吧,迟了就没好戏看了。”
  书生惊喜道:“两位也是去九华山?”
  “也?”黑衣青年斜眼看他。
  书生道:“莫非两位也是去参加武林大会的?”
  “也?”
  书生拱手道:“在下罗行书。乃是奉雪衣侯之命,去武林大会观战的。若是两位不嫌弃,我们可以一同上路,彼此也有个照应。”
  “雪衣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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