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龙策系列 共9卷 作者:绿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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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龙策系列 共9卷 作者:绿痕- 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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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不知有多少,圣上的妃子抵挡不了吸引力就罢了,为什麽就连他的兄弟也……那家伙究竟是哪里好、哪里迷人?
  好吧,当舒河笑得一脸坏坏时,她承认,是满勾人的……但那也没办法呀,谁教舒河和霍鞑一样,全都是个美男胚子,他们南内净是出产这种拐骗良家妇女和别人未婚夫的男人!
  「你应该已经听说芸美人的事了。」她压下满腹妒意,决心把话题说开和他好好谈一谈,不再让他继续日日瞪著那封信。
  律滔冷冷淡淡的,「那又怎样?」
  「昨日仇项告诉我,你莫名其妙的突然停止对西内的行动,反而想把矛头转向南内。」她直接兴师问罪,「告诉我,你为什麽要给西内有机会喘息?」当初他们不是决定用攻击西内来掩饰他们暗地里的行动吗?现下罢手,万一他们秘密进行的事曝光了怎麽办?而且若是不趁朵湛伤势未复元没有亲政能力前再接再厉,那麽先前所做的就全功亏一篑了。
  「不为什麽,这是个对南内落井下石的好机会。」他烦躁地拨拨额前的发,实在是很不想在这个时候领教她跟舒河一样,总是能够看穿别人心事的本事。
  她不信任地绕高黛眉,「喔?」
  「舒河那小子向来就没什麽弱点,难得出现了一个,不把握这个机会我就是傻子。」舒河的罩门他自小找到大,结果还没找著,庞云却把它掀出来了,他当然要乘机好好利用。
  「你确定你这麽做,不是在报复舒河爱的人不是你?」葛沁悠不疾不徐地朝他投下一块大石,老实说出他这个当局者迷,而她旁观者清的看法。
  他咬著牙,「沁悠,我没有断袖之癖,他是我兄弟。」此爱非彼爱,为什麽她就是分不清?
  她直接指著他的黑脸,「可你脸上就是这麽写的。」他只差没浑身散发出酸味了。
  律滔屏著气息与她大眼瞪小眼,葛沁悠微微抬高了下颔用力的瞪回去,半晌过後,心虚的律滔自动在她眼中败下阵来。
  他别过脸,声音显得有些沙哑,「我只是……不能谅解。」
  「不能谅解什麽?」葛沁悠叹口气,把他拉至一旁陪他坐下。
  律滔的眼中藏著痛苦,「他竟然爱上父皇的人……」
  他无法想像,这些年来舒河的日子是怎麽过的,舒河怎有办法把那段情藏得那麽久?躲躲藏藏的爱一个人,好受吗?背负个秘密的感觉是多麽的沉重,为什麽舒河不来告诉他?
  「那麽他该爱上什麽人才算正确?」爱情这种东西,有资格限制的吗?爱就是爱上了,事前哪有法子选?
  他紧握著双拳,「至少他也别跟铁勒一样弄出个皇室丑闻来!」一个铁勒他就受够了,现在还多个舒河,他们怎麽都那麽自私不为他人著想?
  「你也明白,其实芸美人并不是圣上的人,她只是被困在那个身分下罢了。」葛沁悠觉得他实在是很小题大作。「在我看来,我倒不觉得他们在一起有多悖乱伦常或是什麽大逆不道,这只是道德洁癖的问题。」
  「你同情他们?」律滔横睨她一眼,转而研究起她今晚的心态。
  她眨眨眼,「是啊。」
  「你不可能会同情舒河。」别开玩笑了,把舒河当情敌的她,只差没恨舒河入骨,同情?
  「没错,我只是很高兴那个心腹大患心中另有所爱。」在知道舒河有爱人时,她乐得差点去放鞭炮来个普天同庆。
  「说来说去就是你在吃味。」这才是她会站在他们那边的主因。
  「正解。」葛沁悠笑咪咪地弹弹两指,然後玉掌朝他一摊,「好了,拿出来。」
  「拿什麽?」律滔防备地问。
  「那封信。」她一手指向他的胸口,「你拿著那封信已经很多天了,里头到底是写了什麽让你脸色一直这麽臭?」
  「你知道多久了?」监视他?他是她的未婚夫又不是犯人!
  「很久。」她勾勾玉掌,「识相的就快点说实话。」
  他深吐一口气,「舒河提供了一个互惠交易。」
  「互惠?」她的兴致被勾起来了,「他不记樊不问那笔仇了吗?」
  「他当然记,只是事有轻重缓急。」要那个小人不记仇,下辈子再说。
  葛沁悠竖起两耳,「说吧,他能给你什麽?」
  「他愿与东内联名罢免摄政王。」不愿让西内专权却又一直扯不下摄政王的东内,要是多了南内这份助力,或许摄政王很快就会下台了。
  「听来挺不错……」她频频点头同意。
  他的声音大大降了个调,「前提是我得先去皇后那里留住芸美人的性命,并且保证日後芸美人在後宫里的安全。」
  她喃喃自语,「怪不得脸色会臭成这样……」简直就是要他帮助情敌嘛。
  律酒再赏她一记白限。
  「怎麽样?这个交易你答不答应?」葛沁悠不以为忤,还心情很好的问他有什麽结论。
  「我……」
  她两手重拍著他的肩上鼓作气地说出他此刻的心情。「你何不就老实说,你很担心舒河,你很不愿见他就这麽毁在一个女人手上,害得你既是打翻心中的醋坛子,更让你赢得一点也不痛快?」
  「有时候我真的很想掐死你。」律滔已经开始想像在成亲之後,他会不会经常有这种念头了。
  「你舍得吗?」她笑吟吟地问。
  他拉过她重吻她一记,「这就是你能活到现在,以及我会想娶你的主因。」唉,要是少了她,人生就太没乐趣了。
  「舍不得就好。」她满意地亲亲他的脸颊,「喂,答应他吧。」
  「你真认为这麽做有利可图?」再怎麽看,扯下铁勒不让他当政,也不过是让朝局变乱,好让三内趁乱而起罢了,其实东内能得到的好处也真不多。
  葛沁悠的明眸闪闪发光,「帮助舒河是否有利可图,对你来说,真的很重要吗?能不能把铁勒自摄政王的位置拉下来,又很重要吗?」他们现在谈的,对象并不是东内,而是他。
  律滔不语地凝视她的眼眸,在那灿亮的眸子里看见了他想掩藏的真心。
  「不重要。」他终於吐实,伸手将她搂进怀里来。
  「不重要的原因,你知道吧?」她伸指轻点著他的胸口。
  他犹豫了很久,「我只是……很羡慕他们可以活得那麽诚实而已。」
  对於铁勒的仇视,其实,并不是出自於铁勒爱上了自己的妹子,而对於舒河的不谅解,也不是因舒河爱上了父皇的人,他只是出自於妒嫉而已,他妒嫉他们可以不顾世人目光,只遵循自己心意而行的勇气,即使,那些原本就是错误的。
  但眼看著他们为自由而付出的代价,他又不免为他们感到心酸,甚想拉他们一把,将他们自错误里拉出来,让他们都能回到原本该走的轨道上,可是他们是那麽的不顾一切,那麽不计後果代价,这让他……束手无策。
  「他们很苦的,别太羡慕他们。」她叹了口气,不是不明白他的心思。「你也别太爱舒河,不要忘了他是你的敌人,你还要跟他抢皇位呢。」
  「嗯。」私事归私事,他才不会放著那个九龙椅而不要。
  居然不否认?好,看他现在那麽可怜,她就大人有大量,改天再来找他算他对舒河这门馀情未了的闷醋。
  「沁悠。」律滔忽然将她搂得更紧。
  她仰起螓首,静静看著他在火光下忽明忽暗的脸庞。
  「关於舒河的事……」他欲言又止,但最後还是作出决定,「这会是最後一次。」
  「当然。再有下次,我就要休夫了。」
     000
  「不许让父皇知道半个字。」
  早朝後即命所有臣子、宫人退下,将整座朝殿封锁,只留下舒河与冷玉堂的铁勒,在走下殿里的玉阶时,边对站在玉阶下的舒河警告。
  「这句话你该去对庞云说。」舒河瞪著他那张已经闷怒太久而看不出表情的脸庞。
  「我已将他关在大明宫地牢,短期内,他不会再开口。」铁勒走至他的面前,将一身独断的气势压向他。
  舒河笑出声,「短期?」这个短期有多短?他是在等什麽?等父皇驾崩吗?是啊,等父皇驾崩後,那谁也都不必藏著秘密了,庞云怎能再威胁到他?
  铁勒懒得理会他那讽刺的笑,「立即与芸美人断绝关系。」
  「这是在威胁我?」已有心理准备的舒河淡淡地问。
  「这是命令。」
  「命令?」他挑挑眉,不以为意地耸著宽肩,「我不是你座下那些一板一眼的铁骑兵,别以为你一个口令我就会乖乖的一个动作。」
  铁勒沉著声,「离开她,在父皇还未发觉前马上离开她。」此刻的父皇不能遭受一丝的打击,父皇更不能在什麽都还没有准备好前撒手归西,这个国家,禁不起。
  「我不会离开她。」舒河敛去了笑,神色严肃地向他明确表示。
  「你想加重父皇的病情吗?」铁勒有些恼火,质问的音量也逐渐扬高。
  「如果我说我想呢?」他似假似真地问。
  冷森的大掌迅雷不及掩耳地抓紧他的颈项。
  「你会杀了我吗?」舒河先是低首看看他的动作,再抬首看进他阴郁的眼瞳里。
  他缓缓用上力道,「我会。」
  舒河扬掌斥下一旁忍不住想冲上前来救他的冷玉堂,一瞬也不瞬地看著不肯露出半分神情的铁勒,可是却在他泄漏秘密的双眼里,看见了悲伤。
  凝望著那张冷酷的脸庞,舒河很想问,为什麽要为他心痛?要是铁勒的心根本就是铁做的,那麽就不该怜悯他的处境,为何铁勒老是跟律滔一样,做的是一回事,心底想的又是一回事?他们怎都不对自己老实一点?他们到底是在害怕自己些什麽?
  「为什麽我不能和她在一起?」舒河定定地启口,闪烁的眼瞳透著怀疑。
  他不可思议地问:「为什麽?」这小子昏了头吗?居然还问这种问题?
  舒河撇开他的大掌,摇头晃脑的凑近他面前,「你是不是想说,我的爱,是不被允许存在的?」
  他的话,令铁勒不自觉地屏住气息,掉入那久远的过去里。
  这句话,谁也曾对他说过?是父皇?还是其他兄弟?脑中涌现的那麽多张脸孔中,一时之间,他竟忆不起最初说过这句话的人是谁。
  啊,他记起来了,是恋姬,她曾经汲著泪告诉他,她……
  舒河的声音穿透时间的迷雾。
  「那你的呢?你对恋姬的爱又是被允许的吗?说难听点,同是一丘之貉,你没资格指责我什麽。」
  铁勒看著他,感觉此刻就像有面镜子摆在他面前,将镜里镜外相同的两个人清晰照出来,舒河这眼神,太相似了,相似得让他几乎看见了……从前的自己。
  他甩甩头,撇开早不在他心上的那片回忆,再度让时光将它尘封起来。
  「你若是一意孤行,那就准备接旨。」铁勒不想再与他多说什麽,熟悉的冷漠再度在俊容上浮现。
  「接旨?」舒河绕高了两眉,「你想藉此革去我的王权?」
  「我给过你机会了。」
  「你认为我该因此而皱皱眉头吗?」在他迈开脚步时,舒河优闲地在他身後问。
  因为他话里的镇定,铁勒止住脚步,拢紧了剑眉回过头来。
  「若是你想利用你的摄政权革去我的王权,那麽我只能很遗憾的告诉你,不出三日,南内将与东内众臣联名罢朝罢免摄政王,并联手让朝政全面瘫痪。」在有了律滔的支援後,胜算一半一半,他并不是只能打不还手的。
  危险的星芒直在铁勒的眼底跳动,「你敢?」
  「或许其他兄弟都惧你三分,但我不怕,因为在我面前,你也只不过是个凡人罢了。」舒河走至他的面前,偏著头看他,「你根本就没有他们想像中的那麽英明神武,你和我一样,都只是因欲望而万劫不复的凡人而已。」
  逆光的暗影,像道保护色地罩在铁勒严苛的脸庞上,在立体的五官上造成阴暗不明的区域。
  舒河看不出他在想什麽。
  「二哥,不要阻拦我。」他叹口气,「我的爱情,或许一开始就注定是条死路,可是就算它是死路,我也要带著她走出一条生路来。」
  「她是父皇的人。」单就这一点,它就永不可能改变。
  「我从不承认名分上的事。」
  「一开始,你就错了,为什麽你就是看不清?」深知这个弟弟的性子有多顽固,铁勒也不知该怎麽去改变他的认知。
  「我们没有错,错只错在我们……相遇得太晚……」舒河不断摇首,再摇首,两手紧紧拳握著,蓄紧了全身的力气,像要抵抗这个事实般。
  他只是想拥有一份爱而已,为什麽,这是那麽奢侈的一件事?为什麽要把它说成是个错误?天地这般辽阔,能够相爱是多麽的难得,他们怎都不能珍惜这份情愫?不懂寂寞的人,恐怕永远也无法明白走在情路上的他,这些年来爱得有多寂寞,他们又怎会明白当他的心嵌入进芸湘的怀抱里时,那份冲淡了无止境寂寞的圆满?那份感觉,是他愿意放弃一切去追求的。
  殿内的空气沉淀在他那似叹似悲的声音里,朝阳射进来,照亮了他孤单的身影。
  「回头吧,还来得及的。」铁勒难得地放软了音调。
  「回头?怎麽回头?」舒河突然纵笑出声,刺耳凄怆的笑音,依依回荡在每个人的心坎上,以及空旷的大殿里。
  他比任何一个人都想回头啊,如果时光能够倒流,他多麽希望能够回到芸湘被选为秀女前的那一刻,在将他们束缚了那麽久的那个名分降临在她身上前,他就走入她的生命里将她拉来他的身畔,没有秀女,也没有父皇,当然更没有他痛恨的芸美人,若能这般回头的话,那该有多好?他也希望命运真能是由他来掌控的,但,它不是,它从来就不是……
  说放弃是多麽的容易?爱情使人疲惫也令人欢愉,没尝过那滋味的人,当然可以轻易抽身走开,但他尝过、也知道了,剪不断旧日动人情怀的他情愿不走开,从沉沦的那一刻起他就走不开,只因那致命的吸引力的後头,有著芸湘无悔的温柔,和她放弃一切的倾心,这份欠她的情债,他一辈子也还不清!
  「老四……」铁勒忍不住朝他伸出手。
  他的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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