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龙策系列 共9卷 作者:绿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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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龙策系列 共9卷 作者:绿痕-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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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慌忙想补救的粉黛,下一刻,她在马上的身子便变得摇晃不稳,一副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的模样,野焰看了兀自暗暗思忖半晌,在她坠下马前翻身上马坐在她身後抱稳她。
    束在她纤腰上固定她的大掌,不著痕迹地向她探测著,但掌心里传来的触感,又在他、心中投入一波怀疑的波澜。
    「你虽然瘦归瘦,但肌肉却挺结实的。」他装作若无其事地策马而出,以指尖轻按她的腹间, [你是不是曾经练过身子?」假若他没料错的话,这个小东西肯定习过武。
    「我哪曾练过什麽身子呀?」已经草木皆兵的粉黛,立刻准备妥当地推掉他的疑心,[还不是为了求顿温饱嘛,从小到大我什麽粗重的工作都曾做过,但顾得了肚皮,我就顾不了体态了。」
    野焰低首看了她一眼,并不急著拆穿她,也不想拆穿她,但他开始思索起那日冷沧浪所说过的话,对怀中身分来历皆不明,而他一开始也没过问的女人,打心底的好奇起来。
    现在若是在这节骨眼上头问起她的身分,未免也显得太不自然和刻意了,她若是敌方的人,这样恐会打草惊蛇,而且,说实在的,他并不是很担心她会是敌方派来刺探他的探子。
    就算她是特意来此卧底的好了,她除了能打听到军容这普通的军机之外,其他消息,她什么也探不到,因为全军所有的军机秘事,全都藏放在他的身上,也都还在他的脑子里琢磨著,他要何时进攻一国、采何战略攻打,无论是她还是沧浪他们,谁都无法自总爱出其不意的他身上套出来。
    但,在战场上捡到的这个小东西究竟是谁呢?她甚至连她的芳名也不曾告诉过他,每天就只是待在他的身旁开心地笑著,只要他为她做了点小事,她便会开心上大半天,彷佛从未有人对她这麽做过似的。
    笑意是会传染的,和她在一起,他不想在他的思绪中加入家国大事,他只想放松一下总是紧绷著的心神,只想静下心来,好好看著爱怒爱笑的她,睑上天真纯挚的笑靥和千变万化的逗趣神情。
    见他好阵子没再开口刺探询问,以为自己成功地蒙混过关的粉黛,方才深深吐出口紧窒在胸腔里的大气时,不期然地一阵阵似要谋杀她的妒恨目光,便从四面八方涌来。
    她怕怕地偎在野焰的怀里打量四周,站在营里的军士们,此刻恭送他们出营的眼神并不是非常友善,相反地,她觉得他们每个人的眼里,似乎都有两把熊熊的妒火在燃烧。
    她对自己的容貌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一来,她并不是倾国倾城美若天仙得可让人目不转睛;二来,她的行为举止又挺像个男人婆的,这些在中原看惯美人的军士们,相信他们也是这麽想,可是……既然她长得不是绝色,他们为什麽要对她嫉妒?她是做了什麽才会引来他们的深仇大很?
    迎著漠上的风,野焰伸手拂开一缯散落在脸庞上的发丝,顺著他的动作看去,粉黛这才明白那些男人的妒意是何所来哉。
    他们所怨妒的对象并不是野焰,而是可以在野焰怀里这麽享受的……她。
    粉黛叹息地点点头,唉,感同身受、感同身受啊!
    她完全能够了解他们此刻的心情,能和个美人般的他共用一帐、共乘一骑,还大大方方地占据这张美女脸那麽久,也难怪那些勇人会那麽不平衡了。
    啧,在这种拥有美女脸的男人身边,压力和竞争力还真的有点大。
    「我觉得……」饱受敌意的粉黛不安地咽了咽口水,巴不得他快点策马远离营里,免得她可能会被其他怨男瞪穿。
    「觉得什麽?」完全没意识到她艰苦处境的野焰,正在想著该带她上哪晃晃解闷才好。
    她委屈地吐出实话,「营里的人好像都不怎麽喜欢我。」这下糟了,如果她想把野焰这种好男人带回家珍藏的话,那她不就要先打败一大票情敌?
    他不以为意地看看四周的人,「会吗?」每次他回过头去,都只有见到他们的傻笑啊。
    「会。」粉黛慎重地朝他颔首,并格外用力地回瞪站在人群里目送他们的冷沧浪。「尤其是那个叫军师的人,他似乎对我相当不满。」
    「他姓冷嘛,所以天生就是那副冷德行。」她会察觉沧浪不喜欢她是正常的,因为沧浪是个疑心多的男人。
    「我一直很想问你。」她却听不进他的话,反而还很困扰,「你对女人向来都是这麽好的吗?」如果他是对每个女人都这样就好了,她也不至於把整座军营里的嫉意都揽在身上。
    野焰怔了怔,过了很久後,他才缓慢地启口。
    「不,我是很无情的。」多年来,他在待人上,最多能给予的,也只是这类的善心和温柔,虽然很多人会因此而会错意,但实际上,他却是个吝於给爱的人。
    「怎麽会?」他这样叫无情?他有没有说错?
    他拍拍她的头顶,「那是你还不了解我。」
    「你无情的原因是什麽?」她挨在他的怀里,好奇地打探起他的私事。
    「因为,我不愿像我父皇。」他放慢马速!在蹄声中,他的声音空洞洞的。「我父皇最残忍的一件事,就是多情。」
    粉黛两眉锁得紧紧的,「多情……不好吗?」
    「不好。」野焰的嘴边依然带著笑,语气平淡得一点也不像他。「那是最伤人的一种无情]
    望著远处漠地里,被狂风吹偃得弯下了花身的漫地小花,在盛阳下,不管再怎麽被吹打、再怎麽受挫,它们还是生气勃勃地向上招展自天际洒落的日光。
    「我娘生前常说,女人都是向日的花儿,阳光在哪里,花儿便只向哪里。若是一开始就给了花儿阳光,那麽就该在花儿凋零之前,持续恒久地给它温暖,如果有一天阳光不见了,那麽,花儿会枯萎的。」
    粉黛静心地聆听著,隐约中,幽微地察觉到他眼眸最深处妻不易流露出的忧伤。
    他不自觉地收紧掌指,让受力的粉黛微微蹙眉。「而我娘的阳光是我父皇,他在纳我娘为贵妃後,有段日子,他曾给了她所有的阳光和温暖,但後来,我父皇陆陆续续发现了更多的花儿,多情的他也给了其他的花儿同样的待遇,渐渐地,他的花园里后妃、姬妾多不胜数,这也注定了我娘的枯萎和心碎。」
    女人的芳心是易碎的,它和娇贵的花儿一样,若不小心,便可能在不经意之间,片片散落在遍地飘零的黄叶中。
    而多情,更是会撕碎女人心的一件事,看著父皇漫无节制的深情身影,娘亲独自在深宫内落泪饮泣的模样—因此,他选择了不爱那麽多。
    绝大多数的时候,他放纵自己的双眼不去看清这个世界,无论男人、女人,他都把他们视为动物或是东西,这样他就不会投注太多情感在他们身上,只用寻常的爱心付出关怀而已,这样也不致伤人。
    
    
    可是娘亲也曾说过,爱情在人的一生里,是绝对必须存在的。
    他还记得,在那暖洋洋、什麽事都还没发生的午后,娘亲曾将他抱在怀里坐在宫阶上,看著满园的春花柔柔地告诉他,如果有天,他遇见了一朵娇弱需要护花人的花儿,若是有心想移植她,那麽他便该倾尽他的温柔,除了在细心呵护下让花儿盛开外,更不要轻易挪开他释放的光芒。
    「你在想什麽?」粉黛仰起蛲首,看著他显得悠远的眼眸。
    他将自光拉回她的身上,日光下,在她白皙的面容上,映著两道浅浅的红晕,水漾的眸子,像两潭潋滩的秋水。
    自娘亲谢世後,他已经很多年不曾再培植一朵花儿了,以前,他总是刻意疏离著女人,就是怕她们会像他娘亲一般脆弱易凋,可是怀里的她和他所见过的女人们都不同,她的思虑也很不同。
    流散在战乱中险些死於马蹄下的她,并没有女人该有的惊慌失措,被他这个陌生男子带回军营来,她从不害怕担忧,每日都是笑脸盈盈的度日,就连身子被他看过的这件事,她也可以很快地从伤心难过中站起来。
    这麽坚韧的她,就算有朝一日失去了阳光……她也不会凋零的是不是?
    「你没事吧?」她伸出两掌,柔嫩的掌心贴著他的面颊,将他拉下来以额抵箸他的额,满脸担心地检查著他的温度。
    「没事。」
    「没事就好。」忍耐得很难过的粉黛,有点抱歉地瞅著他的眼,「虽然我很不想破坏你好不容易才培养出来的情绪,可是我得告诉你……喂,你抓得我很痛耶,快点把手放开好不好?我很怕会被你给压成平胸族哪,要是往後没人敢娶我怎麽办?你要对我负责吗?」
    一时接不上话的野焰,呆呆地顿愣了许久,然後依著她的柔荑所指之处,低首看向他不知何时出口她纤腰爬上她胸前的大掌。
    「瞧,它又摆错地方了吧。」粉黛亮出一只小巧的粉拳朝他警告,「你别以为我是有度量才容忍你的放肆,我是因为刚才你在摸过狮子鬃後没洗手,而我又非常不愿意再尝一回那种马骚味,所以现在才不敢随便啃你的指头,不过,你要是再模下去的话,我可就不保证我能不能控制我的拳头了。」
    阵阵笑意突然自他的胸腔中爆发出来,所有凝聚起的过往伤愁,在瞬间都被一扫而散。
    「我在想!」野焰笑不可遏地伸指轻点她的俏鼻,「你还更像朵漠地里百年难得一见的小野花。」
    在他的生命中,总是不断有人开启他的心房离开或是进入,但他却从来没有机会挽留住任何一人,而在他灵魂最是空白的这个时候,她却闯了进来,让他很想很想,栽植一株花儿在他的心田,就像这朵外表虽是柔弱,但无论何时何地,都能在这片大漠里坚强地生存著的小花。
    也许,他是该开始开垦他荒凉已久的心田了。
    「我像吗?」粉黛听不懂地皱皱鼻尖,没空去理会他的话意,一心忙著将他占便宜的大掌挪开。
    「像,很像。」他笑了,宠爱地将她纳入怀里揉揉她的发,「像朵快乐的小野花。」
    马儿愈行愈远,站在远处观看的冷沧浪,在看到野焰将粉黛拥在怀里开心地畅笑後,不禁神色凝重地皱紧了一双剑眉。
    他头痛地抚著额,「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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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


第三章
    「你够了没有?」
    冷沧浪站在野焰的帐内,两手环著胸冷冷地瞪著房内谈笑得正开心的一对男女,而他说出口的话,不是有礼的问句,也不是温和的请教,反而是非常不满的斥责。
    嗅到气氛不对的粉黛,识相地收起满面的笑意,默不作声地坐至野焰的身边,由他去挡这个对她不怀有善意的冷面军师。
    他笑得很阴沉,「天天陪著她,你不嫌腻吗?」从早到晚这个元帅都跑得不见人影,而只要踏进这个帐来,就一定可以瞧见他们两人黏在一起的身影。
    「不腻。」野焰早就对他这张晚娘睑见怪不怪了,也不觉得他的口气有多冲。
    冷沧浪忍让地退步,「把那个东西放著,你得和我去参谋那边研究该如何攻打伏罗国。」
    粉黛不解地看箸帐内,「东西?」野焰哪有拿什么东西?他不是只坐在这和她聊天而已吗?
    冷沧浪不客气地睨著她,「就你呀。」这座帐里,除了她这个障碍物兼不速之客外,哪还有其他的东西?
    许久不曾冒出来的熟悉火气,在冷浮浪那鄙视又伤人的口气下,很快地便自粉黛的身体里窜起,但看在人在屋檐下的份上,以及无辜被牵连的野焰,她只好咬著牙忍下来。
    野焰笑咪咪地拒绝,「有什麽事你在这里和我参详就成了。」他才不要她落单一人,也不要抱著她去那边给其他的男人看,万一每个人都抢起来,他可就很难摆平了。
    冷沧浪以驱逐的目光,冷瞟箸不该在主帅帐里出现的粉黛。
    「军事大计你要让一个外人听?」就算宠她好了,但也不能这般宠过头,他到底还记不记得什么分寸?
    野焰一点也不担心,「她只是个弱女子而已,让她听听无妨的。」他早就针对她可能的身分思考过好几回了。
    「弱女子?」冷沧浪哼了哼,转首淡淡瞥了粉黛一眼。
    在他那刺人又充满戒心的目光下,临危不乱且已经很有心理准备的粉黛,只是装作若无其事地迎上他的目光,不肯在他的眼神下示弱或是露出退却的模样来。
    「你是打算和我研究商量些什麽?」野焰打断他们之间漾满火药味的深深凝视,一手将粉黛娜至他的身後以杜绝冷沧浪的视线。
    「我军的探子已经打听到了,伏罗国打算派出他们最善战的粉黛公主出战。」不甘不愿收回目光的冷沧浪,马上回过神来他向报出所搜集来的军情,这个粉黛公主可不像其他小国的大将那麽好摆平,在她退出沙场的前些年,她可是打遍西戎无敌手的女枭雄,因此,你就算再怎麽不喜欢和我或是参谋们商讨战术,你最好还是来听听我们的看法。」
    坐在野焰身後的粉黛,在听到自己的名字被他们查出来时,忍不住在心中摸了把冷汗。
    好险她够聪明,没笨得一开始就把由目己的名字亮出来,虽然她很不想在野焰的面前撒谎,但她也不至於笨得把真名让他这名敌军的大帅知道,然後被他拖出去砍成几截,而现在,他的参谋团已经在想法子要攻打伏罗了,这也代表著,她得在近日内赶快完成手边的工作,好快点回到伏罗备战。
    只是:.…她不想这麽早就离开,但若是再继续持在野焰的身边,她怕自己真会留在这里而弃家国不顾。
    「沧浪。」野焰并没留心去听他所说的话,只是淡淡地问他想知道的重点,「我的敌手是个女人..」
    
    
    「我不是说过了..」他还以为野焰已经听明白了。
    「不打。」得到明确的答案後,野焰毫不考虑地对他打回票,不但让身前的冷沧浪很是意外,也让身後的粉黛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怎麽,你没办法对女人用兵?」深谙他性子的冷沧浪,已经纠结了许多日的两眉,在听到他这话後,几乎在眉心打个大大的死结。
    野焰吞吞吐吐地,「也不是.!」真是头痛,怎麽敌方的大将会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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