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龙策系列 共9卷 作者:绿痕》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九龙策系列 共9卷 作者:绿痕- 第3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他们的吵嘴後,再揪著野焰的耳朵上路将他给拖回中军大营里清算。
    在这众人皆睡唯有算帐人独醒的深宵,被野焰气得已经去找军医看过吐血内伤一回的冷沧浪,在稍事歇息补充完精力後,又重振旗鼓地找被他拉回来就一直不吭声的野焰算帐。
    「丢人现眼。」拜他所赐,他们雄狮大军的颜面,已经被他削得连点渣渣也都不剩了。
    「哼!」远坐在冷沧泪对面的野焰,一把心火到现在都还没熄,犹是烧得很旺盛。
    冷沧浪跳至他的跟前,「你没有别的话好说吗?」
    他激动地握紧双拳[她竟然说我长得如花似玉!」这才是他今日会肝火大动的重点,也是他一直无法释怀的主因。
    在粉黛的眼里,他不但不是个男子汉,他还是个……女人那种东西?奇耻大辱,真是不给面子到极点了。而那个小东西,眼盲就算了,她还三不五时蹦出句冷沧浪的名字来,她为什麽就是那么在意冷沧浪?就连在和他吵架,她的心也还是系在别人的身上,她根本就没有把他放在眼底,
    冷沧浪淡瞥他一眼,「她说的是事实啊。」说到这点,就算他再怎麽仇视粉黛,他也是站在她那边。
    心底已经够呕的野焰,当下把十指扳得咯咯作响,恨不能把这个也认为他是女人的冷沧浪人头扭下来。
    冷沧浪不为所动地迎上他凶狠的目光,怎么,想打架?」
    他粗鲁地扬掌一推,「去,跟你这种文弱书生动手?本元帅不屑!」虽然冷沧浪并不真是什麽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不过身手本事都挺差的他,还是被众人归类为需要受到保护的军师。
    [不屑?你知不知道你的脾气很怀?」冷沧浪 一手用力频戳著他的胸口,一开骂起来就没完没了。「天之骄子的脾气也不改一改,每回一被人说到长相你就去跟别人杠,你到底还记不记得你要一统西戎的这件事?你怎麽就这么容易受激?说来说去,都怪刺王当年没好好教导你,所以才会把你给宠壤成这副德行—.」
    野焰紧咬著牙,几乎把一口牙给咬碎。
    天之骄子?宠坏他?当年在北狄的时候,他差点被那个冷血二哥给磨去半条命,他还不够受苦受难吗?
    他会在一提到铁勒时就翻脸不是没有原因的,只因那些烙印在他心头的陈年往事,即使是现在想来,都还是深宵寐影里一直纠扰著他的梦魇。
    那个从他十岁起就接管教育他的二哥铁勒,才没有因为他长了这麽一张古怪的脸,或因为是亲兄弟的关系,血液就不会那麽冷。他永远都记得,在他头一天抵达北狄时,铁勒便将还是个孩子的他丢下山崖,说什麽他若能在净是虫蛇野兽的谷底爬上来自保,那麽铁勒就愿意照父皇的命令教养他,若是爬不上来,那麽将来他横竖也成不了什麽大器,不如就死在谷底算了,根本就对他没有丝毫手足之情。
    在他跌断了一双腿,单靠著自己的两手自谷底爬上来时,铁勒并没有对他另眼看待,反之待他更为残冷,让他日日吃不饱、穿不暖、睡不够地在荒野里,像个蛮子一样茹毛饮血地讨生活,将他一颗温柔的心摧残得几近破碎,醒著梦著,都只求上苍能留他一条命回京兆,大难不死地活著走出那个炼狱。
    不知道又踩到野焰心头痛处的冷沧浪,见他低垂著头,便以为他是心虚,更是一骨碌地继续朝他开骂。
    「都那麽多年了,到现在你还是不知要检讨一自己的性格。你想,圣上为何封刺王为镇国大将军、封震王为辅国大将军,却偏偏只封你为骠骑大将军?还不都是因为你血气方刚定不下心来,外加还有这种蛮牛性子,所以圣上才不敢让你辅佐国事,只敢把你远放到西戎打天下。说白了,你的功用也只有为圣上扩展版图而已!」
    
    
    野焰自牙中迸出一句.!「难怪小东西会想砍你……」
    眼看野焰的脸色已然变天,冷眼旁观的花间佐连忙抱头想找地方藏躲。而终於发现自己说错话的冷沧浪,则不急著躲,只是赶在野焰爆炸之前快手快脚地来到个设的坛位之前,捧著野焰娘亲玉镜娘娘的牌位,唱作俱佳地哭诉了起来。
    「贵妃娘娘,你真是命苦哪,居然生了个这麽不中用,又爱迁怒属下、施虐於属下的皇子,你在下头一定是死不瞑目是不是?」
    「冷、沧、浪!」他阴沉地咆哮,掩不住愤意的嘶吼声几欲把在场的人耳鼓震破。
    「想虐杀朝中大臣吗?」冷沧浪不慌不忙地将牌位拿到胸前当作护身符,「当心娘娘知道後会不能成佛喔。」
    「你、你……」拳头已经抵达冷沧浪眉心之前的野焰,看在娘亲的面子上,硬是强迫自己把那口气给咽回去,用力地把怒火暗忍下来,气岔地瞪视著他频频急促换息。
    他得逞地咧笑著白牙,「气死自 己是没好处的。」他能够这麽大摇大摆和嚣张的原因,就是因为他懂得怎么踩别人的弱点。
    花间佐拚命擦著冷汗,边在心底提醒自己千万不能跟冷沧浪那种人为敌。
    此刻在他眼中的画面,就是一个驯狮人和一头火爆狮子对峙的情形,而那个跩得二五八万的驯狮人,没事就踩一踩那头已经气爆得快出柙的怒狮,一点也不管那头狮子要是抓起狂来,会伤了多少无辜。
    「不要每次惹毛了我就把我娘的牌位请出来!」野焰气得豁出去了,一把抢过牌位後就四处去找他的大刀,「我忍你够久了,就算小东西她不砍,今天我也非砍了你不可!」
    冷沧浪有恃无恐地抬高了下巴,「哼,我身负皇命,普天之下,除了皇上谁也动不了我!」
    「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大刀从冷沧浪的身旁掠过,一刀将材质坚硬的书案给劈成整齐的两半。
    「王爷,你冷静点!」无奈到极点的花间佐只好出面调停,两手奋力架住准备逞凶的野焰。「军师说得对,冷家的人是动不得的!」
    冷沧浪反而很不领情,「你最好别劝他,否则等一下自身难保的人就换成你了。」还那麽不会看苗头,哼,待会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啊?」不明就里的花间住连忙咽了咽口水。
    野焰目露凶光地回过头来二你刚才说冷家的人是动不得的?那你的意思就是皇家的人就可以犯吗?」
    「王……王爷..」哇啊,殃及池鱼啦!
    「够了。」冷沧浪两手擦著腰,「看,不过是激激你而已,你就气得跳上跳下的,这代表你的修性还是差得很远。」
    
    野焰直直轰在他耳际,「有你这种人在身边,谁的修性能够好?」牙尖嘴利的,又杀人不带血,是圣人才不会被他给逼疯。
    「我会这麽效还不都是为了你?」凶人的他还乱委屈一把的。「我总要代你去看那些你总是不愿去正视的问题。」
    「我哪有什么问题?」他懒得去理冷沧浪那些总是能够把他气得半死,却又能说得冠冕堂皇的理由。
    「铁勒。」冷沧浪徐徐投下一颗大石。
    像被扎伤了耳似地,在这名字窜进耳底时,一缕疼痛缓缓地从他耳边爬进来,而後迅速扩散,漫盖了他心中的滚滚怒涛,令他紧屏著呼吸沉定下心头所有的意绪。
    他叹了口气,「你总是因他而自卑。」明明他就是统领一方的王者,为何他老是认为自己比不上铁勒呢?
    「我没有!」彷佛被看穿了心事,极度不愿承认又想掩饰,使得野焰不自觉地咆叫出声。
    「不论你愿不愿意,总有天你都要面对铁勒。」冷沧浪早被他吼得很习惯,依旧不检脸色,也不畏怒颜地继续把他老不肯回头看的黑暗面,给持到他的面前来正视。「现在你或许可以逃避现实,但往後呢?往後雄狮大军若是为了东内而对上铁勒的北狄大军呢?你也打算逃避吗?」
    「我没有……」似是吼得力竭了,也没有一丝气力再辩驳,野焰紧按著胸口直摇首,「我没有逃避他……」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他不愿承认,他不愿向自己认输,更不愿告诉自己、心中的确是有个铁勒造成的阴影。
    一直以来,雄才大略、神武英勇的铁勒,在他的心底总是那麽地耀眼璀璨,彷佛是开天辟地以来,唯一能够无所不能地睥睨天下的神只再世。从认识铁勒的那一日起,他就像只被断了翅困囿在地的飞龙,无论他再怎麽做,他就是比不上兄长,永远也不能展翅飞翔於另一片没有铁勒的天空。
    离开了铁勒来到西戎後,他的心并没有变得更开阔自由,因为他就如一名只能往前行不能後退的登山者,再怎麽攀,前头就是还有*座山在等待箸他,只要他在沙场上建立下了功迹,更快地,他的双耳便会听闻到铁勒又在北狄拿下了多少疆域,於是,他一山又一山地攀著,期待有朝一日能够赶上铁勒的脚步,有一日,能和铁勒并肩站在一起。
    可是铁勒却不等他。
    小时候,铁勒不等他长大,就迳自走了那么远让他追不上;现在,铁勒的地位愈来愈高了,手拥半片天下,就待晋位为太子,而他,却还是待在西戎的这片荒漠里闪躲著自己心中的强敌,不知该如何迎头赶上。
    到底他该怎麽做,他才能得到铁勒一个肯定的眼神?
    「野焰?」
    「我很想证明给他看……」野焰在唇边喃喃低语,压抑的音律几细不可闻。
    「在你证明给他看之前,就先拿下伏罗来证明给我看吧。」可是冷沧浪还是听见了,一手拍按著他的肩头鼓励箸,「别再磨磨蹭蹭了,这场战役你是可以拖上三年五载的,可是一日不拿下它,你就一日没有筹码去和铁勒的北狄大军搏,没有你的後援,你是希望眼见律滔在太子之争中,因为你的缘故而败给西内吗?眼下的你,或许是认为自己已输给铁勒,但东内却未必会输给西内呀。」
    许久,在帐内的人皆以为野焰就消失在这片沉默里时,他却缓缓地启口。
    「沧浪。」
    「嗯?」也不知道今晚对他念念一大串後,他能不能甩去过去的阴影,和被粉黛弄散了的心神,重新振作起来正经面对这场战役。
    野焰抬起眼眸,眼底闪烁著好胜的光芒。
    「派令下去,全军大退十里,收甲暂歇五日养精蓄锐,五日後,向伏罗正式宣战。」
    冷沧浪乐得颔首,「遵命。」
     
  下一页

回首页 


 第5章



    可是事情并没有冷沧浪预计中的顺利,至少,他该把那些在计画外的程咬金给先剔除掉的。
    已经挨刮一整个晌午的花间佐,想再度掩起双耳免得又要遭到听觉戕害时,一双不客气的大掌又拉开他的手,用已经吼到有些破嗓的吼声再轰他一回。
    冷沧浪的气焰直冲天顶,「派粮官们都在做什麽?怎麽会让人把粮草给烧了?」竟在大军要开战的前1日被人烧了粮,底下的人究竟是怎么护粮的?怎可以在这节骨眼上出这种状况?
    「我…,」两耳嗡嗡叫的花间佐,茫茫然地晃著脑袋,一时之间还没办法让听觉恢复正常。
    「把他们都收押起来,待战事定了後就全押回京兆受审!」砰的一声,冷沧浪又抬脚踹坏了一张无辜的座椅。
    冷眼看他发泄了那麽久也是无济於事,看不过去的野焰,终於挺身而出,一拳重重地敲在他头顶上制止他的暴行。
    「你给我冷静一点。」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光是叫嚷也没用,现在最重要的是,得赶紧查清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王爷:.…」感激涕零的花间佐飞快地躲到靠山的身後。
    野焰扔开捂著头闷哼的冷沧浪,改而朝花间住勾勾手指,「查出是谁做的了吗?」
    「还在查。」花间佐无奈地摇箸头,「不过派粮官已经初步估算出大略的损失。」
    「说。」野焰深吸口气,已在心底做好最坏的打算。
    「连连几场火势下来,大军的粮草预计还能撑上一个月。」接连在暗夜里防不胜防的几把火,不但烧断了他们的粮食,也烧乱了他们的军心,更让野焰准备要攻打伏罗的计画不得不停摆。
    野焰的眉心骤然紧敛,「一个月?」时间居然这麽急迫?
    [一个月的时间怎麽够?」心急如焚的冷沧浪又插话进来。「不要说我们没办法拿下伏罗,这麽点粮草,就算我现在马上修书请朝廷派粮,也不够让大军撑到军粮运抵西戎!」
    「你先别慌,让我想想。」忙箸动脑筋的野焰腾出一掌,安慰地拍著他的头顶要他别那麽心浮气躁。
    「怎么不慌..」冷沧浪两手抓箸发,烦躁地在」旁走来走去,「十万大军都要吃喝,若没有了粮草,这要叫他们怎麽活下去..」
    「沧浪。」野焰释出一抹稳定人心的笑意,「我们先前已拿下几座小国?」虽然远水救不了近火,但在那些远水赶到之前,他还是可以去找来一些近水,来解大军一时的燃眉之急。
    「十九座。」他随口应著。
    「有几座是以畜牧和贸易维生的?」他还记得,有几座小国还曾开城献金以求他不攻打他们,有这麽多大财主在,还愁会让大军饿肚皮吗?
    「十五座。」在回答完野焰的问题後,冷沧浪总算是定下了心神,也明白野焰会这麽问他的原因。
    「小花。」野焰迅速做出裁示,「马上去叫参谋们分带十五队精锐人马,兵分十五路去借粮,务必在大军把粮草吃光之前借到储仓过来的军粮。」
    「听见了没有?快把话带给参谋!」花间佐立刻拉著副官冲出帐外。
    「倘若他们不愿借粮呢?」冷沧浪还是很忧心,因为在他们攻下了他国的城池後,在这种时候,有谁能够不记前仇的来帮助他们?
    「你以为……」野焰邪恶地泛著笑,「我为什麽要叫参谋们带著精锐一块去?」软的不行,他就来硬的,再攻他们一次城,看他们敢不借?
    冷沧浪豁然开朗,「没想到你的脑袋还挺行的。」平常看他闷闷钝钝,可愈危急,他也愈异於常人的冷静。
    他咧笑著嘴,[这就是我的官位会比你高的原因。」他这个骠骑大将军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我在想……」冷静下来後,冷沧浪百思不解地搔著发,「究竟是谁能够神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