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哥华悲伤一号:异国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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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哥华悲伤一号:异国迷雾-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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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巴,两个小男孩欢呼一声,从小狗嘴里取下争抢着。

  余文波默默走过去,在汉斯倒地之处停下,两个小男孩跑了过来,绕着他转圈圈,其中大点的男孩高举着手,小点的男孩嘴里一个劲的叫嚷着。余文波皱皱眉,转身欲走开,目光却无意瞄见男孩手中之物,眼一下直了。

  他一把从男孩手里夺下,定定瞧着,面部开始微微抽搐。大点的男孩起先嚷嚷着表示抗议,几次跳脚想要抢回来,后见余文波面色骇人,他扯扯仰头看着余文波的小男孩,两人对视一眼后,他拉着小男孩悻悻跑开了。

  阳光下,余文波慢慢抬高手,阳光照着他手中之物熠熠闪光,那是一枚精致的弹壳。看了良久,他放入嘴里用力咬咬,牙齿带来的痛感告诉他这不是幻觉。

  “是桑木侦探吗?”余文波回到家紧攥着那粒弹壳拨通了桑木侦探的电话,他语音颤抖,有些语无伦次地说:“是你马上来我家还是我马上去你那,或者咱们约个地方见面,又或者,反正我必须立刻见到你……”

  “听我说,Aaron,别慌,慢慢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我没记错,在一个半小时之前你说过你不需要侦探,对吗?”

  “没错,我是那么说过,但现在情况有变,你能马上赶来我家吗?”

  “现在?”

  “对。”

  “那好吧,不过,我能先弄清楚究竟发生什么事让你改变主意的吗?”

  “三言两语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总之我找到一枚弹壳。”

  提到弹壳,余文波攥着弹壳的手不觉又紧了紧,指关节因太过用力已泛出青白,他此刻复杂的心情无法用语言来进行表述。挂断电话,他焦躁不安的在屋内来回暴走。蓦地,他似想到什么,猛顿住脚,缓缓转眸望向挂在墙上的婚妙照。

  相片上,忆柔披着洁白的婚纱如依人的小鸟贴在他怀里,她笑得那么温婉,眼神那么清澈干净,看得余文波心一下绞了起来,这枚弹壳足以证明昨夜汉斯的出现及他冲出家门均非出自幻觉。

  忆柔,你为什么要撒谎?盯着相片,余文波眼一点点眯了起来……

047 老康归来
“叮咚叮咚”门铃大作,桑木侦探似乎来得挺快,余文婆打开门也不等他换鞋就直接将他拉进客厅,举着那枚弹壳一脸凝重地说:“昨夜我又看见女尸,我承认我可能有点问题,所谓的女尸事实上并不存在。但我朋友,就是上次你在唐人街见过的那位,他昨夜也出现了,而且绝不是幻觉,我怀疑他已遇害,因为我亲眼目睹他倒下,这弹壳就是证据!”

  “弹壳?有点意思。”桑木侦探勾勾嘴角,从他手中拿过弹壳,转了转,尔后抬眼斜睨着他,渐渐收了唇边那抹玩味的笑,神情转而严肃地说:“余先生,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使你短时间内意识到自己真的出了问题,我也无意去了解,我是个侦探,只对案件感兴趣,我每天时间都很紧,正如你自己先前所说,你需要的不是侦探,我想我们以后不会再见面。”

  “桑木侦探,我不明白你刚才的话是何意思?”听他突然改口称自己为余先生,又说出这番没头没脑的话余文波不免纳闷,皱皱眉,有些不悦地说:“是的,没错,我是需要看心理医生,但是……”

  “但是你找到了这枚弹壳,是吗?”

  “咦?这,这这……”望着桑木侦探手中的钢笔帽,余文波惊得目瞪口呆!

  “祝你早日康复!我还有事,告辞。”桑木侦探弯腰将笔帽搁在玻璃茶几上,冲他点点头,转身大步而去。余文波木然望着他背影,脑子“嗡嗡”作响,如尊雕像般呆立在客厅,心中茫茫然不知在做何想。

  拖着箱子归来的老康在楼道拐角处撞上桑木侦探,错肩而过后两人不约而同回过头,对上视线,老康讪讪笑笑,桑木侦探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即“蹭蹭蹭”下楼去了……

  当门铃再度响起时,依旧立在客厅发愣的余文波以为是桑木侦探去而复返,打开门,不想是老康叼着烟嘴笑眯眯地站在门外。

  “嘿嘿,原来余老弟在家啊,摁了半天没反应,我还以为老弟仍在中国没回来呢。”老康取下烟嘴说道。

  “有事吗?”

  “怎么老弟看去脸色不大好啊?”

  余文波看着他没吭声,见余文波不接自己招,老康也不在意,笑笑,说:“我们刚回来,到家才想起家里没子弹了。”

  “你说什么?子弹?”

  “哦,呵呵,就是弹尽粮绝,连口水都没了,想来老弟家讨口茶喝。”

  “我去给你拿瓶水。”余文波这话就是没有请他进来的意思,可他显然不识趣,也不需要别人请,自己就跟在他身后进来大喇喇的在沙发上落了坐。

  余文波压住不快,去厨房冰箱里取了瓶水出来,却见他拿着那笔帽在端详,面色不觉一滞。那明明是个笔帽,为什么之前他会看成弹壳?好吧,笔帽就笔帽,至少证明汉斯平安无事,真好,不是吗?

  他脸上浮起丝苦笑,将水递给老康,看着他拧开盖喝了口,心才放下来,他真担心自己病入膏肓,人家要水,结果他将别的误看成水给人拿了来。笔帽都能看成弹壳,他还有什么不会看错?

  “老弟站着干嘛?坐啊,来来,快坐。”老康反客为主招呼起他。

  余文波在他斜对角的沙发上坐了,心里寻思着找个什么借口逐客,虽说他现在不得不接受自己是患者的身份,不再怀疑任何人。可他对老康原本就不感冒,此刻也没心情去待客,更何况还是个厚脸皮的家伙。

  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家伙接近自己的目的是什么?又打的什么主意?余文波心里这么想着,一双眼就不觉探究地看向老康。

048 不见汉斯
“老弟是几时回来的?”迎着他目光老康咬着烟嘴问道。

  几时回来用得着向你汇报吗?未免管得太宽,余文波心下不悦,正欲借口身体不适下逐客令之际忆柔打来电话。

  “Aaron,你还好吗?之前我正忙着,你从没在我工作时间打来电话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好,我马上过来。”余文波答非所问道。

  “什么?你过来?Aaron,你刚是说来我公司?”

  “我知道那地方,放心,我换下衣服就来。”

  “嗯?Aaron……”

  不等忆柔说完余文波就掐了线,他故意说得很大声,他想老康该听见,这回总会识相不用他开口往外撵了吧?果然,他换好衣服从卧室出来老康就自动起身,徐徐喷出口烟雾,慢悠悠地说:“即然老弟有事外出我就不打扰了,改日我再请老弟好好喝一杯。”

  “水,你拿去吧。”说是来讨水喝,一瓶水喝上一口却搁下了,余文波越发怀疑他接近自己的动机,像送瘟神一般将他打发走了。

  合上大门,余文波回房给忆柔挂去电话解释一番后脱去外衣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想着老康究竟抱有什么目的?想着想着就想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连串事件,越琢磨越糊涂,他又下床去客厅玻璃茶几上取来笔帽,拿在手里细细看着,怎么看都是笔帽,为什么之前竟会看成弹壳呢?

  这太可怕了,他越想越觉心灰意冷,只觉自己一生实在坎坷,父母早亡,一直过得穷困潦倒,好不容易时来运转行了大运,可却莫名成了精神患者,看来他终归是个穷命,竟无福消受富贵,这样下去迟早会精神崩溃。

  晚上忆柔回来,见他面色苍白,神情阴郁,躺在床上不知在想什么想得入神,连她推门进来似乎都未察觉。换好衣服,她稍犹豫会,过去在床头坐了,试探地问道:“Aaron,你看去好像有心事,能和我说说吗?”

  她问了三遍,余文波才醒过神,他默默看着忆柔,心如乱麻,如果忆柔知道他真患有精神分裂会不会离他而去?暗暗叹口气,他说:“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有点累。”

  忆柔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夜里余文波辗转难眠,迷迷糊糊睡去不到两小时又醒来,睁眼躺在床上出会神,他轻手轻脚下床来到书房。往窗外看去,什么也没有,四下一片寂静,盯着汉斯昨夜倒地之处,他怎么也难相信昨夜冲出家门那一幕出自幻觉。

  捱到天蒙蒙亮,他洗漱之后即下楼往斯坦利公园去了。

  斯坦利公园的环岛道路是游人散步和自行车爱好者的天堂,在两侧景色优美的道路上,还时可见到滑轮好手的身姿。以往余文波清晨来此,总喜欢缓步而行,今日却没那兴致,因心中挂念汉斯,他匆匆来到素日和汉斯会面之所。

  公园行人渐渐多起来,往日只要不刮风下雨,余文波总能在这等到汉斯。然而这会他左等不见他,右等也不见他,不由焦躁起来。

049 问问即知
等不到汉斯,余文波决定去上次遇见他的地方碰碰运气,可偌大的城市要想找寻一个流浪汉的足迹谈何容易?他包辆小车转遍大街小巷也没瞧见汉斯踪影。找不到汉斯,他心急如焚,夜夜失眠,连着大半月每天天刚蒙蒙亮就先跑去公园守着,然后再跟疯了似的在街上四处转,几乎将温哥华翻了个底朝天,可汉斯就像从这座城市蒸发了一般,半点音迅也无。

  汉斯,你到底在哪?余文波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脾气越来越大,总是无故和忆柔发火,要么就闷在书房一坐老半天,一天比一天自闭,他这种状态小说自然是写不成了,人也迅速消瘦下去。这期间老康来找过他几次,他都拒不接见,完全的将自己封闭起来。

  这晚忆柔推开书房门,倚在书桌旁默默看着他,他却似浑然未觉,就那么坐在那,神智不知云游到了何方。忆柔上前将他搂在怀里,什么也没说,就那么静静搂着他。

  一滴泪,悄无声息地滑落在余文波手背上,轻轻的一滴泪,却掀起涛天巨浪,他如被蝎子蛰了一下似的狂叫起来。

  “Aaron,是我,是我,别怕。”忆柔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逐渐让他平息下来。

  得知方才只是一滴泪滑落手背,余文波就跟虚脱一般无力地瘫倒在座椅上。

  杯弓蛇影,草木皆兵,所谓精神分裂就是这样吧?症状一点点显露,尔后日益严重,接下来则等着毁灭!他忽然就觉得很疲惫,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虚虚实实无法揣测真假的人生,使他彻底消极的默认了精神患者的角色。

  这些日子他一直陷在汉斯失踪一事里,越琢磨越分析就越搞不清现实与幻觉。若说汉斯那晚事实上并未曾出现,那他为何消失不见?如果真的出现过,又是谁开枪打死他?开枪的人为什么要打死他?汉斯一个流浪汉与人无害谁会和他过不去?唯一的解释就是,汉斯看到或听到了不该知道的事,杀他只为——灭口!

  那么,汉斯究竟看到什么听到什么不该知道的事?雪地女尸?可倘若女尸真实存在,他之前所怀疑的整串事件是个阴谋就将成立。但前两次女尸坠地发出的巨大声响,整栋公寓无人听见也无人被惊醒就足以证明女尸出自他的幻觉,这点已毋庸置疑。

  这么一想,他脑子就乱了,真真假假反反复复辩不出个所以然来,神经面临全线分裂边缘。此刻在忆柔轻言细语地抚慰下,他封闭的心扉刹那打开,如个孩子似的紧紧贴在她胸口哭起来,初时哭得很压抑,双肩无法抑制地抽动;继而哭声一点点高亢起来,喉中不时发出类似野兽般的咆哮!

  忆柔轻轻拍着他后背,一直到他哭声渐渐小了转为呜咽后方才柔声说:“哭吧,Aaron,哭出来心里就轻松了,这阵子你的神经绷得太紧。虽然不知道你又碰上了什么事,但我知道你不快乐,你心里有事,我只想告诉你,我们是夫妻,不管什么困难都请让我们一起去面对,别独自担着,好吗?”

  她声音柔如池中水草,像股清澈的溪流绢绢注入余文波心里,他不再隐瞒,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从台北之行说到汉斯失踪,最后喃喃道:“忆柔,我是个混蛋,我不该怀疑你,我……”

  “我不怪你,我知道你是个善良值得信赖并能托付终身的人,否则我不会嫁你。但我怪你不拿我当妻子,有事不告诉我,却独自承载了那么多超出生命之重的痛苦!你该早告诉我的,现在听我说,Aaron,去找出笔帽,咱们可以去问问史密斯太太的两个孩子,他们不是也见过吗?”

  “没用,这没用,要知道桑木是侦探而非魔术师,他不可能在我眼皮下神奇的将弹……壳变成笔帽。”

  “Aaron,我没有要怀疑谁,只是去问问。即然那俩孩子也是见证人,去问问有何不可呢?问清了,真是笔帽,证明你朋友平安无事。接下来咱们就去找医生,这病不是绝症也不是什么疑难杂症,通过服药可以治愈。所以,听我的,咱们上楼去问问好吗?”

  忆柔说服余文波后两人乘电梯上到史密斯太太家,摁响了她家门铃。

050 一缕阳光
门开后,史密斯太太见到余文波很不高兴,那天两孩子回家就绘声绘色地说了事情经过。她对余文波以大欺小霸占孩子捡到之物的行为极为不满,不是史密斯先生挡着她早带着孩子怒气冲冲下楼兴师问罪了。

  这会见到他夫妻,史密斯太太以为他俩是为上次之事特地登门道歉来的,轻声嘟哝一句,侧身将他俩让进了屋。

  忆柔拿着笔帽说明来意后,她摇摇头,说:“是不是笔帽这我可不知道,我只知道孩子们捡到一个让他们觉得新奇兴奋的玩意儿。可是你的先生,他从孩子们手中给夺去强行据为已有了。”

  “对不起,请您听我解释。”忆柔向她解释一番后说:“我想您的孩子应该认得笔帽,可否请他们出来辩认一下?”

  “噢,这可不巧,要知道学校放寒假了,史密斯先生昨天就将孩子们送去英国的爷爷奶奶家中渡假去了。而且我不保证他们是否认得钢笔帽,虽说Jo&;euml;l已经上了小学一年级,可他只用过铅笔。不过……”她看看余文波,对忆柔说:“我可以打电话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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