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哥华悲伤一号:异国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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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哥华悲伤一号:异国迷雾-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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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人是鬼?”他舌头僵硬,通体生寒。

  “……”

  一点风吹来,拂动她宽大的衣袖,她缓缓抬臂张开两手,尖利的长指甲在昏暗的灯光下幽幽泛出冷光。 。。

022 劫后余生
恐慌到极限,余文波大脑反冷静下来,与其束手待毙等死,不如拼死一博求生!然而,就在黑衣女人身形微动欲扑向他之际,巷口射来一束白光,一辆英菲尼迪轿车驶进了巷中。

  黑衣女人垂下双臂,眨眼就飘没了影。

  劫后余生的余文波爬起冲小车摇着手,开车的老者是台湾的房地产大亨,边上坐着他太太,后排位上一中年女佣搂着一熟睡的小女孩在打磕睡,年底他们从台北回乡祭祖的。

  老者迟疑会,慢慢踩下刹车,英菲尼迪缓缓停在了余文波身边。

  “瀚之,少管闲事。”他太太出声阻止。

  “放心,我有分寸。”老者摇下一点车窗,问余文波,“年轻人,有事吗?”

  “老伯,您好,您刚可有看见……”为确认黑衣女人并非自己幻觉,余文波本想向老者求证一下,发现车内还有妇人便打住了话。

  “你是大陆人?”老者正有意向回国投资,听他口音非香港和台湾本地人,又见他穿戴不俗,于是将车窗整个摇下,“上车吧,住哪我送你。”

  “多谢老伯。”余文波本没想麻烦他送自己,但又怕他们过去后黑衣女人卷土重来,正欲上车,忽想起什么,回身弯腰往地上一扫,发现先前撞中他的是只死去的黑猫,兀自睁大眼凶狠地瞪着他。

  “在看什么?”老者问。

  “噢,没什么,这有只死猫,刚被它吓一跳。”

  上车后余文波问老者:“您怎么自己开车?”拥有超豪华的英菲尼迪却没个司机,这让他有些纳闷。

  “马上就是元旦了,放司机几天假嘛。”成功的生意人大多懂得笼络属下,上至公司高层精英骨干,下至私人专用司机,额外的恩惠往往能取得事半功倍之效,换回下属加倍的工作热情与忠诚。

  老者将车停在一处老宅子前,得知余文波住在市区酒店,便热情留他进宅歇一晚。余文波想想也唯有如此,小镇这会好像也叫不到出租,谢过老者与他们一同进了老宅子。

  “三姨婆,你在找什么?”进院后老者忽站住道。

  宅内墙角暗处一背有些佝偻的老妇人回过头,摇摇晃晃走了过来,瞪着浑浊的双眼在老者面上仔细瞅瞅,张开没牙的嘴说:“是瀚之啊,你回来了,我在找猫,睡一觉起来发现我的老猫没瞧见了,真是怪事。”

  “是只黑猫吗?”余文波脱口而出。

  “对,你瞧见我的猫了?你是谁呀?瀚之,你怎么随便带生人回来?”

  “瀚之,我们先进去了。”老者太太厌恶地瞥了三姨婆一眼,领着抱着小女孩的女佣往东头屋子走去。

  “这位年轻人是大陆来的,在这借住一宿,先睡吧,明天再找猫,找不回另买只就是。”老者说罢冲余文波使了个眼色。

  “不行,这猫跟我十年了,我一定得找到它。年轻人,你在哪里看见我的猫?”

  余文波看看老者,吱唔道:“我没看见,我只是随口猜的。”

  “随口猜,你以为自己是活神仙,现在的年轻人啦……”她嘟嘟哝哝走开继续寻她的黑猫去了。 电子书 分享网站

023 死猫复活
“还不知你姓什么,是随团来台旅游还是探亲?”老者将余文波领进堂屋,屋内全是古色古香的老式家具,桌椅腿上俱雕刻着细细的莲花卷草纹路。

  “姓余,叫我小余好了,我从温哥华来,不旅游也不探亲,只是来办点私事。”

  “哦,温哥华?”老者神情一滞,眼神随即黯淡下来,仿似“温哥华”三字触动了他什么难言的心事一般。

  “老伯……”见他忽然沉默,余文波有些不解。

  “啊?哈哈,这人上点年轻就爱走神。对了,你怎会半夜一人独自从市区跑来这小镇?如果涉及到隐私不想说就别说。”他面上神情又回复到自然。

  “老伯,我有一事相问。”

  “说吧,只要知道,定会言无不尽。”

  “您相信这世上有鬼吗?”余文波原本是想问他先前在巷中可有瞧见那黑衣女人,可突然想到,当时他太太也坐在前排,女人通常较之男人更为胆小,若他看见,他太太也定看见,看见了必不会面色如常,是以临时改口。

  “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世上没鬼,只有心里有鬼的人!”

  “可是……”余文波将巷中那一幕说给他听后,他沉吟会,斩钉截铁地说:“虽然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飘,但是我知道这世上绝没有鬼!我父亲是党//国中将,他老人家一辈子就不信鬼神,在他手上沾满日本人的血,也沾满国人鲜血,真要有鬼,他能活到七十多岁?那些死在他手上的人能不变鬼索他的命?”

  老者因自己父亲早年在大陆屠杀过大量共//党人士,因此对回国投资开办公司存有顾虑,迟迟下不定决心。他问了余文波一些国内政策上的事,无奈余文波对此不关心,知之甚少,但余文波告诉他,尽管放心回国投资,政府绝不会去翻他父亲的老账,连战都来大陆访问过了还有什么好怕?

  在与老者交谈的过程中,余文波心里一直装着那黑衣女人,他想巷子那么长,从巷口开过来距他当时所在位置有一定距离,老者和他太太没看见也有可能,只是那猫会是三姨婆那只吗?老者为什么要给他使眼色?

  他将心中疑惑问出,老者笑道:“你若告诉她看见只死猫,她定会不顾一切寻了去,如果真是她养的那猫死了,这晚大伙就别想睡安稳觉,她会嚎啕到天明。”

  余文波心中一动,“老伯,我有个不情之请,噢,没事,我竟忘了老伯一路而来必已疲惫。”余文波本想请求他开车载自己再去小巷看看,若那只死猫还在说明他今晚所见并非幻觉,他亲眼目睹如鬼片中一般会飘的黑衣女人后,说实话,他对自己不是太自信了!

  “哈哈,确实有些累,那好,我让管家福伯领你去休息。”他起身拍拍余文波肩膀说:“别胡思乱想,记住我的话,世上没鬼,只有心中有鬼之人。在这经商者多半讲究迷信,可我深受老父影响,从不信,不一样做得风生水起!况且常言道,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行得正,坐得端,半夜也不怕鬼敲门。”

  他说罢叫来福伯领余文波去歇息。谢过他,余文波随着福伯出来,刚转过堂屋,三姨婆就抱着一只猫嘟嘟哝哝颤悠悠地走来。那猫一见余文波,立时在三姨婆怀里弓起背,瞪圆眼,“喵”的一声就扑向他。

024 老宅之夜
那猫来势凶猛,余文波出于本能往边上一闪,却险些绊倒福伯。

  “去,你这畜生,发什么狂。”福伯没好气地抬脚做势欲踹它。

  三姨婆颠着小脚抢上几步抱起猫,用她昏花的老眼翻着福伯,刻薄地说:“你敢踢它,它的命可比你金贵!”她边说边心疼地抚着猫毛,可那猫虎视眈眈瞪着余文波,就是不肯把毛松下来。

  顺着恶猫目光三姨婆翻眼看向余文波,又围着他绕了一圈,双眼始终往上翻着,那眼神看得余文波心里直发毛。

  “你被鬼附身了。”她拍拍猫脑袋,砸巴着嘴说:“猫眼夜里是能看见鬼的,它刚不是扑你,是扑你身上的鬼。”

  她张开没牙的嘴说话时,福伯就支起右耳在边上听着,听完即说:“这是少爷带回来的客人,你老可别乱说话,当心吓着他。”

  福伯管那叫瀚之的老者为少爷,他从前是老者父亲的贴身警卫员,他让余文波甭理会三姨婆的话,还告诉他三姨婆原来是旧上海的舞女,曾给人做过三姨太;当年逃来台不久即被抛弃,人老珠黄后就学着跳大仙骗俩钱混日子,老爷在世时因看她和自己祖上连了宗,可怜她无儿无女老来无靠这才收留她。

  “你甭看她牙掉光了,耳朵却好使得很,我比她小上两岁,可这左耳却已随着我家老爷去了好几年了。老喽,不行喽,脑子也不好使了,过一天是一天喽。”

  兴许人老话就特多,福伯唠唠叨叨将他领到西头二楼一间老屋里,转身提来一壶水,又缠着让他给自己说说他祖籍江苏某乡镇上的变化。余文波想他真的糊涂了,中国那么大,也不先问问他是否去过江苏那乡镇就让他给说说。别说他不知道,就是知道这会他也没闲心去说,他此刻被那猫和三姨婆的话搅得忐忑不安,否则他还想让福伯给他好好说说战争年代的一些事儿,将来好写本军事题材的小说呢!

  打发走福伯,余文波合衣躺在床上,睁着两眼睡意全无,人总是爱偏信对自己不利的说词,原本老者或多或少让他心安定了些,可三姨婆几句话又轻易让他陷入恐慌。他脑子里这会翻来覆去都是那猫凶恶的眼神及三姨婆的话,他几乎敢断定三姨婆的猫就是巷中那只死猫!为什么他认定是死猫?因为猫有九条命,摔都摔不死,如果当时活着撞到他之后早溜了。

  “喵——”一声凄厉的猫叫,惊得他差点自床上弹起。

  愣了愣,余文波扑至半开的老式雕花窗前,推开窗往外一看,风止树静,后院中一花一木都安安静静的,片叶未动。

  关严窗,他又检查一下房门是否拴牢固,才重又躺回床上。

  那猫为什么会复活?为什么会撞到他怀里?

  忽然,他一挑眉猛地坐起,是黑衣女人扔过来的?如果三姨婆的猫真是巷口那只,猫在这,那么……一想到黑衣女人说不准也会隐在老者的这栋老宅子里,他就寒毛倒立!

  。。。。。。。。

  或者,黑衣女人就是三姨婆说的那个附在他身上的鬼?

  一声紧似一声的猫叫,窗外、房间、四面八方似都响起凄厉的、哀怨的、狂怒的猫叫声,锥子似的扎进他耳窝,令他头疼欲裂,他绝望地抡起枕头紧紧捂住双耳……

  静了?突然,一下又万籁俱寂。

  “叔叔,你要买花吗?”

  拿掉枕头,余文波惊讶地发现那卖花小女孩居然站在他床前。 。 想看书来

025 亦真亦幻
“你是怎么进来的?”他记得门窗都已关严,而且,灯怎么熄了?房里黑麻麻的,可他又能清楚地看见小女孩。

  “嘣哧…嘣哧…”床前多了把藤椅,兰姑一脸安详地盘腿坐在椅上剪着脚指甲,小女孩却不知哪去了。

  “兰姑?你不是……我知道了,你不是人,是鬼!”

  糟了,话一出口,余文波心中一寒,他忆得九岁父亲过世那年,他梦见父亲又回来了,笑眯眯地站在他床前。当时就因他揭露父亲已死,父亲勃然变脸如山一般倒下来压在他身上,那次的梦魇一直让他记忆犹新。

  兰姑会不会发怒?她会不会也压上来让他梦魇?

  坏了,兰姑果然变脸,她怒冲冲地扔掉剪指刀“嗖”的站了起来。

  不要,不要啊,他心里又突然明白过来自己是在做梦,大脑在提醒他,快喊,快喊,喊出来就没事了。可是嗓子好干涩,他徒劳地张大嘴却吐不出一个字。他急了,拼命告诉自己,一定得喊出来,否则会没命的!

  恍惚中似又听到福伯的声音,福伯在楼下和谁说话?

  “忆……柔……”他终于喊出来,而且在“生死”关头喊的是忆柔的名字。

  睁开眼,果然是一场恶梦,没有小女孩,也没有兰姑,老式灯罩在雕花柜上静静燃出一捧柔和的暖晕。舒口气,目光落在水瓶上,他下床倒了杯水,放回水瓶,捧起杯,杯中却粼粼荡漾着鲜红的血!

  “叔叔,你要买花吗?”

  水杯落地,转过头,小女孩手里举着一枝花安静地看着他。

  血,争先恐后自花蕊漫出来,顺着花瓣一滴滴淌落在小女孩的白鞋面上。她低头看看,继而抬眸诡谲一笑,“叔叔,跟我来,我带你去看我爸爸的枪。”她说罢挽着花篮转过身,后脑上郝然现出一个碗底大的血洞,兀自在“咕噜”往外冒着血泡。

  合衣靠在床上的余文波头一歪,磕在了床柱上,老式床在内侧有排抽屉,外侧则有两根圆柱供于挂纹帐。他睁开眼,四下静悄悄的,乡下的夜,格外宁静,拍拍额头,余文波竟分不清自己这次究竟是醒了还是仍在梦中?

  再也不敢合眼,他瞪着窗外黑漆漆的夜空,硬是生生将天际瞪出鱼肚白。

  摘掉眼镜,下床对镜一照,面色惨白,胡子仿佛一夜间也受了惊吓般疯长出来,看去憔悴得不像话。

  “福伯,这么早就起来了。”

  “上了年纪没睡眠。”

  天蒙蒙亮福伯就拿着长扫帚在打扫院落,翁声翁气应了一句就转过背,余文波知道他左耳失聪,于是跟着绕到右边,他却低头拖着扫帚走了。

  奇怪,这老头话不是挺多的吗?怎么一下变成闷葫芦?难道是因为昨晚没跟他说江苏小镇上的变化在和他闹气?摇摇头,余文波扯出一丝苦笑,不是他不愿说,没去过他实在不知道啊!

  肌肉酸胀,他皱眉伸臂一边舒展筋骨,一边打量着这座老宅子,夜里看不真切,只知道是座很古的宅子,这会看才发现古朴中还透出富贵悠远,现在大陆这样的宅子不知还有没有,应该没了吧?

  咦,好像有冷冷的目光,如芒在背,余文波慢慢扭过头,那该死的黑猫居然前瓜紧扣在地,又弓起背瞪圆眼在盯着他。

  “去,一边去。”福伯不知打哪又冒出来,挥舞扫帚赶走了恶猫。

  “福伯。”他刚抬脚,福伯就说:“桂婶在做早餐,一会就好。”说完低头匆匆走了,似乎不敢正视他,弄得余文波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026 又是保重
动风了,几片枯黄的叶子勉强挂在院中老树枝上,寒风中颤颤悠悠不肯降落,不知是在感叹着冬的萧瑟,还是在抱怨树的不挽留。

  “年轻人,夜里可曾睡得安稳?”

  突如其来的声音将余文波吓一大跳,三姨婆在他身后瘪嘴阴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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