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依文伊恩知道自己抓俘的事情费尔德南肯定会知道,所以也没有否认,“既然我们抓了他们两个人,知道他们躲藏在哪里也就不奇怪了,应激反应稍微搞大点反而会给他们一种错觉——我们实际上什么都不知道,单纯是因为报复而报复。”
“那么要把白鸦也派过去配合一下吗?”费尔德南思索了一下,发现战术上可能有些问题,“现在哲马特手中只有十几个人,仅凭黑玫瑰近选连现在能动用的力量,人手实在是太少了,要一个不漏地一网打尽,实在不太可能。”
“不用了。”依文伊恩摇了摇头,他一开始的计划就不是打包带走,“跑就跑了吧,要让他们产生错觉的话,抓捕人数不能太多,得让他们觉得,这是老爹你随手给他们的一个jǐng告。不过人数太少的话,圣行所那帮家伙也没什么庸手,以白鸦的实力难免不会产生伤亡,所以干脆不派白鸦的人了。从现在开始,我手上的力量能少死一个是一个,说不定以后就是压垮骆驼的最后那根稻草。”
“……那就这样吧。”闻言,费尔德南短暂地沉默了一下,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不过时间过得也确实太快了,这才没几年,就到了你向整个帝国展翅亮相的时候了……”
“如果在我离开南岭的这段时间,你真的能控制住局面,那么我也便不用担心你这个大公之位将来坐不坐得稳的问题了。”费尔德南从怀里取出一枚银sè的令牌,“虽然说虎毒不食子,但是老鹰却也会把幼鹰推下山崖……”
“好啦好啦。”依文伊恩有些不耐烦地甩了甩手,打断了费尔德南的唠叨,“这不是我当初拿出来说服您的话吗?您老就别反复念叨了。睦林节一过,你跟雪莉儿姨母还有伊利儿就启程吧,在你们在dì ;dū的这段时间,我会把后院收拾干净的……”
“依文……你跟你母亲真的很像……”费尔德南看着面前的儿子,有些欣慰,也有些无奈,威名赫赫的帝国战神只有在家人面前时才会屡屡失利,“老实告诉我,我走了以后,你有多大的把握控制住白蔷薇城的局面?”
依文伊恩看着费尔德南认真的眼神,也不禁也稍微有些认真了起来:“说实话,没多大把握,毕竟这是整个南岭压抑了十年之久的反扑,不过即便没有把握也只能这样做,我之前已经跟您分析过了,这一次,银玫瑰家危机的真正根源,并非源自于南岭内部,而在于dì ;dū皇帝那边的态度。”
“您以前也说过,吾银玫瑰家贵为百位花冠之首,力压其余九大帝选侯,跻身四大公爵之一,却并非毫无由来,一切凭借也不外乎是因为皇帝的信任与权力制衡的需要。”
“因为吾等一族身为黑血者,天生与教会势力敌对,如若失去皇权的庇护,那么必会身碎族灭,所以在教权与皇权的对抗中,历届皇帝才能将吾银玫瑰家视为心腹,不遗余力地支持吾族对其他亲教会贵族势力对抗。就连跨越高耸的南岭山脉,征服南岭盆地与龙歌帝国这样艰巨任务,之所以遣派吾银玫瑰家,而不是其他三大公爵的原因,也是仅仅是因为先先代皇帝陛下对吾之一族的‘信任’。”
“实力的信任,武力的信任,军法的信任,忠诚的信任,这四者缺一不可,尤以忠诚为重。”
依文伊恩在“忠诚”一词上,重重地咬了一下。
“但是如今的南岭,国泰民安,兴建工厂,武装新军,吸纳各方各界的优秀人才齐聚白蔷薇城。论实力有全帝国百分之四十的税收,论武力有帝国三大战神的父亲大人您,论军队有二十万帝国南岭军团与三万新模范军。忠心,唯有忠心,横跨南岭山脉,远离帝国,不升反降,令皇帝倍感担忧。”
“南岭这块帝国新的领土,其快速上升的势头,对吾之一族而言,即是一种机遇,亦是一种危机。”说到这里,依文伊恩顿了顿,“机遇是,有富足强大的南岭作为后盾,吾银玫瑰家大可跟圣都一较高下;危机是,当吾银玫瑰家获得了南岭,这份可以独自与圣都这最大之敌平等相抗的资本时,皇帝对吾等一族无条件的信任,也就此而崩解与动摇了。半年之前,南岭南部,还有南多恩,红林这两郡的南岭叛军休生养息,rì益壮大,所以皇帝尚能忍住心中的猜疑,坐壁观上,但是当吾新模范军七十天远征一百三十里,击溃南岭王室这个世纪之敌的事实的昭告天下,震惊世人,同样动摇起来的,却还有皇帝陛下本人……”
“目前,皇帝陛下现在最需要的,是一剂强心剂,而不是一根打破他疑虑的最后稻草。”依文伊恩总结道,然后他继续说,“所以南岭必须再起乱云,而父亲大人您,也必须应下皇帝陛下的这次寿辰邀请,去dì ;dū见他一次,让陛下能安下心来,确认远隔7年未曾相见之后,您对他的忠心依旧rì月可鉴,丝毫未减。”
话到此处,依文伊恩也终于可以解答费尔德南之前的疑问了:“因此,乱,南岭必然会乱,而且是令整个帝国都震惊的大乱,至于到时候能不能控制住局面,我也不敢说有十足把握。只是恐怕等到父亲大人您归来的,各方各界对南岭的压力,都会因为某种原因而齐齐消失。而失去了外界的支持,各方叛乱势力也必然不可长久,毕竟,相比之一个自顾不暇的南岭太守,皇帝陛下更需要一个可以帮他威慑圣都与其他三位帝选侯大公的忠实臣子。因此您到时候大可雷厉风行,大刀阔斧地,把南岭乱局中暴露出来的脓患之处一一斩除,而这样一来,我能向您保证,南岭未来至少七十年内的和平,绝不会动摇。”
听着依文伊恩的话,费尔德南的食指在椅子扶手上轻轻地叩击着,他剑眉深拧:“依文,我不明白,我可以理解皇帝陛下的意思,却无法理解依文你究竟打算怎么劝服他放弃对南岭施压。从我的角度来看,陛下的意思很简单,他只是需要银玫瑰家的一个人去dì ;dū一趟,我,或者你。我去,或许陛下能再多信任南岭五年。但是陛下真正的愿望,或许是想跟你,依文,这个伊恩家的下一任家主,好好地谈上一谈。”
“老爹……”听到费尔德南的话,依文伊恩的神情平静,“同样是你我分处两地,你觉得我是在dì ;dū那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被暗杀时活下来的几率大,还是在龟缩在公爵府的龟壳里,看着暗杀者在门外无头苍蝇般,团团打转时,活下来的几率大?”
“所以别傻啦,老爹。”依文伊恩语气轻轻地说道,“只要你我分开,他们就会有机会暗杀我,无论是在南岭还是在dì ;dū,我都会是他们的暗杀目标。他们在借用皇帝陛下的疑虑,皇帝陛下又何妨不是在借用他们对银玫瑰的敌意。”
“所以,老爹你的想法不可行,还是看我的吧……”看着费尔德南,依文伊恩最后做了定论,然后就像是突然想起来一样,“对了,老爹,如果你到时候在dì ;dū见到了陛下,那么请代我向他问候他一下,并转达一句话——”
“‘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去帝国见上他一面,但是这个时机,却并不是现在。’”
费尔德南默默地听着,最后长叹了一口气:“你去吧。”
看着依文伊恩离去的背影,费尔德南苦笑了下。
“‘去’帝国吗……”
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这个儿子,已经压根不把南岭当成帝国的一部分了呢?
不,或许从一开始,在依文的脑海中,帝国与南岭,就纯粹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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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依文伊恩的幸福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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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黛希尔小心翼翼地跟在白发的女仆长身后,亦步亦趋地走着。
“女仆长小姐好高……”爱黛希尔胡思乱想着,她有些羡慕,她自己发育得很慢,所以就格外羡慕那些个子高高的人,尤其是女xìng,总觉得她们比自己更成熟,也更有气势,更懂得——
如何与男xìng相处。
“龙歌小姐,您的房间到了,请问还有什么其他的吩咐吗?”
就在这时,艾欧菲塔停了下来。当她回过身来看向爱黛希尔,龙公主被她那双湖绿sè的眼瞳吓了一跳。
那是一双多么冰冷而沉静的眼睛啊……爱黛希尔曾经见过无数双眼瞳,喜悦的,愤怒的,贪婪的,嫉妒的,但是女仆长的双瞳,却是她所见过的,最无情的一双眸子。
“嗯……”爱黛希尔看着那双眼睛,稍微鼓起了些勇气,“那个……请问,女仆长小姐,你今天晚上还有什么其他要做的事情吗?”
那张未施粉黛,却既然绝美“冻”人的娇颜上,浮现沉思之sè:“要做的事情吗……平时晚上只有伊莉儿小姐与伊恩少爷会呼唤我,不过现在伊莉儿小姐已经睡下,而伊恩少爷……今天晚上大概也不会召唤我了。”
爱黛希尔注意到,当艾欧菲塔提到依文伊恩的时候,毫无缘由地断了一下。
啊,果然……
敏感地捕捉到了这点,爱黛希尔轻轻地向艾欧菲塔说道:“那么,女仆长小姐,请问您今天晚上,能不能陪我聊一聊?我有些问题想要问问您。”
艾欧菲塔静静地凝望了她一会,最后开口:“爱黛希尔小姐,叫我艾欧菲塔好了,我很喜欢这个名字。”
“好的,艾欧菲塔姐姐。”爱黛希尔有些高兴地点了点头,“作为交换,你也要叫我的昵称‘爱黛尔’,行不行?”
看着爱黛希尔微微有些期待的眼神,白发的女仆长顿了顿:“谨聆您的吩咐。”
。
从费尔德南那里出来,依文伊恩一路哼着小曲,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他从费尔德南那里要到了许可,但是要行事却并不是现在,那帮审判官藏得很隐蔽,他需要好好规划一下,怎么才能以目前的人手,获得最大的战果。
尤其是到手的人质还没完全发酵,抓到俘虏之后的几个小时内,就立马把人老巢端掉,这种程度行动力与掌控力未免有些过于可怕,所以还是得暂时等上一两天再说。
他推开房门,入眼就是被俘的教会少女,她被人随意地丢在了地上,倒是颇有艾欧菲塔一贯的风格。
不过说实话,如若换作依文伊恩自己,他也不会选择直接将少女丢到自己的床上去——别忘了之前她可是跟依文伊恩打了一架,浑身都是尘土与血迹,烧焦的衣袍只要轻轻抖动就有黑屑不断地掉下来。
“不过长得倒蛮可爱的……”依文伊恩蹲下来,轻轻地拨开少女银蓝sè的刘海,显露出一张娴静纯净的脸蛋,比起扛着长剑打打杀杀,更适合戴着眼镜,坐在图书馆里静静地翻卷书页。
年轻,漂亮,带着淡淡的稚气,比依文伊恩想象的更为年幼。
依文伊恩随意地扯起少女那头漂亮得有些过分了的铬sè马尾,捏在手里轻轻地把玩着,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做。
少女的头发很柔顺,带着淡淡的圣鸢花香气,昏迷着躺在地上的样子很无助,腰肢很纤细,不堪一握,胸前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的双峰也有着不错的海拔。
如果真打算推倒她的话,依文伊恩有自信,即便她在地上滚了一圈,身上有些脏,饥渴多年的他也有把握就这样不干不净地上了她。
不过上了她之后呢?
侮辱一个修女可不是小罪名,如果你情我愿,那么固然是领民们喜闻乐道的谈资,但是如果是强暴的话,即使他贵为领主之子,却也免不了被领民在背后指指点点。
更何况,为了对抗教会通过“神术鉴定”这项神术所垄断的司法权,他正在领地内推行法制,如果他带头传出强暴修女的消息。那么民众突然意识到,法律这种东西,实际上只能治平民的罪,而无法治贵族的罪,那么他们会怎么想?他们还会愿意相信司法局所宣扬的那套“人治自治,天赋人权”的说法吗?
依文伊恩伸出手指,下意识地,在少女吹弹可破的脸颊上轻轻地捅了捅,她有多大?十六岁?十五岁?或者十四岁?年纪那么小,就已经有了这么高的神术与剑术水平,她的童年一定过得很单调,很辛苦吧。
没rì没夜地锻炼剑术,向诸神祈祷,聆听着教会的教诲,坚定地信仰着与诸神为敌者便是恶徒的真理,狂热地信奉着她的这一生必然为诸神而奉献,也必然奉献给诸神的事实——
而这样的狂信者,突然发现,一觉醒来,自己已**于一个黑暗异端的时候,她会怎么想?
是愤而自杀?还是被疯狂的耻辱感与愤怒所吞噬,发誓追杀自己一生一世,绝不回头?
凝视着她的面孔,依文伊恩轻轻地感叹着,那还真是可怕的未来啊。
“狂信者?”依文伊恩突然嘟哝了一声,哑然失笑地站了起来,他快步走到窗边,一把拉开窗帘。
看着窗外一片夜sè中的白蔷薇城。
“我真是发疯了……像是她这样狂信者不知有多少,不过是才见面了不到一天,就突然想着拯救她什么的……”依文伊恩自言自语地嘲笑着自己,“我真是入魔了……”
入魔……大概这就是入魔吧……
依文伊恩已经忘了自己最初究竟是怎么想的了,或许,最初的理由可能很简单——在诺兰姬迩生活的那段时间,他受到了鸦之金锁的诸位很多照顾,在刚穿越后那段动荡的生活中,却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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