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进大洋 之 王牌飞行员- 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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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内忧外患，何去何从（七）
“Adrianne，‘黄金地段’的房租好贵啊，你想好了没有？”

　　“嗯，我想过了，‘咖啡屋’一定要开在‘黄金地段’，就算房租贵也要在那里。”Adrianne胸有成竹。原来，Adrianne觉得来Ｍ国这么长时间，不能总依靠瑞克，自已应该干一些事件，想开一家“咖啡屋”，这才约同伴们来酒吧商量细节。

　　“为什么？”

　　“因为可以保证客流量啊，还可以保证高消费呀。我们的目地就是为了赚钱嘛！你想想，什么是‘黄金地段’，就是不管干什么都挣钱的地段呀！”

　　酒吧的电视频幕上，一名Ｍ国运动员夺金后，个性张扬的上蹦下跳，连亲带吻……以“相互包容，促进和平！”为主题的奥运会在中国北京拉开了帷幕，令全球每一个角落都有来自中国的卫星信号。

　　“Adrianne，你们‘Ｐｅｋｉｎｇ’（北京过去在英文中的通常拼法）什么时候改叫‘Ｂｅｉｊｉｎｇ’（北京的汉语拼音，现在国际通用的拼法）了？”同伴看着北京奥运会的英文发出了问题。

　　Adrianne笑了笑：“北京就是北京，从来就没改过名，只是拼音的方式改用中国的汉语拼音了。”

　　“那为什么‘中国’不拼成‘ＺｈｏｎｇＧｕｏ’在国际上通用呢？”

　　这个问题到让Adrianne一时语塞，她在想：是啊，“中国”在英文里是“Ｃｈｉｎａ”，在法文里是“Ｃｈｉｎｅ”，在阿拉伯语中发“思因”音，在泰语中念“今”，还真就是没有叫“ＺｈｏｎｇＧｕｏ”的。灵机一动道：“将来收复宝岛，统一的中国，那就叫‘Ｚｈｏｎｇｇｕｏ’啦！”

　　这时，酒吧里响起了Ｍ国国歌，颁奖开始了，星条旗在徐徐上升。令Adrianne意想不到的是，酒吧里无论男女老幼都不约而同地站起来，兴高采烈却不失自豪地高唱着：《星条旗之歌》！Adrianne有些不知所措，是站起来一块唱，还是坐着听他们唱？站起来想坐下，坐下又想站起来……自已是加入了Ｍ国国籍，可自已总感觉不属于他们啊。记得，有一次在珠宝柜台前，柜台小姐给她推荐了一颗金黄色的珍珠。珍珠光彩夺目，令同伴们都连连咋舌，可是Adrianne却不这么认为。在中国，珍珠最忌讳的就是发黄，不是有句成语叫：人老珠黄嘛。越黄越不值钱啊！可是这里，黄色的珍珠竟然卖得比纯黑、纯白的珍珠贵！以前总觉得自已有多么时尚，多么叛逆，多么前卫，可没想，其实自已的骨子里还是很传统的呀！

　　还没做出决断，近似疯狂的尖声尖叫便席卷了整个酒吧，接着又恢复了喧闹。没过多久，激动人心的音乐又响了起来，镜头上出现的是中国的五星红旗……那是Adrianne熟悉的旋律，阵阵热浪在血管中飞撞，一股近似本能而又无穷的力量技撑起她的肢体，没有犹豫，没有瞻前顾后，面对着五星红旗，高唱：“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一个人的声音，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在喧闹的环境中，是那么的微弱，是那么的渺小，没有人注意她……孤军奋战，孤掌难鸣，Adrianne的脸上开始发热，好尴尬，要不要停下来，停下来不是更尴尬，哦，天哪，我该怎么办啊？余光在努力寻求着支持的身影，终于，在另一个角落里，还有一名女孩也站了起来，也是黄皮肤、黑眼睛，只是她并没有一起唱。

　　庄严的歌声被淹没在吵闹之中，不能不说是一种尴尬。可是歌声在一度变小后，便再也没有中断，反而更加放开了歌喉。因为，Adiranne从电视里那些相貌各异的黄色脸庞中，看到了同一种庄严与豪情；从他们泪光闪现的黑睛里，看到了沉淀在灵魂深处的拼搏精神，看到了民族深远的伟力和韧性。风展的五星红旗，处动了Adiranne，思绪中有一股激跃的豪情在翻飞，祖国和她的儿女在这一刻真真切切地血脉交融。

　　短短的３０秒时间，令一个人的声音越发高亢，压住了喧嚣，盖过了吵闹，所有人都开始注意Adrianne，所有人都终止了谈话，所有人都在侧耳凝听，酒吧的每一个角落里都因Adrianne的歌声而震憾！

　　“……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前进！前进！进！”很清晰的几个字，令Adrianne独添几分风采，衬托着瘦弱的脸庞自成一种气质！

　　在一双双蓝眼睛中，这个黄皮肤、黑眼睛的姑娘，真的很美，一种让人震撼的美。透过这种美，他们看到了她背后值得尊敬的民族精神。歌声过后的几秒种，酒吧里鸦雀无声，好像谁都不愿意用一丝不和谐的声响打破这无声胜有声的气氛。紧接着，酒吧被热烈的掌声所席卷，之间还夹杂着极度渲染气氛的尖哨声。东西方是有差异，但也有共同点，那就是爱国主义在哪里都受尊敬！

　　Adrianne忽然看见刚才那个站起来的女孩要走了，便追了过去，想相互留下联络方式，毕竟大家都是中国人嘛。女孩看了她一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眼底生起一抹困惑，极力装出的平静夹带着一丝或许连她本人都还没察觉的感动：“我来自宝岛，不会唱你们的歌，但我觉得我是一个中国人，我应该站起来！”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令Adrianne肃然。望着夜色中一个凄清柔弱的身影孤寂渐行渐远，Adrianne忽然想到了新闻里宝岛海域关系紧张，一下想到了战争，想到了驻扎在亚洲的卡特，上帝保佑，卡特不会与我们为敌吧？

　　南中国海游弋的Ｍ国海军太平洋第七舰队，“小鹰”号航空母舰的托马斯办公室。

　　风格简朴的装饰柜被各式勋章、纪念章、奖章和奖盘占据了大多数的空间，多年来它们依旧光泽如新；在中间，一个较大的格层中，一张托马斯与家人的全家福照片起到画龙点晴的妙用，而在旁斜倚着的一把幼年用过而现在一直珍爱的小提琴，更是在柔和的灯光中，令所有的装饰品为之升华。

　　“欢迎你的加入！”托马斯把一名年轻的飞行员送出了办公室。走廊里，与瑞克·卡特正好碰了个对面。托马斯向他作介绍：“这是卡特，我们头号杀手；这是汤姆，我们的新成员。知道吗？他的哥哥就是‘嗜血魔鬼’。”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汤姆表面谦逊，但挑衅的眼神中完全没有卡特，好像他来了，卡特就该让位了。

　　“你就是‘嗜血魔鬼’的弟弟？”卡特心中不禁一怔，想起一段往事。那是２００３年的３月２０……

　　由于伊拉克空军完全丧失制空权和制电、磁、制信息权，没有战机敢升空与Ｍ军作战。瑞克·卡特所在的Ｆ１４雄猫战机中队的制空任务便改为对地面目标实施攻击，打击伊政府设施和共和国卫队的有生力量。

　　卡特同僚机一同起飞，在７０哩处与其它航空母舰上起飞的战机会合。可以想象一下，来自各个方向的Ｆ１４“雄猫”、Ｆ１８“大黄蜂”、Ｅ２“鹰眼”、ＥＡ６Ｂ“徘徊者”等数百架战机汇聚在一起，是何景象？就像一群生气的黄蜂，在等待着准许进攻的信号。在力量对比悬殊的情况下，所有对地任务完成的都非常出色，似乎证明了在海军航空兵中流传的那句老话：一架好的战斗机可以作为好的攻击机来使用！为此，舰队内各中队的战机飞行员士气高涨，都期望能狠狠的踢一踢“萨拉姆”的屁股。

　　飞临战区，卡特俯瞰巴格达城，若干的建筑物冒出滚滚浓烟遮住了天际，这都是精确制导的产物，里面一定有自已的杰作。

　　与陆军士兵担心自已能不能活着回到Ｍ国相比，海军飞行员则十分放松，各中队之间相互攀比战绩。卡特也逐渐听到了“嗜血魔鬼”这个绰号。高挑而瘦削的身材，沧桑而成熟的脸庞，明亮而凌厉的眼眸，带有一点邪恶气质，颇有气势的一个人。他是“尼米兹”号航空母舰的飞行员，参加过第一次海湾战争和科索沃战争，共击落敌机１７架，是Ｍ国海军第一王牌！

　　可在整个战争期间，卡特没有见到他非凡的表演，因为他们的任务过于简单和轻松，只需飞入伊拉克的领空，按一按电钮，便可驾机返航。对“嗜血魔鬼”的认识，只局限于这个没有人性的绰号上面。

　　瑞克·卡特来到了甲板，眺望无边的大海。他在想，第二次海湾战争（伊拉克战争）是一场不对称战争，整个伊拉克只有一个萨哈夫（新闻部长）在抵抗。可是如果与中国开战，中国会有多少人抵抗呢？

　　奔驰的歼十战机挣脱云絮的缠裹，在抽象的蓝天上，苍鹰一样划出靓丽的流畅，黝黑的影子把白云盘绕，长空万里顿时闪烁一片神光。在下面，海面平静如镜，一望无际的战舰群一艘接着一艘排列着，其中间是中国海军的骄傲硕大无比的“龙城”号航空母舰。一架架战机被升至甲板，整齐排列，空出来的机库一下变成了官兵们的大型娱乐室。

　　四张方桌前被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欢笑声不时地从这里传来，掰手腕比赛进入了高潮。其中一张桌前，高鹏与陈成在八进四时相遇了。

　　在此之前，高鹏胳膊长占了不少便宜，再加上爆发力极强，裁判的手刚一离开，就听他大吼一声把人压住，所以一路杀进八强。陈成身材略显单薄却给了对方极大的迷惑，很多壮得不行的水兵和地勤人员都自认为手力过人，但与陈成一试，个个败下阵来。一个个惊叹：“别看咱们的飞行员都眉清目秀的，可手上的力量还真不小啊！”他们哪知道，驾驶飞机时，操纵杆轻轻一碰，航线就会差出十万八千里，灵敏程度可见一般，所以手上有力气，才能稳啊！

　　此刻，两人相持快五分钟了，未分胜负，高鹏脸涨得通红，就像全身的血液都集中于此；陈成脑门子上全是豆大的汗珠。旁边观战的人喊叫助威，一点儿不亚于比赛者。忽然，陈成怪叫起来，敢情是手腕子不听使唤了。“嘣……”地一声，他的手臂被狠狠地牢牢地压在了桌面上。高鹏肉体打击完，还不忘再来一遍精神上的摧残：“要说掰手腕，谁是我的对手啊！我们高家天下无敌！哈哈哈……”

　　陈成松松手腕筋骨，瞧着高鹏脸上一副胜者必我的神情，那得意忘形的劲，真想扁他一顿。忽然，边上冒出了一个细小但很清晰的声音：“逞什么能啊！你们高家族里还有高俅呢？”

　　是“二春”看不过去，说了句公道话。这到好，周围的人一下子没人影了，都上哪去了？人都躺在地上呢！唯一不同的是：高鹏是昏厥在地上，而其他人是笑倒在地的！

　　重整旗鼓，高鹏大叫一声；“来吧！下一个，是谁？！”

　　“我来！”来自圈外的声音不大，但是浑厚低沉，穿透力十足，令众人把眼光齐刷刷地投了过来。阿米尔赢了那边的比赛，胸有成竹地走过来，不慌不忙地捋着袖子，伸缩着手掌，大有跃跃欲试之势。

　　“好啊！来吧！”

　　阿米尔一脸彪悍之气，粗装的胳膊往桌面上一放，给人的感觉就像一根结实的棒球棒，一弯手臂，肌肉自然而结实得隆起来。高鹏也不示弱，衬衣袖子高高挽起，有力地一下握住他的手，双目直视于他，较起劲来。

　　裁判离手，较量开始，一人手扶桌子一角，另一只手捂住对方的手。凭借爆发力，高鹏占据主动；阿米尔的太阳穴微微鼓起，态势在慢慢地搬回。青筋暴突的手僵持不下，观战的人越来越多形成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墙，完全挡住了外面人的视线。“快输了吧！你是赢不了的！输吧！哈哈哈……”陈成趁着大伙的叫喊，爬到高鹏耳边尖声怪叫，吵得他不能专心。阿米尔感到高鹏很强劲，很难对付，不过我们塔吉克是最坚强的！我一定要坚持！谁也不能战胜我们塔吉克！

　　争战多场，高鹏后劲不足，加上陈成在旁边捣乱，精神不能集中，疲倦加剧，握紧的手微微有了一丝颤抖。这感觉一闪而过，却被阿米尔敏感地发现。其实阿米尔的体力也到极限，可是越到考验意志的时候，脑海中“我们塔吉克是最坚强的！”的字迹就越为清晰。

　　“啊！”随着阿米尔像雄狮般地一声大吼，高鹏溃不成军，败下阵来。

　　“你们战斗机飞行员全军覆没啦！哈哈哈……”阿米尔得胜而叫嚣。

　　高鹏松着手腕，不服气地说：“别高兴太早了，我们还有一个人，只是现在不在。”

　　“谁？”

　　“白云飞！”

　　飞行俱乐部的会议室，总经理笑容可掬地把《劳动合同》递到了白云飞面前。打开合同的第一页，那令人产生强烈心理信号的高薪数字，却令白云飞茫然无惜，看了一眼徐腾。徐腾微笑地冲他点了一下头，肯定的目光好像在说：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在此之前，白云飞收到了师长的ＭＡＩＬ，很听话地把Ｍ国人、Ｊ国人写的空战理论读了个遍。说实话，自已确实收获不小，越读越有意思，它们就像一道道难解的算术题，等待着自已去破解。可是一天天地过去了，他发现根本没有用，自已还是要脱军装，还是要离开军营，即使大家都知道就要打争了，而他依旧是最不受欢迎的人。真不敢相信自已脱下飞行服是个什么样子？真不敢相信蓝天和白云就这样一下子远离了自已？无力抗争，锐气全无，也不知所谓，毫无生气地从白日混到黑夜，一天一天地煎熬，直到这一天，劳动合同递到了他的面前，白云飞拿起了笔……

　　然而，笔尖在纸面上又悬停住了，白云飞还在想师长留给他的问题，我说过什么话？我到底说过什么？忽然，放下了笔，说要去洗手间，然后就离开了会议室。徐腾没在意，与总经理边聊边等白云飞回来，可是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徐腾坐不住了，来到了洗手间，吓了一跳。白云飞竟在这里哭得不能自已，哭得肩膀抽搐，伤心至极！

　　白云飞哭着告诉徐腾，他不想离开航海，真的不想离开，因为那是他的梦想……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