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进大洋 之 王牌飞行员- 第160部分

　　“哎，你错了。葱你们吃，我吃鸭子！哈哈……”

　　“美得你！”

　　这时，白云飞也过来了，把餐盘放好，这才把遮盖头盔的上衣拿去，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钻了出来。是小猫呀！原来，自从战斗打响，就很少照顾她了，猫粮也早就用完了，饥一顿饱一顿，都饿瘦了。小猫对此意见也挺大，时不时用抓子在你的胳膊上表露一下她的态度，弄得“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甚至晚上睡觉时，白云飞都觉得小猫在咬自已的耳朵。

　　今天，“龙城”号得以修复、打下了Ｆ２２、高鹏又归队了，心里高兴，完成了飞行任务，准备好好犒劳一下猫咪。刚才小猫真乖，躲在头盔里一动不动，与白云飞配合默契的骗过了所有人的眼睛。

　　“我可是服你了，‘严格限量’你还能骗到肉吃……服了！服了！”段宇和岳征也来了。

　　餐桌一下变得拥挤起来，大家还要给小猫让出一块空间。

　　“脚步迈得多轻捷，露出侦探家的精明，虎视耽耽察敌情，留下威武矫健的身影，磨快了尖利的爪到处巡行，你给我们带来了生活安宁……”岳征唱着《黑猫警长》，逗着猫咪，一转头，发现了高鹏挑出的葱，不解其中奥妙：“你怎么把葱都挑出来了？不吃给我啊，别浪费嘛，在我们东北，没葱吃不下饭。嘿嘿……”

　　“怎么是不是不能吃辣的啊？”段宇尝了尝饭盘里的葱，又说：“不过这的葱确实不好吃。”

　　“谁说的，辣椒、姜、蒜都喜欢吃，就是不喜欢吃葱！”高鹏阴阳怪气地反问：“按你这么说葱和葱还不一样了，你们家的葱就好吃？”

　　“真让你说着了。我们山东大葱个头就和别的葱不一样，一人多高，成人的手腕这么粗，水嫩、色白、质鲜，咬一口声音脆，一点都不辣还甜津津的，跟甘蔗似的！”段宇说起家乡大葱特自豪。

　　“真的假的？！”高鹏回忆自已在济南的时候，怎么没注意到啊！

　　陈成把话接了过来：“骗你干嘛！山东葱可有名了！尤其章丘大葱葱白肥大，细嫩多汁，最美的就是那个晶亮，含着水，细润，纯洁的白颜色。叫你舍不得吃它，而拿在手中颠着，赞叹着，好像对于宇宙的伟大有所领悟。由不得把它一层层剥开，每一层落下来，都好似油酥饼的折叠；这个油酥饼可不是‘人'手烙成的。一层层上的长直纹儿，一丝不乱的，比画图用的白绢还美丽。哈哈，这可不是我说的，这是老舍说的，不信你可以查书。”

　　“等打完仗，我让我们家里带一捆过来，保证你爱吃！”段宇甚是热情。

　　“又是打完仗！战争什么时候结束啊！我等不及了！等不及了！”老舍在文章中的一段动人描述，把高鹏搀坏了，悔恨自已迫降济南时没吃葱，战争还没有结束，但愿这不是终生遗憾啊！

　　“疯了！疯了！上过战场的人都疯了！”徐腾气呼呼地坐了下来，“我刚来，竟然说我已经打了一份，这是第二份，死活也不给我打荤的，害我今天吃素！”

　　众人一笑，###一指小猫：“你的那份在哪呐！”

　　徐腾发现了正在狼吞虎咽的小猫，明白了怎么一会儿事，“我说呢！原来……”

　　“这份是你的。”白云飞抚摸着小猫，把自已的那份推了过来，果然餐盘里的肉一块也没动，全给徐腾留着呢。好一个有理、有利、有节，让众人都不禁暗挑大姆指：仗义！

　　徐腾不仅气消了，反倒不好意思起来：“算了算了，一块吃，一块吃。”

　　陈成挟了挟盘中菜，继续刚才的话题：“战争结束……说说你们战后有什么打算？”

　　###反问：“那你呢？”

　　“报国咱儿报了，梦想也实现了，可以脱军装了，也该回家好好陪女儿，尽一个父亲的责任了！女儿应该三岁了吧，不知道还认不认得她这个爸爸啦。”陈成无限畅想地傻傻一笑。

　　“我们准备开一家飞行俱乐部，对吧，云飞。”徐腾用胳膊肘捅了一下走神的白云飞，得到了一句漫不经心的回答：“噢，对。”战后的打算？Adrianne会回来吗？自已会去Ｍ国吗？这些问题对他来说空白一片，富丰的想象力也骤然而止，想不出那会是个什么样子。脸上不置可否的一笑，隐藏着不为人察觉的心情，极淡极淡……

　　岳征说：“我嘛，想去中央电视台参加电视歌手大奖赛，让全国人民都来听听咱海军航空兵的歌声！”

　　“好啊，你要去我们一定给你捧场！”大家鼓励。

　　###又问：“高鹏你呢？”

　　陈成把话接了过去：“这还用问吗？肯定要兑现誓言，和如月结婚啊！”

　　“哦……”哄声顿起，段宇大方举杯，提议道：“来，咱们以茶带酒，先提前恭喜了！”

　　“好！”大家响应。白云飞也举起杯，一个真挚笑把嘴角稍稍扬起，带出微妙的弧度：“到时候就等你的喜酒了。”

　　“那咱们说好了，大家都来喝我的喜酒！一个都不许跑！哈……”高鹏搂住云飞的肩膀，眼睛闪着坏光，小样儿，到时候看我怎么灌你，定要你原形毕露！嘿嘿嘿……

　　“喂，那是我的牛肉！”高鹏放下茶杯，突然不满地大叫起来。原来，小猫自已盘子里的牛肉不够吃，把高鹏盘里的肉也叼了去，正津津有味地撕咬着。

　　陈成趁机取笑：“快跟它抢啊！咬，对着咬！”气得高鹏直瞪他，就像一个被烧得通红快要爆炸的锅炉。

　　就在这个时候，餐厅里突然响起了一个单调而又复反起落着高音和低音的、一个平常再熟悉不过而又一时想不起来的一种声音，充斥耳边，久久不停。

　　“什么声音？”所有人都是一愣，不约而同的停下碗筷，不知谁喊了一句：“是警报啊！”

　　“呼啦！”餐厅里的飞行员一下全没了。

　　舰队内的救援直升机纷纷升空，救援快艇鱼贯而出，雪白的浪花向两侧外飞溅，留下一道道白色航迹。另一方向，一艘救生艇独自漂流大洋之上，显得格外孤苦伶仃。上面坐满了妇女和儿童，还有几个男人抓住船舷，下半身泡在海水里，苦苦坚持。再远一点的海面上到处都是人的脑袋，有死人的也有活人的。环视整个海面，一具具尸体像浮萍布满在这里，任其漂荡。水兵们神情呆滞了，说不出一句话，心脏在一瞬间有一种被冻住的感觉，全身冷得颤颤发抖，就像是从骨髓里刮起的风。

　　救生艇上一名孕妇疼得尖叫起来，看样子就要分娩了。幸好直升机及时赶到，唐男亲自给她护理，可当直升机降落在“白杨”号医疗舰后平台的时候，全舰官兵听到了婴儿哇哇地啼哭声。

　　救援快艇驶进出事海域，放慢了船速，缓缓前进。海面上漂浮着家具、衣物和残渣，划过一片油迹，在一片被血色染红的海水周围，一个漂浮的物体靠了过来。近了，他们才看清，一块木板上一名母亲用双手托起她的婴儿，海水覆盖了母亲的身体，淹没了她那惨白的脸和诡异的表情。她已经死了，可她的双手却僵硬地高举出水面，把自已的孩子托得既紧又稳，让他不受一点伤害。水兵们简直不敢相信，她的孩子还活着，安详的睡态就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水兵们小心地靠近，准备先把孩子救过来，可母亲的手抱得很紧，弄了几下都没弄下来，好想那双已失去生命的手还在受意志的支撑。没办法，水兵们只好连同母亲一起拉上船……“噢，我的天呐！”看着母亲腹部的血口，水兵一个接一个发出了只有自已听得见的惊呼。

　　为了能让孩子活下来，她竟是用自已的指甲刨开了腹部，取出了孩子！

　　经历过战火，也见过死亡，但这一幕却最为震憾！谁都有不小心受伤的经历，每当在流血的伤口擦上酒精或碘酒，那种深入神经的痛让你呲牙咧嘴都难以忍受。而这位母亲为了孩子能活下来，刨开腹部、任由伤口被海水浸泡，忍受着平常成百上千倍的疼痛……这是什么样的坚强？这是什么样的意志？是的，眼前的灾难让人触目惊心，但比灾难更为震憾人心的却是爱是人性！

　　水兵们小心地把婴儿接过来，婴儿离开了母亲的手掌忽然大哭了起来，一下子，五大三粗的小伙子们全都黯然泪下，把孩子紧紧抱在怀中，然后集体向这位伟大的母亲挥泪敬礼！

　　“怎么回事啊？是哪艘船啊？”高鹏等人冲上了甲板，遥望着那片海域，看着一架架直升机不停的起降，心里急的很。追着从直升机上运下来的伤员问：“你们是什么船？到底发生了什么？”

　　“昨……昨天夜里，我们的船明珠号（游轮）……发生了连续大爆炸！太恐怖了！”话语坚难的一句好不容易说了出来，接着担架被送进了船舱。

　　这时，赵辉冲了出来，冲大伙喊：“快来看，五角大楼记者会！”

　　电视中，拉姆斯神情飞扬地宣称：昨晚一艘“海狼”级攻击核潜艇击沉了一艘解放军的运兵船或者是一艘两栖攻击舰！一句话让所有人都明白了怎么回事！想像着游轮受到鱼雷的攻击，巨大的水柱冲天而起，玻璃和金属碎片到处乱飞，船上乱成一团，人们又哭又叫，拥挤着朝外甲板逃命……海水灌进船舱，里面就像沙丁鱼罐头挤满了人，听不见他们的哭嚎，但可看见他们在水里挣扎。

　　“从战斗打响的第一天起，中国海军就没打算登陆作战，怎么会有运兵船？”在坐的飞行员个个浓眉倒竖，两眼圆睁，眸子突出，表现出一种威严的愤怒之情。

　　气气气……高鹏觉得胸中有一股炽热的岩浆在涌动，仿佛就要冲决而出了。如此滥杀无辜，是可忍孰不可忍！

　　“哎呀！我的‘莹莹’呢？”白云飞忽然想起了小猫，一溜烟跑了出去。

　　高鹏狠狠瞪了一眼他的背影，这个白云飞，就知道他的猫！一只小猫难道比这么多人还重要吗？而且还是一只偷吃我的牛肉的小猫！

　　餐厅、宿舍都找遍了，不见小猫的踪影。白云飞沿着走廊挨个宿舍找，不时查看着管道下面，嘴里还不停叨咕着：“莹莹，出来呦……莹莹？”找了十几间房间都没发现小猫，问谁谁都说没看见。

　　“奇怪？小猫会上哪去了呢？！”

　　注：我看到了cbhelp的留言，要求文中对于引用的内容标明出处。

　　其实，一开始是随文标注的，但后来考虑影响文章的连贯性，便将标注改在了全文的最后，汇成一个大的明细表，包含《挺进大洋》所有参考、引用的文章的来源网站及作者的情况。

　　不过，既然有朋友提出来了，那就先在这里说明一下。

　　第二十五章第二节中０９３艇在摆脱最后一枚鱼雷的战术，参考的文章为《甩尾机动——规避主动声自导鱼雷》。作者：Qoo。相关网站：中国虚拟舰队。网址：

　　在此特向Qoo及“中国虚拟舰队”全体成员表示感谢和敬意，谢谢：）

　　另外，关于其它的标注说明，请大家关注《挺进大洋》最后的明细表。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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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计中之计，谁是最后的黄雀（二）
第二十六章　计中之计，谁是最后的黄雀（二）

　　宿舍里，一双粗糙的大手正轻抚着小猫的绒毛，柔顺的感觉仿佛又触摸到了女儿小时毛绒绒的卷发。不知不觉，雷明又想起了女儿“二春”，尽管曾告诫自己，不要去想，不要去想，可女儿天真的脸庞和娇嫩的声音总也挥之不去。

　　雷明发现，自己竟被一只可爱的小猫所打动，那小小的精灵好像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能在一刹那间穿透你戒备森严的外壳，触摸到心灵深处最柔软的那一部分。你对她有情感的付出，她也对你有情感的回报，从中还可以发现人性的闪耀。

　　可是小猫的温柔可爱，却抵不住失去女儿的悲痛。那种无以复加的痛苦，在复反撞击着胸膛，疼痛腾地遍布了整个心房，似乎繁忙的工作和战况的紧急从来就没有冲淡过这样的悲伤。

　　这时传来敲门声，雷明忙调整了一下情绪，擦掉遗留在脸颊上的泪水，“请进。”

　　进来的人正是寻猫的白云飞，见到雷明眼圈发红，猜想他一定想起了女儿，暗怪自己来的不是时候。

　　雷明猜出了他的来意：“来找小猫的吧。它就在这。刚才我去餐厅的时候，除了小猫一个人都没有，我怕它乱跑，就给抱回来了。挺乖的，刚才她还舔我手呢！”

　　“嘿嘿，那是代表她喜欢你。其实，‘莹莹’一点也不老实，现在是吃饱，又发困了！”

　　“好了，咪咪回家吧，我要完璧归赵啦。”

　　“哦，对了，我和徐腾晚上还有值勤。要不，小猫还是先放在你这里吧。”白云飞知道，小猫往往可以成为孤单的人的精神寄托和心灵关怀大使，而此刻雷明最需要也正是这个。就让小猫多陪伴一下失去女儿而深感孤独的父亲吧！

　　“那你放心吗？”

　　“放心。”

　　“那好，那我就替你照顾一晚上。”

　　一位老成凝重，一位意气风发，在信任之间悄然建立的是忘年之交！

　　这边，搭救死难者的海面搜寻告一段落，而“白杨”号医疗舰的各间手术室里也开始了忙碌不停。十几个排列成环形的无影灯从不同角度通过滤色器射向手术台，将下面血淋淋的伤口可怕地暴露了出来，连见惯了伤残景况的护士们也不忍目睹。主刀医生唐男翻开伤者的血口子，鲜血淋漓地往外翻着，带出一片令人窒息的紧张！

　　“止血钳！”

　　唐男一张手，器械护士递过止血钳。

　　“剪刀！”

　　唐男再张手，器械护士递过了剪刀。

　　“不对，镊子！”

　　器械护士改换镊子。

　　“不对，剪刀！”

　　重复口令，器械护士第一次遇到，稍有迟疑。

　　“发什么呆？！给我剪刀！快！”

　　手术台上，唐男冲着器械护士大吼，令身旁的助手们倍感诧异，他们从未见过唐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