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刻骨,总裁画地为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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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刻骨,总裁画地为牢- 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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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位仍在茶几忙碌的佣人即刻丢了抹布与篓筒,折身就去一楼图书室了,那里面全是家中藏书,爷爷和宋守正都爱看书,这些书也允许家中佣人翻阅。
    里面自然有学习用品。
    不久后,佣人拿了宋校需要的东西走了出来,而宋校和凯茵已经坐在沙发上了,他夹着烟正在抽,凯茵捧着他的右手仿佛正在细细观看他的掌纹。
    佣人走上前,恭恭敬敬放下手里东西:“大少爷。”
    宋校“嗯”一声也算回应,佣人拿起抹布和篓筒站的远一些,但是却想知道他们要做什么躏。
    宋校从凯茵怀里抽出右手,执起笔来准备朝便笺上落:“说吧。”
    凯茵说的全是国家名或者城市名,欧洲居多,每说一处宋校便落笔在便笺上沙沙的写,他的字很好看,肯定练习过。
    “还有吗?”
    中间停顿,凯茵似乎在想,宋校不急不忙将香烟往桌上一杯已经冷却的铁观音内磕了磕,烟屑落入茶中,飘然消逝。
    “应该没有了。”
    宋校便眯眼叼起烟,一举将十几张便笺从便笺本上撕下,然后将每一张纸折叠,打散,混放。
    “哦!还有一个地方!”
    宋校眯着眼睛朝她看,她双眼亮晶晶的:“阿姆斯特丹。”
    “……”
    宋校的眼神突然一闪,很刻意的避开了凯茵的目光,凯茵知道,她触到他的心灵深处了,那座城,应该是他永生难忘之地吧。
    写下最后一座城市名称,撕下便笺,折叠后混入同类,搅和三圈,然后落定,宋校拿开白皙长手,让凯茵拣。
    凯茵闭上眼睛即刻便抓了一张,打开一看,上面五个字,却令她心生动容。
    她说:“果然是天意。”
    宋校夹下烟后朝她手中纸张侧目一看,也是恍然,那上面五个字是:阿姆斯特丹。
    宋校拧眉。
    他开始怀疑刚才凯茵的那句话的含义。
    每个人的日记应该都是各自最不愿意见人的东西,那里面记载的是真心是实意,是一个人再不伪装做作的感觉,对人的对事的对生活的喜爱或者厌恶之情。
    宋校的日记里面不仅记载了她,还记载了他的生活,他的聋耳,他的孤独和自卑。
    凯茵知道,这辈子,宋校都不会想让她看见他的日记。
    六个月前的重伤,唐泽为了给她力量鼓励她勇敢,才擅自做主隐瞒着宋校将那本黑色日记本从温泉山庄偷移出来,这件事,宋校至今不知,也永远不会知道。
    凯茵刚才,确实是大意了,那番话引起了宋校的怀疑,阿姆斯特丹是他遇见她的美丽国度,但不是她的,这座城,对她来说,没有这般神圣的地位。
    “宋校,我去过阿姆斯特丹。”
    为了将已经快要戳破的秘密隐藏起来,凯茵表现的非常自然,完全看不出端倪,她告诉他:“我高三毕业的那个暑假,和全家人去过阿姆斯特丹。”
    宋校沉静了许多,许是心头那份猜测慢慢淡了下去,他并非害怕凯茵知道那一年的那位年轻军官正是他,而是害怕凯茵知道他的左耳是聋的。
    “是吗?怎么想起去那么远的国度?”
    宋校靠向了沙发靠垫,眯眸吸了一口烟,那副神态慵懒成性。
    这话,是在试探她,凯茵听出来了,酸酸的,属于这人的特征,他明知道那时候她是为寻尚修文而去,却偏偏故意这样问她,是想看她如何回答吗?
    凯茵心里犹豫着,还是决定装模作样:“你看过《雏菊》吗?”
    宋校自然是摇头,他怎么会看爱情电影。
    凯茵说:“那部电影是全智贤出演的,虽说故事情节老套,但是很感人,我难过的不是他们最终没有在一起,我难过的是男主暗恋女主的那些日子。”
    宋校的眼睛,忽明忽灭。
    “那个故事发生在阿姆斯特丹?”
    凯茵点了点头。
    虽然知道她在撒谎,但是他的心不可否认的受到了撞击,当她说“男主暗恋女主”这些字句时,宋校是感慨的。
    他也曾为爱吃过苦,受过伤。
    什么都不必说了,宋校温柔的揉了揉她的发顶:“好,就去阿姆斯特丹。”
    蜜月之地,却是故地重游,不知真当那日身临其境,看内城河,睹达姆广场,会不会又是新的一番感受?
    凯茵觉得,这一趟未知的旅行,是她人生最有意义的一件事。
    五年前,如果她没有去阿姆斯特丹,今生还会不会与宋校不期而遇?
    晚间,宋家餐厅异常热闹,一桌不够坐,加了一桌,两家长辈主桌,晚辈附桌,唯独身为晚辈但又同样身为婚礼主角的宋校与凯茵,在爷爷的吩咐下,坐在了主桌上上座。
    一个短短的下午时光,两家已经融为一体,十分投缘,都那样友善、和蔼。
    桌上,张婉全权代表爷爷奶奶与宋守正,敬凯茵爷爷奶奶与外婆,然后敬薛玉珍和萧俊峰、二姨二姨父、小姨小姨父、凯茵的舅舅舅妈,处处招待周全,也难怪宋守正喜欢她,能完完全全将宋家交给她。
    “亲家各位,明日是国庆大典,守正部队繁忙,已经多日没有回家,明日上午待国庆大典结束后他在钓鱼台国宾馆等候亲家各位,在国庆祥和喜悦的这一天里热烈欢迎亲家各位的到来,招待不周之处,还望亲家各位海谅。”
    这话说的是极为妥帖,又知礼又大方,还将女方一家摆在高处,能被红门如此厚待,凯茵心生感激。
    她去看宋校,温柔的目光中宋校正在低头品汤,凯茵很喜。
    这一晚,宋家真可谓热闹非凡,因为有了这么多位远道而来的客人,爷爷奶奶阔别许久的快乐重新回到了体内,与人寒暄虽少,但一直吩咐厨房制作新菜,命佣人照顾小辈那一桌,还时刻为主桌鞍前马后。
    像爷爷说的,旧社会都是穷苦的工农阶级,宋家门楣虽高,但经历过旧社会,不会眼高于顶看不起人,凯茵被善待厚待,就是最好的证明。
    桌上的二姨、小姨以及舅妈,都有不同程度的艳羡,或羡慕凯茵嫁入高门,或羡慕凯茵觅得佳偶,那死心塌地为凯茵高兴的,还是爷爷奶奶、外婆,还有爸爸妈妈。
    晚餐最后,宋校向各位公布了他与凯茵的蜜月旅行地:阿姆斯特丹。
    当这五个字从宋校低沉好听的声音中传递出来时,凯茵这一边的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尴尬,因为什么大家心知肚明,宋校也心知肚明,不知道的,是宋家的人。
    五年前去阿姆斯特丹源于一个小女孩不辞山长水阔去找她的爱人,家里每个人甚至都还记得,尚修文第一次出现在酒店客房时身穿的服装。
    这天夜晚,天空星星尤其繁多,用过晚餐的各位,三三两两离开餐厅,饭后消食,大家渐渐在林荫葱茏的庭院深处消失了影踪,都在美不胜收的夜色下散步、秘聊。
    凯茵被宋校牵出餐厅时看见了秦岭的目光,随即那样的目光投到了地上,最终以背面对她。
    也权当不见,与宋校走向了小楼深处的后山。
    越过潺潺溪流上的拱桥,沿着鹅卵石树径徒步,苍壮的树嫩绿的叶,清冽浑厚的大自然气息,头顶一盘月,白雾中洒下清辉。
    宋校与凯茵牵手路过松柏丛林,他们的谈话声细细密密,轻轻软软,稍远之人都很难听见。
    “爸爸这一生最爱岁寒三友,那是军人的气质,国家的气质。”
    他的声音深沉如夜,丝丝如缕,叫凯茵完全陷入,她问他:“你爱什么?”
    踏过地下的一块泥泞,那是前些日子下雨还未晒干的地方,荫蔽处通是湿气与潮气,久了,才听他的声音淡淡轻快的说道:“我爱蒲公英。”
    似是一场玩笑,不了了之。
    凯茵突然原地站定,不免让已经超前两步的宋校回过身来,他静静凝望她,并不好奇。
    “你知道我最爱什么吗?”凯茵问他。
    他露出月光下的君子微笑,濡濡说着几个字:“你爱钱。”
    “……”
    凯茵木讷,出神的凝望他。
    “好了,走吧,别淘气了。”
    凯茵断断续续跟了上去,手在他修长的大手中,渐渐感受到了凉意。
    这场爱这段情,注定他先开始,他先沉沦。

☆、272。她说他:你看看你,和狗有什么区别?

不曾想月下空旷绿荫地竟有一条碧溪,这条碧溪是从山顶发源的,流进庭院,再往更远的地方蜿蜒,横卧过草坪,将翠绿之地一分为二。
    两人在此站定,此刻月光的银辉沐浴了一地,笼罩着天空下的景物与人,凯茵蹲下去,拾了一块石子投进碧溪中,旋即那溪面有了褶皱般的涟漪崾。
    当她想要站起来时宋校却也蹲下来了,搂着她,与她一同凝望着眼前这条潺溪。
    “以后在这里生活,愿意吗?”
    凯茵没有给出答案,此时此刻,她还不确定自己的想法,生活了22年的城市不是那么容易离开的,相互依偎了22年的父母与亲人,也一样不是那么容易离开的,一切都需要时间。
    而且,爸爸妈妈只有她一个女儿,她不愿因为结婚而离开将她视作生命的父母,父母老了,她不能尽孝膝前那是不孝,她不能不孝。
    这些话说不出口,心中惶然,但是找不到平衡矛盾的方法,宋校是宋家独子,应是不会离开北京的,那么,只有她离开父母,远嫁北京。
    红尘之中,处处都有无奈。
    宋校拾起一块碎子,淡淡垂着睫毛,往那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溪面也是一投:“婚后我先带你住在花溪路,怀孕了,就跟我回京,能答应我吗?”
    凯茵朝他看躏。
    他的侧脸很静,细瘦的轮廓精美的五官全都散发着大自然的幽谧气息,这是商量的口吻,却是决定的意味。
    凯茵抿着双唇嗡嗡的“嗯”了一声。
    他说“乖”,又一次拾起一块碎子,将一湖碧溪打乱,引起波纹涟涟。
    接下来发生的有些迅速,有些突然。
    宋校朝凯茵倾身凑去,事发突然,她没有调整好她的呼吸,尽数都被这个男人吞入口腔,稀薄的空气引起凯茵的呛咳,别开脸咳嗽时被宋校掀翻在绿草地上。
    她不设防,自然尖叫,这时才意识到今晚所换长裙实在错误之举。
    因为这方便他侵占。
    近水的草地潮湿干净,凯茵被他压下,掀开长裙,一并褪及小腰之处,害得她朝他求饶。
    “已经一个月了。”
    从今日机场见到她就受不了体内的感觉,等过了其乐融融的晚餐时光,她才算他的私有财产,于是某些想法一发不可收拾。
    剥她小裤时她哀求,一张小脸掩映在翠绿丛生的青草中:“不行的,会被人看见。”
    他将她按定:“这里,没有人会来。”
    几分钟后,越发浓黑的暗夜下草丛窸窣,凯茵吓了一跳,听到远处埋伏在丛蔓里的动静时就与宋校挣扎,要他起身。
    宋校也知事情影响不好,正欲翻身,结果那密密丛丛的青草地里跑出来两条牧羊犬。
    凯茵与宋校默然了,与它们隔着几米之距彼此互望。
    两犬徘徊原地,摇摆蓬松的尾巴,眼睛像人类发呆时的样子。
    凯茵正要推开宋校,却不知这人也有玩性的时候,压着凯茵就要与那两条牧羊犬互相僵持着。
    凯茵是动弹不了的,她躺在地上,身上的裙没有剥离,完整的穿戴着,只有下身裙摆被人撩拨起来,但裙长,遮挡她的腿,想必这狗界两兄弟也看不出名堂。
    其实这狗界两兄弟确确实实打扰了他们,宋校没有得逞。
    主人使坏心眼,故作起伏的身姿,凯茵简直目瞪口呆。
    这场景令两条牧羊犬十分困惑,它们摇摆着蓬松的大尾巴,亦步亦趋不敢上前,只在原地徘徊,摇摇尾巴又用人类呆住的那种眼神目不转睛的看着草地上奇怪的男女。
    躺在草地上的凯茵忍俊不禁,加之他又奇奇怪怪的表演,所以也只能摸起草地上一块石子,朝两兄弟扔去。
    “去!”
    斥它们走开。
    石子有震慑到那两条犬,但是效果不大,它们只在石子空中飞来时甩来肥嘟嘟的大尾巴一挡,然后又会转回来,原地踏步,眼睛憨憨的看着他们。
    凯茵扬起下巴笑,一方面被两条狗的表情逗乐,一方面他的演出十分逼真。
    朝身上这个男人看了一眼,禁不住他现在的样子,双手往他发丝里一插:“你看看你,和狗有什么区别?”
    他趴在她身上,确实和狗没有什么区别。
    “交佩本来就是动物界的专利。”
    说的振振有词,凯茵也便纵容了他,不再推三阻四,难得看见他卸下伪装,真真切切过一过温暖的日子。
    十分钟后,宋校与凯茵牵手返回小楼,牧羊犬后面戏耍,星空中的月亮悄悄移动着,月色却依旧倾洒他们通身。
    宋家很大,张婉已经安排了家人的住宿,凯茵不必担心。
    她与宋校回到他们的小楼,楼下是客厅,楼上是卧室,楼顶是一间木质小阁楼。
    婚房已布置妥当,婚前不可以住,和花溪路一样,都为
    婚后的第一夜保留,所以今晚他们住在楼顶的小阁楼上。
    凯茵与宋校一前一后踏上三楼木质楼梯,脚步踩下邦邦的动静,回头一看,两条狗也跟了上来。
    “去!”
    凯茵驱赶它们,宋校直接提起她的手,送她进了阁楼,楼上一盏明亮的日光灯,宋校联系主楼客厅座机,家佣接的,他直接道:“来小楼把狗带回去。”
    挂断通话,宋校长臂一扬,“砰”的一声,木板门砸上,门外的两条狗受了惊,“汪汪”叫个不停。
    凯茵舒了口气。
    她转身,走到写字台边,再次拾起他的相片,不经意间问道:“这是哪一年你担任三军护旗手?”
    不设防,小腰被他一举擒获,目光翻转一圈,定定的看着他垂下的烟眸。
    他竟朝她呵气,蓄意引诱……
    “那种事,”他摸她头发,“很享受。”
    “……”知道他所言为何。
    凯茵沉默的看着他的瞳孔,吊顶的日光灯或许年岁已老,不经意间跳闪一次,明暗中,凯茵问他:“在我之前……没有过?”
    这话,是套他过往了,交往十月了,关于他的过去,没有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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