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天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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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天骄-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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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让道:“设立营寨,等待上面的命令。”

萧云寒下了马,看着河上厚厚的冰层,不悦,近日,她一想到那张冷漠无情的面孔就头痛,不禁道:“为何不进攻滑州城。”

沈让笑了,这个孩子,真是胆大无比。

正想着,后续队伍中有传令兵奉萧统领的命令而来,说上面有令,渡过黄河,至滑州以南探得情况,即刻折回,不可冒进攻打敌寨或进入开封府界。

萧云寒不悦:“凭什么。开封就在眼前,不解开封之急,我们来这干嘛。”

沈让道:“不要冲动,统领自有打算,我们不可贸然行动。”

突然,黄河对岸隐约出现一行队伍,在雪中向着这边行进。沈让传令,在河岸排兵布阵,埋伏停当。云寒看着渐近的队伍,皱眉自语道:“是金人。”看上去约有几百骑。她便对沈让道:“比我们人多几倍,先用强弓如何。”

沈让不语,许久才说:“不攻。”

萧云寒惊道:“敌人远到,不知我军虚实,看他们的样子就是要踏冰渡河,大好的机会,为何不攻?”

沈让道:“此番攻击这队金人,必定会惹来金人大队的进攻,我们逃跑容易,只是后续部队前来的时候,免不了多一番激战。”

萧云寒冷道:“萧统领不是很厉害吗,我们何必担心他。若是现在不攻,错失了大好时机,让他们占了上风,只怕我们就要为人鱼肉了。”

二人思忖着,眼看金人越来越近,沈让一咬牙,下令:“放箭!”

宋兵齐射数次,金人在冰河之上大乱。萧云寒飞身上马,拔剑出鞘,率先冲上冰河,短兵相接。数百金兵落荒而逃,宋兵精骑穷追猛打,大获全胜。金人残余的部队,仓皇逃窜,向着韦城县的方向去了。冰河之上,尸体遍布。

沈让整顿人马,急速过河,一直南下。临近开封,却收获了不好的消息:皇上已于十二月癸亥日正式投降金国。萧云寒顿时心凉。

沈让下令返回黄河北岸,谁料深夜行至河上,却发现数百新增的宋军尸体。萧云寒明白了,沈让说的不错,大哥的部队在此遭遇了敌军的报复,现下已经折返,她有些惊慌,心里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大哥不会出事吧。于是火速向北,行了半日,终于看到了宋军的营地。

萧云寒已经是身心疲惫,她的心一直悬着,进入驻扎的营寨,想寻个人问问大哥的情况,下了马,抬头便看到一个人。萧云飞,一身风尘,甚至衣衫上血迹还未清洗。

方才萧云飞听说沈让一队回归,心知他们在黄河与金人发生战斗,不禁心头一紧,四下寻找云寒的影子,如今看云寒无事,便松了一口气。

可此刻,萧云寒的担心挂念顿时一消而散,取而代之的,竟然是怒目而视,她气还未喘匀,血就先涌了上来,怒道:“萧统领,我们何时攻入开封。”

萧云飞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心中顿时跟着愤怒,你贸然行动,引来金兵,使大队人马不能渡河,我挂念你多时,谁知一见面,竟然是这种态度。可他看到一脸倦容的云寒,心又软下来,强压了怒火,淡淡道:“谁告诉你我们要入开封,下去休息吧,明日返回相州城。”

萧云飞冷冷地看着云寒,不悦,他用眼神无声地警告她,不要惹我,我心里也很不爽。

可是天底下就偏有不怕死的,萧云寒上前一步,怒道:“萧统领,恕属下直言,明知国君有难不去相救,您这是大逆不道。”

这是我所愿意的吗?萧云飞彻底被激怒了,疼惜和思虑一瞬间被抛至脑后,一巴掌甩在云寒脸上,云寒不禁向后退了两步,四下宋兵见了,虽不敢多言,却也忍不住窃窃私语,好大胆的萧云寒,竟然敢公然顶撞统领。

“萧云寒!你在逼我。”抑着声线的低吼。萧云飞反手又是一个耳光。

云寒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痛,怒道:“萧统领为何总是针对云寒,您难道还没打够吗?”

萧云飞冷笑,是我针对你吗?分明是你针对我,道:“是,我打够了,只恨我打得不够狠,你才会如此肆无忌惮,目无法纪,以下犯上。自行掌嘴,到我满意,即刻开始!”

萧云寒怒道:“不。”一脸誓死不从的样子。

萧云飞淡淡道:“很好,有骨气,那么,你队中的一百骑,都要受到惩处。返回相州后,每人刑杖一百,如何?”

萧云寒怔了一下,随即怒道:“你卑鄙。”

萧云飞淡淡一笑:“是,我今天,就是要教教你,让你学会服从,即刻执行!”

萧云寒站着,不动。

萧云飞随即冷道:“来人,传令下去… …”

萧云寒抬起头,道:“萧统领不就是为了羞辱我吗?好,我认。”

作者有话要说:陌亲,我对不起你。。。。。

额。。。话说端木今天好倒霉。。。黑色的星期一。。。。。我的五一,结束了。。。

49

49、康王即位 。。。

寒夜,风气。雪地里,单薄的少年跪着,清脆的巴掌声不绝于耳。沈让看不下去了。他知道萧云寒有多骄傲,让她这样做,无疑是在践踏她的尊严。想着便觉得好笑,宋营里的兵卒本就是没有尊严的,这个他知道,可他自己,什么时候竟然也被云寒同化了。

他离她不远,一直站着,云寒的双颊已经红肿不堪,嘴角溢出鲜血,可是她不敢停下来,雪一次一次浸湿了她的膝盖,再凝固成霜,很冷。

萧云寒觉得委屈,她回忆起来,似乎从她与大哥再见以来这几日,几乎天天挨打,到底我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以至于你这样对我,不就是因为,我不是你心爱的日思夜想的萧十公子吗?想着,眼泪竟然滑落下来。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才有人出来道:“萧统领准你去休息了。”

萧云寒坐在雪地里,手臂环了双腿,将脸埋在臂弯间。沈让忙奔过来:“云寒… …”

萧云寒却一言不发,咬着嘴唇,眼泪流得更厉害。

沈让有些无措,便索性陪她一起坐下,道:“不要怪萧统领。”思来想去却又再说不出什么别的来,其实今天的情况,的确是云寒的不是,萧统领若是不罚她,便实在下不来台,可是看云寒的样子,却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心里,不禁也开始怨恨萧云飞。

萧云飞一夜难眠,他似乎也忖度着这样是不是对那孩子太残忍,可是萧云寒的表现很快让他相信,他的做法没有错。萧云寒学会了服从。虽然按照云寒的性格,那很可能只是暂时的假象。不过她能够安分一阵子,萧云飞满意了。于是顺利抵达大名府。不久后,康王转移至东平府。完颜重望对康王彻底失望。

金太宗天会五年二月,金太宗下诏废宋徽宗、宋钦宗二帝为庶人,后妃大臣皆被金所俘,其中,包括御史中丞秦未明,和年幼的皇太子赵谌。完颜重望下令,赦宋朝百姓无罪。说这话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了好好,一转眼,竟然一冬已尽,那孩子,不知此刻在何处,想来,会比现在要过的好吧。

五月,宋康王赵构即位于应天府,改年号建炎,遂建都临安,与金朝东沿淮水,西以大散关为界,坐分南北,天下得以短暂的喘息。萧云寒疲惫不堪,她遂沈让,萧云飞一起,跟随新帝,踏上南迁的道路。

(第一卷完)

作者有话要说:也许第一卷结的有些仓促。。。不过端木也很无奈。。。这北宋末年事太多了。。。索性跨越五个月。。。咱直接临安吧。。

第二卷从山上的好好开始写起。。传奇色彩更浓些,少了点金戈铁马。。好好的好日子就快要到了。。。因为按历史上写,他那倒霉哥哥就快挂掉了。。。好好应该会加入萧云飞队伍(听着像是开始了更悲催的生活哈)。。云寒还是会一如既往虐下去。。。

南方山好水好,人美景美,在那里,伟大帅气风流倜傥的萧三公子就快出场了,我也将想方设法为亲们奉献萧云飞受虐的段落。。。

总而言之一句话,请亲们一如既往支持《所谓天骄》。。。O(∩_∩)O~

明天开始更第二卷。。亲们安安

又及:其实本人特欣赏云寒这种倔强坚强能干的女孩子

50

50、山中春日 。。。

“二月春风,三月雨,四月花开,满园绿… …”公孙老头喝醉了,醉眼迷蒙地唱着歌,他举起酒坛,再灌一口,又唱:“妹妹抱着泥娃娃,来到山上去采花… …”

歌声从茅屋里飘出来,带着醉意,微醺的空气里便充满了酒香。一转眼,冬季竟然消散的无影无踪。

山上的春天总是来得晚些,五月,枝条方才抽出新芽,花,陆续地开了。今日有雨,细碎的小雨窃窃地下着,天色泛黄,暖暖。整座被新绿色染透了的珏山上被雨雾和野花的淡白色覆盖着,隐隐听得到碧草下潺潺的溪水流过。

可惜这样的美景,好好却无心欣赏,他此刻被吊绑在茅屋外的林子里,大头朝下,凉丝丝的雨钻入他的鼻子,好不难受,他于是不断向上弯起身子,活像一只吊在鱼线上挣扎的蚯蚓,任谁这样的姿势,都不会有赏春的雅兴。

好好苦笑,近日里,他在山下的村子听到了不少消息,无非战事和农事,他知道战争结束了,完颜重望此刻还在开封休整,不久,将回到上京,开封自然要留人,会留谁呢?不用想,好好估摸着会是完颜重雪。他的心情有些焦躁,盼着早日回到重望身边,此情却难以对公孙启齿。心中有事,自然会做错事,做错事,自然就会受到惩罚。

可是这一次,好好冤枉得很,他只做错了一件事,那就是,没收了公孙的酒。

公孙老头嗜酒如命,可身体分明不行,好好看着心疼,好气又好笑地把酒换成了水,公孙怒不可遏,举棍要打,却没打下去,相处近五个月,他心知好好有咳血的毛病,打不得,冻不得,便将他吊在这里,还美其名曰:赏春。

春自然不是白赏的,赏完了春自然要交功课,没别的,还是诗。自打拜师成功以后,好好就彻底对吟诗作对失去了兴趣,提起来便头痛不已,可公孙偏拿这个来整他,他的诗作公孙又常常不满,不满便又逼他和自己下棋,好好棋艺不精,自然赢不了诡计多端的公孙老头,输了公孙老头就逼他和自己打架,公孙老头武功根本不正路,非但旁门左道十分精通,就连什么踢裆插眼睛的下流招数也练得炉火纯青,最要命的是惊人的速度,好好被打倒鼻青脸肿,大头朝下插进泥里是常有的事。

公孙对此解释:“有位郭大侠说过,兵不厌诈,诈死你都不冤。可谓至理名言,名言,名言。”然后扔出一摞兵书战策,“好好学学吧,年轻人,差太远咯。”

可是输了,就定然不能舒舒服服地坐着看书,依旧要被悬在房梁上,只空出手来捧着书,还得随时回答公孙各式稀奇古怪的问题,好不别扭。

于是好好忍不住问:“师父,您也是这么对云寒的?”

公孙笑道:“不错,不错。”

好好苦笑道:“现在,就连我,也忍不住想烧了您的胡子,拆了您的房子,别说您种的小葱,就连这屋前屋后的林子,我都想一把火烧光。”

公孙白他一眼:“找打,你比我的云儿,可差远了。”

好好忍住笑,不语,他信,因为他相信,烧了公孙的胡子可不是件简单的事,需要过人的勇气才智,还得承担得了后果。日子虽然有些难过,可比起金营生活轻松多了,奇怪的是,他的武艺竟然精进不少,心下却暗暗提醒自己,莫要把公孙老头的无赖功夫学来才好。

可是此刻,他却已经坚持不住了,若是没有这场雨,吊几个时辰也不在话下,但这绵密的雨丝,现在,正拼命向他鼻子里钻。

好好于是大声道:“师父!放了好好下来吧!好好这就给您打酒去!”

公孙老头在屋里朗声大笑,于是走出来,皱着眉看了他一阵,似乎舍不得放下他。

“师父,您别看了,好好还要给您打酒去,再晚,就下不了山了。”好好皱了眉。

公孙老头这才恋恋不舍得解开绳子,于是好好的脸,和温润的春泥,亲密接触。

公孙皱眉:“你看你,活像条泥鳅,不像话,一点没有老头子我的风采,欠打,欠打。”

好好苦笑,这还不都是拜您所赐,恭敬道:“是,只恨好好没有摔得再狠点,若是狠摔在冻土上,把鼻子成烂柿子,就果真有了您的风采了。”

公孙老头用手去揍他的头:“小兔崽子,反了你了,敢嘲笑老子的鼻子,想当年,老子也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不知迷倒多少豪门千金,就连静澜老尼也… …”

嗯?好好最感兴趣的就是这一段,他听静澜师太说过,她和公孙是旧识,而且这公孙年轻时还真是一等一的美男子,只可惜上了年纪后好酒贪杯,常常喝得大醉在山间手舞足蹈,有一天摔进坑里,脸砸在石头上,鼻子,就成了这样。

好好窃笑。

“咳咳… …”公孙意识到说多了,又正色道:“快下山去,回来时,记得顺便交上你的诗作,若是不成,晚上,你就在那树上过夜吧。”

好好皱眉,我又不是猴子,干嘛总让我在树上过夜。看着公孙又觉得好笑,便提了个巨大的酒葫芦,下山去了。

想来自己有几日未下山去了,倒也怪烦闷,他昨天听山腰上的种田老王家的女儿说,山下村子里来了个外地的怪人,人们叫他弱智彬彬。

好好听得不太真切,可是心下却觉得,既然弱质彬彬,就一定是个书生,既然是个书生,就一定会作诗,既然会作诗,就一定能帮他免了师父这顿“赏春”的教训,毕竟和公孙下棋打架简直是一种折磨。想到这,顿时心情舒畅。加快了脚步。

不多时,山下的小村便进在眼前,蜿蜒的小泥路延伸进村子里去,他直奔了村口酒旗招展的老魏家,十来岁的魏小虎正在替魏老爹看铺子,看见他,笑了:“好好哥,来打酒啊。”

小虎生的红黑脸膛,壮实得很,青布衣衫,手指很粗,干起活来很有劲,好好笑了:“打酒。”小虎愉快地应了一声,转身进了后院,好好忙道:“酒里掺水了吗?”

小虎不高兴了:“好好哥,怎么,我们家的酒,你也不信?”

好好笑道:“我是说,多掺水,少放酒,我们家那老头子身体不行,太实在的受不了。”

小虎乐了:“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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