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隔着时间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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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隔着时间看你-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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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闲散的走在路上,十月中的北京,夜凉如水。我脑袋里来回翻滚着各色小吃。从煎饼,卤煮火烧到锅贴,一个个冒着热气的美食画面馋的我快流口水。

可是为什么做的地道的东西都不会集中在一起?一个在翠微大厦北头,一个在鼓楼,还有一个在后海。大晚上的,我一个人来回跑也着实没什么意思,再一次对北京人民有了意见。随便找了一家小店,要了一碗兰州拉面,暂时给一整天没有进食胃垫些东西。

一碗面下肚,胃也有了暖暖的感觉。人一吃饱就觉得心情好,以散步形式向前走,看到什么好吃的就买一小份尝尝。走了很远,远远的闻到烤羊肉串的味道,又一次十指大动。羊肉串呲溜溜的冒着油,卖相特别好。烤肉串的活计吆喝着,手上动作麻利,来回翻动,刷调料。

“老板来10串!”实在是好些日子没吃这些东西了,有时候上班太忙没得吃,偶尔空了也和云瑶一起逛街,她的生活中是绝对不会有这种东西出现的,即使是靠近都不可能。

烤肉伙计的脸被火烤得红澄澄的,笑嘻嘻的问“好嘞,要辣不?”

“要啊。”

“微辣,中辣,还是特辣?”

“特,噢,微辣吧。”我不甘心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想,就十串,应该没关系吧?再说了,我至少有一年多没吃这个东西了,难得解解馋。

“好勒,姑娘您稍等~”片刻后,我左手羊肉串,右手王老吉,一边吃,一边往回走。

我现在这形象和刚读高一的学生妹没多大区别。隐形眼镜放酒店了,出门嫌麻烦就带了黑边框,头发扎成马尾,牛仔裤薄毛衣配上白色版鞋,从背影看是不像办公室里的OL。

其间,我给小徐打了电话,告诉他明天我去工厂。约好了时间挂电话,出差第一天就没干正事浪费了一整天的时间,明天还得加紧干了。奇怪的是,安妮竟然没有打电话给我查岗,反而大老板从纽约空降到了这边。

正琢磨着,电话响了,是江诺白。把竹签和空罐子扔进垃圾桶,清了清嗓子“我是单小爱,请讲。”

估计对方刚睡醒,声音里带着厚厚的鼻音“在哪里?”

“外面。”

“嗯,你的报告我已经发给制作那边了,过些日子就会有进展。”

这是不是说明,很快我们的改版就要实行了?看来这次北京的闲暇时光很快就会终结。

“好的。”

“你给的模特建议,我会考虑。但是双城绝对不行。”

“好的。”我一个劲的在电话这边说好的,心想,你是老板当然听你的。

“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不可理喻?其实,我也知道他是最适合的人选。可是,有些事情你不清楚。所以,你接下去要做的计划,不能透露给任何人。”他这段话说的很吃力,说完后咳了起来“双城没有那么简单,这个人,你迟早会接触,但不是现在。”

“我知道了。”

“知道就行,这两天我也会呆在北京。酒店的房间你继续住吧,只要别和双城有正面接触。”

说完后,两个人各自挂了电话,我也没有继续往下逛的欲望,打了车回酒店。打算先回原先的房间,把自己的行李拿回来。刚用房卡打开。房门,我的大脑里瞬间冒出了无数个大问号,江诺白?怎么回事?

             34:突发状况

水晶吊灯下,江诺白倒在地毯上。我快步跑到他身边,只见猩红的地毯上,他的脸犯出不正常的潮红。

用手试探了下额头的温度,烫的吓人。

“江总?”我轻轻的摇了摇他的肩膀,没有任何反应。看情况,应该不是在地上睡着了。

难道休克?

尝试着把他扶起来,别看他很瘦,个子摆在那呢。任凭我生拉硬拽,可他愣是动都没动一下。

我用力的掐他人中,边掐边自言自语“我说,我今天吃了10串羊肉串!我的胃都强健的可以塞块砖头再消化。要是云瑶知道我吃这些刺激性的食物一定直接把我殴打致死。可你怎么回事啊?刚才打电话还不是好好的么!医生说我这个脆弱的胃不能折腾,我今天就折腾了一回,我不是好好的,我还活着不是。你一大男人怎么可以比我脆弱啊?”

我前言不搭后语的说着话。江诺白始终没一点反应,连眉毛也没皱一下。人中是不能再掐了,我要是再掐下去,到时候,别人还以为是我把他掐死的。

微微平复了下自己的情绪,马上打了120,冷静的,条理清晰地说了酒店和房间号之后,默。默的自问“这会儿北京不堵车吧?这会道路一片通畅吧?”救护车在15分钟后赶到。看着4个穿白大褂,带着口罩的救护人员冲进房间的时候,我都快哭了。不是急的,而是其中一个救护人员手一软,把江诺白又摔到了地下,这么高的高度摔下来,他也没醒。

送到医院后,就马上开始急救。看着医生护士把一堆一堆的治疗仪器往那个小房间送进去的时候,我心里没底。

北京的夜晚特别冷,坐在医院的长椅上等待“手术中”的大红灯熄灭。

也许是曾经在医院的经历太深刻了。厚重的消毒水味道刺鼻且难闻。这种味道仿佛已经深深的烙进了自己的大脑神经,不由产生恐惧。

空旷的长廊,愈发衬的夜晚温度低,我抱着膝盖让自己缩在长椅上让热量消散的没那么快。偶尔有值班的小护士走过,空荡荡的走廊上,鞋底与地面碰撞出低低的回音。

我一个人坐在椅子上,这时候的自己非常需要一点其他的事情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所以我决定给云瑶打电话。刚接通就听到那边很吵杂的哄闹声,也许是我这边太安静了,显得那边更热闹。一听到云瑶的声音,我心就安稳了下来,跟着乐呵“我说,你们拆房子呢?那么闹。”

“外面吃饭,那个犹太人的百分点让我拿下了。”

“怪不得,我还以为你得到奥巴马接见了。”她那边闹哄哄的我都快听不清云瑶说什么了“我说你怎么那么能耐啊?到哪哪就一片歌舞升平。”

“我谢谢你。”云瑶一听我和她贫嘴,跟着来劲了“怎么?江诺白跑北京了吧?你心情好也用不着这么显摆不是。”

这心情好的人明显是她,江诺白一到北京就成了病号,我跟着他屁股后面大半夜跑医院。心里不由郁闷“说说你这次纽约的丰功伟绩。”

“我能有什么丰功伟绩的?项目计划是江诺白定下的,我只是跟着耍个嘴皮子,顶多再多加了些福利给《/Kin,》”

正说着,我就在电话里听到了林杉的声音,估计是喝了酒,开始和云瑶叫板“你别在你姐妹那显摆,我下个月就把三亚的单子谈下来。”

“你们小两口也不用这样啊。”我调侃云瑶“整的跟连体婴儿似的,不就分开一个星期么,林杉就跑纽约了。”

“他是不服气,非要说我这百分点是瞎猫碰到死耗子。”

“没没没,我是过来沾沾老婆大人的喜气。我就怀疑,这世上没有我老婆做不到的事。”林杉一连串的马屁连我这个外人都起鸡皮疙瘩。

“谁是你老婆?”

“谁说不是我和谁急!咱俩不就少一张纸么,现在就可以把字给签了,省得我夜长梦多,你傅云瑶这辈子只能嫁给我!”林杉还说着什么,估计是被云瑶推开了,林杉的声音拉远,还在咕哝着什么,具体我没听清。

云瑶看上去好像很不耐,可我很明显感觉到她心情很好。他们现在的状态让我不由心情大好,多让人羡慕的一对啊。

我在电话这边笑了起来。我正笑着,从我身边路过的小护士狠狠地给我翻了个白眼,用连我也能听到的声音对另一个护士说到“这算什么女朋友啊?自己男朋友在里面急救,她还能笑得出来?”

“就是,是我我才不要这种没良心的女人。”我的笑容瞬间疆住。

云瑶还在电话那边霹雳啪啦的说着什么,等我回过神,只听到她问“你今天都干嘛了?”

这会儿我不敢笑了,端端正正的坐着“帮江诺白做了一份制作花销的明细。”

“他倒是捡了个现成便宜。有这么一个全能高手帮他捉刀,还能看看制作那边有没有坑他钱,一举三得都不止了。我说,曾经外界的人怎么称呼你来着?为杂志而生的女人?还是…”

云瑶正说着,那个大红灯灭了,一个穿白大褂的女医生走了出来。

             35:黑暗中的那一抹光亮

我可真怕她摘下口罩的同时说一句“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基本电视上都是这么演,而且我也曾经听到过这么一句台词。

我匆匆的对云瑶说到“我这边有事,先挂了。”

“国内现在凌晨吧?你大半夜的能有什么事?”

“有时间和你说。”我没给云瑶多解释,直接把电话撩了。追问到“医生,他怎么样?”几个医护人员把江诺白从里面推了出来,还好没给他脸上盖个白布。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给他们家通知情况。女医生斜眼瞄了我一眼“病者家属吧?”还没等我回答,医生已经接下去说到“年轻人工作别那么拼命,他是体力不支导致虚脱产生的报复性睡眠休克,又感染风寒引发肺炎。真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怎么想的,累到休克都行。”

我陪着笑脸,女医生不知道是这么教训我几句心有不甘,还是大半夜的做紧急救护而心情不爽,尖锐的说“既然工作忙,那你这个当女朋友的也应该帮衬着点。多好的一个小伙啊,要是晚来一点,他的肺就报废了。”

“医生,我不是他女朋友。”

“我说你,是不是女朋友重要,还是人命重要?即使是普通朋友也应该劝解着点,别以为年轻底子好就任性胡闹。”

“是是是。下次我们一定注意。”

“今天晚上看着他一点,过了今晚就没事了。明天醒了再做个全面检查。”

也许我的认错态度还行,女医生丢下这句话就走了。我灰头土脸的看着江诺白推进了病房,心想,我上辈子一定欠了他很多钱。帮他打工被他教训,来北京出个差也要被人指着鼻子当孙子。

当天晚上,我睁着眼睛守着江诺白。医院并不是很大,没有特护,再加上大晚上的,去哪找特护?

生理盐水透过江诺白手背上的血管缓慢的进入他的身体。青白的手臂,皮肤下的针管隐隐可见,看着怪疼的。

我怕水挂进身体太冷,葡萄糖输入的慢,就打算给他泡个热水袋。

结果,医院的医用热水袋脏兮兮的,根本不能用。没办法,找了一个空的盐水瓶,灌上热水,在玻璃瓶外面套上厚厚的一层布。才把它垫在江诺白的手掌下面。

也许手臂热乎了,血管张大了些,盐水挂的就快很多。热水瓶子很小,没一会又得换。挂在上面的葡萄糖氨基酸那些个玩意半个多小时也要换。挂了整整5袋才结束。

这么多水灌进身体后,江诺白好像有些意识了。眼皮底下的眼珠转溜着,这现象说明他开始做梦了。

我不由呼了口气,这尊大佛总算有点反应了。照之前的样子,让人看了都觉得触目惊心。可是他一直睡得不安生,眉头紧皱,嘴巴里念念有词。我靠近了一点,也没听清他说什么,估计是梦话。所有的语言都很乱没有规律,一般人听不懂。我属于一般人里的一般人,更听不懂。索性不听。

病号既然没事了,那么我也歪在沙发上假寐。闭上眼睛才发现头顶的灯太亮了,这是不是江诺白睡得不踏实的原因?随手把灯关了,只有走廊的光亮少许的透过来。

朦胧的房间里,江诺白的碎碎念逐渐少了。我却在沙发上翻来覆去怎么也不安稳。被子上漂白水的味道,空气中消毒水的味道,让我对这个地方极其敏感。偶尔有护士从走廊走过,连隔了好几道门外有人打呼噜我也听得一清二楚,这样安静的环境下,我的大脑无比清晰,曾经在医院的点点滴滴全部窜入眼前。家到中落到爸妈相继过世,这一切仿佛还发生在昨天。

睡不着,拿出手机看时间,上面显示很快就会天亮,那就等天亮吧。

百无聊懒的发着呆,抬头看向江诺白的瞬间,才发现,他竟然醒了。走廊亮光的印衬下,黑亮的眸子更是幽深有神。沙发的位置和他病床正好正对,现在他睁着疲惫的双眼与我无声对望。在那一刻,我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不一样的光亮,温柔的,悠长的,深邃的。

他对着我苍白的笑了一下,这个笑容让我愣在原地不敢动弹。

像无尽的墨黑里,开出一朵洁白的花,晶莹透明。像风平浪静的湖面,树叶飘落湖中央,酝起层层涟漪。像万籁寂静的深巷,古筝被少女修长的手指拨起最后一根颤音,余音缭绕,久久不能平息。这样的震撼并没有持续很久,很快的,他无力的闭上眼睛。夜,再次的安静下来。比之前更静,静的只能听到我自己的呼吸。我甚至感受得到细碎的风从我耳边抚过。

看到他闭眼,我弱弱的叫他“江总?”

……

没反应?因为沙发和床之间的距离很近,我离开沙发,稍稍前倾身子,把手臂伸出去。他的呼吸绵长有力,额头依旧烫却没那么灼人。

暗自松口气,应该没事了。

             36:要干活了

第二天,江诺白没有醒。早上已经换了一个医生过来查房。他给江诺白仔细的检查一遍后对我说“他没事,现在只是太累睡着而已。”

在得到医生确认后,我离开医院,今天该干正事了。

7点不到,我就给小徐打了电话,告诉他我在医院的时候,他吓了一跳“单小姐,您没事吧?怎么才来北京就整医院去了?”

只要一和北京人打交道,我的舌头就不听话的卷起来“我也觉着吧,北京城和我不接地气儿。”

“要不,我让我妈给您去庙里求个平安符。我妈说城隍庙的菩萨很灵的。”

我哭笑不得“别别,不是我,是我一个朋友进医院了。”

“要不要紧?”

“小事儿,你什么时候到?”正问着,那天的牧马人停在我的面前,车窗缓缓摇下,小徐一脸灿烂的对我打招呼“单小姐。”

“够速度啊,兄弟。人家救护车也得开个一刻半刻钟,您十分钟就到了。”我手脚利索的跳上车子,重重拍了下小徐的肩膀。

“那是。”小徐得瑟“我徐漂移的名头可不是浪得虚名,人家给我这么一封号,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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