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狠毒地将我的虎雕杀了,不让我有机会接近加兰分部,而且我猜想林赛也已经受到某种程度的威胁,而不敢与我响应。”
那个花俏又滑稽的虎雕啊,飞得那么快……严格算来,它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呢,就这么无辜地被杀了,余跃心中不免有些难受。
余跃脸色也随之凝重,沉吟半晌之后,问道:“你们的加兰分部,在什么地方?”
“在塔卡城郊。”
余跃一惊:在北湘军眼皮底下?这也太巧了吧?这岂不是天助我也?
“这真是太巧了,你要是不嫌麻烦,就随军而行,等我们回师之时,我们就护送你前往与林赛见面。”
茉莉立时笑了,笑得眉毛都弯了起来:“我与你订立协议,原本就是不怕麻烦的,此时阴差阳错地遇到这档子事,也正好借此避难了,只是你不要反过来嫌我累赘,我就感激不尽了。”
余跃正要戏谑一番,忽地听到外边一阵嘈杂,其中夹杂了一声大喝:“波若波罗巴拉巴鲁!”
余跃心中一凉,汗水刷刷就冒了出来:“妈呀,这帮人在玩火啊!”
一念未毕,就翻身爬起来,箭一般向帐外冲去,口中焦急地大呼:“死人了!死人了!”
一出得营帐,果见那魔法杖顿在地上,旁边围了一大帮人,最前端坐着汪古,似乎已经念完咒语,正目不转睛聚精会神地在等待着魔法效应。
余跃几乎不敢看下去,却又不得不瞪大了双眼,留意着四周的变化。
还好,等了很久,没有看到有人被层层剥落的惨剧。
余跃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一舒完气,他脑袋也清醒了不少,立时明白过来:这帮人根本不懂魔法,当然也就无法催动魔法杖的法力了。
虚惊一场!
走上前去,收起魔法杖,狠狠瞪了一眼汪古:“要吃菠萝不要在这里作犬吠之声,影响人家休息。”
汪古却摸着脑袋,作迷惑状:“怎么不灵了呢?我记得你当时就是这么念的。”
余跃怒不可遏,大喝道:“要灵了的话,不就死人了吗?你希望谁死?”
“怎么会死人呢?最多死条蚯蚓而已。”汪古满脸无辜地望着余跃。
“蚯蚓?”余跃一头雾水。
汪古指了指地上:“就是那蚯蚓!”
余跃低头看去,果见一条蚯蚓正蠕动着身躯,在地上缓慢爬行。
余跃哭笑不得:“呃,蚯蚓也是一条生命嘛,我们都是军人,怎么能以大欺小,残害生灵呢?”
说完就灰溜溜逃开了。
………【第一百零五章 攻城】………
继续行军,茉莉自然随军而行,不过令人庆幸的是,自此以后,似乎敌人已经领教了余跃手中魔法杖的厉害,不敢轻举妄动了,一路之上风平浪静,再没有刺客来袭。
而茉莉悄然间也在生着变化。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姑娘又时不时地把木梳铜镜拿出来,一梳就没完,有时候还要征求余跃意见:“你看我这么梳行不行?”
余跃总是不厌其烦地告诉她:“你怎么梳都好看。”
然而在得到这样的答案之后,茉莉却不见得兴奋,反而有些气恼:“让你给个意见就那么难么?”
遇到杂草丛生的地方,茉莉显得万分谨慎,生怕露珠灰尘沾染了她的裙角,总是将裙角高高提起,然后小心地跳跃而过。
这一个动作,便引来了形形色色的眼睛的关注,这却不打紧,要命的是,眼睛下面的嘴巴随之就流出口水来,溅到那些野草葛藤上,弄得我们的茉莉姑娘不得不更加小心地提高了裙角。
茉莉的空间戒指里也是“物产丰富”,具体都有些什么,余跃不得而知,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里面的大部分空间,肯定都是用来装衣服了。
她几乎是每天换一套衣服,而且在很长一段时间不曾重复过,那些不知道她有空间戒指的士兵,都一度以为这姑娘每天半夜出去是偷衣服——其实人家只是找个隐蔽的地方换衣服。
每次换完衣服,茉莉总是在余跃面前转一个:“好看吗?”
余跃总是摸着下巴,表情严肃地说道:“我觉得你还是不穿衣服的样子好看。”
然而茉莉却不像以前那么坦然了,她总是羞涩地剜他一眼,然后愤愤地走开。
甚至有好几次她还怒了:“你的思想里就只有**的东西吗?”
女人,真是搞不懂!——这是余跃的总结。
余跃兴之所至,有时候会脱口而出喊她黑妹,刚开始茉莉羞愤交集,对他一顿拳打脚踢,后来慢慢地习以为常了,也就听之任之了。
一路行军,及至阴凉山,又隐藏行迹,在山中搜索北海军的踪影,连续找了几天,几乎将整个阴凉山掀了个底朝天,却连半个兵影都没见到。
麦格提议回军,汪古提议就地驻军,余跃却直指西边,命令:“继续前进。”
于是全军继续往西开进,果然在一百余里之外的冰阳峡,现了北海军的踪迹,或者说,现了将北海军重重围困在冰阳峡中的永安军马宏部。
想必是北海军贪功冒进,中了敌人的诱敌之计,结果就被围困在这冰阳峡中。
伏在草丛中,远远地看着永安军剑戟林立,旌旗招展,把个冰阳峡围的水泄不通,余跃不觉皱起了眉头。
“我们还等什么呢?我们直接杀过去,谷中大军也必会响应,届时形成两面夹击之势,不难破敌。”麦格有些急切地说道。
余跃摇头:“冰阳峡四面环山,唯有一条出口,且冗长而狭窄,元通率领的二十万北海军人数虽多,从里面杀出来威胁不大,贼兵马宏拥有十几万之众,只需几万人就可以牢牢把守住谷口,剩余的人用来对付我们绰绰有余,甚至可以把我们打个落花流水,届时我们不但救不了谷中人,反而折了自己,岂不冤枉?”
“那……”麦格正想说“那我们不是白来了吗”,忽地看到余跃正低眉沉思,便硬生生打住,就那么满是希冀地看着他。
余跃扭头问嘉伦:“贼兵占领的最近城池是哪一座?”
“吉远城。”嘉伦答道。
“多少守军?”余跃继续问道。
“据探马来报,大概一万。”
“好,通知全军,准备攻打吉远城。”余跃眼中绽放了浅浅的笑意。
麦格一脸迷惑地说道:“可是我们是来救人的。”
嘉伦和茉莉却不由得满脸钦佩地点头:“好计,好计!”
※※※※※※※※※※※※吉远城下,加兰几万大军整齐列队,士气汹汹,声势浩大,杜拉在城下高喊:“我们要攻城了!借几个云梯来用!”
城头一顿乱箭射下去,然后是一顿破口大骂:“你妈的疯子,你要攻城还要问我借云梯,你要砍我头是不是还要向我借刀啊?”
杜拉和他的百十号人抱头鼠窜,然而杜拉口中却不闲着,高喊:“不借也不用这么大的火啊,要不然借几个人也行啊,我们只有十万人马,怕是人手不够。”
“你妈的废话还真多,十万人还不够你用的,我们守城就一万来人,我们都不怕,你还怕什么?”城头的人嚣张地说道。
本来这是一句壮士气的话,城头的人说完以后都自恋不已,不料却引来一个头领的猛然喝斥:“你胡说八道什么?你生怕敌军不知道我军虚实啊,你这个白痴。”
像是一顿狗血淋头,先前说话那人立时凉了一身,脸上现出沮丧,而后眼珠一转,忽又神色大振,对着楼下高喊:“我们城内有十万人,就是不借给你。”
“你个白痴给我闭嘴!”头领暴跳如雷地咆哮。
说话那人有些懵了,一头雾水地看着头领,噤若寒蝉。
“我们该从哪里攻城好呢?嗯,恐怕要找个薄弱环节进攻才行。你们城上哪个地方防守最弱啊?”杜拉带着一队人马,绕城旋转起来。
这次楼上鸦雀无声,再没有人敢回答他。
然而即便所有人都纹丝不动,他们的目光和心思,都不由得随着杜拉等人的身影转动起来。
却在此时,余跃向着城门扔了一个霹雳魔球,轰然一声,炸开了城门。
大手一挥,大军潮涌而入。
攻城,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余跃。
城门口堵门的兵将上来堵截,根本就是螳臂当车,顷刻被放倒,然后被踏平。
这时候城头那些被杜拉牵走注意力的兵将才情知中计,慌忙整顿兵马,仓促地从楼头杀下来,然而这一仓促,就显得杂乱,怎经得起潮涌而入的加兰大军猛烈冲撞?
顷刻之间,守城兵众被冲得落花流水,失去了抵抗的能力,只剩下被践踏被摧残的命运。
冰阳峡外,永安军营帐中,马宏意气风地看着面前的加兰地图,在心里构思着另一张绚丽的宏伟蓝图。
征伐加兰主帅司徒乌龙阵亡,消息传来,他一点都不觉得伤心,相反,他觉得这是一个展示自我的绝好的机会,也是自己达的绝好的机会。
因为司徒乌龙死了,永安的同胞才可以更加直接更加清晰地看到自己是如何在加兰的领土上纵横驰骋的。
就目前来看,自己的英姿和英才已经得到了部分展现——略施小计就将加兰几十万大军困在冰阳峡中,如果不出意外,最后兵不血刃就可以灭掉这几十万敌军。
加兰军已经被困在冰阳峡十几天了,根据他的推测,他们的军粮恐怕也已经耗尽了,不出几日,他们就将被活活饿死,即便是不甘心活活饿死,冲出来也是死路一条。
他已经派人回国请援,请求派兵稳住身后阵脚,而自己在吞掉这支部队之后,便率大军乘胜长驱直入直捣黄龙。
这么勾画着,他脸上露出了自得的笑意。
………【第一百零六章 以假乱真】………
却在此时,都使陈维慌慌张张地进来了,脸色有些难看:“马都尉,吉远城派人来报,敌军十万兵马来袭,正猛烈攻城。”
“啪”一声,马宏手中的笔掉落在地,他脸上的笑意倏然褪去,代之而起的,是难掩的慌张:“十万兵马?”
“是啊,十万兵马。”陈维有些急切,“如果让他们占领了吉远,我军后路被截断,恐怕就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了。”
“即刻兵十万,支援吉远城。”马宏下令道。
“遵命。”陈维应一声,转身大步往外走。
马宏却猛然想起什么,立刻大叫:“回来。”
陈维怔了一下,立刻跑回,愕然相望:“将军还有什么吩咐?”
马宏将左手拇食二指作八字状,托住下巴,右手托住左肘,侧过身,踱出几步,却不言语。
陈维心急火燎,但看他一副沉思状,却又不敢出声打扰,只是满眼焦急地看着他。
“如果敌军有十万人,他们为什么不来冰阳峡救援他们的北海军,反而去围攻一座小小的吉远城?”马宏猛然回过头来,望向陈维。
“这……”毫无准备之下,陈维被问得有些懵,继而略作沉吟,干笑道,“或许,他们只是想截断我军的退路。”
“不是,”马洪摇头,眼中精光乱闪,“我看这是声东击西之计。”
似乎猛然醒悟一般,陈维也不由得眼中异芒大盛,继而又略显迟疑地问道:“那么我们现在……”
“先按兵不动,派人前往吉远,打探确切消息,再做定夺。”马宏望着陈维,朗声说道。
“是!”陈维领命而去。
陈维出去了,马宏内心却不觉爬上了蚂蚁,对于敌军攻打吉远城的说法,虽然他做出了声东击西的推测和判断,然而与之同时,他又不得不担心,敌军真的派兵攻打吉远城。
为了将元通的部队吃干抹净,他调集了大部分兵力来镇守冰阳峡,而远近的城池,驻守的兵力却少之又少。
所以,如果敌方真的派军攻打这些城池,然后截断自己退路,这的确是一个令人担忧的问题。
这么想着,他不觉有些坐立不安,时而举目张望帐外,焦急地等待着从吉远来的消息。
片刻之后,陈维再一次急进来,神色慌乱地道:“探马来报,敌军的确派兵攻打吉远,而且已经攻破了城门,吉远岌岌可危。”
咯噔一下,马宏的心沉到了极致。
继而急切问道:“他们有多少人马?”
陈维略显尴尬地道:“此时已经乱作一团,一时辨不清有多少人马……”
“你领兵五万,前往支援吉远城。”马宏把手一挥,当机立断地说道。
陈维领命,立刻出营,点齐五万兵马,火往吉远城开去。
而在另一个方向,稀稀落落的身着永安军服的残兵败将逐渐败退过来,他们大多挂了彩,满身鲜血淋漓,相互搀扶着,摇摇晃晃而来,渐渐地融入到围困冰阳峡的队伍中。
受伤的人脾气也大,这些人一旦进来,便到处寻找卫生兵,卫生兵稍微有点怠慢,他们立刻破口大骂:“老子为了国家浴血奋战奋不顾身,现在挨了刀子,血都快流光了,你们可以坐视不理么?”
这也就罢了,有的人更是无理取闹,一进来就问这边的守兵要东西吃,人家说没有,就是一顿拳打脚踢,边打还边骂:“太欺负人了,老子为了国家流了这么多血割了这么多肉,现在想要补充点营养过分吗?你居然不成全我,你他妈太没有人性了!”
吵嚷声越来越大,人群越来越乱,几个将领模样的人走了过来,制止半天压不住阵脚,大声喝斥:“你们***是哪里来的?”
“我们***都是永安来的!”人群里有几个理直气壮的声音答道。
将领将目光在杂乱的人群里扫了半天,却无法认定说话的人,气得大怒,把手乱指:“你们的长官是谁?都他妈反了不成?”
孰料这句话便遭来了杀身之祸,人群里跳出几个人来,大呼:“什么?你居然想反?老子砍了你!”同时举刀砍了过去。
将领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乱刀砍死。
一切变化太快,人们还在迷茫和震惊中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