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样年华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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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样年华i-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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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进了房间,却看见汤珊已经穿戴整齐地坐在床边看电视,她看见我说:“这么快,买着了吗?”

“买着了。你怎么也不等等我呀!”

“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万一闯进来一个坏人怎么办?”

“难道你穿上衣服就没有坏人闯进来吗?”

“至少我可以利用脱衣服来拖延时间,等你回来将坏人拿下。”

“要是我在关键时刻赶不回来怎么办?或者我袖手旁观呢?”

“那我就让他先杀了你,然后他想干什么我就让他干什么!”

“他要什么都不想呢?”

“那他就不是一个男人!”

“我现在就是什么都想的男人。”我搂住汤珊的肩膀。

“可我现在什么都不想!”汤珊把我的手从肩膀上挪开,站起身走到窗前说,“我要出去转转。”

夏日傍晚天黑得晚,晚上六点半钟,我和汤珊走在西安的小吃街上,街边各种风味小吃吸引得她迈不开腿,她说:“我饿了,咱们就在这儿吃吧!”

我们坐在一家麻辣烫摊位旁,老板问我们要什么锅底,汤珊说要红油锅底,我因为肚子刚刚好,要清汤锅底,为了这件事我们争论了好半天,汤珊说我不像个男人,连辣的都不敢吃;我说汤珊不像个女人,比我还能吃辣的,最后,老板调节说:“二位别争了,我们这里有鸳鸯锅底。”

店伙记拿来菜单让我们点菜,西安的麻辣烫价格很便宜,素菜一毛钱一串,荤的两毛钱一串,我们总共要了二十多串,可是店伙记端上来的串却让我们出奇地失望,这里串的量少得可怜,就拿鹌鹑蛋来说,比牙签还细的一根木棍上仅串着一个鹌鹑蛋。在北京,一串鹌鹑蛋的价格是一块钱,总共有6个,而在这里一个鹌鹑蛋却要两毛钱,实际价格比北京的还要昂贵。

我和汤珊又要了一百串,吃完后没有饱的感觉,汤珊还要再吃一百串,我说算了吧,这样的东西就是吃一千串也不会有感觉的,不如吃点儿别的,可汤珊却一再坚持要吃麻辣烫,我只好又要了一百串。

这个鸳鸯锅底实际上就是用一个铁片将大铝盆从中间一分为二,一侧是红油,另一侧是清汤。这个铁片却不能严丝合隙地将红油与清汤分开,它与盆底之间存在一个很大的缝隙,所以我会将汤珊放进红油那侧的食物通过缝隙捞过来。那些食物在没熟之前是沉在锅底的,这很有利于我在水下秘密工作。汤珊把食物放入锅内,久久等待却不见它们浮出水面,只见我不停地把清汤这侧漂浮在水面的食物夹进嘴里,这也是我们吃了一百多串而她依然饥肠辘辘的原因,她压根儿就没怎么吃到东西。

吃到整个锅底全部变成红色的时候,我吃得差不多了,便不再从锅底捞食物,这时汤珊那侧才有食物漂出,她吃完后来的那一百串撑得站了起来。

结帐前,我趁旁桌人不备,将我们桌上的220根木棍抓起一把,放到他们的桌上,老板拿起剩下的木棍一根一根地数了后,说总共167根,我很痛快地付给老板165根的钱。

回旅馆的路上,汤珊问我:“我记得咱们要了220个串,老板怎么数成167了?”

“谁知道!”我看着马路对面说。

在旅馆门口,我们从一个老太太手里买了一张西安旅游交通图。

回到房间后,天色早已黑下来,西安城夜晚的灯火在窗外闪烁。汤珊拉上晚帘,在床上摊开地图,问我:“明天去哪里玩?”

我说:“你以前不是来过西安一次吗?”

“是来过,可那次是男朋友带我玩的,我向来是一个路痴。”

“既然你不认识路为什么还要给我当导游?”

“我是怕自己走丢了,想找个伴儿,再说了,我一个人出门在外,难道你不能主动地伸出援助之手吗?我明天想再去看一回兵马俑。”

“好吧!”我按照地图上的路线寻找去那里的车辆,最后找到了一条较为方便又便宜的线路——出旅馆走几百米到火车站,然后花两元钱乘坐小巴即可直达那里。

为了明天可以早早地起床,我们决定现在立即上床睡觉。

7临睡前,我问汤珊:“我不洗漱了行吗?”

“可以,不过你别和我睡在一张床上。”

“房间里只有这么一张床,你想让我睡地板上?”

“那我不管,你爱睡哪儿就睡哪儿,反正不能离我太近。”

“如果我偏要和你睡一张床上呢?”

“那你现在马上去洗漱。”

洗漱完毕,我一头倒在躺在床上,对看电视的汤珊说:“该你了。”

“我太困了。免了吧!”

“不行,我都去了,你必须得去。”

汤珊站起来说:“想不到你还挺斤斤计较的!”

“这是原则问题,我们从现在起要建立一种男女平等的关系,再说了,你一个女孩子家,愿意听别人说你不讲卫生吗?”

汤珊很勉强地从床上起来,光着脚丫子走进卫生间,也没有关门,拿起牙刷抹上牙膏就在嘴里摆动起来。她刷完牙,弯腰洗脸的时候,一扭头见我正注视着她,便问:“你看什么呢?”

“没看什么,你的身材不错。”

“真的?”汤珊从水龙头下掬到水,浸在脸上说。

“没骗你。”汤珊的身材的确很好,虽然个子不高,但比例匀称,有曲线,有起伏,特别是当她弯腰洗脸的时候,双腿显得笔直修长,臀部微微翘起。

汤珊洗完脸,又把脚抬起很高,伸到洗脸池里,拧开水龙头,“哗哗”地冲洗,使我感觉她的身体柔软异常。

汤珊洗完第一只脚后,发现没有拖鞋,便冲我喊道:“嘿,把拖鞋给我扔过来。”

我将刚才穿过的那双印有旅馆名称的拖鞋扔向卫生间,结果它撞到门框,落在门口。汤珊一只脚弯曲,另一只脚着地,蹦到门口,将那只抬起的脚伸进鞋里,说:“你怎么扔得这么不准!”

汤珊洗完脚,关掉卫生间的灯,走到床边说:“我要睡觉了。”

“你睡你的,我再看会儿电视。”

“电视开着我睡不着。”

“关上电视你让我干什么?”

“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真的?”

“嗯。”

“那好!”我按遥控器关上电视,抚摸着她的后背说,那就开始吧。

“把灯关上。”

“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不想开着灯!”

“可是我想。”

“可是我不想,你还想不想来?”

“想!”

“那就把灯关上!”

“如果我偏不关灯呢?”

“那就别来!”

“如果我想开着灯来呢?”

“不可能,没门儿!”

最后我还是关掉了房间的壁灯,屈服了。

在行事过程中,我曾腾出手拧开灯,汤珊立即把我推开,说:“讨厌吧你,关上!

第二天,我们并没有早早地起床。当我们起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我收拾起扔在地上的两个避孕套,把它们丢进卫生间的纸篓。

8我和汤珊临近中午才从床上起来,洗漱完毕后,时间已接近下午1点钟,看来我们去兵马俑的计划不得不推迟到明天,下午的这段时间,我们只好在西安市区逛逛。

我们还没吃午饭,汤珊问我:“一会儿吃什么?”

“不知道。”

“你还吃不吃了?”

“吃。”

“那你总得想想吃什么吧!”

“去吃羊肉泡馍!”

“嗯。”

我们来到西安市最著名的老孙家羊肉泡馍馆,排了很长时间的队,才买上两碗羊肉泡馍。在把馍掰碎的时候,汤珊说她的手没劲儿,掰不动那个硬梆梆的馍。

我说:“我的手倒是有劲,难道你没发现被我掰过的馍已经由白色变成黑色了吗?”

汤珊说:“你干嘛不洗手?”

我说:“洗手的人比吃饭的人还多,等我洗完手咱们就可以把这碗泡馍当晚饭吃了。”

汤珊说:“那我干脆吃羊肉汤就馍吧!”汤珊左手拿着馍,右手拿起小勺,从碗里舀一口羊肉汤,再咬一口馍,旁桌的西安老头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

我把我那碗泡馍推到汤珊面前,说:“你尝尝,比较一下那个好吃。”

汤珊立即将那碗泡馍推回我面前,说:“你这碗里指不定有多少沙子,吃着肯定牙碜。”然后奇。сom书,她又费力地把坚实的馍咬下一小块后,喝了一大口羊肉汤。

从泡馍馆出来,汤珊对我说:“刚才喝的那碗羊肉汤热死我了,我去买根冰棍。”

我陪她穿过马路,在一家冷饮店买了两根西安本地产的冰棍,然后我们坐在马路边的护拦上一边看着街景,一边吃着冰棍。

这时,一个中年男子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下来!”他说。

我瞟了他一眼,没有理会,继续吃冰棍。

“下来!说你呢!”他冲我吼道。

“你丫是干嘛的,有病吧!”我说。

那人从兜里掏出一个红箍,上面印着:治安管理员,“我让你下来,听见了吗!”

我和汤珊从铁栏杆上跳下来,说:“怎么了?”

“你们违反社会治安了,知不知道!”

“违反什么了?”

那人又从兜里掏出一个破烂的小脏本,翻到某一页,指着上面油印的字迹让我看:蹲坐公共场所护栏者,罚款5元。

“为什么不让坐?”

“不为什么,这同在公共场所禁止随地大小便是一个道理,规矩,掏钱吧!”他伸出手说。

汤珊说:“大叔,我们错了,下次不再这样了。”

“那也不行,你得先交这次的罚款。”

汤珊还要向他求情,被我制止,我问:“多少钱?”

“每人5块,一共10块。”

“给你!”我从包里掏出一张10元的钱。

那人接过钱,转身欲走。

“票!”我冲他喊道。

他转过身,给我撕了一张5元的发票,又找给我两块钱说:“咱们都不容易。”

我没有接过那两块钱,说:“少废话,该罚多少罚多少,谁让我错了呢,还差一张票!”

那人不情愿地收回两块钱,又撕下一张5元的发票,我接过发票,将它撕得粉碎,扔进路旁的垃圾箱,拉着汤珊扬长而去。

后来的时间被我们消耗在沿着马路的闲逛中。天黑前,我们爬上古城墙,听一个青年人吹埙,直到太阳落下山去,我们回了旅馆。

9第二天早晨,我和汤珊每人吃了一个肉夹馍后,乘小巴去看兵马俑。

当我走进兵马俑1号馆,看到一尊尊模样酷似、神情呆滞的泥人井然有序地排列在大土坑中,供游客观赏的时候,我忽然觉得,我们这些活在世上的人们,便是一尊尊兵马俑。

每个生命都是有其自身价值的,然而许多生命在结束前却没有实现其价值,他们只是随着历史的车轮、社会的脚步,在茫无目的地完成从出生到死亡的过程。期间,他们丢掉个性,失去理想,埋葬幸福,丧失自我,甘于平庸,他们仅是历史洪流中的匆匆过客。如果这些人彼此间不存在相貌差异,再将他们身边摆一头死马的话,他们将无异于那些悲哀的兵马俑。

参观完兵马俑,我和汤珊各自从小贩手里买了一盒兵马俑模型,盒子里装有四个做工拙劣的小泥人,我感觉人类正和它们越来越像,看到它们就像看到自己被囚禁在盒子里,任意被商人贩卖,|奇+_+书*_*网|被游人玩弄,麻木的脸上却始终毫无表情。

下午,我们返回西安市里,又游览了大雁塔等市区附近的几个景点,然后在天刚刚黑下来的时候回到旅馆。

汤珊一头扎进卫生间洗澡,我坐在床上吃从街边买来的食物。

我吃完的时候汤珊也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了,我一抹嘴说:“咱俩交换场地。”便脱去上衣,走进卫生间。

我洗澡很快,汤珊饭量很小,所以我们是在同一时间完成各自的任务。之后,我们来不及收拾便相拥着向床上倒去。

完事后,我们躺在床上赤裸着身体做出明天去爬华山的决定。

次日,我和汤珊在上午九点钟醒来,汤珊赤裸着身体拉开窗帘,然后又慵懒地趴在床上,一缕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正好落在汤珊的屁股上,使这个部位看上去白花花的,有些耀眼。

“你就不怕被人看见?”我问道。

“被谁看见,你没看到窗外没有一座比咱们更高的楼吗?”

“那要是有个个儿高的人正好从此经过呢?”

“不可能,他个子再高也不会高过三层楼,要是真有这样的人,他也不会从这里经过,早就被送到动物园和长颈鹿关在一起了。”

“那要是有人乘直升机从天而降或是某个修电线杆的人此刻正把脸贴在窗口呢?”

汤珊立即用毛巾被裹住身体,紧张地向窗口望了一眼,只看到一片灰蒙蒙的天空,于是转过头,轻松地说:“我才不怕被人看呢!”

汤珊见我正盯着她的乳房看,便说:“你是不是又来劲儿了?”

“来什么劲儿?”

“你说什么劲儿!你现在想干什么!”

“什么都不想干。”

“瞎说,你看什么呢!”

“我只是看看而已,并不打算怎么样。”

“好,这是你说的,我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汤珊的身体紧紧地贴着我,将乳房直对我的眼睛。

我看了一会儿,感觉有些眼花,便将眼睛闭上。汤珊用手撑开我的眼皮,说:“是男人就睁开,不许闭眼。”

我又用力闭紧眼睛。

汤珊说:“是不是不敢看了?”

我说:“不是不敢看,是太难看了。”

汤珊勃然大怒,起身将我压于身下,掐住我大腿内侧的肉,手腕一拧说:“你敢说我的难看!”

我“哎哟”一声惨叫,说:“不敢了,不敢了,你的不难看!”

汤珊仍然死死地掐住我逼问道:“到底好看不好看!”

“好看,特好看。”

“真的假的!”

“真的,真的,特真!我一直也没有说过你的乳房是假的。”

“你还敢废话,我让你再说。”汤珊将手腕拧得更紧,一阵巨痛从大腿处传遍我的全身。我立即求饶,说:“你的乳房是真的好看。”

“是发自内心吗?”

“是。”

“这次先饶了你!”汤珊从我身上下来。

“你看看都掐紫了!”我指着刚才被汤珊掐过的部位给她看。

“哎呀!我不是故意的,疼不疼呀?”

“废话,能不疼嘛!”

“要不我给你揉揉吧!”

“不用了!”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没有说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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