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洒如风之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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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洒如风之重生-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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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风脸色大变,回身走到桌边便抓起电话往外冲,“快,去香雅阁。”

手哆嗦着按开电话,一共有二十通未接来电,他的手,抖得厉害,先打了如风的电话,电话关机。

他咽咽口水,又打了奇风的电话,电话很快接通,“大哥,怎么这么久才回电话?……”

“奇风,快去香雅阁,风儿可能出事了。”他打断了他。

那边急促的声音传过来,“我正在去的路上,到了再说。”奇风心头慌乱无比,果然出事了吗?刚刚收到她通讯器的信号,还在猜测是不是她无意按到的,她短信里又说手机没电了,他立刻中止正在召开的会议,将信将疑的往那个方向赶。

火势越来越大,如风不停的咳着,勉强睁开眼睛,又缓缓的闭上了。

这一刻,她不再盼望二哥的到来了,他来,也不过是陪她一起死。

她已经死过一次,再一次面临,其实没有那么害怕。

她唯一担心的,是父亲和哥哥。

尤其,是二哥,她不知道,他会不会再做出什么疯狂的事!还好,这一次她尸骨不全,二哥即便是再想救,也是无能为力了吧!

恍惚间,她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然后,脸上一凉,她使劲睁开眼睛。

一条戴着水气的湿帕子搭在她脸上,宁远慌乱急躁的脸印入眼帘

“如风,如风!”他呼唤着她。

如风吸了一口气,不断的咳着。

宁远飞快的解开她身上的绳索,才抱起她,便听到“砰”的一声,他连忙往地上一扑,将如风护在身下,电视炸裂开的碎片四处飞溅,灯管也开始掉落,这间以田园风格装修的雅间,终是将这熊熊烈火越摧越大。

宁远闷哼一声,背上挨了几下,他咬着牙,将她抱起。

可是才勉强走了几步,又退了回来,四周都已经是大火,两人,已经无路可出。

如风揪紧他的衣裳,“宁远哥哥,你不该来。”

心在这一刻忽尔变得宁静,宁远抱着她,却笑了,“幸好,我来了。”

不能陪你生,却还能陪着你共赴黄泉,这是多么幸福的恩赐!

火越烧越大,远远的,有火警的声音。

如风口鼻上捂着宁远带进来的湿帕子,还勉强可以呼吸,可是宁远,已经不断的咳着,呼吸很困难了。

“宁远,你放下我,试着走。”她用还能动的那只手,无力的拍着他。

宁远踉跄着将她抱到墙边,然后,扯下灯罩上的布巾将她盖上,最后,砰的打碎了装饰的花瓶,拿着一块玻璃捏在手心。

最后,他严严实实的压在她身上,一个吻落在她的耳边,“不能同生,但求共死,可是如风,咳咳,我知道,你想陪你共死的人,咳咳咳!不是我。”

“宁远!”如风心慌不已。

宁远笑得温柔,一如多年前温润如玉,笑得那般让她心动的男子,“如风,别怕,他会来救你的。”一只手,划开了腿部的大动脉,血液奔涌而出,浸透了她身上的布料。

“宁远,宁远!”她哭着,痛恨自己此刻的无能为力。

空气的稀薄,和身体里流失的血液,让他的气息越来越弱,“别怕,血也是液体,不会烧着你的。”

“宁远,你起来,你这样,我永远不会原谅你,我会恨你一辈子,恨你生生世世。”

宁远的眼皮动了动,再睁开来,“如风,告诉我,如果没有那件事,我会不会现在还是你爱着的人。”

“不爱,宁远,你起来。”

宁远的手,重重的压了下来,捂着她的嘴,“乖,不要说话,你要,咳咳,等他来救你。”

周围还是灼热的火焰,可是他却慢慢觉得冷了,他笑着,“如风,你爱我吗?那个时候,你爱我吗?”

泪水奔涌而出,如风使劲的点头。

宁远的眼睛一亮,又慢慢黯了下来,然后,他的头,无力的垂下来,靠到她的颈间。

“宁远,不要死,求你,不要死!”如风徒劳的喊着,那捂在她唇上的手,如此固执,居然到死也没有放开。

她恨他,怨他,可是她从来不想让他这样死去。

毕竟,他曾是她爱过的人,怎么可以就这样死了?

“风儿,风儿!”隐隐约约,听到哥哥们熟悉的声音。

她的眼泪滴滴滚落,她已经没有力气去回应了。

她明明在大声的喊,可是为什么那些人去听不到呢?

她在黑暗里浮浮沉沉,终是再无意识。

世间因果

梦里,宁远仍然笑意盈盈,眉眼间全是宠溺,他说,“遇见你,是我的幸运!”

他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他望着她,“我从来没有爱过你,从来没有。”

最后,熊熊火光中,他容颜如玉,“你还爱我吗?如果没有那件事,你还爱我吗?”

心中一阵绞痛,她挣扎着要从梦里醒来,宁远,你不能死,你若死了,我永远不会原谅你,生生世世。

“风儿!”沙哑的声音在床边响起,熟悉的手掌颤颤的放在她的额头上,“你醒了吗?”

如风慢慢睁开眼来,视线由模糊慢慢变得清明,可是,在她面前的这个是谁?

满头乱发,一脸青黑,她眨了眨眼睛,她玉树临风的二哥,什么时候变成了这般模样?

奇风便立刻紧张的俯□来,“风儿,你怎么样?医生说眼睛没事的,你能看见我吗?”

如风张了张嘴,喉咙处一阵干疼,根本说不出话来。

奇风抚着她的脸,“不急,不急,被烟呛到了,过几天好了。”

他的脸贴在她的脸上,仍然止不住从心底涌来的惊惧和后怕,当他提着灭火器冲进房间的那一刹那,简直是肝胆俱裂,烈火中她悄无声息的躺在那里,血流了一地。

幸好,幸好,他抱着她,仍然止不住那满身颤栗。

幸好还有个宁远,用一身血液,为她换了片刻生机。

他不愿别的男人觑觎她,可是那一刻,他真的无比庆幸,还有人如他一般,将她看得重逾生命。

如风抬起尚还能动的左手,轻轻在他背上拍着,无声的安慰。

很久之后,奇风的情绪才慢慢平息下来,他略略抬起身,环住了她,“风儿,以后我在哪里,你就在哪里,一步都不能离开了。”

如风拍拍他的手背,接着翻过他的手掌,在他掌心写了两个字,“宁远”。

奇风一震,将目光调向别处,不再看她。

看他这个样子,如风已经猜到了几分,可是她咬着牙,仍然固执的再写下了宁远的名字。

是生是死,她都要得到答案。

奇风终于回过头来,声音粗嘎难辨,“他死了。”

如风的指尖僵住不动,半响,彻骨的冰凉。奇风将她左手包在掌心,暖意丝丝融入,“他将你保护得很好,我找到你的时候,火苗已经烧到他身上了,可是你被血衣包裹,一点也没伤到。”

如风闭上了眼睛,眼泪滚滚而出。

她曾经对自己说过,再不为他流泪,可是,此刻,又怎么忍得住这刻骨铭心的伤痛。

他那个时候,等着血液流尽,任火焰一点一点燃上身的时候,该有多痛?

宁远,宁远哥哥!

她无声的呐喊着。

如果可以,多么希望,从不曾相遇。那样的话,至少现在他还好好的活着。

“我想去看他。”她在奇风掌心写道。

奇风轻轻抚着她的头,“他已经火化了,等你出院,我就带你去陵园看他。”

如风这一次受伤,其实远没有上一次在本宅中严重,可是她脸上的颜色,却越来越灰暗。

医生说她经过烟薰的呼吸道已经慢慢恢复正常,可是她却始终没有开口说话,整日吃完饭就是睡,有时候安静得连呼吸之声都听不到了。

奇风急得要发狂,她歉疚的朝他笑笑,撑着眼皮没多久就又会倦极睡去。

问她感觉怎么样,每次她都只在他掌心写个“累”字,便没日没夜的睡。

一个月过去,伤了的右手都已经开始慢慢活动,身上的其他伤口也都结疤了,她还是没有开口说话。

司徒今和迎风坐在医生办公室里,主治大夫说得语重心长,“她可能是心理因素,毕竟,她经历了那样一场火灾,救她的人,又用了这等惨烈的方式,不可能不受影响的。家人要慢慢引导,不然,她可能撑不过去。”

“不,不会的,我司徒今的女儿,既然能从烈火中留下命,又如何能死在自己的心理阴影下。”

大夫叹了一口气,“心理的因素错综复杂,我们不确定还有没有其他的触因,你们要多观察多劝导。”

两人从办公室出来,心情沉重,短短一月时候,司徒今像是老了十岁,发际添了许多霜花。

司徒迎风也是愈加沉默,形容惟悴,两个妹妹,一个身陷囹圄,一个意志消沉。更何况,还是其中一个妹妹犯下了这种滔天大错,他一时疏忽,导致了这种结局,让他情何以堪?

走到病房门口,司徒今停下了脚步,“迎风你先回去吧,这边有什么事我会告诉你的!”

“我想看一看风儿。”

司徒今低叹了一声,“奇风在里面,等会看见你,又该要撵你走了。给他段时间,等风儿好些,他便不会这样怪你了。”

迎风站在他身后,低声道,“我不进去,你开了门我在门口看看就行了。”那天出了事,奇风从急诊室一出来便狠狠的挥了他一拳。

他没有还手,若不是他的大意,又怎么会给随风可趁之机?

门轻轻的推了开来,秋妈妈和奇风正在喂如风吃饭。

她勉强吃了几口,便摇着头,不要了。

秋妈妈泪光盈盈,看着瘦得越来越厉害的女儿心疼不已,“小风,你一顿只吃这么几口怎么行呢,再吃几口,好不好?妈妈做了你最爱吃的菜。”

如风勉强扯了扯嘴角,用手去擦她的眼泪,再轻轻拍拍自己的肚子,比了个很饱的手势。

秋妈妈抓着她的手,“怎么会饱呢,才吃了三口饭,哪再吃一口菜,就一口,好不好?”

如风神色蔫蔫的,勉强再吃一口,却是怎么都咽不下去了。

奇风端过汤碗来,“喝口汤。”

她这才和着汤将一口饭咽了下去,推开碗,便躺回床上去。

秋妈妈抱着碗快速的冲了出来,挤过司徒今和迎风两人,跑到走廊上放声大哭。

司徒今走进去,坐到床边,抚着女儿苍白的脸蛋,“风儿,告诉爸爸,还有哪里不舒服?”

如风摇摇头,在他掌心划着,“困。”

司徒今认真的凝视着她的眼睛,好半响,才说,“风儿,不要自责,我相信宁远用他的生命来守护你,不是要你活着内疚的。”

如风点头,她知道,她当然都知道。

司徒今将奇风的手拉过来,和如风的手握在一起,“逝者已不可追,可是活着的人,还要珍惜。你看看二哥,他这些日子来整日整日的守着你,你吃不下饭,他也跟着你不吃,你睡觉,他就在旁边坐着看你,这样下去,你失去的,不仅是一个宁远,还有你,还有二哥,然后爸爸。”

如风使劲的摇头,紧紧的抓着奇风的手。

奇安走近一步,安抚着她,“别怕,二哥不会有事的。”然后不赞同的看向司徒今,“爸爸,你别吓她。”

司徒今也不理他,径直盯着如风,“你闭上眼,便会看见那场大火吗?”

如风睁着眼睛,缓缓的点头。

“然后也会看见宁远浑身是血的护在你身前,是吗?”

泪意慢慢涌上,如风继续点头。

司徒今抚着她的脸,果然如医生所说,那惨烈的景像太过震撼,在她的心理留下了浓重的阴影,“风儿,你下次要是再梦见,你就继续往下想,火焰很快会熄灭,二哥会来救你,而宁远,”他顿了顿,“他走的时候,嘴角还有凝固的笑容。”

如风在奇风手上轻轻划着,“不要担心,我会好的。”

“我知道你会,我们风儿最勇敢了。”奇风哑着声音。

可是话是这样说,如风却仍然一直精神不好,每次试着要说话,总是发不出声音来。

直到这一日,司徒今和奇风两人又在喂如风吃饭的时候,门轻轻的开了,司徒今惊诧不已的看向来人,“司徒栖梧?”

如风抬头望去,果然是司徒栖梧,依旧白衣黑发,清雅出尘。

他先向屋内其他两人点头示意,才走向如风,然后,缓缓俯□来,“好久不见!”

如风扯了嘴角轻笑,见着这样和煦如春风的人,想不笑都难。

司徒栖梧站直了身体,转向司徒今,“能让我单独和她说几句话吗?”

司徒今目光一闪,“是长老让你来的?”

司徒栖梧点了点头。

司徒今脸上一喜,拖着司徒奇风就往外走,奇风还想再说什么,司徒今手上劲道加大,低声道,“他是来帮风儿的。”

奇风这才乖乖的任他拉走了。

等房门关上,司徒栖梧坐了床边,眼里满是痛意,“怎么老是让自己受伤?”

如风微笑着看他,做了个“没事”的口形。

司徒栖梧心头又痛又气,“这个样子快瘦成一堆骨头了,还叫没事?”他的手指,搭在她的腕上,眉宇间痛色更甚。

过一会儿,他才道,“我来,是想要告诉你一件事,关于宁远的。”

如风瞪大了眼睛,脸上笑意顿消。

“大长老曾经说过,你是命定的家主,而我们,有注定的情缘。只是司徒奇风早该在幼年时被黑暗吞噬,却被你以从苗女继承而来的天份感应到,并以自己生机作陪,护他平安长大。奇*|*书^|^网所以奇风长大,你就注定早夭。可是后来他逆天改命,再一次打破了转动的命盘,将一切都搅乱,于是前世今世来世的种种定数都重在了这一世。宁远前世欠你一命,今世又欠你一命,所以他血尽身毁来还你,尽管惨烈悲壮,可是他却一次还了你两条命的债,从今往后,他对你再无亏欠。从这一点来说,这一次的事,是你成全了他,使他再不用背负灵魂里的带着的债务。所以,他是死得其所,而你,无须愧疚。”

可是,前世是前世,她什么都不知道,她知道的,只是现在。

栖梧看着她,似乎能明白她无法宣渚于口的所有痛苦。微一思索,他将她抱起身来,“我带你去跟他告个别。然后,他就得到真正的自由了。”

推开门,奇风和司徒今都紧张的站了起来,栖梧道,“麻烦你们,我想带她去宁远的墓。”

奇风走过来,从他怀中接过如风,“我带你们去。”

陵园里,微风徐徐,烛灰轻飘。

墓碑上,宁远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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