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和今天的世界领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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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和今天的世界领袖-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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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查理曼而言,更重要的是阿德利安教宗还有着罗马贵族强硬正直的性格,是个热爱文化、教廷、受过良好训练的知识分子,阿德利安教宗的虔诚和热忱,赢得查理曼百分之百的尊崇。
  在帕维亚的战事方面,经过九个月的长期围攻,查理曼和他的部队终于攻陷该城,征服了伦巴底。至此,查理曼完全步其父后尘,敉平阿奎丹的叛变,击败伦巴底的军队。但查理曼在伦巴底一役的胜利中,却表现出他不同于丕平国王的独特风格。
  丕平国王始终满足于伦巴底人所提出的和平承诺,但查理曼则不然。查理曼要求永久和平,对他而言,就等于是彻底征服伦巴底人,他不愿像他父王一样,让伦巴底人带着他们的诺言离开,结果仅落得两年之内再度被迫越过阿尔卑斯山来平乱。查理曼决定接收伦巴底王国,将之纳入法兰克的版图,并于公元七七四年,封自己为伦巴底和法兰克之王。
  查理曼征服伦巴底之后,阿德利安教宗要求接收部分伦巴底的领土,查理曼因为急于帮他的新朋友达成心愿,便慷慨地答应了教宗的要求,此举更巩固了教廷和法兰克王国之间的关系。
  然而,查理曼并没有在意大利久留,对家庭和国家的忠贞促使他回国,何况他亦得知希尔德佳迪刚产下的小女婴不幸夭折,他希望在爱妻哀伤时陪着她。此外,查理曼还必须应付另一场战斗——据报,凶狠的撒克逊人再度进犯,规模比以往更大。

查理曼大帝(5)
撒克逊人传统上并没有国王,而是每个部族各立领袖,在缺乏内部统合的情形下,撒克逊人过去并没有对法兰克形成严重威胁。
  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了。在众多撒克逊部族中,出现了一位聪颖、强力的领导人物,他试着统合撒克逊人,这个新领袖就是维杜金德(Widukind)。
  查理曼决定马上采取行动。他在公元七七五年年初召集了人马,进军撒克逊人的领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击撒克逊人,一举便攻下了敌军的西格堡(Sigiburg)要塞。撒克逊人善打游击战,但在正规战场上,他们根本比不上组织完善的法兰克军队。法兰克的骑士们以致命的弓箭及挥舞着长矛的步兵为后盾,架好长剑,排出严密的队形,向前展开一波波凌厉的攻势。查理曼所向无敌,连战皆捷。
  法兰克军队与撒克逊人再缠斗了两年,每一次查理曼战胜之后,都试着使一些撒克逊人皈依基督教,许多撒克逊人被迫受洗。查理曼这时并不了解,凭借武力迫使人们改变宗教信仰是行不通的。
  到了公元七七七年,维杜金德终于弃降,并且逃到答应提供庇护的丹麦(Denmark)。查理曼决定征服行动至此告一段落,但是如同伦巴底之役,查理曼并不因撒克逊人的口头承诺而满足,他们必须成为法兰克王国的一部分。查理曼在帕德博恩(Paderborn)附近建了一座要塞,并且于这年在此地召开法兰克王国年度大会。撒克逊人看到这个壮观的场面,莫不深感敬畏,随后有很多撒克逊人放弃他们原来的信仰(他们祭拜的神,有点类似古希腊罗马时代所膜拜的诸神),主动地参加受洗典礼。
  这是查理曼的一大胜利,在当时,似乎没有事情是他做不到的。他终于解除了伦巴底对教廷的威胁,这是他父王试了多年却无法达成的成就。现在查理曼又为教廷挣得一大片新领土,以及数以千计的教徒,大部分的教徒还曾经是欧洲最顽强的无宗教信仰者。由此看来,上帝似乎真的与查理曼同在。
  尽管查理曼是个信仰坚贞的教徒,他仍免不了和一般少年得志的年轻人一样,变得骄矜自喜。这位一帆风顺的年轻人,很快就会尝到骄者必败的苦果。
  第三章:战场失利
  法兰克军队的行军场面非常壮观,他们未着盔帽、金发飘扬,英挺的身躯上穿的是皮制马甲或轻便的盔甲,身上的佩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长剑是法兰克士兵的主要武器,也是他们唯一使用的武器,士兵们皆妥善保养自己的长剑,剑鞘可能由金或银所铸成,上面有时还镶着珠宝,这些都令法兰克士兵们感到骄傲且信心十足。
  经过阿奎丹、伦巴底和撒克逊之役连战皆捷后,似乎让查理曼觉得,他的军队是所向无敌的。公元七七七年,查理曼怀着这样的信心接见一群奇怪的外国人,他们千里迢迢赶到帕德博恩向查理曼求援。
  这些头上包着头巾,全身披着丝质精美长袍的外国使节,想必在法兰克王国境内引起一阵骚动,他们便是来自西班牙的*教徒(虽然当时西班牙仍有许多基督徒,*教徒还是控制了西班牙大部分地区)。
  来访的使节团效忠巴格达(Baghdad)的*教国王,团长是巴塞罗那(Barcelona)的统治者,他希望推翻顽强抗命的科尔多瓦族长(emir ofCordoba)。
  换成其他时候,查理曼或许会有所顾虑,不愿出兵干涉这件与人民福祉没什么关系的事,但是此刻不然,使节团团长利用查理曼性喜征战的性格,轻易地说服了查理曼。他同时答应以几个城市来酬谢查理曼的协助。查理曼则希望借此解救西班牙的基督徒,使其免于被*教徒统治。

查理曼大帝(6)
因为*教军队是出了名的强悍,所以查理曼比以往更为努力备战。查理曼的祖父曾在公元七三二年的图尔(Tours)之役中,击败*教君王阿卜杜勒·拉赫曼(Abd …ar…Rahman)的强悍部队,此役让信仰基督教的欧洲免于沦入*教徒之手。查理曼倾全力召集了规模最庞大的军队,征召全国各地最英勇的战士,然后信心十足,满怀希望地启程前往西班牙。当时是公元七七八年。
  似乎一开始就诸事不顺。查理曼牺牲惨重才攻陷几个城镇,他本以为西班牙的基督徒们渴望自由,必定会提供援助,想不到这些基督徒们的反应却相当冷淡。事实上,法、西两国边界比利牛斯山区的巴斯克人(Basques),还阻止查理曼军队的前进,查理曼一怒之下即摧毁了巴人潘普洛纳市(Pampeluna)的城墙。此外,许多*教徒也不急着推翻目前的统治者,萨拉戈萨城(Saragossa)的统治者也没有依照当初的承诺,把这个重要的城市献给查理曼。因此,闷闷不乐的查理曼,在几个月之后决定撤军。当时据传撒克逊人准备再度滋事,这个消息更促使查理曼下达撤军的命令。士兵们又饿又累地攀越比利牛斯山,但他们仍显得趾高气昂。他们愈接近山区,路径变得愈可怕,山区树丛浓密,狭窄的道路两旁是锯齿状的尖锐山岩,但是士兵们仍显得士气高昂。在他们身上看不到战败者的畏缩神态,他们也不怕漆黑的森林,不管怎么说,他们毕竟是法兰克人。
  然而,些许疑惧之心或许可以帮助他们逃过一劫。一天晚上,后卫部队正在龙塞斯瓦列斯(Roncesvalles)的小径上扎营时,听到上面传来一阵阵奇怪的声音,忽然间,山崖上滚下一个巨大的圆石,撞毁了一辆补给马车。数分钟内,满腹狐疑的法兰克士兵被一群凶猛的巴斯克游击队击溃,查理曼曾拆毁巴斯克人的城墙,现在他们打算报一箭之仇。法兰克士兵们试图击退敌军,但他们的长剑对诡诈的巴斯克人根本派不上用场。巴斯克人不断由山崖上推下巨石且射箭攻击,本来法兰克士兵们可以请求前导部队支援,但是个个骄傲的士兵中没有一个愿意示弱,等到他们吹号角求援时,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查理曼一直在军队的最前方,等到他赶到出事地点,战斗早已结束。山径四周一片死寂,偶尔传来一声声微弱的呻吟,阵亡将士和马匹的尸体遍布各处,在这些被乱石打死的尸首上,已找不到士兵们宝贵的长剑,现场还可以看到补给马车的残骸。
  查理曼不发一语地注视死者,而且不时跪在他认识的阵亡士兵身旁低声哭泣。死者之中有太多是查理曼的朋友,后卫部队都是查理曼所册封的伯爵,对查理曼而言,他们不仅是勋爵,更是他的朋友。查理曼曾和他们一起征战四方,一起打猎,一起欢宴,他们是查理曼最亲爱的朋友,但现在全都阵亡了。
  查理曼带着沉重的心情离开龙塞斯瓦列斯,他第一次觉得这么难过,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冒犯了上帝,竟遭到这等责罚。但是查理曼的噩运并没有到此为止。
  希尔德佳迪在查理曼远征西班牙时,产下一对双胞胎兄弟——路易(Louis)和洛塔尔(Lothar)。查理曼回国后的冬天洛塔尔夭折,接着战场上传来更多战败的消息。
  查理曼在得知撒克逊人再度展开猛烈攻击之后,随即自西班牙撤军回国,查理曼以为前几年的辉赫战绩已解决撒克逊人的问题,但他显然是错了。几个月内,撒克逊人摧毁了查理曼在卡尔斯堡(Karlsburg)建造的要塞;突袭法兰克城镇;焚烧教堂;同时还屠杀妇女和孩童。最糟的是,盛传维杜金德已自丹麦返回法兰克,而这一波攻击行动,据说皆由维杜金德授意。
  公元七八二年,查理曼开始计划反攻,但是他看得出来,当时并非出兵的理想时机,他的军队仍需要更多时间来备战。尽管如此,负责领军的法兰克勋爵们却没有耐心等候,他们义愤填膺,早就想报复,他们眼中只看到驻扎在圣多山(Suntel Mountain)的一大群撒克逊人,终于他们无视于查理曼的命令,决定展开攻击行动。
  结果是龙塞斯瓦列斯的悲剧再度上演。法兰克勋爵们太过自信,轻率地进攻,并没有等后援部队提供协助。他们匆促的决定惹来杀身之祸,查理曼旗下大部分的勋爵和将官,在这次突袭中惨遭屠杀。法兰克士兵们的骄傲自满,再一次使他们赔上了性命。
  当查理曼听到圣多山之役的噩耗时,心情突生巨变。龙塞斯瓦列斯的悲剧使他伤心欲绝,几个月来不断自省,问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情,竟带给他的子民,如此残酷的命运。但是,在这个时候,查理曼心中充满了怒火,而非伤痛。他不再抱着赎罪的心态,而只想报仇雪耻。查理曼的性情自此由宽容转为严苛,而这样绝不宽怠的个性持续了十年才逐渐消失。
  查理曼把所有一年前宣誓效忠法兰克的撒克逊贵族传唤到凡尔登(Verden,今德国北部),命令他们供出最近一连串攻击行动的主谋者姓名,这项要求无异是逼迫贵族们出卖同胞。根据当时的荣誉法则,胁迫一个人背叛同胞等于是夺走一个人的生命,两者皆被视为残酷不仁之举。贵族们一开始都保持沉默,但是查理曼毫不留情,威胁要杀死不肯招供的人,贵族们只好供出数千个涉嫌兴战的叛乱分子。
  查理曼把这些嫌犯传唤到面前,当着这些人的同胞,将他们斩首示众。一天之内,将近四千五百名撒克逊人身首异处,同时有更多人被贬为贱民。
  尽管查理曼可以把此事视为个人的一次胜利,但这件事情却毫无值得庆祝之处。事情结束后,随之而来的不是欢宴,而是一片沉寂。这些早先急欲复仇的查理曼臣子,此刻都对查理曼的残暴大感震慑。
  此时,凡尔登传来更多悲剧。查理曼的母亲和爱妻希尔德佳迪,在公元七八三年相继过世。虽然查理曼随即再婚,但是他的第四任妻子斐斯卓达(Fastrada),与恬静、温顺的希尔德佳迪很不相同,斐斯卓达喜欢抱怨、索求无度,她对查理曼暴戾的个性,产生不了什么正面的影响力。查理曼早年幸福的家庭生活,以及连战皆捷的征服行动,至此似乎宣告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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