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晚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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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晚辰- 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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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心悦目的美女,谁看了心里都舒坦,老人家点着脑袋说:“坐吧。我是很想找个时候,和你爸妈,和你爷爷奶奶,都见见面聊聊天的。”

“我爸妈那忙。近期,都被派遣出国了。我爷爷奶奶,云游四海,我们家想找他们两个老人,都不知道往哪里找。因为两个老人,比我们年轻人还年轻新潮,去哪里都不说一声。”

瞧未来大嫂与老人家说话的这口气,多亲切,没有一点隔阂。

蔓蔓看着都挺羡慕的。

白露,毕竟自从中学时候起经常来返陆家做客的人了,被老爷子当自家女儿看大的。

勤务兵没有来上茶。君爷亲手往茶壶里搁了茶叶,冲上热水。

白露没有去帮未婚夫这个忙,可见老人家不会允许她这么做。她如今尚未过门,即是客,老人分得很清的。

白露不动手,她这个妹妹就得帮忙待客了。

掂量掂量,走过去,是要帮着洗杯子,还是端茶。

“你坐着吧。”

他让她回去。

可这时候她坐不是不合适吗?

“我去倒掉茶水。”见下面放茶叶渣滓的脏水桶好像满了,终于找到点事做,她弯下腰。

有力的手,在她小臂上握紧:“回去!”

提高的音量,让那头说家常话的陆老头和白露,都将眼光放过来了。

小小地蹙个眉,甩开他的手。

“囡囡,你过来。”

陆老头开声。

蔓蔓直线走过去,不觉得自己有做错的。

陆老头在这一刻,发现这孙女有一样是陆家人的血统了:犟。

尤其是认为自己对的,忒别的犟!

这令他摘了老花眼镜,有些哭笑不得的:其它的怎么不继承,偏偏承继了这个性格上的缺点。

“爷爷?”

见老头子揉着额眉,白露等人以为老爷子不舒服,担心地问。

“陆君,你和白露都在边上坐着。”对自家人,陆老头干脆将眼镜扔一边了。

受老头子吩咐,君爷停下了手中的活,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白露更是一声不敢吱。

蔓蔓想:是受审时间到了。

可陆老头说的是:“我知道你画廊被人烧了,让人重新找了块商铺,回去后,你自己去瞧瞧,满意的话,就搬进去重新开工吧。”

老头子要送她画廊的风声她有听说过,但没想到是真的。

“爷爷,不用了。”

“怎么不用?你烧了画廊,难道不用重新再找个地方画画?”

“不是,我已经和朋友商量好了,我们要开饭馆。”

君爷冷眉中微微凝住一丝懊恼:这事应该先和老人家打声招呼的。

陆老头果真是一惊,很不明所以地望着她:“你想开饭馆?为什么想开饭馆?你画画不是画的好好的吗?”

“当艺术家赚钱不容易。”蔓蔓一语三关。

“你现在是一幅画能卖上个几千了,不足以过生活吗?而且你老公没有工资吗?你老公的军衔和职位都不低,理应能养得起家。”陆老头不知是不是故意没有听出她话外的含义,惊是压下来了,慢慢地道。

“但是爷爷不知道这其中的回扣和利润。我并不能算是个出色的艺术家。我赚的钱,论商业价值来说,不够。如果开饭馆,应该能比开画廊赚的钱多上几倍。而且艺术这条路,我是想通了,一辈子只是这样画是不行的。”蔓蔓有意顺着老爷子的话来说服老人家。

“停。”似乎是看穿了她找的各种借口,老头是单刀直入,“我问你,你开这个饭馆是为了某个人吗?”

“不,是为我自己。”蔓蔓道。

或许温世轩能从中得到好处,但是,这本身是她自己的事业。

“我觉得不是,你就是为了某个人。”陆老头的军人风格,比起孙女,那不易显露的脾气,定是更犟。

眼见老人家咬死了说,蔓蔓只得跟着老人家说:“好吧,就算我是为了某个人,那很正常。我过得好,他过得不好,我想他过得和我一样好。”

“他与你什么关系你非得这样想他?”

“就凭他养了我这么多年。是养猫养狗都有感情,何况是人。”

“如果我们现在有证据告诉你,这个人,不是你想的,他当年不是捡了你,是从你亲生父母手里偷了你,你仍是这么想他?”

“不可能。”

蔓蔓铁的三个字,一如既往。

冷眉很是一皱。

白露吃惊:从没见过有人敢这样反驳陆老头的话。

陆老头的指头在桌板上敲打着:“如果我告诉你,我拿到的证据是铁的,是真实的,你还会说不可能?”

“不可能就是不可能。他不是这样的人,我一清二楚,绝对是你们哪里弄错了。”

两张互相咬死的唇瓣,较起劲。

“他告诉你爸,他当时有抱着你,回去你丢的那个村里找人询问你的亲人,但是,据我们现在再派下去的人去调查,并没有,那些村人都说不曾见过他这么做。他在撒谎,你让我们怎么相信他这个人的话?”

这些事蔓蔓未曾听说,但是:“这里面肯定有人在诬陷他。”

几双眼睛看向她,有丝不可思议的。

蔓蔓却觉得这很正常。如果有人当着她的面,说她爸妈陆司令和陆夫人是凶手,她照样一百个不信,坚决维护。她不过是把养父温世轩当成了一样信得过的家人。

然对陆家人来说,她这个反应是无法接受的。

她始终应该是陆家人为先。想到那个满口谎言偷了他孙女的男人,到了如今依然偷了他孙女的心。

陆老头“嘭”拍下桌板。

白露和君爷皆都一惊。

蔓蔓纹丝不动的:这个场面,是她在见到老人后,一直想着很有可能出现的。现在出现处于情理之中。

“你刚才说你开饭馆会比开画廊赚的钱多,那好,我给你两年时间,你证明给我看,你开饭馆的盈余,是你被烧的那家画廊盈余的五倍。这期间,陆家不会给你任何支持,你怎么想?继续去开你的饭馆,还是接过我手里给你安排好的画廊?”

这不是开饭馆还是开画廊的问题。

这是陆家给不给她支持的问题。

你蔓蔓既然一心就惦记着那个男人,陆老头也够绝情的,陆家给你的恩和宠我收回了。不信,那个杂货铺男人就比陆家给她的恩宠好!

这时候再不出声结果会怎么可想,白露和君爷不约而同的:“爷爷!”

“我不是让你们不要做声吗?让她自己想。”陆老头坚决。

论坚决,蔓蔓不逊于这个爷爷:“我不用想,开饭馆是深思熟虑的事,我不可能会因着这样而改变主意。”

依赖家族而生的生意,或许会很快走上正轨,但是,潜在的危险,一样在。她的事业要自强自立自生不息,不借助不该有的。

在他人的诠释里面,她这话变成了:她看不起陆家给的恩宠。

君爷扶住额头,低下:清楚完了。

陆老头站了起身,背对她,两肩微微抖着,不知是给气的还是怎的,命令大孙子:“陆君,我的话你都听见了,你吩咐下去,包括你爸妈。户口上她改姓的事,往下顺延两年,如果她在这次赌注里面输了,她不用姓陆了。”

不姓陆了?

她又变成个没人要的孩子了。

心尖儿微是一抖,但没声。

白露着急地站起来:“陆爷爷,你听我说——”

刚在窗口他这个老头子看得分明,白露和他这个孙女有缘分,这本是好事,未来姑嫂关系和睦,然而:“白露,我告诉你,如果她不姓陆,不是你未来小姑了。你是要嫁进我陆家成为我们媳妇,不是为了成为她个人的小姑。”

白露肩头扛起的,同是有份责任,不容得她一人肆意妄为。

白露默了声。

与蔓蔓想的一样。

关键时刻,需要靠的,仍必须是自己,没人能帮她。

陆老头摆了下手,让他们三人可以走了。

等书房里空荡荡的无一人了,他才把目光放到了锁住面人的那个抽屉柜。

是他孙女囡囡做给他的吗?

现在,他更不能确定了。

囡囡,究竟有没有回到他身边。

夜晚,从老爷子书房回到自个屋里的蔓蔓,将陆家送的衣服饰物脱下来准备洗漱。这些东西,她当然不能随便扔。收好,放起来。想到白露提到的,这些东西背后或许都是陆老头的主意,不免深深地叹口长气。

……

老爷子的决定,很快,传遍了所有该知道的人。

陆夫人当场即傻眼了,拉着老公要去向老人家求情。

陆司令艰难地摩挲着手心手背,清楚要是求情有用,他大儿子早在当时这么做了,道:“这也好。让囡囡自己好好想一想,如果有一天,她必须做出站在哪边的决定时,能清楚地认识到,她是我们家的孩子不是那个人的孩子。要知道,现在一旦搜出确凿的证据,我们家肯定会对他进行起诉,他是坐定牢的。”

听了老公这话,陆夫人倒也无话了。

众人便是想着:蔓蔓会为一时冲动而后悔,会认清现实。

在这点上,再疼蔓蔓的父母兄弟,都是一致的。

姚夫人坐在房间里,冲着茶,小儿子今晚上不知被谁灌了两杯酒,正躺在床上起不来。好在大儿子警醒,滴酒未沾。

姚子业给弟弟擦了脸后,见弟弟出了汗没事了,回来坐到母亲身边,帮母亲掰那搁在盘子里的板栗。

“我见陆君和你一样,都没沾酒。你们两个倒是挺机灵的,没被骗到。”姚夫人摇头晃脑地说。

姚爷轻轻冉冉地笑笑:“那是他们不敢灌我们两个酒。要是席座上突然发生什么意外,没有我们两个怎么办。”

姚夫人的手,往大儿子肩头上轻微一打:清楚儿子这是为了谁禁酒。

然而,陆老头与蔓蔓爷孙俩之间发生矛盾的消息,传到她这儿来了,她得提醒下儿子:“她爷爷,这个主意不能说是错。她那颗心,不能总吊在不实际的人上面。你千万可别对着她爷爷干。”

狭长的眸睐往下低,默着,没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子业?”

“没有,我只是想,如果她不姓陆了,是不是预备要被家人再放弃一次。”

姚夫人心头为蔓蔓这一震,酸涩,忙着避开眼:“当然不可能。陆家怎么可能放弃她呢?她始终是陆家的人。这只不过是家人彼此间在闹脾气。”

若真是这样就好了。

端起手里的杯子,望到里面的茶水,若隐若现她的影子,若是随时会在他面前消失似的。

如果这种折磨他的心境是为了惩罚当年他所犯下的错,他认了。

眸子里望着外头的夜,没有一丝一毫的迷茫。

……

陆家的家宴在晚上八九点结束。蒋玥有心避着人,因而是等着所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方才动脚。

走出门口不到一小段路,过路的巷子里头朝着她传出一声:“蒋记者。”

一时,她误以为是她衍哥哥在叫她。毕竟蒋衍不是先退席了吗。

惊喜之间,回头去看,发现却是程思全。

当初,她会铸下大错,与程思全偶尔低沉的声线与蒋衍的嗓子有些像不是没有关系。

不是蒋衍,这可把她恼得,火速拉了他往巷子里头藏,瞪着他:“你究竟想怎样?我不是说了我们不要再见面吗?”

她在生气,说明前晚上的话,他没有听错。

程思全郁了脸:“我只是想告诉你,不管再不再和你见面,我都会和我老婆离婚的。所以,我不会拘束你,希望能给你一个希望。其实离婚并不难。”

“你以为你这样能影响到我?你想扮演好人?”蒋玥冷冷地笑,“我告诉你,你想背叛你老婆,别把我拖下水。”

这话戳中了程思全的软肋。

他是在找借口,找能光明正大背叛婚姻老婆和儿子的借口。

“如果我能找到借口,你不是一样可以吗?”

笑话。她怎么和他一样了。

她可从没有爱过现在的老公,她自始至终,想要得到的只是她的衍哥哥。

“你嫁给了他,就是一种承诺,一种信条,能说你没有背叛他吗?”

啪!

她一巴掌果断地甩到他脸上。

被甩了巴掌的程思全,再抬起头时,见着她已经气冲冲出了巷子。

他倒不是非要赖着她,然而,他知道他刚才的话戳伤到她了,她眼里都有泪,令人怜惜的泪。这是他从不甘愿表示懦弱的老婆不能带给他的。

一双躲在阴暗里面的眼睛,一动不动,是把他们两人刚刚的对话都用手机录音录下来了。

见程思全都走了,温媛把玩着手中录音的手机,嘴角勾起玩味:现在,是要对谁先透露这个秘密好呢。

……

心里气不过的蒋玥,在第二天听说蔓蔓被陆老头嫌弃后,不禁起了冷嘲讥讽的心思。

老公昨晚醉酒,蔓蔓准备今早上到厨房里头,为老公亲自弄点营养的粥水。

搞到个皮蛋,瘦肉,葱,姜等,弄了个小锅,搁在电磁炉上熬。

舀了一勺子试了味道后,感觉行,走去外面找点拌嘴的那个咸菜。

刚走到厨房门口,迎面走来的蒋玥,越过她,是望到了她搁在炉上的那锅粥。

是熬给蒋衍的?

红着眼:没法否认的事实是,蔓蔓是他的老婆。

但是他老婆又能怎样?想那个程思全,不是都背叛自己老婆了吗?

“蒋记者。”见蒋玥一直堵着门口,蔓蔓提醒。

“这里那么多人做饭,你非要亲自下厨,但是,即使亲手做的东西,如果对方没有这个接受的心思,你做了不是反而给对方添堵吗?”

哪怕你给陆老头捏了面人,陆老头照样不领情,可不就是这般。

蔓蔓一口气,给蒋玥的话给堵的:龌龊的女人,干了坏事,还想炫耀?

“蒋记者是否听过这样一句俗话,莫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自己干的亏心事,迟早一天都得曝光。

蒋玥却是一瞬间,由这句话联想起那个神秘人了,脸色刷的青白,看着她:莫非她知道了,她就是那个神秘人,知道了她和程思全秘密的人?

果然是这个蒋玥干的好事。

蔓蔓擦过她,对蒋玥此时那副沮丧的神情很是满意。

蒋玥则是昏头昏脑地走了回去。

蔓蔓是怎么知道她秘密的问题,一直盘旋在她脑子里驱之不去。一时都没有能仔细考究这其中的细节时,一封突如其来的匿名短信,发到了她手机上,写的是:

我知道你和程思全的事,我们见个面吧。

想都没有想,定是蔓蔓发的,想揭发她,拿这个再来最终恫吓她。

好个蔓蔓。

你不义,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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