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晚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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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晚辰- 第2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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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模样,只有妹妹那一幅,为了不要太丢脸,只好照着记忆里蔓蔓那幅画兰的模样用毛笔勾画出来。

可众人钦佩的是,君爷照着蔓蔓的画临摹出来的,除了笔锋稍息青涩以外,几乎是一模一样,也怪不得林老夫人会给出“复制”这样高的评价。

“这个,我们学国画的学生,若不照着样本一边看一边画,都画不出这种效果吧?”林老夫人问赵夫人。

赵夫人点点头:“是。”

林老夫人老眼一眯,看了看紧张到额头冒汗的君爷,却是对陆老头说:“我说,你这孙子的记忆力也太好了,对画都能过目不忘。这可不得了,要是让他去那些不准摄像的博物馆看看,一眼都像摄像机,能把人家的画盗了。”

陆老头挺是淡定的:“他这记忆力好是好,但我画的画,他好像一幅都没有记上。”

言外之意,君爷只能记住自己妹妹的画,连他这爷爷的画都记不住。

君爷未想自己爷爷都会这样侃自己:汗颜。

知道自己的画被自己的哥给复制了,由此还引到爷爷的妒忌,蔓蔓“怒”,指头差点折了手里的筷子:真是只有她哥能干出来的事情!

一群笑不拢嘴的老头子老太太,再走到了陆欢和姚子宝两位全场年龄最小的小朋友那里。

“感觉怎么样?”总不能自己一人毒舌,林老夫人问起老伴的意见。

林老拂了下白色的胡茬,眼睛在两个像是浑身瑟缩的小毛孩扫过,当然不舍得批评,咳一声说:“总体上,比他们两个哥要好。”

等评委走开,两个毛孩马上击掌庆贺“耶!”,果然卖萌策略是正确的。为此,两个哥带足了十万度怨恨的目光回头往他们宛如激光枪扫视瞄准:你们等着!

到了张晓亮那里,知道这张晓亮的年纪与陆欢他们差不多,林老夫人对张晓亮的画作,微妙地点了点头:“一看,就知道学过国画的,这个是漏网之鱼。孙老头,你说这是你的外戚?”

“是我一个远房亲戚,但与我们家关系一向不错,我和我老伴都把他当孙子看的。”有个孙辈可以夸耀,孙老头立马拉近了自身与张晓亮的关系。

似乎听出了孙老头嘴里的意味,林老夫人眯眯眼:“可你孙子好像画的不怎样。”

说的是就近的孙靖仁。

孙靖仁和君爷他们一样,都不是学画画的,当然不能能画成怎样。

孙老头极不服气地说:“这里头,参军的,要有,也只有你们家那个孙子,自小受你们家熏陶,有本事画出像样的兰来。”

林老那个参赛的孙子的画,评委们一早看过,也都给予了极高的评价。

可孙老头这话,明摆像是有意说,不知道你们是不是有意将命题设立得好像偏向了自己孙子。

林老夫人听了这话当然不高兴了,想说,你这个外戚的孩子,不也一样画的好吗,我们有阻止他参加比赛吗。

公平不公平,自在人心。

林老忙拉住激气的老伴,他不信的是,这么多人,不乏文武将军,除了他孙子和张晓亮,会没有人选了。解放军部队,向来讲究修养,培养高级干部,希望他们能文武全才。要知道部队里的老一辈革命家,可是很多都是有名的书画家,十大元帅就几乎个个都能文会武。新一代的这样的代表性人物,一定也会有。

走到最后一排参赛选手的作品面前,评委们眼睛一亮。

林老拍掌叫好:“果然这最好的,惊喜的,往往留在了最后。”

“嗯。”林老夫人跟着点头,“你看前面的斗茶,本来票数也是咬的那么紧,谁知道后来被人反超了呢。”

想到自己孙女功亏一篑,孙老头心里听到林家两老这话,自然不怎么舒服。

第三排选手的作品,总体水平是要比前两排的高,而且,优秀作品,让评委们一看,与林家孙子和张晓亮的画作不相上下的,有两幅。

“这一幅无论神韵、笔锋,都略有讲究,具有中国画家那种胸有成竹的画法。”林老夫人指着其中一幅,问赵夫人那个高大俊雅却顶着张石头脸的画家是谁。

“陈家的孩子,刚回来京城不久。”同个部队大院,赵夫人对陈孝义自然是了解的,为林老夫人详解。

林老夫人对陈孝义的画是赞赏有加,同时对陈孝义那张石头脸是大感兴趣,笑道:“我猜这孩子,肯定是还没有结婚的,没有女朋友的,不然这样的表情,早把女孩子吓跑了。”

陈孝义终于明白前面两个爷为什么遇到林老夫人时,那个平常的镇定都能没了,这老夫人不是普通的毒舌!

老头子老太太们又是一阵笑,直笑到陈石头的石头脸镀上层虾红。

最终,老头子老太太们,立定在了蒋大少面前。

蔓蔓在台下伸长脖子,看到评委都集中在自己老公那里了,不知道自己老公画的怎么样。虽然她对老公说重在参与,可这心里没法不紧张。

“他是?”林老夫人问看来对蒋大少也熟悉的赵夫人。

“蔓蔓的老公。”赵夫人抿着嘴笑说。

“哦,老婆是画家,这老公也画的不错。”相比对其他人的评价,林老夫人赞蒋大少这句,明显毒舌程度骤减。

台上的每个人都跑来看蒋大少的画,而对蒋大少有了解的,都没有听说过蒋大少是会画画的,因此对于蒋衍如今画出来的这幅像模像样的兰,都深感惊奇。

林家两老趴在蒋大少的画前,像是要用放大镜似地观摩蒋大少的画,说明蒋大少的这幅画兰,水平甚至要超出所有在场的选手。对此,林老不隐瞒地说:“他这画,理应是全场最不一样的。”

最不一样?

所有人,包括那些画兰画的好,对书画颇有研究的选手,对蒋大少这幅画兰,暂时也看不出个其中的独特。孙靖仁和张晓亮死盯着蒋衍的画。

林家孙子一样照样不解:“爷爷,他这画?”

“他这画——”林老夫人激动起来,抢了老伴的话语权,继续说,“他这画特别在,他的兰叶是用一种独特的瓢泼的墨法来画的,而据我所知,有这种画法的画家,世上仅此一位,别无他人,而且这人,从来不收徒弟。他怎么会这样的画法呢?”

知道老太太老头子看出自己的底细了,蒋衍从容地笑一笑,答林老夫人:“他是我舅舅。”

“谁?!”孙靖仁插进来,抢着问,口气很冲。

蒋大少的背景,难道有一些是自己调查到的资料都没有的吗?

这其实是个比自己想象中的背景更庞大和可怕的男人吗?

孙靖仁现在的心情就是如此忐忑不安和不舒坦,因为他已经输给蒋大少一回了,而且极不甘心,正在以孙家的力量提出抗议。

蒋衍似乎早看出他的想法,扫他一眼,风轻云淡地一说:“黄济儒。”

他舅舅的名字,他舅舅的威信,哪怕是搬出来,只有不俗的人才能听得懂。所以,他不怕告诉给孙靖仁这样俗透了的人听。

果然,年轻一辈的,基本都不知道黄济儒代表的含义。而老一辈的,闻之变色的不少。

林老夫人甚至一拍掌,指住蒋大少说:“我知道了,你名字叫做‘衍’,对不对,你舅舅给你取的,对不对?”

蒋衍事到如今只能点头:“是。”

林老夫人与其他人兴奋地说起来:“当年他舅舅给他取这名字,是从他妈有了他后开始翻周易,算了半年,给取的名字。他当时出生时,大夫都不知道他会是什么时辰出生的,只有他舅舅早已算出来了。”

黄济儒在林老夫人这话的描述中,已是一种近乎仙人的形象。听得孙靖仁等人,是一个哗然变色。

“你舅舅现在人呢?”

“回老家了,不准备出来了。”

只看林老夫人对蒋大少的追询,都知道林家两老,是十分喜欢上蒋衍,或多或少有黄济儒的成分在里面。

孙靖仁等,无不妒忌的。对于即将要宣布的比赛结果,也就多了一层主观上的质疑。连林家孙子都担心自己爷爷奶奶偏心到其他家孩子身上去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两老倒是都聪慧的,理智的,知道现场这样的气氛下,不适合以这样的比赛形式宣布结果。而他们早已心有盘算,一旦出现这样的情况,会以接下来一轮什么样的形式来决出胜负。

主持人当场宣布两老的决定,道:这场赛事难分高低,因此在我们对比赛的计划中,一旦出现这样的情况,将先决出一批选手再进行决胜局比赛。此轮赛事共决出了以下四位选手进入下一场赛事。他们将邀请女伴一起上台作画,现场当着评委作画,比出高低。

邀请女伴作画,男女一同作画,听都听得出来,这才是林家两老举起这场赛事的本意,毕竟,今天是举起两老的结婚纪念日活动,最*,理应也在此。

四名进行决赛的选手分别是:林家的孙子,蒋大少,陈孝义,以及张晓亮。在五分钟时间内,这四位选手必须找到协同作画的女伴上台。

没想到的是,主持人刚公布这个规则,陈石头第一个举起手宣布弃权。前面的比赛,他是迫于无奈参加。他本来,就对奖品梳妆盒没有什么兴趣。

余下的,林家的孙子本来就带了自己未婚妻来,当然带自己未婚妻上台。蒋大少,不用多说,肯定是找自己本身是画家的老婆助自己一臂之力。张晓亮有些急,但是孙靖仁早已给他安排好,温媛不就是画家吗?找温媛上台最好。

三组选手准备就绪。

温媛站在舞台上,她这是今天第二次机会与蔓蔓比了。之前那次是被孙枚自己搞砸了,这一次,她将靠的是本身引以为傲的画技,来打败蔓蔓。

张晓亮能看到她一直往蔓蔓的方向窥视,嘴角微勾,笑问:“你很想打败她吗?”

“是!”到了这情况下,温媛也不怕把老实话和他说。

“看来我表姐是误解你了。”张晓亮眸子中利光一闪。

温媛不予置否,只道:“你表姐我不想多说,但是,我了解她肯定是比你表姐了解的要透彻,想赢她,也只有我有办法。”

“哦?”张晓亮听着她的话,玩转自己手里的画笔,一丝兴趣盎然,但并不是完全相信。

温媛再怎么说,不过是个学生,而温蔓,据他所知,是个大画家了。他自己都得承认,温蔓和蒋大少组成的组合很强,他们为此赢的机率不到百分之五十。

见温媛向自己勾勾手,他眉头一皱,但还是靠了过去。

【190】表白

“为了保持整体,我们一个构图,一个填色,构图的,指导怎么填色。”

听到温媛这样一说,张晓亮鼻子一哼,不屑:“我以为你能出什么主意。”

“你相信我绝对没有错。”温媛同样骄傲地扬着眉,“我了解她,我知道她肯定不会想着牺牲一人来满足整体需要。”

张晓亮看了她会儿,在她那双深如林中深处的黑暗眸子里似乎看到了什么,唇角一勾:“既然你都要拿你人格来做担保,我来构图。”

“可以。”温媛想都没想,答应他。

本来,他们两个已经彼此都不熟悉,谁构图其实一样。

由于这轮比赛不要求命题,也不要求一定要画国画,另一方面给了选手们更多发挥的余地。林老的孙子想了许久,决定用水粉,大概是想着水粉可以叠加改色,错了可以有纠正的机会。温媛和张晓亮,为了保持最大的整体性,完成构图填色分工的组合,使用了最大保障度的彩色铅笔画,可以涂改。

相比这两个考虑周全有进有退的参赛小组,蔓蔓他们一组未免是大胆,太大胆了,仍是用国画,且用国画中号称进阶水墨的工笔彩墨画,要在水墨画基础上加以颜色,这种画法想涂改,几乎太难了。

光是观察三个小组前期的选择,评委们有的摇头,有的思索,有的感慨,有的忧心忡忡,有的点头,而不管怎么说,蔓蔓那一组是最不看好的,因为难度太大,如林老林老夫人这样的老一辈,都不敢选择这种方式来参加比赛。

“年岁即是轻狂。”孙老头冷哼了句,“我看,现在是某些人以为自己前期胜利了得意过头了。”

冷嘲热讽的话传遍了整一圈,在说谁很显然。

林老及林老夫人自然不敢随意发言,免得给两家增加矛盾。

姚老头则若是有意提醒陆老头:“人家说话呢。”

“爱说话的鸟儿,都是吃不到葡萄说酸。”陆老头与孙子一样竖起的浓眉一撇,饶是大将风范。

我这是大人大量不和你小人计较。

孙老头气得想咬舌头,但是,想着先忍一时,等自己孙辈赢了比赛,到时候看怎么踩死这个臭老头。

比赛即将开始,对比评委们的焦躁,三组选手都显出异乎寻常的冷静。但是要完全不紧张,是不可能的。林家孙子感觉手握画笔的掌心都湿了,刚搁下笔,未婚妻马上拿条纸巾帮他拭手。两人之间的浓情蜜蜜可见一斑,看得旁人都能脸红。这种现恩爱的方式,博得不少人的注目,主观评分相应会增加。

蒋衍要不是知道媳妇爱害羞的性子,早也这么做了,只能悻悻地按捺住。

张晓亮为此看下温媛那张脸,不能说绝世美女,却长得还行,笑一笑:“要不要我们也像他们演一场戏?”

“算了吧,没有感情的东西,做了更让人感到奇怪。”温媛说话的时候,一直在看着蔓蔓。

“你对你姐挺上心的,你怎么这么戒备你姐?”在张晓亮看来,蔓蔓或许有才华,但也只限于有才华,而像蔓蔓这种正直的女人,脑子在缺德方面的事情肯定少根筋。

“你不懂,她不是你想的那种天真无邪的女人。”耳听比赛哨声开始,温媛收回了视线,专注于笔下。

同样,张晓亮敛紧了神情。

相比其它两组,蔓蔓和蒋大少的表情显得轻松多了,让人看来,貌似有想放弃的意图。

其实,蔓蔓对自己老公的画技究竟有多高,心里也没有底。可她最擅长的,最喜欢的,即是国画,其中彩墨工笔画为她最爱。没想到她未向老公提出画什么时,老公先说:画工笔画吧,你不是最喜欢吗?

当时她仰头,略带讶异。老公熠熠的星眸,像是会说话的星星,又像是观察她已久的那颗星辰。她低头,想起了初夏曾说过,他一开始站在工作室外看着她工作看到入迷。他懂她学的东西她擅长的东西,是理解了她,才爱她。

他的眼神,像股细流,源源不断地流入她内心深处,与她内心的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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