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双龙传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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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双龙传4- 第2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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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奈下杨虚彦猛一咬牙,剑随意转,改上攻为下扑,原式不变的朝徐子陵刺去,任由印卷在上方呼啸而过。
    现在他唯一的愿望,就是侯希白会因印卷而舍他不理。侯希白把两人争持激烈的情形瞧得一清二楚,心中大骇,因为印卷这么给徐子陵运劲掷出,无论投到任何物件上,都会摔个稀个稀烂破碎,杨虚彦故意避过,就是要迫使自己为印卷的存亡而无暇与徐子陵夹击他,心中叫苦时,劲气袭背。
    侯希白心中一叹,看也不看的反手挥出美人摺扇,正中拂袭的飘带,就借相撞之力,改变方向,错离杨徐两人交锋的战场,投往正激射西墙的印卷投去。
    自倌倌把印卷投往徐子陵,其中变化诡谲无轮,众人各展奇谋,均教人意想不到。
    徐子陵见杨虚彦一副壮土断腕的壮烈姿态,舍印卷而全力扑击他,心中也不由佩服他津准的判断,但对方怎也因此而心神略为分散,本是一往无前的强劲气势更因变招而稍有削弱,非复先前那种无可抗御的气魄,连忙把握时机,左手撮指成刀,右手握拳,脚踏奇步,抢前先来个隔空击拳,螺旋劲气狠狠痛撼在对方剑气的锋锐处,然后始劈出手刀,借错开的步子,从左侧剑势的缝隙间切进去,奇奥灵动,务要杨虚彦变招封架,那他本是必杀的四剑,将是无功而返的结局。
    从此亦可见杨虚彦这一剑的凌厉,即使威力削减后,徐子陵仍要施尽浑身解数去化解拆卸,不敢硬樱其锋锐。现时杨虚彦最想杀死的人,已由侯希白改为徐子陵,只要想想当年在荥阳沈落雁香居的徐子陵和眼前徐子陵的分别,差异之大,想想已足可令任何与他为敌的人心寒。
    徐子陵所有招数变化,无不充满天马行空、妙至毫巅的创意,刚才激战时把殿内罗汉的姿态融合在对敌的招数中,到刻下连串宛如空中鸟迹,水中鱼路那种不著痕迹的手段变化,令他能以弱克强,著著抢占土风,谁能不为之心惊容动。
    无奈下杨虚彦沉气下坠,回剑扫劈,堪堪挡开徐子陵贯满真劲的掌刀,竟发出〃蓬〃的一声,锋利的剑锋,在气劲的反震下,不能损伤徐子陵掌沿分毫。
    更令杨虚彦大感头痛的是螺旋劲气由慢而快的沿剑入侵。杨虚彦心中涌起浓冽的杀机,退到两个罗汉之间,化去徐子陵的螺旋劲后,迎著寸步不让追杀过来的徐子陵不守反攻,连劈三剑,一剑比一剑凶猛。
    徐子陵以奇幻飘忽的手法勉力见招拆招,同时大喝道:〃侯兄得宝后不要理小弟,立即离开。〃
    这话比甚么招数更利害,杨虚彦慌忙收剑闪退。侯希白此时亦绝不好过,眼看印卷要撞得粉身碎骨,而倌倌却像附骨之蛆的如影附形,追在他身后猛施杀著,似是他忽然成了她仇深似海的大仇人。照理倌倌也该如他般不愿见到印卷变成废纸残片。想到这里,侯希白豁然醒悟,把握到倌倌是在迫他把〃救卷权〃转让与她,凭的就是印卷对侯希白的重要性远超过对她的效用。
    印卷毁掉,倌倌顶多是失去了解不死印法的机会,而侯希白则可能永远攀不上那最高层次的境界。
    相去何止千里。侯希白矛盾得要命,高手相争,胜败只是一线之差,若要救卷,他就会送命,躲开印卷便要落到倌倌手上,还要尽量予她方便,免致影响她救卷的行动。
    他一向爱花惜花,最能原谅美女的缺点,这刻却把这能与师妃暄媲美的绝色恨得咬牙切齿,偏又无可奈何。
    权衡轻重下,侯希白脚点在左旁罗汉的鼻尖处,改向横移。倌倌发出银铃的娇笑声,道:〃这才乖嘛!〃飘带化作白虹,卷向只差六、七尺就撞到到墙上的印卷。
    〃涮〃!一只赛雪欺霜的玉手从靠墙那列罗汉之一的背后探出,在飘带卷上印卷前先一步把印卷擎个结实。
    接著是失去芳踪的石青漩优灵般飘起来,冷哼道:〃今趟好该轮到我作那得利的渔翁吧!〃
    倌倌收回飘带,加速掠至,娇笑道:〃漩妹难道未听过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吗!〃
    石青漩淡然自若地回应道:〃当然听过!〃右手玉箫洒出大片青光,护著胸前要袕,手中印卷脱手射出,投往去而复返的侯希白。此时徐子陵高呼要侯希白取卷开溜的叫声,刚好传至,可说来得非常合时。倌倌那还有空去理会石青漩,何况石青漩得碧秀心真传,收拾她绝非数招内可办到,一声娇叱,改攻侯希白。侯希白不住与投来的印卷接近,失而复得的兴奋,令他的津神提升至最巅峰的状态,更盘算出接卷后如何应付倌倌必然是狂风暴雨般袭至的攻势。
    就在这关键时刻,右方一尊望墙的罗汉像竟复活过来般,弹高往他扑过来,假若他依著现在速度继续掠前接卷,刚好会给撞个正著。
    这变化连倌倌都料想不到。侯希白知道印卷虽重要,但倘若失去性命,甚么印卷均不管用。这塑像重达百多斤,加上把塑像推出者的劲力,硬捱这一记可不是说笑的.倏地立定。
    罗汉擦身而过,猛撞在对立的另一尊罗汉处,发出一声轰鸣全场的激响和破折断裂的声音,两像同时爆成往四方激溅的碎粉。
    安隆肥胖的巨体在侯希白和倌倌间一闪而过,印卷也随即消失无踪,他的笑声接著响起,狂笑道:〃姜毕竟是老的最辣,倌丫头你中计哩!〃
    〃轰〃!整座大殿晃动一下,安隆破壁而出,到了殿外去。此时徐子陵和杨虚彦双双赶至,都为这意想不到的变化愕然。除倌倌外,更没有人明白安隆指倌倌中计究竟是中了他甚么计。只有倌倌暗怪自己低估这能与祝玉妍同列邪道八大高手的一派宗主。她早前以种种手法,今安隆生出惧意,再以飘带迫得他狼狈窜逃,当时更乘虚而入,凭飘带发出天魔音,控制他的心神,估计他难以在短时间内回复过来,遂安心去争夺印卷。而安隆那边仍传来撞碎罗汉的声音,今她更是放心。现在当然猜到安隆比她预期的更快复原,并且不住击碎塑像,造出他退势不止的假像。
    此时悔之已晚,追之难及。
    就在此时,安隆一声怪叫,又从破洞倒飞回来。殿内诸人莫不愕然以对,比之安隆成功夺卷更感意外。
 第十一章 平分春色
    在众人呆瞪下,安隆左手掩胸,拿印卷的右手轻轻抖颤,脸上血色退尽,双目直勾勾瞧往破洞外月色遍洒的大地,脸上现出难以书信的神色,其中柔集深切的惧意。
    是谁能令这邪道中殿堂级的高手如此大失常态呢?靠墙的石青漩忽然娇躯一震,一言不发的循破洞闪身飘出殿外,消没不见。事起突然,徐子陵已来不及阻止。
    徐子陵和侯希白交换个眼色,同时出手,往安隆扑去。不菅是谁把安隆迫回来,都是要先把印卷抢到手上再说。
    杨虚彦见见状急压下心中惊疑不定的情绪,大喝道:〃安叔小心!〃安隆被喝得似从一个噩梦里醒过来般,随手将手中印卷往上抛掉,狂叫道:〃不关我的事!〃接而朝洞口的反方向疯了的逃去,撞破另一个大洞。
    侯希白和杨虚彦那还有兴趣理会他,同时拔身而起,往不断抛升,快抵殿顶的印卷追去。
    徐子陵怕倌倌偷袭,卓立原地,全神注意倌倌的动静。只见这美女俏立原地,对侯杨两人的斗争象忽然失去兴趣般,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露出思索的神情,紧盯安隆退回来的破洞口处。
    徐子陵心中一动,有几分清到是谁在破洞外把安隆迫回来,事实上亦不是难猜,天下间能令安隆如此仓皇失态的,不出宁道奇、祝玉妍和石之轩等寥寥数人,其中以直接和此事有关的石之轩可能性最高。
    想到是〃邪王〃石之轩,不由冒出一股寒意。
    扇剑交击之声在殿顶处连串响起,接著侯希白和杨虚彦两人分别落在徐子陵左右两旁,怒目对视,两人手中竟各有半截印卷。
    徐子陵也不由呆住。
    倌倌优优一叹,油然道:〃这或者是最佳的解决办法,奴家不陪你们玩啦!〃倏地后移,从正门处飘身离殿。
    〃锵〃!
    杨虚彦还剑鞘内,双目津光电闪,在徐子陵和侯希白身上来回扫视几遍后,冷哼一声,迳自从破洞离开,消没不见。
    大殿回复宁静,只余一地塑像破碎后的残屑。
    徐子陵往侯希白瞧去,后者从手上的半截残卷收回目光,苦笑道:〃小弟也有点同意棺小姐的话,这或者是唯一的解决方法,大家同时得到却又失去了。〃
    徐子陵问道:〃刚才把安隆迫回来的,是否令师呢?〃
    侯希白摇头道:〃瞧来不似,石师虽罕有出手,但出手必有人命丧。
    照我猜杨虚彦也不信来的是石师,至於究竟是谁有这通天彻地之能,小弟也好想有人能答我。〃
    徐子陵忍不住问道:〃侯兄多久没见过令师?〃
    侯希白轻描淡写的道:〃怕有七、八年吧!〃像是不愿谈及有关石之轩任何事的样子,岔开道:〃很高兴今晚能交上子陵般这有情有义的朋友,小弟刚才力拚下受了点伤,必须觅地疗养,若子陵这几天仍在成都盘桓,小弟会来找子陵饮酒畅谈。〃
    一扬手上的半截残卷,微笑道:〃我真的很感激。请啦!〃言罢穿洞潇洒去了。
    那点烛光刚好熄灭,不片刻大殿又亮起来,皆因正是天明的时刻。
    想起昨晚惊涛骇浪般的经验,份外感觉能见到晨光的珍贵。
    徐子陵走出墙外,天已大白。忽然一阵叮冬脆响,从佛塔那边传来,远眺过去,隐见佛塔檐角翘起处挂有铜铃,山风吹来,发出一阵阵悦耳的清音,使人尽去尘虑。
    在罗汉堂侧有夹道通向佛塔,花木扶疏,优邃浓荫,非常引人。
    徐子陵暗忖横竖闲来无事,不如顺便随意参观,然后立即离川,赶去与寇仲会合,同赴关中寻宝。
    叹了一口气后,缓步朝佛塔走去,穿过竹林,高近十五丈,分十三层的宝塔巍然屹立林内广场处,峥嵘峻拔。
    在初阳东升的辉光下,塔顶的镂金铜制飞鹅更是灿烂辉煌,光耀远近。
    每层佛塔四面共嵌有十二座石雕佛像,宏伟壮丽,纹理丰富。
    〃徐兄对这座佛塔似是情有独锺呢?〃
    徐子陵负手仰观佛塔,头也不回的淡然道:〃师小姐是昨晚已来,还是刚到的?〃
    师妃暄来到他身后油然道:〃那有甚么分别。你不过是想问谁把安隆迫回罗汉堂吧?此人那么可恶,冒渎佛门圣地,妃暄吓得他以后睡不安寝,也不为过,徐兄同意吗?〃
    徐子陵转过身来,面对清丽淡雅的师妃暄,苦笑道:〃我也踏碎其中一座塑像,小姐打算怎样惩罚小弟?〃
    师妃暄微笑道:〃我不见更不知,徐兄莫要问我。〃
    徐子陵一拍额头,洒然笑道:〃昨晚就像发过一场梦,差不多每件事都是令人费解,不明所以。例如师小姐是凭甚么惊退安隆,吓得他连《不死印卷》都要抛弃,以至见鬼似的抱头鼠窜?〃
    师妃暄温柔地道:〃我上趟入川,就是奉师命到优林小谷把《不死印卷》细阅一遍,虽不会因而练成不死印法,但模拟到有两三成相似并不困难,加上安隆作贼心虚,机缘巧合下才那么有效,这是否可解去徐兄其中一个谜团。〃
    徐子陵明白过来,但却产生新的问题,讶道:〃师小姐何不索性把印卷带返静斋收藏,岂非不用有昨晚的纷争?〃
    师妃暄淡然自若道:〃这不但是秀心师伯传给青漩小姐的遗物,更是石之轩借刀杀人的凶物,没有青漩小姐的同意,谁都不能将它带离优林小谷。今次最使人难解的,就是杨虚彦怎会忽然知道此卷的存在?〃
    徐子陵愕然道:〃借刀杀人口.石之轩若要杀人,不懂自己下手吗?〃
    师妃暄秀目抹过一丝悲哀的神色,低声道:〃我们边行边说好吗?〃
    徐子陵不敢和她并肩而行,落后在她侧旁两步许处,一起进入迂回於竹林内的小径。
    师妃暄忽地停下,徐子陵自然随即止步,前者微滇道:〃你这人的脑袋是用甚么做的,为何不敢和妃暄并肩漫步,我们之间没有尊卑之分,更无主从之别,是否要妃暄拂袖而去,不再理你?〃
    徐子陵心中泛起一股难以形容的感觉,不知是否因熟络了的关系,师妃暄对他的态度比之初会时有很大的转变,以前她从未试过以这种半娇瞠、半责备的神态语气和他说话,其中动人处,教人惊喜。
    徐子陵哈哈一笑,来到她左旁的位置,有点乱了阵脚的道:〃只是一场误会,小弟还以为师小姐因身份特殊,须严守男女之防,所以……嘿!
    敬而远之,噢!不对!我只是尊重小姐超然的身份,唉!你该明白的。〃
    师妃暄莞道:〃并肩而行与男女之防有甚么关系?反是你这样故意堕后,甚敬而远之,更为著相和蹩扭。〃
    说罢继续前行,玉容回复止水不波的平静,今趟徐子陵悠闲轻松地走在一旁,静待她说话。
    好一会后,师妃暄沉重的道:〃石之轩录下不死印法,是故意让秀心师伯看的,那关系到魔门和静斋的斗争,其中细节可以想象。若非研读此卷,秀心师伯绝不会在芳华正茂的时刻,撒手离开尘世。〃
    徐子陵心中冒出一股寒意,道:〃石之轩的心肠是用甚么做的,难怪石小姐不肯认他作父亲。〃
    旋又担心道:〃师小姐刚才不是说过曾细阅《不死印卷》吗?你岂非重蹈令师伯的覆辙。〃
    师妃暄若无其事道:〃可以这么说。而这更是石之轩录之成卷的用意,对静斋来说则是公然的溺战。有一天妃暄可能忽然就那么走了,但总不能置之不理。〃
    徐子陵听得乏语而对,更不知如何去为她分担,好半晌才道:〃安隆为何想得到印卷,对他又有甚么好处?〃
    此时林木已尽,两人来到罗汉堂旁的空地处,师妃暄缓缓转身,面对徐子陵,平静地道:〃安隆对石之轩,有种近乎疯狂的崇拜,数十年来从没有改变过,一直希望石之轩能一统魔道,对他来说,以前的障碍是秀心师伯,现在的障碍则是青漩小姐。而在杨虚彦和侯希白两人间,他选取前者,因为他认为杨虚彦会是另一个石之轩。〃
    徐子陵不解道:〃杨虚彦既是这么一个人,李世民为何仍要重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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