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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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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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校长大人是要下血本了,可有那么句俗话说得好,天上不能掉馅饼,对方平白无故愿意诱之以厚利,只怕捅破那层窗户纸,等着你的不是一片光明,而是无边黑暗啊!

莫离警觉起来:“这个,还真不必了。”

校长又开始抛馅饼:“这一天天的,忙得丢东拉西,你看我这脑子,把这么好的事都给忘了,近期我们学校和市医院有个联合活动,市医院下来人到咱们校,给全校师生做个免费体检,这要是平时你自己带着孩子去医院,两个加起来,最少也得四五百,这么好的事,可不能错过了啊!”

体检啊,还是免费的,说真话,莫离有点心动,不免合计:我无权无势,人家能算计我什么呢,做人啊,心胸不能那么狭隘,这年头,总的来说,还是好人多,不能老戴着有色眼镜看人不是,那位校长大人,长得多和蔼可亲啊,跟国产希特勒似的。

米夏嘴角抽抽,又伸手搂住莫离肩膀,嘴凑近话筒,故意大声说:“哎呀离离啊,刚才我怎么就把我表哥忘了呢,我表哥那只会赚钱不会花的呆子,大把大把钞票堆仓库发霉,这次回国就是为了娶个会败家的媳妇回去清理清理仓库,你想好送浅尝和辄止去哪国上学没,赶紧的,我好让我表哥提前在学校附近买栋别墅,貌似还有些乱七八糟的手续要办,你再考虑个没完没了的,还没等手续全办下来,那边早开学了个屁的!”

莫离呲牙瞪眼,捂住话筒,侧过头对米夏唇语:“你发什么疯?”

米夏松开莫离,耸耸肩:“吹牛皮嘛,又不犯法,我就是不喜欢那个破学校,听不惯,你咬我啊!”

之前浅尝和辄止跌成一团,辄止跑出来认错,浅尝躲在房间里不敢出来,莫离本打算进去看她,可突然接到了校长的电话,没顾得上她。

洛邈知道莫离担心浅尝有没有跌伤,在莫离接起电话后,他默默的走进莫离的房间,去查看浅尝的“伤情”。

小丫头连皮都没擦破,洛邈这才松了口气。

搭着床沿坐下,把浅尝放在他腿上,一边侧头翻看床头柜上她画给莫离的一大叠《道歉画》、《示爱画》、《感谢画》,一边分神听着门外的声音。

突然发现压在一叠画最下面的一幅,不同于其它只是随便从小算术本上撕下来的豁牙漏齿的纸,而是整张的素描纸,还用蜡笔涂了颜色,叠得板板整整的。

洛邈低头看怀中的浅尝,而浅尝正抬头看着他。

这小丫头,也不知道是忘了洛邈“听不到”还是故意卖萌,大眼睛又圆又亮,竖起食指压住红彤彤的小嘴:“嘘,你请我吃大餐,我们就是好朋友了,我偷偷的告诉你哦,这张图是弟弟画的,弟弟嫌我画的不好看,我要看他画的,他还说自己才不画,到底被我发现了,咱们偷偷看,不告诉他!”

洛邈宠溺的笑了笑,展开辄止的画,眼前一亮,真不敢相信,这居然是六岁的小孩子画的——无论是布局还是用色,都恰到好处,这个孩子,将来不得了!

再看看他画了什么?

餐桌上的一家人。

长条的餐桌,相对而坐的四个人,小男孩挨着系着围裙的妈妈,小姑娘挨着正给她倒奶的爸爸。

唯有一点,小男孩,小姑娘,妈妈都是笑着的表情,而爸爸的脸,却是空白的……

洛邈呆愣了好久,手法极轻的将这幅画重新叠好,放回原处,正好听见门外米夏那通胡吹。

“大把大把钞票堆仓库发霉”什么的,纯属扯淡,但米夏有一点说的不错,他很会赚钱,却很少花钱——整天宅家里头,不抽烟不喝酒,上哪花钱去?

米夏那么说,就是为了刺那个校长,可洛邈却认真的思考起来。

这里的教育环境他也算领教过了,文健柏带着伤不敢回家,蜷缩在他们楼下的情景,他始终忘不掉。

莫离看不过眼,偏要上门去理论,结果惹了一肚子气回来。

让孩子在这种恃强凌弱的环境中成长起来,他们的人生观,价值观和世界观能不扭曲么?

再想想莫离这段日子到处碰壁,这里其实也没什么好值得眷恋的了,只要她点头,他立刻带他们娘仨离开这里,随便她想去哪里,他都跟她去。

在米夏的强力干扰下:莫离到底还是“婉拒”了校长大人的“好意”。

在米夏的强势威胁下:莫离违心的说自己即将随“未婚夫”离开这里。

挂掉电话,米夏很得意:“风一阵雨一阵,肯定没安好心,搞不好是那个姓林的一计不成又来一计,买不成你,把咱闺女儿子买去,我们得防患于未然。”

莫离怏怏的:“没想到你还能文绉绉的拽上几句哈,哎——四五百块的身体检查啊,就这么错过了。”捂住心口:“这里有点疼。”

米夏白了莫离一眼:“看你那点出息,想检查是吧,让我表哥带你和浅尝辄止去,把你们三个从头发丝检查到脚趾丫,够不够?”

莫离更沮丧:“我都欠他一百万了。”

米夏不以为然:“两口子,谁欠谁的啊,他人都是你的,何况几张身外之物?”

莫离看着米夏直摇头:“你真被潘良良给带坏了,白瞎了你个大好青年了。”

而那边校长好话说尽,还是没能把浅尝和辄止找回学校,心中自是惴惴的,但考虑到人家也不是因为他们学校怎么的不肯回来,而是因为莫浅尝和莫辄止的妈妈要跟她男人出国了,他们学校可没权利拦着人家。

所以斟酌好措辞后,校长又开始拨打瞿让的电话,接连几次,都在通话中。

局长啊,业务繁忙点也是正常的,校长很有耐性,再接再厉。

校长大人自然想不到,一直占线的原因是:瞿大局长和陶大奸商正“情意绵绵”的跨国长途中……

“Hello啊,陶老板,远在异国他乡还OK么?”

“把舌头捋顺了说话。”

“呦,多少年的生死交清了,要不要这么冷漠啊?”

“没事我挂了。”

“着什么急啊,又不要你掏电话费。”

“拜拜。”

“诶等等,给你看张照片。”

“谁的?”

“陶夭。”

陶赫瑄沉默了。

瞿让笑了笑:“发你邮箱里?”

陶赫瑄还在沉默,但可以确定,他没挂电话,有在听。

瞿让继续补充:“她刚刚过去的生日那天拍到的,青花旗袍很漂亮,我一早就想发给你看看,但今天才拿到高清晰的正脸照片。”

陶赫瑄的声音微微上扬,听得出激动:“瞿让,这样有意思么,既然当初沈夜说过既往不咎,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陶家上下也吃了苦头,总算过了几天平静日子,你又来搅合什么,你又不是没看见,大伯瘫床上那么多年,想夭夭想得一天天恍恍惚惚的,和疯子没什么区别了,还有我姑姑,前年大伯身体不好,医院下达了病危通知书,大伯想在临死前见见她,她说不想见他,什么时候他死了,她再回来给他收尸,我爸也一直住院,我们全家都在默默的赎罪,这还不够么?”

瞿让咳了咳,换上正经口吻:“陶赫瑄,我不是来往你们伤口上撒盐的,你把邮箱给我,我发过去照片你就知道了,还有,你跟我说实话,夭夭到底是不是你大伯的亲生女儿?”

又是一阵沉默过后,陶赫瑄突然挂了电话,瞿让刚想回拨,短信就过来了,是陶赫瑄发过来的邮箱地址。

瞿让摇头苦笑:“还是在意啊!”输入地址,发送。

不到三十秒,陶赫瑄的电话打回来:“PS的真高明,连我都找不出痕迹来。”

话虽是这样说的,但,瞿让听得出他声音里的颤抖,轻笑出声:“你已经看得很清楚了,不是么?”

“瞿让,沈夜到底要干什么?”暴怒遮掩不住绝望:“真打算让陶家上上下下都跟着不得好死?”

瞿让端正了态度:“其实,很简单,他只是想搞清楚,当年死的那个究竟是谁。”

陶赫瑄的声音涩涩的:“当初他就说那个不是夭夭,好,法医都是你们找来的人,这个事我一直瞒着我姑姑,夭夭死了都七整年了,他沈夜还想怎样?真是高看我们陶家,以为我们有那偷天换日的本事,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搞出具假尸体?”

瞿让深吸一口气,声调平缓的,条理清晰的说:“赫瑄,你听我说完再跳。”

陶赫瑄粗粗的喘气,极力稳住情绪,倒没插嘴。

“照片上的女子叫莫离,今年二十七岁,除了和夭夭长得一样外,连生日都是同一天,这恐怕就不是巧合那么简单了吧!”又说:“可莫离这个人是真实存在过的,她的户籍档案没有任何问题,时间仓促,只是拜托了她户籍所在地的分管片警去简单的了解了一下,确实能找到莫离的成长轨迹,包括家庭住址,人际关系等等。”

再说:“假如你见到她本人,会发现她比照片上更像夭夭,特别是那股子不服输的憨劲,她确实不认识我和沈夜,但我总觉得有很多的地方实在蹊跷,据说,过去的莫离精神上有问题,可现在这个莫离,乐观向上,还养了一双可爱的小儿女。”最后,很凝重的说:“最关键的是,我和沈夜对了一下,发现那些遗物里,有个东西并不属于夭夭。”

陶赫瑄秉住呼吸在听,瞿让叽里呱啦说了一通后,喝口水缓口气,陶赫瑄等得不耐烦,忍不住追问:“什么东西?”

“婚戒。”

陶赫瑄皱眉思考:“婚戒?”

瞿让十分肯定的:“那天我也在场,看到那枚戒指了,夭夭很少戴首饰,按理说新婚伊始,她手上的应该是婚戒,想必你也清楚沈夜当时有多忙,当然没时间去买婚戒,他们的婚戒是我代他买的。”

陶赫瑄还真不清楚,听到这话,悲愤交集,很是替夭夭不值:“你——你们!”

瞿让语调凝重:“现在不是算账的时候,等事情都搞清楚了,我给你安排时间,保管你一次修理个过瘾,说正事,那天法医交给你的戒指,我从没见过,而沈夜说,夭夭把婚戒留在他公寓里那串风铃下面了,我之前打电话问过当年的法医,她对当时的情形记得很清楚,跟我保证,那枚戒指绝对是从那具女尸无名指上摘下来的,那些东西还在你那么?”

“没、没有,全被我姑姑拿走了。”

听到东西都被陶甯拿去了,瞿让有点急眼:“哎我说你这人,当初说自己多宠夭夭,感情都是闹着玩的啊,遗物那么有意义的东西,你居然一样都不留,真像《雷雨》里那个老资本家,绝对够他妈虚伪的。”

“瞿让,你跟老子说话嘴巴放干净点。”

“我他妈就看不上你这鳖犊子陶奸商,该仁义的时候,你他妈虚头巴脑,装大爷;该爷们的时候,你他妈往王八壳里一缩,当龟孙子,跟你这路货色,我他妈干净个*。”

也不看看瞿让整天混在什么地方,玩埋汰,陶赫瑄哪会是他对手。

陶赫瑄深呼吸,再深呼吸,最后无力道:“算了,你把她地址给我,我自己过去找她,等见过她本人后,如果真的那么像夭夭,我会直接通知姑姑,让她带着遗物过去。”

听这意思,是打算结束通话,瞿让收敛吊儿郎当,再次追问:“陶赫瑄,你跟我说实话,陶夭到底是不是你大伯的亲闺女?”

陶赫瑄沉默了很久后,还是如实说了,毕竟这桩丑闻在当年还是比较轰动的,这也是他大伯仕途上的第一个污点,好在当年他爷爷还雄踞在权力中心,并没有费多大劲就把这个事给压下去了。

当然,大伯父后来的仕途停滞不前,主要还是应征了那句老话: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还比一山高!

他们家陶老太爷对上了沈夜他亲爹,鸡蛋撞石头喽!

虽说沈夜他娘跟着个小警卫员私奔了,可到底是第二大将军明媒正娶的老婆,有他处置的权利,没外人欺负的道理,呃——这都是后话,后话了。

书归正传,目前主要还是解决夭夭的问题。

世界那么大,咨询发达了,稀奇古怪的奇闻异事层出不穷,副市长睡了女秘书这种老生常谈,实在乏善可陈,早已淡出群众视线。

但如果想翻旧账,也不是多大的难事,与其让他们去听那些添枝加叶的谣传,不如让他还原事实真相。

真的想不到,这些事,有一天,他会心平气和的说给自己的老对手听,看来今天是真被刺激大发了,等事后回想回来,他肯定会十分后悔自己不理智的行为——把未愈的伤口暴露给自己的敌人,这不是找死么?

“我真的不太清楚,我大伯母不能生养,这点外界都知道,可我大伯真的很喜欢孩子,就算他这几年邋里邋遢的,可也不难看出他年轻时的样貌多出色,再加上有权有势,被很多女人追逐也是很正常的。”

“据说当年夭夭她妈妈就是众多痴迷我大伯的女人之一,她长得非常漂亮,虽然年纪轻轻,但业务能力非常强,很受我大伯父爱戴。”

“我大伯父为人确实也有点风流,遇到看着顺眼的女人,不介意逢个场作个戏,何况夭夭她妈妈不是一般的‘顺眼’,一来二去,他们就在一起了,后来夭夭的妈妈就怀上了,大伯父当时非常高兴,但也有种说法,大伯父会跟夭夭的妈妈混在一起,其实主要还是想要个亲生的骨肉。”

“而我大伯母由于不能生养,加上我爷爷是绝对不可能同意让大伯父离婚的,所以我大伯母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随他们去了。”

“我大伯父还算顾及我大伯母的感受,把夭夭她妈妈送回老家生养。”

“后来抱回来的那个孩子就是夭夭。”

“那时我还小,有点印象,可也糊里糊涂的搞不清楚状况,就记得夭夭被抱回来后不久,抑郁成疾的大伯母就病故了,大伯父也低迷了很久,爷爷拍桌子说只要有他在的一天,陶家的门就不许那个不知检点的女人踏进来半步。”

“刚开始的时候,全家上下都不喜欢夭夭,可那个憨傻憨傻的执拗丫头,真的让人难以拒绝,你大约想不到,我那个曾经口口声声骂她是野种的爷爷,最后简直要宠她上天,连我这个孙子,都比不过那丫头在他心中的地位。”

完全陷在回忆里,声音轻柔的好像在哄年幼的夭夭入睡:“那个时候啊,我也不懂事,很讨厌她,觉得她的出现抢走了大家对我的宠爱,逮着机会,没少欺负她,有一次看她一个人在路边玩,我特意把手里的球丢大马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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