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缘- 第220部分

结婚的前一天，虎虎又兴奋又紧张，看着家里人都里出外进上窜下跳地帮他操办，心里就跟着着急，一会过来问一句，奶奶，让我干点儿什么吧，我就这么干呆着，闹心。

奶奶就说，你要是真的呆不住，就找点儿事干。

虎虎就说，可是我找不着事做呀，大家都不让我做呀。

奶奶听了，就对他说，实在没什么事干，你就去洗枣吧，洗干净了，明天好用。虎虎听了就答应着去了。

隔了个八小时，虎虎来见奶奶，对奶奶说，洗完了，还闹心，奶奶再给我找点活吧。

奶奶听了就说，什么洗完了，根本就没洗干净，再去洗洗——洗得干干净净的——奶奶就等你“早立子”，好抱上重孙子呢，快去，再洗一次。

虎虎听话，就又答应着去了。

又隔了个八小时，虎虎有些疲惫地来见奶奶，奶奶一见虎虎就问，你跑哪儿去了，奶奶让你洗的枣你也没洗呀！

虎虎就说，洗了呀，都洗两遍了，再洗就秃露皮了。

奶奶听了就说，这孩子，都让喜事给冲昏头脑了——奶奶心里明镜一样，你根本就没洗干净，再去洗一回吧，不洗干净，人家娘家人见了，可是要挑理的！虎虎似乎无可如何，就再次答应着出去了。

过了不到个八钟头，家里突然接到桑那浴池的电话，说快来人吧，你家虎虎昏倒在浴池里了……

奶奶听了这才恍然大悟，一拍大腿高呼道：我是让他去洗枣，不是去洗澡呀——这个傻狍子呀……

第九卷　【双色】

双色——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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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造句】（4）16、香蕉皮虎虎娶的媳妇姓刘，是个沉默寡言的女人。她跟别人交流，几乎不使用语言，而只是点头或摇头。

结婚一年，媳妇的肚子里没有动静；结婚两年，媳妇的怀里没有消息；到了第三年，奶奶忍不住就来问虎虎的媳妇：“你们必是不？”

媳妇就摇头，意思是不不。

奶奶就说：“不不。不不怎么不？还是不。”

媳妇还是摇头，意思是真不不。

奶奶又说：“不不都不，若是不就一定更不了，是不？”

见媳妇还是摇头，奶奶就叹了口气说，难道是你俩谁有毛病——要不要去医院检查检查？

媳妇听到这里，突然边摇头边拿起一根儿香蕉，也不剥皮就开始嚼吃。

这可把奶奶给吓坏了，以为是自己把媳妇给说神经了呢，就赶紧来夺媳妇手里的香蕉。可是媳妇死活不放，就那么连皮带肉地大吃大嚼……

一连多少天，媳妇都是连皮一起吃香蕉给奶奶看，后来把奶奶逼得没办法了，就自己也买来香蕉，连皮一起吃，想体会一下媳妇到底为什么非要连皮吃不可……

吃着吃着，奶奶一拍大腿，妈呀一声喊道，看把我老的，怎么糊涂到了这个程度——立马拉上虎虎，打车到了医院，不由分说，就给虎虎做了个小小的割包皮手术……

虎虎的伤口恢复的第二天，媳妇就开始剥皮吃香蕉了，没多久，媳妇的肚子也开始捷报频传了……

17、一名惊人怀胎十月，媳妇眼看就要生了，奶奶却掐着指头一算说，不行，一定要等，等过了猴年，到了鸡年再生，说是鸡年生才大吉大利。

媳妇无奈，硬是多憋了一个多月，才在鸡年的头一天将孩子生了出来，还好媳妇不负众望，给虎虎生了个虎头虎脑的大胖小子。

欢喜之余，奶奶又张罗着给重孙起名。

虎虎姓秦，媳妇姓刘，按家族的规矩，孩子取的大名的前两个字必须是父母的姓，最后一个字必须由奶奶来定，也就是延续家族其他同辈人的惯例来给孩子定名。

虎虎的叔伯哥哥生的孩子，按奶奶的意思叫了秦马勇，因为那孩子父亲姓秦，母亲姓马，而奶奶特别希望孩子能如秦朝兵马俑一样英勇无畏。

到了虎虎生的儿子，顺理成章，虎虎姓秦，媳妇姓刘不用讨论研究了，最后一个字就成了取名的关键，最后当然还是由奶奶来一锤定音。

奶奶说，你堂哥家的孩子叫“勇”，你的孩子就该叫“敢”才对。

虎虎听了没意见，又去问媳妇，媳妇听了半天不吭声，再三追问，还是摇了摇头。

奶奶见了不耐烦地说：点头不算摇头算，就这么定了！

于是虎虎的儿子就得名叫了“秦刘敢”。

第九卷　【双色】

双色——25

【奶奶造句】（5）18、失踪真相一晃孩子就两三岁了，就送到了幼儿园。

有一天虎虎来幼儿园接秦刘敢回家，可是阿姨说有人接走了。

虎虎回家问媳妇，媳妇说没呀，不是说好了你接吗！两口子就跑到幼儿园再问，回答是让一个老太太给接走了，两口子就赶紧跑到奶奶家，可是奶奶一口咬定根本就没接孩子——天哪，我的孩子……

媳妇当场就晕倒在地……等媳妇醒过来已经是半夜时分了，媳妇起身就夺门而出，沿着街道边跑边喊“秦刘敢！秦刘敢！你在哪里！”

虎虎当然紧随其后，也高一声低一声地跟着喊儿子的名字。一直跑到城乡结合部还没停下来。

这时候听到路边的一个穿白衣戴口罩的人拦住他们说，前边是禁区，不能进入。

媳妇听了就哀求说，我要找我的秦刘敢，快放我过去吧。

白衣口罩人就严肃地说，你要找的，正是我们要扑杀的，赶快回去吧，这是政府的命令！

虎虎和媳妇听了，都瞠目结舌地一口气没生来，晕倒在地……

等他们醒来，却意外地发现他们的儿子秦刘敢就站在他们的面前，左边喊爸爸，右边喊妈妈。两口子激动万分，跟孩子合在一起就抱头痛哭啊……

后来孩子的姥姥才道出了秦刘敢“失踪”的真相——原来，孩子的姥姥道听途说政府在扑杀“禽流感”，就心惊肉跳地以为自己的外孙子“秦刘敢”有什么不测呢，就赶紧从老远赶来，将孩子接走并给藏了起来……

19、面对结果又一晃，虎虎的儿子秦刘敢都上小学了，有一天他拿着作业本来找虎虎，说老师留的造句作业他做不上来，让爸爸帮他做。

虎虎听了就说，爸爸当年不会造句都是去找奶奶，你也去找奶奶吧。

于是秦刘敢就来找老态龙钟的太奶奶帮他造句。太奶奶还如当年一样来者不拒，有求必应。就问秦刘敢，用什么词造句呀？

秦刘敢就说，一个是“面对”，一个是“结果”。

太奶奶听了就说，咳，这还不简单吗，“面对”就造他个——吃方便面不对，吃挂面对。“结果”嘛，对了，奶奶想起来了，当年你太爷爷打日本鬼子的时候，见到一个坏事做绝的汉奸，一枪就把他给结果了——知道“结果”该怎么造句了吧！

秦刘敢听了似懂非懂地说懂了太奶奶，我就按你老人家说的造了……对了太奶奶，还有一个成语叫“后来居上”，应该怎么造呀？

太奶奶思谋片刻才说，这个难度有些大，不过太奶奶想起当年你爷爷被反动派给抓了去，严刑拷打还不算，还牵出狼狗来在一边狂呼乱叫，见你太爷爷宁死不屈，他们居然将狼狗放开。狼狗先是呲牙咧嘴地叫唤，“后来居上”就咬娃……

秦刘敢听了就说，太奶奶，这个太难了，我放弃不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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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刚躺下不长时间，就停到电话响，无奈，只能拖着疲惫的身子接起电话。

对方一开口我就蒙了，因为对方说她是杜十娘。

我觉得后背直冒凉风，强打精神客气地问她，这么晚了，打电话有什么事。

杜十娘就说，也没别的事，就是奴家听说有人把我当年怒沉的百宝箱给打捞上来了，而且明天就要拍卖，我就着急了，也就给你打了电话。

我听了就说，你先不用说百宝箱的事，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会给我打电话，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电话的，又为什么在13亿中国人中偏偏选中了我？

杜十娘就说，电话是我随心所欲按的号码，选中了你也就不是奴家精心策划的——官人不必多虑，奴家只想通过你告知明天参加竟拍的人，那只百宝箱是假的，是赝品，千万别上当！

我听到这里才觉得有些兴趣，就问：怎么会是赝品呢，你拿什么来证明呢？

杜十娘就说，东西是奴家沉的，真假自然分明，奴家虽然肉身不在人世了，可灵魂并没有离开，所以关于自己的事情都在关注，此事也就更是耿耿于怀。

我听了就说，如果我将你的话明天发布出去，会有人信吗——因为你已经作古几百年了，突然打来电话给我，让我说这些话——你想他们会怎么认为呢，他们会把我看成什么呢？疯子？神经病？妄想狂？还是什么别的？

杜十娘在电话那边沉了良久才说，不管别人说什么吧，反正我是要将真相告知人间的一个人，至于这个人能不能传达，或是说出去有没有人相信也许都不重要，重要的，奴家发现了伪造的赝品，如果不言不语地默认，那样奴家的良心就过意不去，就会时时谴责自己，就会使自己的灵魂不得安宁，所以，我一定要找个人间的人跟他说明真相，其他的我也就做不了，也左右不了了。

听到这里，我刚要解释当今的人们是如何的势利和浮躁，如何的聪明头顶和精明过度，杜十娘却已经将电话挂断，没有听我做任何解释。

我放下电话自然再也睡不着了，这个鬼电话简直让我见了鬼，着了魔似的琢磨其中的原由和意味，当我被折磨得精神即将崩溃的时候，我也学着杜十娘的方法，随便按了一个电话号码，接通后我就说：我刚接到杜十娘打来的电话，她说明天即将拍卖的百宝箱是作假的赝品，她让我通知人间的人，千万别上当！

对方听了我的电话竟破口大骂道：你神经病啊，深更半夜打这样的鬼电话！

我听到骂声也不言语，把电话放下，一切似乎也就与我无关了——我将杜十娘要传达的意图传达出去了——于是我就重新躺下，不久便安然入睡了……

不过还没到凌晨五点，电话铃又将我从梦中惊醒了，我本来不想接，可那铃声就那么执著地响个不停。似乎我不去接它便会永远响下去……

一直响到天都亮了，我再也忍无可忍了，就拿起了电话，刚要骂上两句，却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说：我接到一个人打来的电话，说他听说杜十娘来电话说明天要拍卖的那件百宝箱是赝品，千万别上当……说完，也不听我的任何反应，立刻挂断了电话……

我也放下了电话，然后就呆若木鸡地无辜在那里，仿佛定格成了一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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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外地出差，办完公事还有时间，因为距离返程票时间还有至少两天。我就利用这两天的时间，打算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逛逛街，买些小东小西好回去给亲戚朋友作为礼物。

逛了大半天，也累个半死，就在繁华大街上找了个买冷饮小吃的门市脸，坐在了遮阳伞下的凳子上，要了一杯冷饮，坐下来喝，喝完竟觉得疲惫难耐，就趴在桌上睡意朦胧地打盹儿，可是没一会儿，门脸里就冒出一个男人婆，大声喊我过去，我没明白怎么回事，起身走近了才明白，原来是有电话找我。

我就觉得莫名其妙，一是这个城市我是头回来，距离家乡不远千里，怎么会有电话找我，再说即便有人找我，也该打我的手机而不是在这繁华的闹市区用公用电话跟我联系呀。

我无限狐疑地拿起了电话，等听到对方说她是潘金莲，就更是没把眼镜给弄掉地上。不过我还是镇定下来，因为据我的经验，越的离奇古怪的事情可能越是好朋友搞的恶作剧。

于是我就对电话里声音娇弱的女人说，你找我什么事呀？

自称潘金莲的女人就说，官人给我做主呀，小女子冤枉啊！

我听了竟然无名地兴奋起来，就接茬说，怎么冤枉啦，说给我听听？

潘金莲就说，还能是什么，还不就是毒死武大的事吗！

我听了就说，这事你可翻不了案，因为人世间谁都认为拿就是你亲手下的毒，这是历史的定论，你别指望事过境迁便会有人替你翻案。潘金莲听了就说，我也没说毒不是我下的呀，我是要说我之所以下毒另有原因哪！

我听了就说，还能有什么原因，不就是想毒死武大然后跟西门大官人结成遗臭万年的狗男女关系吗！

潘金莲听了也不恼，但还是坚持说，我真的另有原因。

我听了就笑着说，还能有什么原因，奸夫**早就被钉上了历史的耻辱柱，如何狡辩大概也永世不得翻身的！

潘金莲听了竟嘤嘤地哭了起来，还边哭边说，奴家原本是良家女，先嫁个老糟头子受尽**，后嫁给武大也饱受欺凌，尽管后来没禁得住西门大官人的诱惑和王婆的唆使，做出了那些遗臭千古的风流韵事，最后遭至杀身之祸——可是小女子还是觉得冤枉啊！我听了都有些气愤了，就责问她说，你何冤之有？

潘金莲这才说，我的冤情就在于，我去买毒药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一定卖给我假毒药，药店的老板也发毒誓说，如果不是假毒药，天打五雷轰。可是那曾想，药店老板竟昧着良心卖给我真的毒药，害得我本来只想做个样子给王婆和西门大官人看看，却真的毒死了亲夫呀……

我听到这里就对她说，说到家，不还是你亲手毒死了武大嘛！

潘金莲听了就说，可是我不是成心的呀，就算我有罪，也不是谋杀，而是误杀呀——都是药店老板不讲诚信害的我呀——不然，那英雄武二郎怎么会如此咬牙切齿、手起刀落便结束了小女子年轻的性命，害得小女子一肚子的冤情，再也无法述说了呀……

我听了就揶揄地说，可是你今天不还是说出来了吗！

潘金莲听了就说，说出来又怎么样，几百年过去了，又有哪位英雄肯替小女子说句公道话呀……说着，又嘤嘤地哭了起来。

我的心里很乱，本来就是荒唐的电话，自己还如此认真地跟一个死鬼对话。可是我又没有理由挂断电话，就听她在电话里那么嘤嘤地哭……不知怎的，我竟怜乡惜玉起来，对电话那边的女人说：金莲，金莲，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