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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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缘-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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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知青听了犹豫了一下就说:“行,那你先把裤子提上,我就过去拉你。”

汪来香听了就说:“我要是能提上也就能站起来了,谁还用你呀,快来呀,我的腿麻得都快抽筋儿啦!”

这时候马知青还真就过来了,可是令汪来香失望的是这家伙虽然是朝她走来了,可是眼睛却使劲仰着看天,走到汪来香的跟前,只把一只手递给汪来香,然后说:“拉住我的手,自己站起来吧。”

汪来香就来了气,可她还是要做最后的尝试,她就说:“我的手也麻了,你抱我到车上吧。”

马知青听了就笑了,他说:“你这个人怎么像是麻做的呀,怎么这么容易麻呢!”

汪来香听了就说:“谁知道呢,以前也没这毛病,谁知一跟你在一起就什么都麻了呢。”

马知青听了也无奈,就说:“我抱你行,可我得闭眼抱你,然后你自己看路。”

汪来香想,管你闭不闭眼,只要你抱住露着屁股的我,看你动不动心。于是汪来香就说:“行啊胆小鬼,快点儿抱我上车吧。”

这时候马知青真就紧紧地闭上了眼睛,过来抱住了汪来香。汪来香也就松开了本来提着裤子的两手,上去就搂住了马知青的脖子,也不管自己的屁股是不是还露在外边,就那么忘情地看着这个可算能如此接近的高挑白净的知识青年——心想,我都在你的怀里了,还露着半个屁股,难道你就不动心?

可是这时候马知青就说话了,他说:“快自己看道儿,我可是什么也看不见,要是摔倒了,你的屁股可就开花了!”

汪来香听了就说:“开花了多好哇,开了花就会结出果来。”

马知青就说:“屁股开花能接出个屁果来呀。”

汪来香就说:“屁果也是果呀,是果就有滋有味儿呀。”

马知青就说:“有味儿也是个屁味儿!”

汪来香就说:“屁味儿怎么啦,你没听说过大姑娘连放屁都是香的吗?”

马知青听了就说:“没听说过,我只听过大姑娘的肚脐眼儿里是香的,可是没听过大姑娘的屁股眼儿是香的。”

汪来香听了简直都要疯了,她马上接着说:“那我给你闻闻哪,看看是肚脐眼儿香还是屁股眼儿香!”

马知青听到这里一定是觉得汪来香对他别有用心了,就睁开眼睛对汪来香说:“你怎么说话老跑偏呢,不用你看了,我还是自己看道儿把你抱上车吧。”

汪来香听了就觉得可能跟这个榆木脑袋、不开窍的家伙不会有什么结果了,索性就说:“你还是闭上眼睛听我给你指路吧。”

汪来香是想,要是让他自己看路,几步就把我给抱上车了,要是我来指引他,那我就可以让他多走些弯路,这样也好让他多抱自己一会儿。马知青还真听话,就把眼睛又闭上,听着汪来香喊,往左,他就往左;听汪来香说往右,他就往右。这就给了汪来香一段充分享受搂着马知青的脖子,依偎在他怀里的美好时光了。

汪来香完全是凭着自己的兴趣来决定马知青行走的路线和方向,她像驾驭一匹马一样地驾驭着马知青的行动方向。直到马知青自己发现路程明显超出预想的长度,才突然张开眼睛,看见自己已经将光着屁股的汪来香抱出了离驴车二三十米远的地方。

当他知道上当了,就立即将汪来香放在了地上,然后生气地说:“你调理我,我不管你了,我走了!”说完就直奔他的驴车而去,跳上车,扬鞭催驴,一路烟尘就跑远了,把还露着半个屁股,气得直哭的汪来香,丢在了一望无际的初秋的旷野里……

过了半个多小时,垂头丧气提上裤子在路边哭的汪来香,又听到了驴车的铃铛声,马知青还是没真的把她给丢下,还是掉头回头来接她了。见了汪来香就说:“快上车吧,要不都晌午了。”

汪来香就擦掉眼泪,撅着嘴坐在了车上,再也不跟马知青说一句话了。后来到了公社,马知青为了哄这个农村的傻妹妹,特地给她买了一条红头巾送给她,她才破涕为笑。回来的路上,又到了“撒尿”的地方,那头驴又停下了,旁若无人地撒起长泡大尿来。马知青和汪来香都对“撒尿”敏感起来,就谁都不撒了,一直憋到家,才分别急三火四地跑到茅房去开闸放水。

水色——3

经过实践的检验,汪来香知道跟马知青可能很难碰出“爱情的火花”了,于是她就决定放弃那个傻蛋,赶紧再去寻找下一个目标,因为树上的山楂更红了。

又一天在路口就遇到了骑自行车到十里外去值班看水库去的牛知青。汪来香就招手说,带我到水库那边的三姨家去吧,我妈让我到三姨家帮忙。牛知青听了就停下自行车,对汪来香说:“上车吧——不过,上坡你得推着我。”

汪来香就边跳上车后坐儿边说:“那行,不过到了水库,你别让我绕着走到我三姨家,你得用小船把我直接送过去。”

牛知青就说:“行,反正我也正好要到你三姨家的堡子去找秦老师复习考大学的功课。”就这样,两人就上了路。

刚开始还都是平路,牛知青骑得轻松,汪来香坐得也轻松,连手都不用扶着把着。可是过了三五里,就有了起伏的山峦,道路也就一会而上坡一会儿下坡。上坡的时候,汪来香就跳下车,推着牛知青骑到坡上去,到了坡顶,汪来香再坐到车后坐儿上,顺坡而下。

后来的上坡和下坡越来越陡越来越长了,牛知青见汪来香上坡推的费劲,就跳下车来,推着自行车,跟汪来香边说话边上坡。这个牛知青是全青年农场最有“学问”的知青。头回考大学就差点没考上,不过听说今年就十拿九稳了。本来对男知青就充满幻想和梦想的汪来香,对如此有学问的牛知青,就更是爱慕倾心了。心想,要是能跟他好上了,他要是考不上大学,在乡里务农也行,到城里工作也行;要是考上大学就更好了,等他大学毕业我们就结婚,跟他生出的孩子肯定又帅又聪明。

想到这里,汪来香在下坡的时候,竟情不自禁地从后边抱住了牛知青的腰。牛知青就说:“怎么,坡太大,你害怕了吧。”

汪来香就顺着说:“是呀,真怕你到紧关节要的时候拉不住闸。”

牛知青就说:“这你就放心吧,我的车是‘永久牌’的最新产品,不是‘圈闸’,而是‘抱闸’,一搂就能停住,不信你看。”说着,牛知青就将他的“抱闸”搂得吱吱乱响,不一会儿果然就在下坡的时候停了下来。这样似乎汪来香就没有抱牛知青后腰的必要了。汪来香就松开了双手。

可牛知青却说:“你还抱着吧,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一旦车闸失灵,咱俩被摔进了沟里,你抱紧了我,就摔不到哪儿去了。”

汪来香听了就说:“那我也不抱了。”

牛知青就奇怪地问:“怎么又不抱了呢?”

汪来香就说:“不为什么,就是怕别人看见了,以为我是你对象呢。”

牛知青就说:“以为就以为呗,咱俩要是真是,就不怕别人说;咱俩要不是,那就更不怕别人说了——来吧,你搂紧了,前边的坡可是去水库最大的坡,要是不搂闸,车子跑得比汽车都快呢。”

汪来香似乎无奈地抱着了她特别想抱的牛知青的腰,并且不自觉地将头还靠在牛知青的背上。那个坡果然又长又陡,所以车子长时间地高速向前惯性疾驰着,汪来香竟闭上了眼睛,去体验那飞一样的幸福感觉……

终于到了水库的大坝上,牛知青跟另一个知青交接了班儿,另一个知青就骑着他的自行车回农场歇班儿去了。牛知青就把汪来香叫到自己的值班室,告诉她哪是他的床,哪是他复习的地方,还有哪是他做饭吃饭的地方。他还指着一部手摇电话说:“那部电话直通公社防汛指挥部,不到万不得以不能瞎打,但每到周一,在固定时间必须试一下电话是否好用。”最后牛知青说,“你要是不着急,就等在我这吃完中午饭,我再送你到你三姨家,因为我约的老师也是下午才开始辅导,我要是现在去了,中午还得给老师家添麻烦,不好?”

汪来香听了就说:“那我在你这里吃饭就不给你添麻烦哪。”

牛知青就说:“那添什么麻烦,你忘了青年农场大修房子那回,我被派到你家去吃饭,吃了你家不知多少顿饭呢,今天你吃我一顿算什么呀。”

汪来香就说:“那行,那我就不客气了,不过你也不用做什么好吃的,有点儿干粮和咸菜就行了。”

牛知青听了就说:“那哪行呢,我上你家,你爸妈总是想方设法让我吃好的喝好的,今天我怎么能让你吃干粮咸菜呢!”

汪来香听了就说:“那你让我吃什么呀?”

牛知青听了就说:“吃什么你自己选,选什么咱俩就去弄什么,弄回什么来咱俩就吃什么。”

汪来香就说:“这空荡荡的水库能有什么呀。”

牛知青就说:“那东西可多了,树上有水果,土里有地瓜,水里还有鱼虾,你就说你想吃什么吧。”

汪来香就说:“这些不都是公社的吗,你怎么敢拿敢吃呀。”

牛知青听了就说:“是,是都是公社的,可是公社来客人了,也不能不拿出那么一点点来招待客人哪。”

汪来香就说:“我算哪门子客人哪。”

牛知青听了就说:“你是最尊贵的客人了,平时想请你,八台大轿抬都不一定请得来,今天来了,可不就是最尊贵的客人了吗。”汪来香就喜欢他们知青城里人那一套近乎虚伪的客气,也就笑着欣然接受牛知青的热情款待了。她还在心里想,你牛知青对我这么热情,等我找到个机会让你接近我,你要是跟我好上了,看你对我还是不是这么客气,到了那个时候,我可就对你不“客气”了。

这么想着,汪来香就跟着牛知青,先到水库边的果园里摘了些好吃又好看的水果,然后又到地里去起了半筐地瓜,顺便还拔了几捧花生,回来把地瓜和花生清洗干净就都给烀上了。牛知青就说:“走把,咱俩再去弄几条鱼,我给你来个酱闷鲤鱼,保证叫你吃完做梦都想。”

汪来香就跟着牛知青来到了水库边,等上了一条小船,牛知青就划着船往水库的深处走。这里简直美极了,静极了,初秋的气候让有山有水的水库形成了特殊的景致,身在其中,特别是就坐在自己心仪的、可以随时委身于他的那个男人撑的船上,汪来香的心里就更是兴奋不已。

她想,这水库上本来就人迹罕至,现在又来到了水上,大概就更没人看见听见了,这个时候要是他对我上了心,动了情,那该多好哇。可是这个牛知青只顾划他的船,根本就不理会船上的这位正在怀春的农村姑娘在想些什么盼些什么,似乎什么都没感觉到,似乎只是在接待自己的亲妹妹一样。

到了预定的地点,牛知青就脱下衣服,露出了他虽然被广阔天地的太阳给晒黑了,但还是充满了城里人光滑、细腻的肌肤,特别是他的身材,更是叫汪来香十分着迷。她终于知道来的时候,自己的双手,抱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一个腰了,要是能这么**着抱着他该多好哇。

就在汪来香这么胡思乱想的时候,牛知青一个猛子就扎进了已经见凉的秋水里,老半天才上来,手里就拎了一个半人多高用荆条编织的篓子,叫汪来香帮着给拽到了船上。里边还真有几条被困的鲤鱼。牛知青也爬上船来,浑身都被凉水给激出了鸡皮疙瘩。上了船,牛知青就用事先准备好的毛巾擦干了身子,然后迅速地穿上了他的衣服。

其实汪来香心里很矛盾,她既心疼被水给冻透的牛知青,又想多看几眼牛知青的身体,那是实实在在的男人的人体,那是自己可以托付一生的男人的**呀!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得到它,拥有它,让自己的身体跟它结合在一起,融化在一起——那将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了吧。

可是牛知青三五下就将脱在船上的衣物都给穿到自己的身上了,唉,真是遗憾!

水色——4

等牛知青又把船给划到水库的小码头,先拉着汪来香的手把她送上岸,然后就卸下了那个渔鱼的篓子,扛着它,回到了看水库的房子,把那个篓子一放,找来个盆,就从篓子里往外捡那些还在活蹦乱跳的鱼。汪来香见了就说:“这么多呀,咱俩也吃不了呀!”

牛知青就说:“吃不了就捎给你三姨,就说是你带去的礼物。”说着,牛知青就用一根草绳,将多余的鱼串起来,挂在一边,留下两条大的,就收拾干净,放在炉台上。

这时候,走的时候放在锅里的地瓜和花生都烀好了,热气腾腾地出了锅,然后牛知青就在锅里重新放了水,然后把两条收拾好的鱼放了进去。汪来香就说,就这么用清水煮呀?牛知青就说,不啊,一会儿还要放我采的草药,再加上两勺子大酱,保证喷香扑鼻——来,咱俩先吃地瓜和花生吧。

汪来香跟牛知青吃地瓜的时候,锅就开了,牛知青就从屋檐下拿出一包焙干的草药,哗啦一下子都倒进了锅里,然后就盖上盖子,继续跟汪来香一起吃地瓜就花生。又过了一会儿,牛知青就拿出一个瓶子来,里边是半瓶子大酱,他就揭开锅,一点儿没剩地将大酱都倒进了锅里,就又盖上盖子,回身跟汪来香继续吃地瓜花生。

等到地瓜和花生吃得差不多了,牛知青就说:“鱼该好了!”就过去揭开锅盖,一股从未有过的香味儿扑面而来,沁入汪来香的心肺,叫她顿时口水下咽,馋虫上爬,不由得就说了一句,太香了!

牛知青就用了两个盆儿,将两条鱼,一人一盆儿地盛了上来。汪来香也不顾形象了,端起盆来就跟牛知青对吃起那在家里过年都吃不到的、鲜香无比的酱焖鲤鱼。没用几分钟,一条大鱼就让汪来香给吃成了一具白花花、赤条条的鱼刺。好像再给她盛一条她还能吃得下似的。

牛知青似乎也看出来了,就说:“没吃够吧,等下回你来,我再给你做,再做就给你做两条!”

听了牛知青的话,汪来香就觉得牛知青特别可爱,真想这就扑过去,亲他几口,可是自己是个姑娘家,再喜欢他也不能明火执仗地表示出来吧,可别再做跟马知青那样的傻事了,连半个屁股都露给他了他都不动心,这回我可要把握好,不成也不能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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