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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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缘- 第2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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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他们奇怪的是,前去面试的人只有他们两个,而且给他们面试的人也只有一个,就是群众艺术馆两鬓斑白的白馆长。白馆长见了他们两个就和蔼可亲地说:“经人推荐,说你们两个很有艺术天赋,同时又十分渴望学习艺术,馆里就决定吸收你们为学员;我也不考你们什么了,你们就自己挑选一两门儿自己爱好的项目学吧。”

张明军和马木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张明军就说:“我要学绘画书法。”

马木兰就说:“我要学音乐舞蹈。”

白馆长听了就说:“那好吧,我就把你们领去见老师。”

就这样,张明军和马木兰做梦一样地一个进了书画班,开始学习绘画和书法;一个进了声乐班,学习乐器和唱歌跳舞。于是他们的业余生活就过得十分充实有趣,丰富精彩。

没用上半年,张明军就练出了一笔好字,无论是毛笔钢笔还是粉笔,只要他拿起笔,就能写出十几种体的汉字来,加上他还同时学了许多绘画技巧,他办黑板报的水平就图文并茂,很是生动活泼;白馆长见了都说,看来你还真有些艺术天赋。

马木兰的进步也相当喜人,从原先的什么都不会,仅用了半年的时间,就学会了简谱,学会了弹柳琴、扬琴,还学会了拉二胡,另外还学会了唱歌和跳舞;因为她的身材好,长相好,渐渐的就成了他们声乐班的佼佼者,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无论排演什么节目,马木兰都成了“首席”,都是以她为中心来排阵势、摆造型。

有一回在群众艺术馆的汇报演出中,由于马木兰的歌唱的好,琴弹的好,舞跳的好,受到了一致好评。为了庆祝演出成功,馆里自己还买了奖品和好吃的搞了一个小小的表彰庆功会,马木兰就得到了最高的奖励——一个写着“大跃进万岁”的搪瓷茶缸和写着“赶英超美”的搪瓷脸盆。把马木兰高兴的满脸通红,激动的心情难以言表。

张明军也参加了表彰会,看见得了奖的马木兰,真是打心里往外替她高兴。正在大家高兴呢,就有人小声告诉马木兰:“快去白馆长办公室吧,白馆长找你有事儿。”

马木兰也没多想,就幸福地抱着她得来的搪瓷缸子和脸盆去到了白馆长的办公室。可是敲开门一看,白馆长的办公桌前坐着的不是白馆长,而是嬉皮笑脸的胡向阳!

马木兰就问:“你怎么会在这儿,白馆长呢?”

胡向阳听了就说:“白馆长去给我妈过生日去了。”

马木兰就奇怪地问:“白馆长怎么会给你的妈妈过生日?”

胡向阳就说:“因为白馆长是我妈妈的亲弟弟呀!”

马木兰听了就说:“你胡说,我不信!”

胡向阳就说:“信不信由你,不过我今天要告诉你,你和张明军能来艺术馆学习都是我亲自推荐的,是我反复央求白馆长,也就是我舅舅,他才答应让你们两个来馆里学习的,你们得感激我才对呀。”

马木兰听了还是说:“你胡说,我不信!”

胡向阳听了就说:“你过来看看这张照片你就相信了。”

马木兰当时就想把真相弄清楚,就将信将疑地走到办公桌前,去看胡向阳给她展示的一个家庭合影。果然白馆长和胡向阳都在其中。

马木兰就问:“那——我都打破了你的头,你为什么还要帮我们?”

胡向阳就说:“那还能因为什么,就是因为我喜欢你呗。”胡向阳说着就笑嘻嘻地凑了过来。

马木兰就边抱着她刚刚得到的搪瓷缸子和脸盆往门口退,边说:“要是真的是你,那我就谢谢你了。”

胡向阳就一个箭步蹿到门前,靠紧关上的房门,更加流气地说:“那你怎么谢我呀!”

马木兰就说:“我不是说了谢谢你了吗,你还想要什么?”

胡向阳就说:“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说着胡向阳就一步一步地逼了上来。马木兰就抱着她的搪瓷奖品一步一步地往后退着,马木兰说:“你别再做梦了,你要的东西我永远也不会给你的!”

胡向阳听了就说:“你不给我,我就强迫你给我!”

马木兰被逼到了一个墙角,但她还在坚持说:“你要是强迫我,我就再打破你的脑袋。”

胡向阳根本就没被马木兰的话给吓住,还是一步一步地逼近马木兰。他还说:“来呀,打我呀,你就是打死我我也要要你的。”

这时候胡向阳已经凑了上来,马木兰情急之下,操起搪瓷缸子就去砸胡向阳的脑袋,可是胡向阳早有准备,用手一搪,缸子就从马木兰的手中脱落,当啷一声掉落到了地上,摔掉的瓷四处飞溅。马木兰见缸子没打着胡向阳,就双手举起了脸盆,像盾牌一样地阻挡胡向阳的进攻。

可是毕竟马木兰是个纤弱的女子,而胡向阳是个人高马大的汉子,马木兰没搪几下,搪瓷脸盆就被胡向阳给打到了地上,发出了更大的当啷声……胡向阳就一下子扑了上来,把马木兰推挤在墙角,就又摸又亲起来。

马木兰挣扎了一阵就没了力气,这时胡向阳就乘机把手伸进了马木兰的衣服里,摸到了她的白嫩的**,然后又疯狂地吻起了马木兰的嘴唇。这时候的马木兰心里还想,幸亏让张明军先前摸过吻过了,要不然,不就让这个坏蛋占了先吗!

可是胡向阳想要的还不仅仅是这些,他想要马木兰的贞操!他就把无力反抗的马木兰按倒在地,开始扒她的裤子。马木兰心想,给过张明军的东西你胡向阳强迫要我给了你,可是没给过张明军的东西我是宁死也不会给你的。

想到这里,马木兰就边拼命地反抗,边拼命地叫喊起来。可是胡向阳却全然不顾,他拉掉了马木兰的裤子,就开始脱自己的裤子,就在胡向阳箭在弦上,即将得逞的时候,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了,白馆长和张明军冲了进来……

原来,张明军在表彰会上不见了马木兰就四处去找,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正当他想放弃寻找的时候,他的一个朋友对他说,刚才看见马木兰去白馆长的办公室了。

张明军一听是去白馆长的办公室了,也就放了心,就耐心地等马木兰回来好一起回家。可是一等不回来,二等不回来,张明军就有点儿沉不住气了,可是他实在是没有什么理由去馆长的办公室去找马木兰。

又过了一阵,正当张明军无可奈何的时候,突然见白馆长出现在了眼前,他就脱口而出地说:“您没在办公室啊!”

白馆长听了还莫名其妙,就问:“我为什么一定要在办公室里呀?”

张明军就说:“他们说马木兰去了您的办公室,可是您自己却不在办公室。”

白馆长就说:“是啊,我不在我的办公室,马木兰怎么会在我的办公室呢?”

张明军就说:“可是别人都说马木兰去了您的办公室啊。”

白馆长也不说什么,就直奔了自己的办公室,张明军也就跟了过来,打开房门,就看见了胡向阳强奸马木兰未遂的一幕。

白馆长并没有慌乱,他赶紧让惊呆的张明军关上门,让泣不成声的马木兰穿好衣裳,让惊出一身冷汗的胡向阳靠墙根儿站着别动,然后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稳稳地坐下,然后猛地一拍桌子,对胡向阳大声喝道:“你是个畜生!你给我跪下!”

胡向阳的霸道劲早就跑到九霄云外去了,哭丧个脸扑通就给白馆长跪下了。白馆长就说:“你说,我是打折你的腿让你残疾一辈子还是送你到公安局去蹲监狱!”

胡向阳也知道了问题的严重性,就跪着移向白馆长,抱住白馆长的大腿说:“舅舅你打我吧,打死我都行,可是舅舅千万别把我送到公安局,我死也不愿意去坐牢哇。”

白馆长还在气头上,就说:“我不打你,你自己打你自己吧。”

胡向阳听了就自己抽起自己的嘴巴来,边抽还边说:“我不是人,我该死,我不是东西,我是个大坏蛋!”

胡向阳自己抽自己的时候,张明军还没从惊骇中缓过来呢,马木兰却止住了哭,转动着眼睛,想着今天的事该怎样收场。这时候,白馆长的气升到了顶点,他看着自己的外甥不争气的样子,就热血上头,顺手操起拖把,劈头盖脸地打向还在抽着自己嘴巴的胡向阳,边打还边说:“你是个禽兽不如的畜生啊,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白馆长失去了控制,拖把一下一下重重地打在了胡向阳的身上,胡向阳就鬼哭狼嚎地叫唤起来。见白馆长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马木兰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走上前去,边抓住白馆长的拖把,边说:“白馆长,别打了,打死他也没用啊。”

白馆长见马木兰来拉他,就更来了劲,不但打得更重了,嘴还也骂得更凶了,他骂道:“我不打死他留着他干什么,他哪还是个人,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在我的办公室里干伤天害理的事,我今天就是要打死他,我要为民除害!”说着,白馆长一拖把打在了胡向阳的头上,胡向阳应声倒地。

见此情景,马木兰就冲着还在傻愣着的张明军大声喊:“还不快来拉白馆长!”

张明军这才冲过来抱住还要往胡向阳头上抡拖把的白馆长。这时候,马木兰就哭着说:“白馆长,您要是打死了他,不是把您自己也给毁了吗……”

一句话,说得白馆长才将手和口都停了下来,停顿了半晌才长叹了一口气,红着眼睛对马木兰说:“小马呀,说到家是我对不住你呀,我外甥对你做下了这样的坏事,你还拦着不让我打死她,你可真是个好姑娘啊。”

马木兰就说:“白馆长,是您把我领进了艺术之门,您对我有恩哪,您外甥也许是一时冲动,对我做了坏事,可是他并没有把坏事做成啊,所以您就没有必要打死他了……”

听了马木兰的话,白馆长就扔下拖把,蹲下身来,揪住还在痛苦呻吟的胡向阳,对他说:“你听听,人家马木兰是多么好的姑娘,你对人家干了坏事人家反过来还能为你求情,人家要是到公安局去告发你,按你的行为非判你个十年八年不可,你还不赶紧谢谢人家的不告之恩!”

胡向阳突然就跪向了马木兰,边磕头边说谢谢你原谅了我,谢谢你不去告我……马木兰见了他那个样子,就满眼是泪把脸转过去不想看他那副令人作呕的德行。这时候白馆长就对胡向阳说:“快滚吧,滚回家去!”

胡向阳听了又跪着转向白馆长,边给白馆长磕头边说:“舅舅求你了,千万别把今天的事儿告诉我父母,我今后一定再也不敢了,再也不做坏事了……”

白馆长听了就说:“我不听你的表白,我要看你的行动,下回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我就直接把你送到公安局,连你这次的事一同告诉他们,让你在大牢里呆上一辈子!滚吧,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了,快给我滚回家去吧!”

胡向阳居然露出了笑容,他从地上爬起来,给他舅舅白馆长行了个礼,又给马木兰行了个礼,转身就逃出了白馆长的办公室。

等胡向阳跑掉了,白馆长也就恢复了平静,他自己坐下后,又对马木兰和张明军说:“你们也坐吧。”马木兰和张明军也就坐下了。

白馆长就说:“今天的事算是我的一个家丑,只有你们两个知道和看见了,不过我现在正式请求你们,不要再对任何人提及此事,包括你们的父母亲友;这件事说小就小,说大就大,马木兰是受害者,我外甥是施暴者,而我既是施暴者的舅舅,又是受害者的馆长,特别是这样的事竟发生在了我的办公室里,所以,这事儿我有极大的责任;我衷心地希望你们能够原谅我和我的外甥,就当这事儿从没发生过,大家最好是都尽快地把这件事忘掉。”

说到这里,白馆长清了清嗓子,又正经八百地说:“作为条件,我手里正好有两个保送到省艺校为咱们群众艺术馆代培馆员的名额,本来是给市里领导的孩子留的,可是突然出了这件事儿,我也就决定,以你们品学兼优的名义,把这两个宝贵的名额先给你们俩,市领导孩子的名额我再到省里去争取,要是争取来了那就万事大吉,要是争取不来,我就先硬着头皮扛他一年,等来年再说;今年正好你们中学毕业,如果参加了这个为期两年的代培,回来可就是我们群众艺术馆的正式职员了,就可以作为老师来辅导和参与各类群众性的文艺活动了,就正式有了编制,就可以挣工资了。”

听了白馆长的安排和描述,马木兰感动得都哭了。她说:“白馆长,我们俩本来都是个白丁,自从您让我们进了群众艺术馆,我们就像换了一个人,我们接触到了艺术,我们开始懂得了艺术,我们还掌握了不少艺术的本领,这都是白馆长的关心和爱护才有的结果呀。出了今天的事儿,本来没有白馆长什么责任,可是白馆长还能把宝贵的代培名额给我们两个,真是不知道该怎样来感激白馆长啊。”

白馆长听了就说:“要说感激呀,我那个不是人的外甥还真是你们的介绍人,去年他就天天来缠磨我,说他有两个同学特别想来群众艺术馆来学艺,我当时也不了解你们,就一直没有答应他;后来他就天天来跟我耍赖,把我气得没了办法就答应给你们写了通知书,一见到你们,就觉得你们都有灵气,也就收下了你们,你们也都争气,各自都取得了一定的成绩。”

说到这里,白馆长似乎高兴起来,又说:“特别是马木兰,现在已经成了咱们艺术馆学员中的佼佼者,走到哪里,我都为你的成绩感到骄傲和自豪哇。谁想到出了这么一件险些不可收拾的、叫不愉快的事;好在你们还都懂事,这也就感动了我,我也就下了决心把这两个本不属于你们的名额破例给了你们:一是你们的在学员中确实是佼佼者,二是我觉得确实应该给你们一个补偿才能弥补我外甥给你们造成的伤害。”

白馆长说到这里,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希望用送你们去代培的方式来将今天的坏事变成好事,希望你们到省里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大好机会,刻苦学习,学成归来,成为我们群众艺术馆的中坚力量,为繁荣我们市的群众文艺事业,做出你们更大的贡献——你们不会辜负我对你们的殷切希望吧。”

马木兰和张明军听了都十分感动,本来来艺术馆已经是喜出望外了,现在又有了所有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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