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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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缘-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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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你不在我身边我就失眠睡不着了呢。”

我就欣然接受了他的挽留,决定继续跟他睡在起。不过我提出了一个条件,就是他得允许我脱掉衬衣衬裤睡,理由是来暖气了,不脱了睡不舒服。他好像也提不出拒绝的理由,也就默许了。后来他也脱掉了衬衣衬裤,被窝里,我们的肌肤经常碰到一起,有时候我甚至光着身子睡在了他的怀里,他也经常自觉或不自觉地触摸到我最敏感的地方,可是他的那个“畜生”却特别理智,从来就没“兽性大发”,做出一次“禽兽不如”的事来。

这样的生活已经让我特别满足了,我管着这个家,管着他的钱,我能跟他同浴甚至还能跟他睡在一张床上,全世界的人都不会相信我跟他没有**关系,而全世界的人都会相信我跟他早就情人级的同居关系了。

实际上我们两个也越来越分不开了,好像对方都是自己的精神寄托了;好像我跟他都是以往生活的幸存者,同病相怜,荣辱与共地同甘共苦、相濡以沫地连接在了一起;好像越是这种既亲密又分明的关系越能说明我和他都是被抛弃者,都是在经受着感情落差带来的心理伤痛的同时,还相互尽其可能做着有分寸的慰藉和安抚;这大概要算是这个世界上最人性最难得的关系和行为了吧。

直到有一天他“他乡遇故知”喝得酩酊大醉,我们的关系才从此发生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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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色——52

那天他被送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进了家门他就搂住了我,他的身子像抽掉了骨头,脚底下像踩到了棉花。

我就把他搀到了沙发上,赶紧给他冲一杯解酒的茶,可是递到他的手上他却一下子给打翻了。晃晃悠悠地就站了起来,拉住我的胳膊就往浴室走,边走还边说:“你快……陪我洗……澡,我身上臭死啦……”

我就把他搀进了浴室,先让他坐在浴凳上,然后就给他脱衣服,可是他却一点儿也不老实,手就在我的身上乱摸,我就开始反感他:平时清醒的时候,白给他他都不要,都**裸地钻进他被窝了他都坐怀不乱;现在喝得酩酊大醉了,还不知道是把我当成谁了呢,是当成由姨了,还是当成周颖颖了还是当成哪位小姐了也不知道!

等我把他的衣服脱光了,搀扶他进浴池的时候,他却生拉硬扯地将我的衣服也给扒光了。他见了我的**,就像见了什么美味佳肴一样,连口水都下来了,一把就拦腰抱住了我。也不顾我的反抗,就把我给丢进了浴盆,溅起的水花喷在他的身上,叫他更加兴奋。他也一步跨进浴盆,在水中就跟我纠缠起来,我越是躲他他就越是来劲,我越是推他他就越是抱得越紧。好几回我都呛水了他都不管,只顾由着他的酒劲跟我在水中嬉戏……

好不容易帮他洗完了澡,可是给他穿上浴衣他就给脱下来,再给他穿上他又给脱下来,后来干脆就光着身子进了卧室。我怕他身上的水湿了被子,就只得边搀他走边用干毛巾给他擦,到了床边我本想把他扶进被窝叫他赶紧睡下也就安生了,可是他却回身就把我给抱了起来,转身就把我扔在了床上……

然后就扑过来亲我的小腿、大腿、肚脐,到**他突然停下了,用目光研究了片刻,就一口下去,含在了嘴里,就像饥饿的婴儿一样,贪婪地吸吮起来,而且是裹咂完这个又去裹咂另一个,另一个裹了一阵又回头裹咂头一个。

他是那样地贪婪和投入,他是那样的熟练和专注,他似乎对他此刻拥有的一切渴望一万之久,他的行为充分证明了他对眼前的这份**绝对垂涎已久……

这时候我的心神也叫他给撩拨起来了,也动情到不能自持了,这也许是我渴望已久的关键时刻吧,这也许就是我们捅破窗户纸的大好时机吧,这也许就我将生米煮成熟饭千载难逢的机会吧……多久没有跟男人有这方面的接触了,多久没有异性这样地跟我嬉戏和亲近了,多久没有这种强烈的**让我骨酥肉麻了……

于是我顺手一把就抓到了他的早已精神抖擞的“畜生”,他也似乎得到了鼓励和暗示,就调整好“畜生”的方向和角度,冲着我早已春暖花开的富饶土地就要开犁,可是就在“九九加一九,耕牛遍地走”的当口,他却突然来了困意,扑通一下倒在我的身上就打起了鼾声,他的“畜生”也迅速萎缩成一把稀软的皮肉……

我就把他推下去,叫他仰躺在床上。我当时就想,这家伙平时跟我道貌岸然,坐怀不乱,酒后却横冲直撞,图谋不轨,要不是酒精过量让他昏睡过去,可能就把“生米煮成了熟饭”;现在倒好,一切都在发生和没发生之间,干脆,我就让一切都发生,都成为既成事实得了,省得两个人的关系总是暧昧着没有一个明确的界定;要么就是情人,要么就是亲人,今天我就乘机把这条线给破了,等明天看他怎么收拾,怎么摆平。

我这么想着,就自己动手,甚至动口,想将他的“畜生”唤醒,然后主动让那“畜生”做出不是人的“畜生”事来;等那“畜生”真的跟我发生了关系,看你这个副厅级干部,我的养父今后还把不把我当女人看待,还敢不敢等酒后了才驾车乱闯红灯!可是他的“畜生”似乎也酩酊大醉了,什么办法招数都使用了,可是就是唤不醒它,激不活它,三番五次失败后,我终于放弃了。心想,也许天意就不让我们成就好事,结为连理吧。

我也就把他摆了个舒服的姿势,给他盖上了被子,叫他继续酣睡。我自己去淋了个浴,就回到他身边,躺了下去,人困极了,可就是怎么也睡不着,胡思乱想之际,就有诗句接踵而来——

在你胡说八道,你的真理的时候,我正在胡邹八扯,我的诗歌。就好像在早市,你在卖甜菜,我在卖苦瓜一样,都想赚钱。

其实喝酒只是一个借口,坐在一起麻醉自己,才是真的。而且我一直不想说破你的权利,比酒精还可怕,还有你兜里的恩赐

别以为今天的向日葵,就是明天的太阳。

你只是个葫芦,而且我早就知道,你的葫芦里卖的,并不是真理那味药。记住吧,在敲门之前一定要先敲敲,自己的脑门儿,听到里边说请进,你还要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地瞻前顾后。

要知道真理一点都不好玩,不像诗歌,玩完了就可以像垃圾一样,随手丢掉。而真理是火,玩不好就会**,而且死有余辜……

那天的夜晚特别漫长,曾经的往事也都争先恐后地将我思绪的天空弄得风起云涌,乱云飞渡。

我究竟应该跟身边床上这个男人确立什么样的关系呢?我在这个世界上几乎没有别的亲人,他就是我最亲近,最信赖的男人了;而他呢,他又有几个像样的亲人,或者可以信赖的人呢,可以放松一切戒备的女人呢?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像正常的男女一样做正常男女应该做的事情呢!他到底在想怎么呢?他到底在回避或是惧怕什么呢?

他是觉得他既然做了我的养父就不能再跟我有男女关系了?还是他听说我跟他儿子水中游曾经有过爱恋就不想再碰我了?还是他有什么更深层的思想活动令他总是跟我保持一个适当的距离,为了他的身份?为了他的颜面?为了不被我套牢?为了随时跟我脱离现在的关系?

所有这些问题接踵而至,将我的头都要想爆了也理不清头绪……

我该怎么办呀,我该怎么面对他呀,我该怎么跟他确立一个正常的可以持续长久的关系呀……



水色——53

直到天将拂晓,城市的远处传来一声鸡鸣,我才忽悠一下子睡了过去。

到了上午9点多了,我才醒来,我发现水到成已经不在床上,我就赶紧起床,我听到厨房里有声音,就走进去,见水到成正在给我和他自己做着早餐。我就走过去说,我来吧。他见了我就说,已经好了,咱俩可以开饭了。

吃过了早餐他就对我说:“你跟我来,我要跟你谈谈。”

我看他很严肃的样子,就知道一定是为了昨天晚上的事,就跟他到了书房。他让我坐下,然后对我说:“你坦白告诉我,昨天晚上我对你做了什么?”

我听了就想:怎么跟他说呢?说他什么都想做可是什么都没做成?还是干脆就说他想做的都成为了事实?这大概是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大概关乎到两个人今后的关系如何确立的问题。可是我确实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他才是正确的选择,犹豫之际我就说:“做了什么和没做什么你自己还不清楚啊。“

他听了就说:“我昨天酒喝得太多,只记得我回来对你很粗暴无礼,但我究竟对你做了什么,我可就记不住了。”

我听了就说:“做了什么和没做什么还很重要吗?”

他听了就说:“当然了,要是我没对你做什么,那咱们还可以维系从前的关系,还可以以养父养女的身份共同生活在一起;要是我对你做了什么,那性质就变了,那我就得征求你的意见,看你的态度,然后为你负责了。”

我听了觉得事情开始严重了,就问:“你能对我负什么责呀?”

他听了就说:“我得听你的态度呀。”

我听了就说:“要是我没有态度呢?”

他听了就说:“那我也得对你负责。“

我听了就说:“我没有态度你还要为我负什么责呀。“

他听了就说:“我或者考虑跟你结束这种生活方式,或者考虑跟你结婚……”

听到“结婚”二字,我就像被一种无形的冲击波给震撼了一样,要是在过去,我肯定就在这个紧要关头眩晕着倒下去了,可是我再也没那个可以用晕厥来过度严峻现实的本领了,我只有呆呆地挺立着,来面对现实。

我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一口咬定他跟我发生了**关系,从而像他承诺的那样,圆了我一心想跟他结婚的梦;二是跟他说实话,告诉他其实他什么也没做成,他不用内疚,不用承诺,不用负任何责任。两个选择就摆在我的眼前,也许我的一念之差就会改变我一生的命运,可是我又该怎样来选择呢?

其实我知道他不爱我,他只是把我当成一个小女孩来喜欢我;他从来就没把我当成一个已经成熟的也有七情六欲,也想男女之情的女人;他一定觉得那不可能,那是一种荒唐、荒谬的想法和选择,甚至是一种有悖人伦的欲念和行为。

因此他一直在恪守着自己的原则,把握着我跟他之间的关系尺度,亲昵到什么程度都是在我跟他的关系的范围之内;但却有雷池他不能超越一步,那是他道德的雷区,那是他行为的禁果。他的人文品位,他的道德底线,他的身份地位都在时时地限制和规范着他的一举一动,都在为他设置不可逾越的禁忌障碍。

可是酒精乱了他的性,叫他在酒后现了“畜生”的原形;若不是在最后一刻他体内的酒精发作,使他顿时昏睡过去,那他真就冲破了所有的禁锢,摒弃了所有戴在他头上的紧箍咒或光环,完全以一个男人的身份做下一件男人必须做的事情;做了也就做了,做了也没人怪他,做了我也就成了他的人——可是他没做成呀!后来想跟他做的倒是自己呀,那是我自己企图主动跟他做的呀——

他可是我今生今世比我爹娘都重要的养育了我的大恩人哪!我对谁撒谎,我欺骗谁也不能欺骗他呀!我怎么能把不是说成是呢,我怎么能把没有说成有呢?如果要是他需要我做他的女人,即便没有名分,即便被他招之即来,挥之即去我都心甘情愿;可是现在他是要做他的正人君子呀;他是在假定的莫须有的“错误”后,等待我“一锤定音”哪!

我完全可以通过这个历史性的难得机会一把抓住他,将他揽进我的怀里,成我的丈夫,我的男人;可是我是用什么手段得到他的呀,我会不会在有一天良心发现了的时候,无颜以对他呀;或者有一天他知道了真相,他对我质问,他再抛弃我——我还是做一个诚实的诗人,坦白的女人吧。也许跟他就注定没有夫妻的缘分,就像跟他的儿子水中游一样的呢!坦诚地面对自己的命运吧,原本是啥就接受啥吧,这样一辈子都会塌实啊!

我想到这些就平静下来,就对水到成说:“你是人世间最君子的男人,你对我什么都没做。我还是我,你还是你——我还是你的养女,你还是我的养父,一切还跟从前一样——只不过你多喝了些酒,产生了某些别的幻觉而已……”

“那就好,那就好,那可真是太好了……”

听了我的话,水到成如释重负,他甚至因此而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他绝对知道我说出的话意味着什么,他在那一瞬间真正地认识了我的品质,发现了我身上闪闪发光的人性的光环。

从那天起,我们就一本正经,相敬如宾起来。

为了双方都能让心灵修养生息一个阶段,我特地请了半年的创作假,背上了我惟一的行李——水到成和由姨给我买的书包,回到我母亲生活和故去的地方寻找命运的灵感去了。

临别的时候,水到成给了我一张银行卡,说你要是用钱就从里边取,用完就给我打电话,我再给你往卡里续存。

因为我在他们家存有“二狗子”给我的那两万块钱,所以我没拒绝那张银行卡,不过我想,我也只花到两万为止……

(谢谢在17K阅读十色,真心祝福订阅的读者!)

水色——54

我出发了,我上路了。我背着我惟一的行李首先去到了监狱,去看望我的大舅汪来宝。他在监狱里快十年了,我上大学期间和后来看过他几回,每回都给他卖些好吃的带给他。听说他因表现得好,已经被两次减刑至15年,大概再有四五年他就可以出狱了。他说他在监狱里过得还好,因为他有修车的手艺,而且都派上了用场。临别的时候他突然对我说:“回老家看看吧”

我就说:“那里不是你的伤心地吗?”

他就说:“再伤心也是故乡啊,你就替我回去看看吧,回来跟我讲讲那里的情况,我总能梦见那个家,还有家里的人……”

于是我就回到了我出生的那块土地上,我先是步行到了汪来香当年“撒尿”的地方,也撅着屁股撒了一泡大尿,想真切地体验她当年在这里撒尿的感觉和心情。我又步行上大坡、下大坎地走到了汪来香去过的水库,央求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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