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九流之有花堪折(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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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九流之有花堪折(耽美)-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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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见到一道巨大兽影自墙外翻入,巨兽背上坐着一名黑衣男子。
    是……他们?
    闪电般的影像在脑海中飞掠而过,江无畔想起了在极乐宫地宫中与这一人一兽的一面之缘,那时候这名男子骑在异兽身上,在极乐宫如入无人之地,没有人可以抵得住他胯下黑虎的勇猛。
    今天这人出现在这里,是来对付蛇蝎夫人和那些杀手的么?
    「江无畔!」急惶惶的声音向这边冲来。
    是幻觉吗?
    他似乎见到已经跑掉的杜鳞再度出现,还抱着他,摇晃着他,「喂!搞错没!我才离开一会儿,你就急着寻死?喂!喂……江无畔,你振作点!喂!」
    应该不是幻觉,幻觉不可能有这种体温!这种感觉!
    杜鳞,确实是杜鳞没有错……
    「杜……鳞……」
    狂喜之下,他好想问问杜鳞为什么还会回来?已经脱离了险境,按理说按着杜鳞的性子应该欢欢喜喜的跑去逃生,为什么还会再次回来?
    你是来救我的吗?
    为什么这样做?
    我对你而言,究竟是什么意义?
    江无畔有一大堆的话要问他,但还没等问出口,就陷入了深深的黑暗之中
正文 第八章 死里逃生
    「庄主!」纵横剑气间,仓促一瞥间,他看见江三满是悲怆、愤怒的脸,虎目圆瞪,泪水从那双大眼流出来,让脸上的血和泥更夸张的混合在一起,原本蓬松的络腮胡子,这时候也黏成一片片的,看起来既狼狈,却又有些好笑。
    「庄主!」江福更是一边大声嚎叫,一边哭得稀里哗啦。这个老管家个性老成持重,从爹爹那一代一直跟到他这一代,如果不是江福,他现在也整顿不了这么大个庄子,可是自从杜鳞出现以后,这位老管家的自我控制能力越来越差,被刺激的昏厥的情形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真是让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江无畔!」对了,杜鳞……杜鳞他不过是个书生,虽然轻功过人,不过也仅止于此,遇到这种实打实的场面,就算是逃跑也维持不了多久。
    尤其对手,还是把他逼得只能躲在临剑庄内的蛇蝎夫人。
    他看到了杜鳞惊慌失措的脸,他背起了杜鳞,手中长剑只为杀出一条血路,好不容易到了墙边,剩下的力气也只能将身后背负的人丢过墙。
    很好。
    他一直没让杜鳞参与打斗,就是为了让杜鳞积攒力气,好逃离险境。
    杜鳞,你不是很想离开这里吗,你不是很想离开我身边吗?如果不是我快死了,我应该还是不会放手的,虽然你之前想要欺骗我的情感,假意示好准备逃跑,我也狠狠地惩罚了你。如果还有时间,我会慢慢的先用身体让你上瘾,随后让你对我这个人上瘾。
    可惜,没时间了。江家子弟一向固执,遇事绝不放弃,但是他现在身上乱七八糟的伤口很痛,体内乱窜的内力折腾的他更痛,从小腹升起的淫邪药力也让他的双膝发软,他想,他是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江无畔,嘻嘻嘻,你终于落到我手里了——」神秘谁
    一如既往娇媚的笑声让他一个劲儿的反胃,想要一剑劈了那淫妇,奈何手脚无力,身体再也不听他的控制。
    他无法想象自己再次落到蛇蝎夫人手上会有怎样的下场。他挑了蛇蝎夫人的老巢,将蛇蝎夫人逼迫至此,用膝盖想这淫妇对他是怎样的想法。既垂涎又痛恨的人此刻软弱无力,任凭摆布,像是那样淫邪的人怎可能放弃这样的大好机会?江家子弟,宁愿玉石俱焚,也不会束手就擒。江家子弟,宁愿自己结束性命,也绝对不会受他人侮辱!他倒转剑锋,长剑向着胸口戳过去!
    「江无畔!」在昏倒前一瞬间,他似乎听到了杜鳞的声音。
    「喂!搞错没?我才离开一会儿,你就急着寻死?喂!喂……江无畔,你振作点!喂!」肩膀被抓住摇晃,他努力睁开眼,眼前的景物却是模糊一片,看不清楚。
    「杜……」为什么还会回来?你不是一心想着逃离我身边的吗?为什么还会……他想问清楚,却没有力气。黑暗中,不知何时渗入一丝天光,本来已经没有任何感觉的四肢百骸上傅来的剧痛让他的双眉紧皱,身上一阵发凉一阵发热,一会又是冷热夹击,让人难以忍受。
    「嗯……」他禁不住轻轻呻吟出声,声音既小又嘶哑。
    「江无畔!江无畔!你醒了?感觉怎样?」耳边传来嗡嗡嗡的聒噪声音,一双手使劲抓住他的左手拼命摇晃。
    好吵……他这样想着,再度沉入黑暗深处。
    「江无畔,喂!江无畔!」怎么搞的?人不是刚才说话了吗?怎么又不说了?黑衣书生紧拉着床上昏迷不醒的绝色男子的手,一脸不忿的转过脸,朝着一旁手捻银针的青年怒叱,「人怎么又昏了?你这庸医到底有没有尽心啊?」将银针收回来的青年有着一张良善可欺的脸,却偏偏面无表情,木然的让人心中发寒,此刻听到同伴斥责,凉凉道:「我是庸医,那你来啊。」
    「白雉你……」
    「不懂就乖乖闭嘴,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哧……」站在一侧的锦袍公子哥甩开折扇遮住半截面容,含笑的眼充分表明了他对黑衣书生的嘲笑。
    名唤「白雉」的医者伸出两指搭在床上人的左腕上,闭目诊脉了一会儿,瞥了一眼黑衣书生焦急面容,慢吞吞道:「他这伤本来没什么打紧的……」
    「没什么打紧?那他为什么还会昏?」
    「受伤嘛,昏一昏很正常,非常正常。」
    「哦……」长长纡了一口气。
    「可是他这个伤非比寻常,如果昏了,委实不太妙。」
    「你……」猛地倒吸一口气。
    「说是不妙,其实也不过是好的慢一点,你不用这么担心」
    「白雉!」你耍人啊!
    「哧……」一旁的锦袍公子再度嗤笑出声。
    白雉将手收回来,也不理会黑衣书生的怒斥,悠然道:「身上零零碎碎一大堆皮外伤,比较严重的就是左胸上那处剑痕,正对心口,如果再深一寸,这人也就挂了。不过这些还算好啦,上点药,包扎一下,过十五、二十天就生龙活虎,一点问题都没有,关键在于他的内力。」
    「你说话别大喘气,一口气说完会死啊!」黑衣书生顿了顿,又道「内力怎样?」
    「之前江无畔练功的时候心绪不宁,导致走火入魔,结果内伤还没全好,就和别人拼命。拼命也就罢了,还倒霉的中了春药,春药激发身体潜能,将他原本就很糟糕的内力全部激发,于是内伤也跟着一起激发了。
    结果他还不要命的在气力将竭的时候还要和人动手,催动内力过度,结果导致现在只要随便运运内力,很可能就这样挂掉了。」
    医者口吻清凉平淡的像是谈论外面天气如何,黑衣书生倒是被激得从凳子上跳了起来。
    「这么严重?你、你有什么法子没有?有没有什么灵丹妙药吃一吃?他还要赶回去救人啊!」
    「你若有那种灵丹妙药不妨给他吃一吃,反正我是没有。你还想着让他去拼命?那你直接往他脖子上砍一刀会比较干脆,还省得路上颠簸了呢。」
    「你、你这个庸医!」
    「喂,我把这小子从鬼门关拉回来就很了不起了好不好?还是你不介意把他丢给蝴蝶师兄捣鼓?
    嗯,不过被蝴蝶师兄捣鼓完,还是不是个人就不清楚了……」
    「白雉,你……」
    「哦,对了。我现在只能用药把这小子身上的淫毒压回去,虽然说『欲仙欲死』这种玩意儿压抑久了,可能会对身体有所损害,但如果现在让这小子上床,只怕上到一半就马上挂掉了。
    你如果不介意,可以骑上去试试看,说起来,我还真没见过男人和男人怎么搞的呢,这小子长得不错,看起来应该不会多反胃,至于你……将就了。做的时候通知我一声,我倒是不介意参观一下。」从开始到现在都一成不变的平板声音,说出来的可是让人瞠目结舌的话。别人听得目瞪口呆,说话的人倒是毫不在意,该说什么就说什么。半点顾忌都没有。「哧……」那边的锦袍公子索性用扇子将脸都遮住了,不过看那一抖一抖的肩膀,就知道这人在强忍狂笑。「白雉!」黑衣书生出名的厚脸皮也胀的通红,开始恼羞成怒了。
    「如果没有我,这小子的命也就没了,到时候你就算想做都没有对象。话说回来,你们两个的关系全江湖都知道,你还遮掩什么?」
    「我没遮掩,只是对你的厚脸皮觉得惊讶!」
    「哦……这样。」面无表情的青年将一大堆刀具、装了药的瓶瓶罐罐放回随身带着的褡裢里,就这样穿着溅了半身血的外袍向外走去。
    「记得付诊费,一共是七千两整。」
    「七千两!你抢劫啊?」黑衣书生顿时从凳子上跳了起来!
    青年依然是面色木然,瞥了他一眼,闲闲道:「我的技术、我的药,哪个不值这个钱?如果不是熟人,我早就要两到三倍的价钱了。没钱,可以,我再去把那小子恢复受伤时的模样。」
    「你……」
    「不想付钱也行,我这个人向来好说话,只要你让我看一次全过程,满足了我的好奇心也可以。」
    「去死吧你!」黑衣书生直接将手边的东西丢过去,让那讨厌的家伙快点滚蛋。木面青年不以为然的挥挥手,压根就不理会对方丢过来的准头奇差的茶杯,径自掀开门帘向外行去。
    「呦呦,幸好是白雉,如果是蝴蝶,你敢和他这么大小声?」剩下一人笑着挥扇,瞟了一眼再次坐下来大喘气的好友,又看了看床上昏迷不醒的绝色美人,「还是说色壮人胆,为了美人儿底气也足了?白雉也不是好惹的啊……」
    听他这么一说,黑衣书生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瘫到一边。若换了平时,他确实也不会和白雉这样说话,白雉看起来好说话,对什么事也不动怒,但那人奇怪至极,报复手段也很绝,如果一不小心被记恨上,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想到自己方才居然胆子大到和这么个阴晴不定的煞星大小声,书生后背立刻浮起一层薄汗,浑身禁不住打丁个寒颤。
    「我、我也不想……但是谁让他老是逗我……说都说了,难不成现在还让我把那些话吞回去?」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不可能!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还不是考卢白雉那边会发生什么问题的时候。他在这边愁眉苦验,那边的公子哥儿倒是饶有兴味的盯着他看。这位看起来二十二、三岁的公子哥穿着件暗金花纹蜀锦长衣,外罩黑色大袍,不知道那是哪种珍兽的毛皮,色泽纯黑,却在毛尖上散着点点金芒,随着动作泛出一片炫目光华。青年一头光可鉴人的乌亮长发用镶金嵌玉的发冠拢了,垂下两侧余发则是缠上与衣衫同色丝带,上面点缀着碎玉珍珠,尽显豪奢之气。尽管神色轻佻,浑身上下都漂浮着轻浮,却也被这种与生俱来的贵气冲得恶感全无。就算是再不会识人的睁眼瞎子,也不会错认这位是毫无背景的平民百姓。
    此刻这人斜挑一边眉,似笑非笑的望着斜靠在床沿边的好友,取笑道:「就是让白雉看看又怎样?你还在乎这个?」黑衣书生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倒是不在乎,那你让他看啊!」
    「哼!本世子怕他看了会自惭形愧!还是你好啊,还真激不起其它男人的自卑心理。」
    「去你的,我再怎样,也比你强很多,我起码非常挑嘴,不是好的绝对下吃,哪像你,生冷不忌,照单全收……」对方直接给他一脚,「去你的,死毒蛇!说了多少次,老子可不是那种不分奸坏、毫不挑嘴的色狼!我可是有品味、有追求、眼光高、极为挑剔的花花公子,信奉的是风流而不下流,绝对不会烂竿充数,和庸脂俗粉拉上任何关系!」
    「停,我可不是来听你炫耀你那点风流情史的!」黑衣书生举起一只手,制止对方接下来滔滔不绝的发言,「你倒是说看看,为什么你比你留言的时间晚了那么久,你如果再来晚一点,别说救人,完全可以赶得及给老子收尸了!」
    一想到自己曾经经历过的危险,黑衣书生就压不住浑身上下围绕的杀气。都是这小子救援迟了,才会让他陷入那种糟糕境地!如果早一步来,他也就不用受这么大的惊吓,几乎是在鬼门关上逛了个来回,这才险险得救。而代价就是,不但欠了江无畔天大的人情,还在原本就已经有些松动的心防上开了个超级大的窟窿,这、这要把窟窿填补回去该有多困难啊?而且,而且江无畔还因此身受重伤,现在功力能不能恢复还是另外一码事了!如果不是这小子迟到,也就不会惹出这么多事!归根究底,都是这小子的错!一想到这里,黑衣书生的眼睛都因怒气而变的赤红了!
    「杜鳞,你以为你是什么重要人物啊?本世子肯拨冗来救你就该偷笑了,居然还敢嫌东嫌西,啧!」
    「你……」
    「更何况,我救你已经很超过,还要再加上江无畔?开什么玩笑?我和江无畔非亲非故,我救他还惹上一身腥,还给师门找了麻烦,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向师叔交代。现在只庆幸那帮杀手们暂时不知道我们的门派,要不然就有好戏看了。」
    「呜……」这番话当场就让杜鳞泄了气。
    没错,他只是下九流门不入流的记名弟子一个,光是自身都受不到师门的庇佑,就更不用说保人了。
    更何况是出动了「穷奇」……想到这里,杜鳞就不由一阵沮丧,嘴上却不忘耍贱道:「我错了,我一心想脱困,倒是忘记你那个天下无敌的路痴习性……连你住了二十三年的家都能迷路,我也就不指望你准时到达救命了。」
    一听这话,锦袍公子哥的验飞上两朵红云,不过不是羞的,是气的。「你说你充什么精明嘛,明明笨得不认识路,还偏偏要自己找,结果还一不是耽误了事?就连穷奇都跟着你一起迷路……」
    路痴就路痴吧,居然还死要面子,非要证明自己就是方向感良好,硬是要自己到处碰壁。
    锦袍公子的脸色就像是走马灯一样,忽红忽紫,忽青忽白,最后黑得简直和锅底一样。到最后,手中折扇啪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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