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闲御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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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小闲御神录- 第6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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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天深知围堵不如疏浚之理,当下探入己身神力,挟制住她乙木之力的奔行速度,正如驾驭烈马一般,强迫它往指定的经脉分流而出,又将它的速度强行压下,以减轻乙木之力对她身体的破坏。他对技巧的运用早臻登峰造极之境,两人的力量又是同源同质,这股强大的力量在他的胁迫下,果然慢慢由滔滔大江分作了涓涓细流,在她全身经脉之中汩汩而行。此时仔细观察宁小闲,便会发现她光洁的皮肤底下泛出隐约的、几不可见的青光,只是这样的光芒也只有修行者方可见到。

    这样运行了三十三个个周天之后,就由宁小闲的神力一点一点接手,学着管控不听话的力量,而长天慢慢将自己的神力抽走。

    这一来,她又开始吃苦头了。左突右蹿的乙木之力显得狂暴而愤怒。只要她一个控制不当,那一处经脉立即就是爆裂般的疼痛!

    长天替她将衣裙着好,见她紧紧咬着下唇,眼眶都红了,他心尖儿也抽抽地疼,于是将她抱入怀里,轻声哄劝道:“乖。忍一忍。比起天劫加身之苦这不算什么,很快就不疼了。”

    她伸手去撑他胸膛,想脱离他的怀抱。可是全身力量都用来对付因为无家可归而暴走的乙木之力。这推搡就软绵绵地,反而像一下下轻抚。她见他享受地眯起眼,气得从牙缝里把字一个个往外挤:“很快,是多久?”

    他沉吟了一小会儿道:“你身上的乙木之力出乎意外地庞沛。这样估摸着,得七日左右。”

    七天!她眼前一黑。欲哭无泪。

    她脸上表情太过悲恸,在旁人看来却有莫名的喜感,长天努力板起脸道:“你可知道熬鹰?”

    “不知道。”她全副心神都拿来对付乙木之力。话说这房客也太不要脸了,在她身上住了也不知道多久。被赶出房门居然和她这主人蹬鼻子上脸。

    “北方的游牧人与鹰为伴。可是鹰习性凶猛,要驯化野生的大鹰,捉回来后就不能让它睡觉。主人也得守在一边同甘共苦。这样一连几天,鹰因为过于疲惫。野性才会被消磨,从而可以进行下一步骤的训练。”她是堂堂渡劫前期修为,原本该是寒暑不侵,这会儿功夫竟然已经淌出满身大汗。他拨开她额前湿发,在她苍白的面颊上轻轻落吻,她却连抗拒之力都没有,“乙木之力便是巨鹰。你现在境界未到,要想强行驯化它,令它为你所用,首先就要熬得过它,和它分出尊卑、主仆来,日后它才会乖乖听话。”

    他在泉中打了水帮她拭汗,随后抱着她出了汤池馆,找到张生家为她准备的客房,再将她放到床上去。宁小闲见他在床头坐下,哪有离开的意图,忍不住道:“你还不走?莫要被人看到了。”

    她和他在一起,是什么见不得人之事?长天压住火气,低声道:“你正值非常时期,缀上张生夫妇之人又随时会来,我哪里能走?”

    她暗自气苦。好不容易从云梦泽出来恢复了神通,结果又全拿来对付乙木之力了。她自家人知自家事,果真像长天说的得熬上七天,那她满身神力都腾不出半点来,哪怕行路吃饭没问题,和人一动手恐怕就要气息错乱。

    她闭目,将一口细牙咬得嘎吱作响:“你故意的吧?”

    “什么?”

    “你故意在这个当口融合木之精。”就是要让她后面不得不倚靠他。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她若需要他照拂,还好意思对他恶言相向么?

    “胡说。”然而他的声音里带有很淡的笑意,宁小闲干脆翻了个身背朝着他,来个眼不见为净。她已经反复提醒自己,别上当,别上当,可惜和这活了好几万年的大妖怪比阅历、比心眼儿,她真是瞬间被碾得渣渣都不剩。

    他才刚在地上挖好一大坑,她就迫不及待地跳进去了。

    “长天。”她闭眼唤道。

    “嗯。”

    “今儿午后在酒楼,你最后是怎么走出来的?”

    哪怕她没正面对着他,都能感觉到他的身躯一下子变得僵硬。

    呵,终于掰回一局。她嘴角微微弯起。

    不过她也当真好奇。高冷伟岸的神君大人身边从不带着银子这等阿堵物,所以,当天他到底拿什么来会钞走人呢?

    两人都沉默了。

    良久良久,身后才传来一声轻微而怅惘的叹息。她只作不闻,全身全意对付体|内的乙木之力。赶紧将这股力量把握在手,她就能早一天恢复神通。

    大概身后之人也闭目养神了,她并没有芒针在背的感觉。

    于是这般强自收束心神,浑浑噩噩中也不知过了多久,天边泛出了鱼肚白。

    张家的丫环来服侍贵客时,发现客房里头不知何时多了一只俊美得一塌糊涂的黑衣美男子。可惜她只敢偷瞄上一眼就不敢多看了,因为这郎君美则美矣,就是周身的气势太过骇人,现下可是五月呢,她近前几步就觉得手脚冰冷,脊椎发硬,她不知这是身体对恐惧作出的反应,只道他这般“冻人”,难道床上这位姓宁的女客不会觉得浑身发凉?(未完待续)

    ps:今日三更送上。不好意思,看晚了半个小时。。
正文 第1009章 言先生的真身
    审问之下才知,原来三长老追查宝箱的下落很久了,最后终于顺藤摸瓜,找上了鸿蒙堂。

    这个门派相对玄羽楼而言是小门小户,所以三长老不费什么力气,就查到了鸿蒙堂副门主的小妾偷人又偷箱,几年前就和情夫逃下了山。他只能一边骂这软蛋戴绿帽子戴得实在舒服,一方面派人去寻找张生夫妇的下落。

    只是这也是六、七年前的事了,南赡部洲这么大,要寻两个凡人自然费劲,否则张生夫妇也不能逍遥这么长时间。这回好不容易有了线索,三长老就指示探子盯住,然后派出心腹要将这宝箱取回来。在他想来,从凡人那里夺个箱子能费多大劲,谁知道斜刺里能杀出个撼天神君来,白白教他竹篮打水一场空。

    长天驭起玉舟,速度若风驰电掣。他撑开了罡气罩,宁小闲坐在舟中,秀发服服贴贴顺在脑后,半丝都不被风吹起。长天问她:“方才姓言那厮和你说了什么?”

    她看了他一眼,没吱声,脑海中却浮现起临行前言先生和她的对话。

    当时,言先生摒走了一切外人,连长天也被他婉言请出。后者原本怒意都写在脸上,被宁小闲妙目瞥了两眼,还是忍气出去了。

    她略有两分着急:“张生夫妇性命已经无碍,言先生可以兑现承诺了吧?”她现在也看明白了,言先生虽然与她定下条件,可却算准了出面履行承诺的乃是长天,并且也只有长天能办到这事——将宝箱下落揽到隐流身上,揽到他自己身上,如此一来。张生夫妇作为微不足道的凡人,玄羽楼自然不屑再寻他们晦气。

    他们从此麻烦尽去,可以好好生活下去了。

    无怪乎长天说,言先生一开始算计的就是他。若非将宁小闲拖下水,以他身份之尊,如何会替这两个原本不可能看在眼里的凡人出面?

    言先生特意支起结界,才郑重道:“你的来历。我必会令你知悉。只不过时机未至。”

    她开始习惯这家伙的说话方式了,不满道:“我替张生夫妇解决问题时,可不像你现在这般三推四阻。莫不是要我找长天出马。你才肯说?”金牌打手放在身边,不打人也可以吓唬人。

    言先生摸了摸鼻子:“天机如此,岂敢轻授?实不相瞒,昨日神君已经迫问过我一回了。所幸我这条小命还在。”

    他说得谦卑,话里的意思却再清楚明白不过。宁小闲不由得瞪大了眼:原来长天都拿他没办法!

    “神君已可化入虚无之境,实在是他手下留情了。”他自惭一句,接着道,“瓜熟时自然蒂落。那一天并不遥远了,宁姑娘已经等了七年,何妨再候上一候?届时言某自会亲自上门。助你摸清其中门道。”

    她瞪着言先生,满心不忿。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莫说她现在神力半点都用不出来。就算处在最巅峰状态,连长天都奈何不得的人,难道她就有办法对付了?!

    所以说,拳头大才是硬道理啊。

    她这里憋闷得慌,言先生却又压低了声音道:“小闲姑娘得了地巽金,可想好要打造甚样的法器?”

    明知道撑开结界之后,别人应该听不到这其中的动静,他还显出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样。宁小闲的好奇心都给他勾起来了,一时忘了生气:“没有,你有甚建议?”

    活的年头比长天更长久的老怪物,见识自然不凡吧?

    言先生笑得温和:“若我未记错,神魔狱中始终有一样至宝被束之高阁,不利用起来实是可惜。”

    宁小闲眯起眼道:“神魔狱中宝物不少,言先生说的是哪一件?”

    言先生轻咳一声:“小闲姑娘说笑了,那里头可有哪一件宝物,曾连撼天神君都忌惮不已?”

    她想了想,眼睛慢慢亮了起来,最终嘴角一弯:“言先生,不和天机扯上关系的时候,你还是蛮有用的。”

    言先生微笑道:“自来如此。”突觉自己布下的结界摇晃不已,当知是长天不耐烦了,“神君知你精神不济,不欲我多占用你时间。”

    话音未落,长天已经戳破他的结界迈步走进来,对宁小闲道:“长话短说,有那精神不如留着对付体|内的乙木之力。”直将旁边的言先生当作空气一般。

    言先生摇头道:“神君大人的脾气,还是不曾改变啊。”

    长天淡淡道:“你也还是那么不可靠。”转头对宁小闲道,“这人神神叨叨,最好少和他打交道。”

    说话间,言先生已经走了出去,宁小闲这时却出声喊住他:“言先生,上次在巴蛇森林,无论我怎样问你,你也不肯说,只道天机不可泄露。这一回,却又为什么松了口?”

    言先生脚步不停,背影瞬间去远,只有声音飘飘渺渺传了过来:“天意!”

    便是这两个字,让她琢磨了好久。

    在玉舟上,长天见她闭目养神,遂也不再出声。过了一会儿却听她问道:“言先生的真身,到底是什么?”

    长天一边驭着玉舟,一边道:“你可听闻天地之间有一种奇兽,名为谛听?”

    宁小闲想了想,仿佛有所耳闻,在言先生的书中,谛听是犀角、犬耳、龙身、虎头、狮尾、麒麟足的怪兽。显然这种生物和华夏传说里的那种地藏菩萨经案下伏着的通灵神兽是不一样的。这个世界没有佛,然而谛听同样有着无边的神通。

    “谛听是奇特的妖怪,南赡部洲上的分秒变化都逃不过它的耳目,只要在它活着的时候发生过的事实,就没有它不知道的。”长天悠悠道,“它不能洞悉的物事只有两种,一是人心念头,二是未来之事。”

    “由于谛听的天赋太过强大,根据天道守衡之理,它也只能行走人间,不能轻易插手世事,除非己身安危受到威胁。不过由于它记载世间万事的能力,也受到了天道青睐,所以常常依从天道指示行事。在许多时候,谛听的行为和意向,就代表了天道的倾向。”(未完待续)
第1010章 换车(为490月票加更)
    说到这里,长天眼中露出了古怪的光芒:“正因如此,谛听的出现往往代表了天道的旨意。所以早在上古之前,蛮祖就对谛听一族大肆捕杀。这姓言的当时还是个小崽子,命大逃过一劫,成为谛听一族的最后血脉。”

    宁小闲怵然动容,倒不是同情谛听一族的遭遇,而是对蛮祖这位猛人的能力又有了新认识。她可是见识过言先生的天赋,那样自由出入虚无之间,本身又对这阳世间的一切神通免疫,照理来说,能够伤害到他的人几乎就不存在了。没想到蛮祖对谛听一族还是说杀就杀,这又是何等通天彻地的手段?

    幸好这样的人,也早被埋葬在了历史当中。她叹了口气:“言先生出现在这里,就是说又有什么天机应在我身上了?”

    “也许。谛听一族从不逆天而行。这一回他借你之手救了张生一家,真实目的却未可知。”长天悄悄将手臂揽到她的纤腰上,“莫怕,这一回我必不会让你再受劫难。”

    宁小闲虽然闭着眼,却能精准地打掉伸过来的爪子:“说的是,有你一个就够我受的了。”

    他倒是越挫越勇,她不须睁眼都能感觉到他坐到她身边,只说了两个字:“真的?够了?”声音低沉又暧|昧。

    她顿时岔气,心神一忽,体|内的乙木之力立刻像脱缰野马一样狂躁起来,经脉痛不可支。她一边手忙脚乱地安抚,一边咬牙切齿道:“长天!”

    他见她脸上突然泛出不正常的红晕,也知这一下分了她的心神,赶紧摸了摸鼻子道:“前方地面上有个镇子,你可要稍事休息?”

    “不!”她知道自己是个惹祸的体质。走到哪里都能刷出意外。与其如此,还不如就安安份份呆在玉舟上,抓紧时间赶上大部队算了。

    然而她忘了,会惹祸的可不止她一个。

    接下去两天倒是太平无事。

    长天驭舟,速度自然其快无比,眼看最多再有四日就可以追上隐流大军,她的精神却越发萎顿。

    就连长天都预估不到。潜藏在她身体当中的乙木之力竟然精纯和庞大到难以想象的地步。就好像两人原先以为打草会惊出一条小小的草花蛇,结果蹿出来的却是一条大森蚺!须知在二人双|修之前,就连神兽都不知道星宿之力除了每晚沐浴星光之外还能有第二种获取的途径。可是这样被动接受。星力涨得其慢无比,然而她身体当中蕴含的星力之丰沛,哪怕是东方七宿的宠儿,也非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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