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铭嘴里这样说,心里却是明白的,对她来说,飞跃是责任,而事务所,则是她兴趣所在!
提起这个,白铭心里又不好过了。
“谁说的?当上总裁我也很开心,你是没看见,我经常看着屏幕上上涨的股价偷笑。”
裴悦说的也是实话,看着飞跃的业绩攀升,看着股价上扬,看着季度利润再次突破新高,这些都给了裴悦极大的快乐。
虽然,这种快乐跟经营事务所带来的快乐不太一样,但不能否认,她确实能在这个职位上享受到征服的快感,还有就是能替自己爱人完成重托的幸福感。
白铭不再跟她争辩,她有多好,他心里知道就够了!
第二天下午,事务所的“领导小组”会议在飞跃总裁办公室召开,会议时长两小时,会议上四个人先是各抒己见,然后再综合各人的意见整合统一成全新的发展规划方案。
新方案得到一致通过去,肖姒开始着手筹办基金会,她在事务所的上层租了一个办公室,桑小媟从事务所抽了两名得力的员工给肖姒当助手。
等肖姒领着两名助手花了好些天布置好办公室,由蓝云飞负责申办的牌照也陆续发了下来,肖姒于是开始策划基金会成立的第一个慈善拍卖活动。
慈善拍卖会筹备了一个多月,共收到捐赠拍卖品几十件,其中,不乏名画古董等值钱的物品。当然,能收到这些物品,全赖肖姒这个基金会会长这个的强大影响力及号召力,这一个多月中,有大半的时间她都周旋在一帮阔太名媛之间,虽说几十件拍卖品不算多,但拍卖总价并不低。
如果全部拍卖成功,事务所将会有大笔的资金注入。
拍卖会举行的当天,裴悦让陈越以飞跃集团代表的身份参加拍卖会,拍卖会第一件拍卖品,是一件玉如意,起拍价为三十万,由某神秘人物以一百二十万的价格拍下。
拍卖品陆续被拍走,最后一件拍卖品是全场最贵的青花瓷花瓶,则由陈越代表飞跃集团以一千万的高价拍下。
拍卖会共得拍卖款一千三百多万,这个数目,比起预期高了近一倍。
当天晚上,白铭准时下班回家,跟家人一起吃晚饭,顺便庆祝老妈的基金会首战告捷。
一家人开开心心吃完晚饭,坐在客厅里聊天。现在的裴悦跟肖姒,即使称不上情同母女,亦可以称得上是志同道合的朋友了,两人坐一块,聊着聊着准能聊到事务所上。
而胡欣,自从肖姒成了基金会之后,偶尔也到基金会帮帮忙,两亲家的关系自然亦是好了不少。
不知不觉间,小宝宝已经在裴悦肚子里安营扎寨了四个多月,这几天,裴悦试着开始吃肉,虽然吃得不多,但再没发生过吃就吐的现象,体重了开始慢慢有了变化。
一家人在客厅里聊到九点,白铭难得早归一次,自动请缨去督促宝贝儿子洗澡睡觉。
裴悦也回房里洗澡,洗完澡出来,上网跟桑小媟聊了一会,下线之后拿了本书挨在床边看。
门被推开,进来的是白铭。
“你今天不用加班?”
“嗯,今天我放自己一天假。”
说着,拿了睡袍进了浴室。裴悦只以为他累了,所以想好好休息一天,起身下楼泡了一壶有助睡眠的枣仁茶上来。
白铭洗完澡出来的时候,裴悦还维持着他进去洗澡时一样的姿势,只不过,茶几上多了一壶茶。
“小悦,我说过多少次了,你不用再帮我我泡茶了,总这样上楼下楼的不安全。”
白铭在她身边坐下,手放在裴悦微微隆起的腹部上来回抚摸着。
“就泡个茶而已,哪有你想的那么多不安全因素。”
自从她的体重开始缓慢上升起,他的紧张度也随之攀升。
“你再不听话,我就把你绑起来。”
这话明明是威胁的话,但语气却是极之无可奈何。
“知道了!我以后再了不敢了!”
裴悦随口应道,反正,就算她明天又再犯同样的事,他也只是像现在这样吹胡子瞪眼睛的吼她,实在,却做不来任何决绝的事情。
“不敢不敢,你天天都这样说,就没一次是真的不敢的!”
原来,不单裴悦发现了他是个纸老虎,他自己也是意识到了的。
“嘿嘿……”裴悦把靠在他肩上蹭了几下。
“真是拿你没办法……”
白铭揉揉她的发,再次无可奈何地叹气。
“今天的是安神茶,可能口感不怎么好,但可以提高睡眠质量,你记得要把它喝完。”
裴悦朝茶几上那壶茶努努嘴,示意他快去把茶喝了。
白铭乖乖起身,走过去把茶倒到杯子里。
“你亲手给我泡的,就算是毒药,我也会喝光。”
裴悦没理会他的贫嘴,只担心地盯着他脸色从容地一口一口把杯里的茶慢慢喝光。
“是不是特难喝?”
这种茶是裴悦第一次买回来,当时买,只被它的功效吸引,完全没考虑到口感,刚才泡的时候,闻起来并没有花茶的香味,相反有股淡淡的药味。
“不难喝,挺好喝的。”
裴悦分辨不出他话里的真假,反正从他如常的表情,根本读不出相关的味道。
白铭把壶里剩下的那些也倒了出来一起喝光,然后端着壶和杯走了出去。
白铭离开得有点久,久到裴悦挨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朦胧中听到开门声,裴悦微微睁开眼。眼前,是白铭的脸孔。
“困了吧?别靠着睡,躺到床上睡。”
裴悦含糊地问了他,“唔……你要睡了吗?”
“不,我再看会书。”白铭手揽过她的腰,想把她抱到床上躺平。
裴悦使劲甩甩头,费劲地撑起身体,极力睁开眼睛。
“那……我也不睡……我陪你聊会……”嗓音明明带着浓重的睡意,人却固执地坐直了。
“乖,你困了,睡吧,改天等你精神好点我们再好好聊聊。”白铭温柔地在她唇上亲了一下,哄她。
“不……我们好久没聊过天了……”
裴悦还是摇头,努力了一会,眼睛总算是睁开了。
白铭拗不过她,只好抱着她轻轻移到床头挨着。
“好,我们聊天。”
等裴悦坐好,白铭又起身走开去,很快又折了回来,把一个盒子递到裴悦面前。
“小悦,这个送给你!”
裴悦的睡意已消失得差不多,好奇地接过盒子,打开,上面放着一个玉如意。
“呃,你别告诉我,这是今天拍卖会那个玉如意。”裴悦脸上满是惊喜。
白铭搂着她,“嗯,就是拍卖会那个。”
“唉,何苦呢,你想捐款,可以直接捐的。”裴悦以为他单纯是为了捧场支持。
“小悦,不是你想的那样。当时妈妈给我看拍卖品,这个玉如意,我一眼就看上了,我是因为喜欢才拍下来的。听说,古代有人用玉如意当定情信物,我就把它拍下来送给你。”
白铭总觉得自己亏欠裴悦太多,别人娶老婆是娶回来疼的。自己娶老婆,却是相反,是娶回来疼自己的,不仅帮自己把飞跃打理得头头是道,还不忙照顾家里老少。而自己,甚至没办法陪她去拍一辑婚纱照,更别说抽出时间她去渡蜜月。
“其实,这块玉如意我也很喜欢,知道被人拍走了,我还觉得挺可惜的,想不到,是被你拍走了!更想不到,它最终是属于我的!”
裴悦用手小心地轻抚着晶莹的玉如意,欣喜之情渗于言表。
“你喜欢就好!”
看她捧着玉如意爱不释手的模样,白铭暗暗庆幸是自己把这玉如意拍了下来,不然,她得多失望!
钱再多,都是有价的,但喜欢,却是无价的!
……
基金会这个慈善拍卖会不仅为事务所筹得了在大笔资金,还在全国范围内引起了哄动和热议。
各大媒体争相报道了这件事,在微博上,肖姒这个名字爬上了热搜榜第一位。爱心事务所,飞路集团分别排在第二第三位。
中午,肖姒接到了国家电视台的电话,问她近期可不可接受采访。肖姒当场答应了下来,对方又说,等安排好具体档期再通知她。
肖姒会答应这个采访,并不是为了个人出风头,而是想借国家电视台这个平台,呼吁更多的人投入到慈善事业中去。
放下电话之后,肖姒准备到楼下事务所吃午饭,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肖姒习惯性看看来电显示,当看见上面的名字时,她的手抖了一下,电话“呯”地一下摔到桌上。
电话锲而不舍地响着,肖姒回过神来,仍微微发抖的手拿起手机按了接通键。
“瑞康?”
不仅握着电话的手在抖,连嗓音也是微微颤抖的。
“嗯。吃饭了吗?”
男人低沉的声音已经很久很久不曾在她的电话里出现过,以至于有那么一刹那,她以为这不过是她的梦。
“吃了,你呢?”
肖姒很自然地说了谎,比起吃饭,这个电话可重要太多太多了,别说一顿饭,就算是跟她说这个电话的代价是不让她吃十顿饭,她也愿意。
“嗯,刚吃饱。”
很久没有互通电话的两个人,交谈的言语甚是贫乏,两个人似乎都不知该说什么,但只是这么普通简单的三几个字,却让肖姒浑身发烫,血液奔腾。
肖姒听着话筒里面细微的呼吸声,心里涌起一阵阵暖意,她还以为,再也听到到这男人从电话那头传来的温柔嗓音。
肖姒眼眶发热,鼻子发酸,不由得吸了一下鼻子,电话那边的男人细心地发现了。
“怎么?感冒了?”平淡语气,却透着隐隐的关心。
肖姒抬手擦擦眼角,把电话拿远一些,深深地吸了一口,才又把电话贴到耳边。
“没有,刚刚助手把窗打开了,风大。”
肖姒说着,特意走到窗边拉了一下窗门。
“嗯……天气多变,你自己多注意身体。”
这些话,男人以前经常都会在电话里说,那时,肖姒没觉得这些话有多动听,但现在听到这句话,她差点又忍不住要哭了。
肖姒咬咬牙,把涌到喉咙的感动咽回肚子里。
“我知道,你也是,自己一个人在京城,平时工作那么忙,更加要注意饮食和休息。”
自从签了那些协议书之后,男人便没再主动给她打过电话,开始,她也试过厚着脸皮打过去,想要说的话在肚子里预习了一遍又一遍,无非,就是像这句话一样,普通的叮嘱,寻常的叨唠。
但试过好几次,她把要说的话反复地练到滚瓜烂熟,电话响了几声,毫无意外地被对方拒绝了。最后一次,肖姒试着在对方拒听后再重拔,话筒里传来的,是“对方已关机”的电脑语音。
至此,她便再也没有勇气按下那个“1”的快捷键。
人的痛苦,大多源于希望,当你对一段感情或一件事彻底死心。心,反倒不怎么痛了,大概,不是不痛,而是是痛得麻木了,再也不知道痛的滋味。
肖姒彻底死心之后,把全副身心都投入到基金会里,自从基金会成立之后,她四处奔波,几乎天天穿梭在各城市之间,利用她这么多年的人脉为基金会作推广和宣传。
想不到,在她不再抱有任何希望的时候,在她以为这些普通的叮嘱寻常的叨唠再也没机会对对方说的时候,这句话,却通过电话真切地传达了对方。
“我会的。”男人像从前无数次那样回答她。
她和他结婚多年,但真正在一起生活的时间并不多。因为他的工作关系,夫妻二人基本过着长年分居的生活。
年轻时的白瑞康,也像现在的白铭一样拼命,肖姒也忙,但每周必定抽一天时间过去探望白瑞康。两人的感情,在聚少离多的情况下却几十年不变。肖姒以为,她跟他,必定是会白头偕老的。
所以,当白瑞康十分坚定地要求她签下那份离婚协议书时,肖姒的心碎了。
她恨,不是恨白瑞康,而是恨她自己!
是她鬼迷心窍做了一堆错事,终究把辛苦经营了几十年的婚姻及感情亲手葬送掉。
当白瑞康问她要回京城那套房子的钥匙时,她根本没拒绝的勇气,乖乖地,就把那钥匙还给了他。
她一直认为,白瑞康极爱她,无论她做什么,无论她是怎样的人,他都会爱她。
但她错了,而且错得好离谱。错了,意味着没有了选择的权利,他说离婚,即使她不愿意,也没有了说不的权利。
白瑞康简单的回答,让肖姒不知所措,也不知该如何接下去,却怕他觉得无聊而就此挂电话,只得匆匆又开了口。
“子涛和子辰在小铭附近买了套房子,钱是我先借给他们的,你有时间也回来瞧瞧。”
肖姒不敢提自己跟他的事,唯有拿儿子的事来说。
“我听小铭说了,这段时间我很忙,再迟些吧。”
提起儿子,男人的话似乎相对就多了一些。
“那小悦怀孕的事你也听说了吧?”
肖姒发现,说起儿子们的事,彼此的语气都放松了不少,连原本沉默压抑的气氛,都变得轻松了不少。
“听说了,小铭还说希望是个女孩,最好,是个像小悦一样可爱的女孩。”
看来,父子俩的话题也挺丰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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