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图姆的陨落-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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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凯布利·金帝
　　　　“瑞娅？”爱丽丝激动地哭了出来。

　　　　已经十九岁的瑞娅早已褪去了儿时的稚嫩，相比七年前的那个可爱模样，瑞娅现在显得更为成熟，诱人。可那身上的一道道伤疤却让瑞娅的整体形象大打折扣，穿着破陋的衣服，爱丽丝很难想象她这几年来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她必须要为瑞娅负责，因为正是她当初把瑞娅独自一人留在火星，自私的只顾营救金帝，才会造成瑞娅今天的这幅样子。

　　　　但是爱丽丝的到来，却并没有让瑞娅露出喜色，反而像是在看待什么恶心人的事物一般，瑞娅朝地面轻淬一口。

　　　　“弱者总是不被人接受，他们会被当成累赘，被人抛下，或者当做诱饵。被人追随，被人重用，被人看在眼里的，永远是那颗屹立于世人之上唯一的太阳。”

　　　　没有理会爱丽丝的呼喊，瑞娅站在牢笼边缘，朝着囚禁室里唯一一名看门的狱卒竖起中指。

　　　　“你个狗日的，**！”

　　　　似乎是没听到瑞娅的挑衅，守卫无视了回荡在禁闭室内的咒骂声，扭过头继续站在原地执勤。

　　　　毕竟他已经习惯了，监狱里的大部分囚犯都早已学乖，致使禁闭室内现在只有那么少部分几个惹事精，捅不出什么篓子，也就只安排他一个人在这执勤。一般来说，受制于官方法律，即使是在禁闭室也无法虐待囚犯，所以安排在禁闭室内执勤的狱卒也必须拥有足够的忍耐力。

　　　　可瑞娅实在是有些过分了，整整十分钟，她的辱骂未曾断过，并且每次都换着不同的方式，实在是让人无法容忍。

　　　　“你个地球逼！”

　　　　“你爹是不是也这个样子，刚好你们家族都遗传了这种软蛋一样的性格。”

　　　　“你就是你娘和大象杂交出来的杂种！所以你的脂肪都在屁股上！”

　　　　没有说话，狱卒从一旁储藏柜的暗格中取出一把铁棍，铁棍有一头呈圆锥，用来惩罚囚犯再合适不过。

　　　　就算不能明面虐待囚犯，但是暗地里惩治，不过只是戳几下而已，只见痛不见血，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还不老实点？”

　　　　望着拿起铁棍走来的狱卒，瑞娅连忙把手缩回牢笼内，但是狱卒已经不打算放过她了，铁棍的尖头从铁笼的夹缝处直接插了进去。

　　　　原本的铁笼设计就是为了方便惩治囚犯，却由于囚犯们太过老实而已经变得毫无意义。现在，对于瑞娅这种讨人厌的囚犯，这些夹缝终于产生它的作用。

　　　　似乎是不够过瘾，狱卒疯狂用铁棍捅着瑞娅，听到瑞娅的痛叫，狱卒就像是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大笑起来，手中动作没有停下的迹象，抽与插的速度越来越快。

　　　　随即，在一次用力过猛后，笼子里的瑞娅直接把铁棍抓在手中，捅向狱卒的裆部。

　　　　疼痛和无力感瞬间从狱卒的裆部传遍全身，他不得已捂住裆部，跪倒在铁笼面前，紧接着铁棍又一次从笼内伸出，直捅狱卒的右眼。

　　　　血花溅到铁笼上，整个铁棍将狱卒的脑袋捅穿，瞬间失去意识的狱卒就这么倒在铁笼边缘。

　　　　钥匙被铁棍挑起，瑞娅熟练的打开笼锁，从中爬出，掸了掸自己衣服上的血迹。

　　　　“瑞娅……”

　　　　“我不是瑞娅，瑞娅已经死了。”

　　　　似乎没有帮爱丽丝打开铁笼的打算，瑞娅将钥匙抛向远处。

　　　　“她太弱，以至于被金帝和你抛弃，也无法保护自己的父亲，她不配存活在这个世界上。瑞娅已经死了，我现在叫凯布利。”

　　　　戴上标识着自己名字的铭牌，瑞娅离开了禁闭室。

　　　　爱丽丝清楚的看到铭牌上的那个名字。

　　　　凯布利·金帝

　　　　她不争气的哭了。

　　　　在八年前，金帝把她们送回火星时，瑞娅就开始发生改变。

　　　　感到金帝只把瑞娅当做累赘放在火星后，她不再像是个孩子一样贪图玩乐，而是彻彻底底迷上了天唁。

　　　　她开始锻炼自己，尝试着各种训练方法，但是那时瑞娅不过才十三岁，她的尝试很快就被她父亲玛尔斯制止。可瑞娅还是再继续尝试，因为金帝对她的意义已经不止是大哥哥那样简单了。

　　　　他就像是她的神。

　　　　他对她的影响，甚至比玛尔斯对她的影响还要重。

　　　　幸亏那时有爱丽丝，有一名可以管住瑞娅的姐姐，就算瑞娅再怎么胡闹，至少她都会听爱丽丝的话。

　　　　可是金帝被关押的消息传遍太阳系。

　　　　接到消息的爱丽丝甚至连招呼都不打就离开了瑞娅，就像第一次金帝被关在火星监狱一样。

　　　　这一次，瑞娅没有跟上爱丽丝。

　　　　失去束缚的她就好像一头被放出囚笼的狮子般，向远方奔逃而去。

　　　　随后，无论是在太阳系的哪个角落都没有瑞娅的消息，就连最后玛尔斯遇刺，瑞娅甚至都不曾出现过。

　　　　就好像是人间蒸发。

　　　　现在，爱丽丝终于找到了瑞娅，她却不再是曾经的那个只会缠着爱丽丝问东问西的公主了。

　　　　这一切都是爱丽丝的错。

　　　　“那个小孩真没礼貌，爱丽丝姐姐你为什么要哭呀？”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爱丽丝抬头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去，发现那正是站在牢笼外安然吃着雪糕的欧西里斯。

　　　　“放我出去。”爱丽丝轻喊一声。

　　　　“不过为什么她的姓会是金帝？金帝生女儿了？可是金帝的女儿应该姓纳威穆才对啊。”

　　　　“放我出去！”

　　　　被爱丽丝突如其来的喊声惊到，手中的雪糕掉在地上，欧西里斯连忙捡起钥匙帮爱丽丝打开笼门。

　　　　重获自由的爱丽丝没有理会欧西里斯，只是推开他，朝着瑞娅离开的方向奔跑而去。

　　　　如果当初没有离开瑞娅身边该多好，瑞娅还会叫她姐姐，还会继续天天跟在她身后，一切都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尽管事实不可能改变，爱丽丝在心底仍然会抱有着这样的期待。

　　　　尽管知道事情无法挽回，爱丽丝还是会追逐瑞娅的步伐。

　　　　她要亲自承担她当初犯下的错。

　　　　“等我一下啊，爱丽丝姐姐！你还有东西没拿！”

　　　　欧西里斯叹了口气，从桌上捡起那写着爱丽丝名字的铭牌，追向爱丽丝。i13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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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权为人性，利益至上
　　　　整个移动监狱全长一百二十七公里，其中自由监狱的面积，就占四十三万五千公顷，相当于六十多万个足球场的总和。

　　　　也就是说，爱丽丝和欧西里斯，要在这六十多万个足球场中找到一位二十岁的小女孩。

　　　　仅凭他们两个人的力量，这无疑是大海捞针。

　　　　黑夜将至，生态模拟板中的太阳已经是黄昏颜色。还有三个小时，只要天一黑，生态模拟板透明化，露出外面的星空景色，他们便要被迫回到自己的囚房中，否则面临他们的，将会是长达一夜的禁闭。

　　　　“欧西里斯，你有什么办法吗？”

　　　　经过半天的奔跑，疲累的爱丽丝坐倒在街边的长椅上，她终于认清仅凭自己一人之力无法寻找到瑞娅。而欧西里斯，这个神奇的男孩，反而变成了她唯一的希望。

　　　　“你必须要为你之前的无礼向我道歉，我才帮你。”欧西里斯不知从哪又买了两个雪糕，递给爱丽丝一个。

　　　　爱丽丝有些迟疑，上一次接过欧西里斯手中雪糕时的情景历历在目。

　　　　“放心，这次你可以好好吃。”

　　　　望着终于将雪糕送入舌腔内的可爱模样，欧西里斯心里也总算踏实许多。

　　　　“现在，道歉吧。”

　　　　“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对不起，我之前对你那样无礼，明明你是在帮我，我还对你大吼大叫。”

　　　　“你需要我吗？”

　　　　“我需要你。”

　　　　“这感觉真好……”

　　　　仿佛沉浸在无边的幸福中，欧西里斯的嘴角扬起一道再明显不过的弧线。

　　　　“什么真好？”

　　　　“没什么。”

　　　　不知从哪掏出一管毒品，欧西里斯掩着手注射到静脉中，紧接着，毒品的作用发作了，欧西里斯也亢奋起来。

　　　　汗液不断渗出皮肤，加速新陈代谢的速度，加快脑内多巴胺的分泌，整个世界在欧西里斯的眼中已经换了一幅模样。

　　　　“走！”

　　　　“去哪？”

　　　　“你别管了！”

　　　　看着欧西里斯的模样，爱丽丝突然感到一丝害怕，毕竟吸毒的人只要一沾上毒品，精神便会不受控制，许多的天才会为了灵感而吸毒，从而获得全新的视野，也有不少人只是为了快感而吸毒，毒品产生的幻想却会让他们无法自控。

　　　　爱丽丝正担心他是后者。

　　　　“马上要天黑了，我觉得我们还是呆在囚房里等明天再找才是明智的选择。”

　　　　“别管了，跟我走就是了！”

　　　　抓起爱丽丝不算大的粉嫩小爪，欧西里斯轻轻揉捏了两下，他当然不单单只是为了占便宜，既然爱丽丝都说需要他了，他自然不可能辜负爱丽丝的希望。

　　　　“我们去哪？”

　　　　“去找凯布利，就是你所谓的瑞娅。”

　　　　经过一阵狂奔，欧西里斯凭借身份令牌租借到一辆摩托车，有意思的是，一般的囚犯要通过整整两个月的工作才能在身份令牌里攒到一辆摩托车的钱。而欧西里斯从入狱开始就一直跟随着爱丽丝，离开爱丽丝身边的时间加起来也不过三小时，又是怎么拿到这笔钱的呢？

　　　　没有多余的过问，爱丽丝注视着她身前正全神贯注飙着摩托的欧西里斯，此时的他，成熟的就像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我已经事先调查过了，凯布利在西区的夜晚有一场火拼。虽说移动监狱表面上安稳的简直就是世外桃源，实际上为了不多损失人力资源，有一个区在夜晚是不受管理的，否则全监狱的人都会发生暴動。”

　　　　罪犯毕竟是罪犯，他们不可能心甘情愿抛弃曾经那些辉煌于世的身份回到普通人的生活。所以为了避免自己人的伤亡，太阳系商业共同体的管理阶层与囚犯的数位高层达成协议，只要夜晚来临，西区便不会再受管理。囚犯们不能伤及任何狱卒，换来的是每晚的自由行动。

　　　　在这个物资丰富的年代，有不少人只是为了犯罪而犯罪，就算每个人都能吃饱，每个人都能穿暖，他们也不会再因这些最底层的**而满足了。

　　　　追求更高层次的事物，那便是权利。如果无法在政治上获得权利，那么就自己创造政治，创造属于自己的管理阶层。

　　　　所以权为人性，利益至上这四个字才能成为天唁的信条。

　　　　白天表面的和平，不过只是给外界装装样子罢了。

　　　　也正是如此，移动监狱的夜晚比白天整整长上三个小时。

　　　　“还有多久天黑？”

　　　　“三十分钟！”

　　　　“我们要在三十分钟之内进入西区的关卡！”

　　　　狂风灌嘴，欧西里斯再次拧紧油门，好在在自由监狱各区之间的高速通道并不设立限速机制，他们才能以最快的速度赶往西区。

　　　　阳光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透明生态模拟板后的点点星光，同时，通往东西南北四区的关卡全部封锁，除西区外，其他三个区域的囚犯全被赶入囚房内入睡，打算安心度过这个夜晚。

　　　　狱卒负责的，只是清空街道，对于像爱丽丝和欧西里斯这样特意前往西区来的囚犯，则不会进行管理，他们的房间空着，那就是空着。如果第二天在某个角落发现了他们的尸体，他们的囚房就会归于接下来新入监狱的新人们。

　　　　“你怎么知道瑞娅在这里的？”被欧西里斯带着爬上一栋楼房的屋顶，爱丽丝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面前广场上的那个女孩，那正是瑞娅。

　　　　“我之前不也知道她被关在禁闭室吗？而且我劝你不要叫她瑞娅，还是叫她凯布利吧。毕竟她已经抛弃自己瑞娅公主的身份了，特别是玛尔斯遇刺之后，对她打击很大。”

　　　　“凯布利……”

　　　　“我需要你跟我保证一件事情。”

　　　　“什么事？”

　　　　“跟我保证待会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准做出什么愚蠢的事情，一切由我解决。”

　　　　迟疑半响，爱丽丝还是点了点头。

　　　　趴在屋顶，两人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等待着接下来事情的展开，但他们很快就发现不对，因为随着时间流逝，周围的屋顶上也趴着许多犯人，与他们一样，都在注视着凯布利的身影。

　　　　“这群喜欢看热闹的家伙，凯布利在这监狱里的影响力可不小。”

　　　　“她还只是个二十岁的女孩。”

　　　　“当时的金帝也只有二十岁。”

　　　　“你是说，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模仿金帝？”

　　　　“难道不是吗？”

　　　　欧西里斯再次注射一遍毒品，扭了扭脖子。

　　　　“对她影响最深的就是金帝，不仅仅是她，有至少半数的人都在学习金帝的成长经历，已经不足为奇了。”

　　　　正当爱丽丝想要继续问话的时候，欧西里斯轻轻捂住她的嘴巴，示意让她看向广场上的另外一批人。

　　　　“他们来了。”

　　　　有将近三十人站在凯布利身后，但是在凯布利身前，那是整整一百人，并且他们都以一个女人为首。

　　　　“那是，沙提？”

　　　　沙提·克奴姆

　　　　曾经与爱丽丝一同营救过金帝的那个女人。i13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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