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也曾绝望 (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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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也曾绝望 (邪花)-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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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宓一把揪住田野的衣领,神情激愤:“你不要再狡辩了,一定是你逼得她!你来自己的亲姑姑都不放过!”

“我说过了不是我!”田野神色不豫地甩开她的手,正要发作。

病床上气息奄奄的周雪柔却蓦然间伸出手,拽住田宓的衣服,双唇也微弱的阖动起来:“小宓……小宓……”

“妈?”她的声音太轻飘了,几乎让人听不到,田宓立马扑到她的身边,俯*子仔细倾听着。

周雪柔就凑在她的耳边,又极其轻微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着:“我有你哥哥……陷害你爸爸的证据……就在……”

田野看得直皱眉头,刚想走过去,几个医护人员却急急忙忙地跑过来:“好了好了,病人的情况不太稳定,要开始抢救,家属先退后吧!”

第九十六章, 骨肉重逢(正文)



      第九十七章,萧珏的身世之谜(求月票

正文 第九十七章,萧珏的身世之谜(求月票



 凌晨三点钟的时候,主治医生疲惫地走出抢救室,对着满目焦急的田宓和田野说:“病人现在失血过多,需要输血,但是医院血库里没有相匹配的血液,请问你们当中谁是她的直系家属?”

田宓不由得和田野对望了一眼,神色倏地黯淡下来:“我并不是她的亲生女儿。”

田野的心也似被人狠狠地揪起,他急忙走到医生面前:“我行吗?我是她的亲侄子。”

医生的眉头微蹙,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行,必须是直系家属才可能。”

“姑姑在这世上就只有我一个亲人,哪还有什么直系家属?”田野似乎怒极,他一把揪住医生的白大褂,深潭般的眼睛狠狠的瞪着对方,“我告诉你,你少找什么理由!我姑姑要是出任何问题,你也别想好过!”

语气严厉,眼底却不见有丝毫怒意。

…文…医生怯怯地向后退了一大步,低眉顺眼的说:“那很抱歉,我们只能说尽力了。”

…人…“为什么?是上天要惩罚我们田家吗?”

…书…田宓盯着窗外榕树倒进来的黑影,只觉得有什么沉沉的东西在一点一滴地挤压过来,压得她眼前一阵晕眩,幸好萧珏在旁边及时扶了她一把,她才没有颓倒在地。

…屋…稍微站稳了些后,她才转过脸悲痛不已地看着田野:“当时你就在案发现场,一定是你害得她对不对?”

“如果是我,我早就跑了,为什么还要把她送来医院?”田野的心底沉了一下,他退开一步,冷眸里寒光扑朔,“我跟你说过,这完全是个意外,如果不是你不肯来见我,又怎么会出这样的事?”

田宓跟着向前走了一步,一双秀眸里似能喷出火来:“我不肯来见你……”

萧珏蓦地握住田宓的手,低声安慰她:“现在不是你们吵架的时候,先解决周雪柔的输血问题吧,你们再仔细想想,她到底还有没有直系亲属在?”

田宓的心蓦地黯淡下去,她沙哑着声音说:“据我所知,是没有的。”

一时间大家都沉静下来,只有晴晴躲在沈碧云的怀抱里,眼皮微微阖在乌沉沉的瞳仁上,昏昏欲睡。

不知什么时候窗外又下起了雨,晚夏的风将走廊尽头的窗子吹开。雨滴悄悄地落在楼外榕树的叶片上、落在浸着雨光的窗棂上,仿若一曲哀婉的幽歌,又仿若无眠的秋蝉,在暗夜里细微的呻/吟着,徒染悲伤。

沈碧云听着那断断续续的雨声,只觉得往事也似被它穿漏起来,过了好半晌,她才长长地叹息:“谁说没有直系家属,眼下就有一个。”

走廊里的三个人同时开口:“谁?”

沈碧云垂着眼拢了拢晴晴的小胳膊,之后抬起头,一瞬不瞬地看向萧珏:“你。”

所有人均是心中巨震,田野则深深蹙眉,那双冷冽的眼从萧珏的身上轻悠悠地滑过,几乎没有痕迹。

萧珏只听见有个声音轻微的震撼在耳内,却又是那样的虚无缥缈,迷雾般地不真切。他不由得深深皱起眉端:“妈……你说什么?”

沈碧云把晴晴交给田宓,站起来定定也望住萧珏,缓缓伸出手:“妈一直都没有告诉你,周雪柔,才是你的亲生母亲。”

儿时的流言蜚语一朝成了现实,萧珏只觉得一记炸雷嘭开在自己的心口,他深深注目于自己的母亲,冷汗从额际淌下来,胸前背后俱都在扯痛,却仍旧不敢相信。

“萧珏……”田宓看着他脸色不对,几乎出自本能地伸手去拉他,却被他猛地甩开。

“妈?你别跟儿子开玩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萧珏的眉宇间青筋*,可怖的让所有人不由得都打了一个寒噤。

沈碧云心里一疼,不由得侧过脸去:“这是萧家的丑事,你非要让我在这里说吗?”

萧珏的眼睛骤然亮得可怕,他抓紧沈碧云的手腕:“妈……”

沈碧云深吸一口气,拂落他的手,眼中渐渐有泪欲滴,满含着悲悯:“你先去做血液测试,救了周雪柔的命,我再告诉你吧。”

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血液测试的结果便出来了,看到它时,萧珏的脸色像霜打的茄子一般,整个人也似被噩梦魇住了。

毫无疑问,他的血型真的和周雪柔的是匹配的。

可是为什么?

“萧珏,我知道这个事实你很难接受,可是求求你,我爸爸能不能翻案,还有我*命还有没有救,全都看你的决定了。”田宓见萧珏迟迟不肯去输血,又是心急又是心疼,她握住他的手拼命的求他,他都像个木头人般丝毫没有反应。

最后不得已,她只好来找沈碧云。

沈碧云叹息着,将他们两人叫到一间空屋子里:“我跟你父亲是政治联姻,虽然没有什么感情在,却也一直夫妻和睦、相敬如宾。可惜,在我第一次怀孕的时候是宫外孕,做手术时大出血,医生说以后都很难再生育了。你父亲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我知道,在萧家这样的大家族里,要是不能生那可是天大的罪过。那时候,周雪柔是家里请来的保姆,人长得漂亮性格又温顺,我和你爸爸就商量着,给她一笔钱,让她……让她替我生个孩子。”

田宓不由得扶住萧珏微微颤动的肩,似是无声地安慰,他却抬起头,沙哑着声音说:“我就是这个孩子?”

沈碧云点点头。

窗外,飞雨串起乱红,这迷蒙灿烂的景致仿佛还是昨日的光景,却已是隔世迢遥。

“那时我虽然心酸,却还是感激她的。毕竟她年纪轻轻就要未婚生育,对她以后的人生会有很大的影响。所以她生下你后,我就给了她很大的一笔钱,让她回老家嫁人好好过日子。只是我万万没想到,你父亲竟然跟她日久生情。为了这件事,我跟你父亲大吵一架,他没办法,只好忍痛把周雪柔赶走。可是自从她走后,你父亲就对我越发冷淡了,常常是借着要处理公事,大半个月都不回家。甚至于……许多年后,当周雪柔携家带口地回到帝都时,竟然向你父亲要求,让你和她相认!”

“这件事情当然不可能,一旦别人知道你不是我的亲生儿子,帝都里该有多少人说闲话啊。我原以为你父亲会断然拒绝,可是他虽然没同意,却和我商量着要让你和田家的女儿结婚。别人都说,你们的婚姻只是为了彼此家族的政治目的,其实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原因。因为只有你们两个人结婚,你才可以名正言顺地喊周雪柔一声妈。开始我一直不同意,甚至还把这种想法灌输给你,可当你父亲去世后,我看到他立的遗嘱,才想说服你同意这门婚事。”

说到这里,一滴泪就如一朵霜花,凝结在了沈碧云的眼中:“其实我一直以为你父亲早已经把她忘记了,直到当我看到他立下的那个遗嘱时,我才明白,原来他从来都没有忘过她,从来都没有。”

田宓听得心中黯然,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原来她和萧珏的婚姻,竟然还寄托着一对父母的痴愿。

萧瑟兰成看老去,为怕多情,不做怜花句。

周雪柔和萧兰成相爱相知,却碍于身份悬殊,注定无法在一起,只能*夜夜地隔云相望,直到彼此老去。

可他们却不知道,他们的这番痴愿,又害苦了多少旁人?

萧珏凝着眼眸,一瞬不瞬地看着沈碧云,眼前竟然有些朦胧了:“妈……”

沈碧云微微垂下头,灯光在她的面上错落出阴影,也就遮住她温婉到心酸的神情:“你的亲生母亲,现在就在那间屋子躺着,生死未卜。也许今天我不说,没有人会知道你们的关系。但我没办法不说,我怕将来有一天你知道真相时,会怨恨我,怨恨我见死不救。我虽然恨她,恨她差点拆散我的家庭,但是我又感激她,感激她给了我你这么一个孝顺儿子,所以我不能让她就这么死了。萧珏,去吧,去救她吧,她是你母亲啊。”

医院里到处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好像无形中扼住了人的喉舌,萧珏的眼底心底都变得酸涩。

“好。”

片刻过后,他才开口,声音像窗外的夜色般沙哑,听不出太多的情绪。他只是有些麻木地走出门,跟着护士进了手术室,田宓在后面紧紧跟着他,却被医护人员挡在了门外。

她只得巴巴地隔着手术室的那层透明玻璃墙,远远地注视着,却看不到屏障里的情景。

蓦然间,田野走过来按住她的肩,嗓音低沉:“姑姑会没事的。”

他眼里的关切不像是假的,仿佛很真心,但田宓已经看多了他的表里不一,她只是嫌恶地甩开他的手:“不用你猫哭耗子假慈悲。”

田野神色不豫地蹙起眉端,眼里闪过一道扭曲的阴影,但是心底再不快,他现在也必须忍。

仿佛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手术室里的门终于被打开了,医生说沈碧云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但还在昏迷中,不确定什么时候能醒。

田宓心里高悬的大石,终于安稳地落下,可她刚松口气,萧珏就铁青着脸跳下病床,穿上衣服要离开。

田宓横在他的面前:“你要去哪?你刚输完血,身体正虚弱,医生说了你要躺下来多休息一会。”

萧珏闭了闭眸子,轻轻地推开她瘦弱的身躯,眼光却冰冷:“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管我?”

“萧珏……”田宓心头一紧,追着他跑出去,他该不会……想不开吧?

第九十七章,萧珏的身世之谜(求月票(正文)



      第九十八章,不要离开我

正文 第九十八章,不要离开我



 雨夜深沉,萧珏坐在医院的露天天台上,万千银丝飘落在他的发上、肩上、衣衫上,他都浑然不觉。他只是慢慢地拿起手里的二锅头,因失血过多而愈发白皙的脸颊双颊,也被酒意熏起一抹淡淡的*。

田宓瞧得心酸,慌忙上去夺他的酒瓶:“你想淋雨也就算了,可是你现在不能喝酒啊!尤其是这破酒,喝了太伤身子了。”

“不能?”萧珏慢慢转过头,看住她,渐渐地,笑意弥漫了上来,不知道为什么会笑,只是觉得好笑而已,“为什么不能?我记得第一次听到同学说我是私生子时,我喝得就是二锅头。这酒虽然不够好,过到嗓子里却像烧得正旺的火一样,够辣够呛够爽快。”

“当然……”他说着,那双冷峻的黑眸微微眯起,仿佛是想起什么不快的往事,唇角去依旧是笑着的,“也够痛。”

他这一辈子的努力,就是为了向他的父亲萧兰成证明,他是一个堂堂正正的萧家人。可现在,这些努力统统都成了讽刺。

大概也只有这样火燎般炙烈的痛楚,才能消除他心底深藏多年的恐惧和自卑吧。

田宓一愣,只觉得他的笑容像针一般隔着薄薄的裙子扎进自己的心口,竟是那样的惹人牵痛。但她却极力忍住满溢不止的心疼,没好气地捶他:“你装什么矫情玩什么崩溃啊?你妈都不在乎了,你还在乎那么多干嘛?多个妈不是更好吗?就像咱们晴晴,有两个爸爸疼她,多幸福啊。”

“晴晴……”萧珏一把抓住她的手,梦呓似的说,“你愿意让她认我了吗?”

田宓抽了抽自己的手,没有抽出,心底蓦然不忍,她叹口气,就势坐在他的身边:“你始终是她的亲生爸爸,你当然有权力认她。”

萧珏的心底蓦然一动,他忽然展开双臂,用力地抱紧她:“别离开我好不好?这辈子我已经失去了太多,我不能再失去你和晴晴……”

“萧珏,你不该喝酒的,一喝酒你就晕,”田宓一愣,眼睛迅速地潮湿起来,她轻轻推开萧珏,勉强笑了笑,“你忘了你快结婚了,我也一样啊。”

萧珏紧紧皱起眉,一手捂额,额角血脉爆起,头又开始痛了。

是啊,他们都将拥有新的家庭,可是为什么,他和命运抗争了一辈子、又顺从了一辈子,最终还是什么也没得到?

片刻过后,他才缓缓开口:“那能不能,让我好好地给她当一天爸爸?两年多了,我从来都没有尽过丝毫做父亲的责任。”

田宓深深看住他,面上浮现出一缕若有若无的浅笑:“下次你想见她,随时都可以来接她,只要你未来的萧太太不反对,我和杨铮都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萧珏将她的身子按在自己的心头,唇已不由分说地印*的额头:“可是我想……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

“萧珏!”

田宓大惊失色地想要推开他,她很清楚他在想什么,但是她不能让这种思想变成现实,因为这种做法是自私的,是对别人感情的践踏!

杨铮……

这辈子她已经欠了杨铮太多太多,她怎么能再对不起他?

“一天!”萧珏却将她圈得更紧,仿佛是竭尽全力,连双臂在微微地颤抖着,声音更是沙哑,“只要一天就好,答应我,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开开心心地过一天。”

一天?

多么奢侈的一天啊!她的生命中已拥有过太多的奢侈,她还有资格去拥有这多余的一天吗?

田宓死死咬住下唇,似是忍耐什么,血渐渐从唇上破出,点点晕染在唇齿之间,化作苦涩的滋味。

“爸爸!你等等我!”

远远地,有个清亮的童音划破了寂静的夜,也像惊雷般炸在两人的胸口。

田宓慌忙中推开萧珏,却看到天台的入口处,正立着一高一矮两个身影。矮的是晴晴,高的便是杨铮了。

烟雨蒙蒙,仿若半透明的乳白纱缎,点点雨落静谧地滑过杨铮的额际面容,他的衣服都湿透了,也不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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