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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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剑影-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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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见秦川运剑如风,身随剑走,步法怪异,剑尖斗然间轻飘飘的向他迎面刺来。

    这一剑却来得飘忽不定,莫名其妙,候昆仑一凛,只觉呼吸竟尔难乎为继,仓促间急跃后退,欲待避开来剑。岂知那剑尖早已中途转向,如影随形,再次逼近,快如电光石火般刺入他小腹。

    这一瞬间当真是迅雷不及掩耳,候昆仑心头一寒,脑海中掠过一个念头:“想不到我纵横西域多年,罕逢敌手,竟会丧生在这中原少年剑下!”万念俱灰,双目一闭,束手待毙,恍惚中忽听得灵渡喊道:“秦少侠剑下留人!”

    但觉肚脐皮肤上微微一凉,那剑尖却点到及止,倏地缩回。

    他睁大眼睛,却见秦川已飘然退了开来,回到众人身旁。候昆仑面如死灰。忽觉喉头一甜,“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惨然道:“大和尚,你为何不让这少年杀我?”

    灵渡微笑道:“候施主,老衲为何要让这少年杀你?”

    候昆仑呆了一呆,道:“因为我要杀他,他自然要杀我!”

    灵渡微微一笑,向灵济道:“师弟,候施主适才也要杀你。你却怎生说?”

    灵济双手合什,道:“阿弥陀佛,候施主乃西域高人,岂不知众生平等?世间最珍贵之物,莫过于万物性命,蝼蚁尚且偷生,我等岂能造次?”

    候昆仑喃喃的道:“世间最珍贵之物,莫过于万物性命,蝼蚁尚且偷生。我等岂能造次?”怔立当地,不禁一阵茫然,忽忽若有所失,半晌作声不得。

    秦川将长剑恭恭敬敬的还给松纹。道:“多谢道长!”松纹收剑还鞘,微微颔首,笑道:“恭喜少侠得窥武学中的‘存乎一心’之境,以后天地万象。鹰击鱼翔,蛇行鹤立,皆可唯我所用也!少侠适才最后一招的剑意。应是祖述沐长风的‘八阵图功’吧?”

    秦川点头称是,心下又惊又喜,刹那间领悟出蓑衣人不教自己兵器的道理:这世上最好的克敌之技,便是“意在剑先”,相比之下,招式其实殊不重要。

    须知武学的最高境界便是“以无招胜有招”,然而古往今来,当真领悟到如斯至理的,能有几人?

    这等上乘武学境界,未经钻研,自然难窥堂奥。蓑衣人实是不世出的高人,秦川入门八年,日夕苦修,根基已固。下山三月来更是数度亲炙高手,于武学之道已领悟了不少,适才经灵渡、松纹、顾一羽这三位大行家一加指点,登时豁然贯通,自身修为已然更上一层楼。

    易婉玉见爱侣武功精进如斯,不由得心花怒放,连连叫好,浅笑嫣然,眉梢眼角之间,尽是欢喜之意。

    候昆仑忽然向灵渡长身一揖,大声道:“方丈禅师,在下擅闯宝刹,多有冒犯,伏乞恕罪!”

    灵渡大师微笑道:“好说,好说。”

    候昆仑双眼凝望秦川,大拇指一翘,仰天叹道:“这位少侠好本领,中原武林后继有人!老夫甘拜下风!”

    秦川抱拳道:“晚辈适才多有得罪,前辈莫怪!”候昆仑摇了摇头,喟然长叹,黯然道:“惭愧!只因昔日老夫欠了沐恩公一个天大的恩情,才不惜违背项教主令旨,率众前来中原,枉作上门之恶客,满拟一举抓回秦少侠和这位姑娘,以报沐公大恩。今日败在秦少侠剑下,始知中原卧虎藏龙,人才济济,只怪老夫夜郎自大,小觑了天下英雄!老夫自觉无颜面对沐恩公,也愧对各位,这便带领属下返回西域,向敝教项教主请罪。终候某一生,决不敢再履中原半步。告辞!”

    说罢向众人躬身一礼,却也不再捡回兵器,身形倒纵出去,飘然离寺。

    秦川没料到候昆仑竟是七星教中人,想起那晚所见“十面魔王”项挺超凡入圣的功夫,委实当得起“羚羊挂角”,不禁暗暗敬佩不已。

    顾一羽跟易婉玉低低耳语数句,向灵渡笑道:“方丈,既然江湖传言的大风堡四公子勾结魔教,残杀生灵一事已水落石出,此事便告一段落。料来沐长风情知天道盟一事败露,定有其他阴谋,老叫化子想知会一下敝帮那些叫花子兄弟,早作防范。再者明日百里兄便要下葬,他是老叫花子的生前至交,我想去料理一下他的后事,送老友最后一程!这便告辞了!”

    灵渡颔首道:“那是应有之义。”转头向灵济道:“师弟,你也率领座下弟子,代本寺和老衲前去洛阳致祭!”灵济合掌应了。

    松纹道:“顾兄,贫道跟你一起去吧!”顾一羽道:“甚好。走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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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怪杰服输(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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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六、怪杰服输(三)

    松纹向灵渡道:“至于东方道兄的后事,还须劳烦少林各位了。”灵渡道:“东方道兄死在少林寺外,敝寺理应替他料理后事。时候不早了,各位请用完斋饭再走吧!”

    吃完中饭,松纹、顾一羽与灵渡纷纷别过,招呼随行的门人弟子,径自出寺而去。

    秦川和易婉玉也要同去。灵渡道:“秦少侠,老衲另有一事想跟你商量,你二人请先跟我来!”

    秦川一怔,不知何事,点头称是。

    三人来到方丈室坐定。灵渡微笑道:“少侠,老衲寻你来,一是感谢你将这么重要之信千里迢迢交到我手上,可谓功德无量!二是想跟你打听一些事情,请少侠不要见怪!”

    秦川忙起身施礼,道:“大师不必客气,但有所问,晚辈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灵渡轻轻念了几声佛号,缓缓道:“二位可知百里施主信中内容?”

    秦、易二人均摇了摇头,齐道:“晚辈不知。”灵渡道:“其实近几年来,江湖上暗中发生了一些奇怪的变化。百里帮主和丐帮顾帮主、武当松纹道兄,皆有所察觉,并相约暗中查探究竟,互通有无。”

    “百里施主的这封信甚是重要。信中说道贵帮已查出有人在暗中操控武林各派,图谋不轨,让贫僧知会各派早作防范。许多门派帮会或对抗被灭,或被逼投降,与少侠所说不谋而合。只是他还不确定幕后之人是谁,推测极可能与魔教有关。”

    他说着便将那信递与二人。秦川细细一看,果见信上内容即是此意。

    百戏翁在信中更书明某年月日,那伙恶人在何处作了何勾当。笔笔令人怵目惊心。当真不胜枚举:已未年三月初六,甘凉道上杀光奋威镖局三十名镖师、伙计,劫去镖银八十万两;四月初八,河间府金鞭门的冯掌门全家被灭门,死三十六人,家产俱掳之一空;五月端午节,杭州武林门的**派许老拳师全家被灭,死五十四人。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然则若记载属实,那伙恶人当真罪行累累。罄竹难书。

    但见多年来武林中发生许多轰动一时的无头公案,多数便是那伙恶人所为。秦川自已猜出那伙恶人便是“天道盟”,首脑人物便是沐长风。只可惜百戏翁虽已查出这些,却误以为是七星教卷土重来,浑未料到会是沐长风所为,确与武林夙敌的七星教无干。

    他将信交与易婉玉,皱眉苦思:“这些坏事定是沐长风那帮人所为,有些他曾在乐游原亲口承认过,只不过他说的时候没料到我会活着逃走。那些被灭门的。多半是不愿就范的正派人士;川中唐门、青城派、黄蜂帮等帮派大概已沦为帮凶了。倘若任其坐大,日后当真要天下大乱了!”

    忽听灵渡道:“秦少侠,你可看明白了?”

    秦川道:“晚辈看明白了。”

    灵渡道:“然则秦少侠有何打算?”

    秦川一呆,道:“大师此话何意?”

    灵渡微微一笑。道:“难道小檀越你忘了沐施主临去时说过的话么?”

    秦川怔了怔,想起沐长风所说“这个回合你赢,下次再玩”之语,言下之意自然不会放过自己。一念及此。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实想不到初入江湖,便遇到这般天大的难题。

    灵渡见他脸色阴晴不定,微笑道:“少侠。是否已有主意?”

    秦川摇头道:“晚辈没什么主意,但请大师指点迷津。”

    灵渡念了一句:“阿弥陀佛。”缓缓的道:“老衲至今还想不到沐施主会是这种人,却又不得不信。从今日起,沐施主真面目既已暴露,江湖只怕更无宁日!唉,罪过,罪过,一想到死伤这么多无辜性命,老衲实在难辞其咎。”

    秦川知他因曾经救过沐长风,故有此语,正不知该当如何劝慰,忽听易婉玉道:“方丈大师,你是有道高僧,岂不闻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沐长风造孽,自有其果报。大师何必介怀?”

    灵渡微微颔首,说道:“易姑娘之言颇具慧根。只是‘菩萨畏因,众生畏果’,此事老衲无论如何不能置身事外。秦小施主又何忍眼看沐施主继续肆虐,令生灵涂炭,遍地血腥?”

    秦川想起周宅灭门惨状,又想起昆仑派、崆峒派、铁剑门等派灭门之事,不由得内心感到一阵惧意,说道:“我们一定要设法阻止沐长风!”

    灵渡闻言甚喜,点头道:“阿弥陀佛!适才老衲观少侠的万佛掌和大悲玄功,皆是以禅入武,是我佛门无上神功,诸般高明之处犹在少林七十二技之上。如此大慈大悲的功夫,足可推断尊师多半跟我沙门有关。因此老衲想请问少侠,尊师声音体形如何?”

    秦川支吾以应,却对蓑衣人声音容貌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心下思忖:“我连师父是谁都不知道,当真枉自为人弟子了!”转念一想,才发觉蓑衣人八年来始终那身固定打扮,看不出高低胖瘦;始终那副固定嗓门,听不出粗细平仄。

    此刻细细一想,倒似是他故意掩饰自身的相貌特征和腔调声音,显是不想让自己认出他来。

    灵渡若有所思,沉吟片刻,叹道:“看样子尊师八年前便刻意掩藏身份来教你武功了,此事着实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他见秦川脸现茫然之色,合什微笑道:“‘大风堡’一向以天下武林安危为己任,行侠仗义,深受武林同道爱戴推崇。小施主,老衲之所以单独留下你来,便是想劝你接掌百戏帮,发扬令尊门风,福泽天下苍生!”

    秦川心想:“原来他怕我会拒绝做这个帮主,才有此用心。但我做不做帮主倒无所谓,若然父亲不允,自是万万做不得的。”踌躇道:“多谢大师抬爱。晚辈幼秉庭訓,不敢有违,此事终须家严裁断。”

    灵渡点了点头,笑眯眯的道:“既然如此,小施主,你们可以下山了,希望你早作决定!小施主今日在少林寺一战成名,不堕大风堡威风,实乃可喜可贺。待见到令尊,烦请代老衲致意问安。”

    秦川合十逊谢,又询及如何料理东方权的后事,灵渡道:“两位放心,老衲会为东方道兄诵经超渡,待道兄遗体火化后,敝寺会派人将道兄的荼昆骨灰送往青城山。”

    当下秦、易二人在东方权遗体前洒泪跪拜后,这才拜别灵渡方丈,来到少林寺外。到得山间林中去牵马匹之时,但见东方权的坐骑犹在,人却已逝,二人不禁相顾黯然。

    易婉玉从包裹中取出一身雪白的素服换了,一头青丝秀发也尽被白布包住。

    秦川一呆,随即明白她全身缟素,自是为了替百戏翁带孝,说道:“玉妹,咱们星夜兼程,明日便可赶回洛阳,不耽误替百里伯伯送终!”

    易婉玉点了点头,瞧了他一眼,迟疑道:“川哥哥,送信之事已了。你若急着回徐州见家人,便先去吧,我自个儿回洛阳替义父守孝送终好啦!”

    数月来秦川确是归心似箭,急于见父母亲人,但此刻焉有此念?趋前握住她手,道:“玉妹,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么?从今以后,你的事便是我的事,漫说百里世伯是你义父,即便素昧平生,以他在江湖上的威望,我也自当到他灵前去拜祭。你说出这等生分的话,分明把我视作外人,我可要生气啦!”

    易婉玉紧紧反握住他手,眼中泪光莹然,忽然扑在他的怀里,抽抽噎噎的道:“对不起,川哥哥,我是太在乎你了!你别生气,我下次不敢啦!”她哭了一忽儿,一张俏脸微微抬起,幽幽的道:“你今日在那么多人面前说出这番话来,对我来说,什么都够啦!咱们走吧。”

    当下二人纵身上马,践冰踏雪,沿原路返回。

    如此星夜赶路,快马加鞭,途中仅打尖时稍作休憩,到得次日中午,便已赶到洛阳城的中原分舵门外。

    只见大门外悬着白底蓝字的灯笼,门上钉了麻布,放眼处挤满了前来致祭的江湖好汉。二人甫一现身门外,鼓手吹起迎宾乐曲。

    院内好大一座灵堂,两厢挂满素幛挽联。

    百戏帮主乃江湖上举足轻重的大人物,溘然辞世,实是非同小可。此番设灵祭奠,诸般排场甚是隆重,此时帮中自三长老以降大小头目尽皆披麻穿白,接待前来吊孝的各路吊客。顾一羽、松纹、秦江等也在内帮着张罗照应。

    众人见秦、易二人及时赶回,皆是精神一振。

    各门派、各帮会的武林人物及百戏翁生前故旧纷纷到灵棚前吊唁。少林寺又派了一十八名僧侣,为百戏翁做法事超度。

    松纹、灵济和顾一羽等吩咐门人弟子在城中明察暗访,打探沐长风等人行踪,以为防范,岂知几日来却无半点讯息。

    此后数日间,百戏帮上下皆忙着料理百戏翁的丧葬之事。直至过了头七,众人方始陆续散去。(未完待续。。)
二七、破心有术(一)
    二七、破心有术(一)

    松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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