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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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剑影-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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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美艳女子哼道:“我陆秋娘虽是个风尘妓女,却也懂得一些做人的道理。薛郎,我既已选择从了你。自然便是你的人了,岂有二心?你却又何苦如此糟蹋我?”

    那姓薛的叹道:“秋娘,你别多心,这些日子你跟着我。从京城到这里,我又薛洋何曾亏待过你?”

    陆秋娘嗔道:“那你下午为何要我勾引那个姓秦的后生?还好人家是个正人君子,对我毫不动心,否则你当真还要我陪他睡觉不成?”

    薛洋道:“今日你我一进客栈来。在场的男人个个迷惑于你的姿色,哪个不瞧得如傻了一般。只有那个煎药的小子正襟危坐,目不斜视。我料想他必非常人。没准还是我那个要命的对头一伙儿的,这才想让你摸摸他的底细。哼,那小子若真起了色心,我又怎会坐视不理,让你吃亏?嘿嘿,那不是我给自个儿弄顶绿帽子戴么!”

    陆秋娘幽幽的道:“薛郎,常言道的好: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你也知道,我在京城……我既已跟了你,便是做小也罢,做外室也罢,总是不会后悔的。只盼你别再轻贱于我……”说到这里,忽然鼻中唔唔几声,低声道:“别……别这样。”显是薛洋有甚亲热举动,而她却在推拒。

    秦川听到这里,禁不住脸上一阵发烧,一颗心突突乱跳,他不愿听人**,便欲收回功力。

    忽听薛洋嘻嘻一笑,道:“似你这等花容月貌的美人儿,我又怎会轻贱你?”陆秋娘喘气道:“哼,那你为什么又要我去陪你的把兄弟?”

    薛洋笑道:“今儿我那个把兄齐二哥一见到你,当成了天人一般,三魂不见了七魄,说什么也要我说服你,陪他一下。嘿嘿,我的娘子,你以为我当真舍得你这如花似玉的大美人么?只是我三兄弟相约来此会齐,另有保命全身的大事要办,我不便得罪二哥!”

    陆秋娘怒道:“你那个姓齐的二哥,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岂不闻‘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总之我便是死,也决计不会让他碰我一个手指头儿!薛郎,你以后少跟这种好色的轻薄之辈交往,免得吃亏。时候不早了,咱们这便歇了吧!”

    薛洋笑道:“好,你陪我喝了这杯酒,明儿我便跟他姓齐的绝交!”陆秋娘格格娇笑,腻声道:“好薛郎,你真坏,人家都被你灌得快醉啦!”

    秦川听得二人渐涉于私,便即收功,低头寻思:“原来这位秋娘姑娘是京城中的风尘女子,如今跟了这姓薛的。日间那个使铁尺子的家伙原来是他的把兄齐二哥,这人真是禽兽不如,居然连把弟的妻子也想染指。”

    过了一阵,又想:“再听听那姓齐的家伙在干什么,他若当真敢胡作非为,玷人清白,我决不饶他。”

    功力到处,耳中只听得姓齐的客房前敲门之声,竟是那薛洋的声音低低的道:“齐二哥,开门,是我!”

    那姓齐的冷笑道:“你来做甚么,你不是和这贱货说,要跟我绝交了么?”薛洋陪笑道:“哥哥说哪里话来,小弟不这样说,这小娘皮能乖乖听话么?我已用迷春药酒把她弄晕了,现下就交给哥哥啦。小弟在你房间相候,哥哥快去风流快活吧。不瞒哥哥,这位可是京城丽春院中有名的红倌人,听说京城里的那些王公大臣,公子哥儿。都爱翻她的牌子!”

    那姓齐的闻言大喜,呀的一声,已打开房门,笑道:“好三弟,快快请进,如此一个标致娘们也肯割爱相送,做哥哥的总算遂了心愿啦!贤弟这份隆情厚意,做哥哥的来日定当补报!”

    薛洋笑道:“哥哥说哪里话来?只是一个人尽可夫、水性杨花的窑儿姐罢了,怎及你我兄弟结义之情?哥哥虽是怜香惜玉之人,待会儿也不必客气。嘿嘿。这贱人吃了春药,又把哥哥当作小弟,定会加倍逞娇献媚,全凭哥哥施展风流解数!横竖把这贱人玩得腻了,再卖回窑子里继续做粉头,少不得再赚些银子使使。”

    二人同时大笑,笑声中充满了淫秽之意。

    秦川听到这里,登时怒不可遏,当即一跃而起。推开房门,见黄宝正坐在栏杆旁打着盹,似欲睡去。他又悄没声的返回自己房中,从包中取出青锋剑。寻思:“如此丧行败德的禽兽,不如一剑杀了,免得再为祸人间!”

    当下一个箭步窜到薛洋的客房之外,却见板门半掩。漆黑一团,房中却传出兵刃撞击之声,乒乒乓乓。忽听得“噗”的一声轻响,一声粗豪的冷笑:“该死的淫贼,今日终于恶贯满盈,却也便宜了你!”

    秦川一惊,自然而然的侧身闪避,迅捷无伦的退在一侧廊角柱后。探头望时,灯光下只见房门已开,一条黑衣大汉大踏步走了出来,右手执着一柄长剑,左肩负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女子,却是那陆秋娘。只见那大汉腰间挂着一个血肉模糊的物事,赫然便是那齐姓淫贼的人头。

    那大汉快步跨过天井,魁伟长大的身子竟尔捷若狸猫一般,倏地跃到对面的一间客房外,秦川瞧得清楚,正是那姓齐汉子的房间,此刻在里面的应是薛洋。

    那大汉猛一抬腿,砰的一声响,踢开房门,冲了进去。但听得叮叮当当,一阵密如联珠般的兵刃撞击之声响起,显然已和薛洋动上了手,忽地灯火熄灭,室中漆黑一团。

    便在这时,另一房间的那名使双钩汉子闻声跳了出来,叫道:“老三,怎么回事?”薛洋在屋内尖声惨呼:“大哥快来救我,二哥的头被人砍了去啦!”使双钩的汉子大惊,一抡双钩,喝道:“哪里来的狗贼,快快出来受死!”

    猛听呼的一声大响,一个人影从屋内飞出,砰的一声,摔跌在天井之中,滚了两滚,嘴里呻吟不止,正是薛洋。

    使双钩汉子一惊之下,双钩一错,立个门户,颤声叫道:“在下花勇,尊驾何不报上名来,也好决一雌雄!”他对着房门呼叫,却不敢闯入。

    蓦地屋内白光闪动,一柄长剑破空飞出,径自刺向他胸口。使双钩汉子急忙挥钩横架,钩剑相撞,铛的一声响,火星四溅。只见一条黑衣大汉窜出门外,背后仍自负着陆秋娘,双足一登,身子弹起,轻飘飘的掠上屋顶,嘿嘿冷笑一声,足不点地的飞步而行,一阵风般远远去了。

    使双钩汉子双足一点,纵身跳上屋顶,拔步欲追,斗然间呼的一声,迎面一物飞来,他急忙侧身闪避,黑夜中忽见那物圆滚滚的,擦身而过,鼻中闻到一股腥味,他倏觉不妙,当即如箭离弦般扑向那圆物,人在半空探身长臂,将那物抓住,借势翻了个筋斗,双脚尚未着地,便即“啊呀”大叫一声,险些晕去。

    灯光之下瞧得分明,那圆圆的物事正是自己把弟的项上头颅!

    他不由得倒抽了口凉气,双手紧紧捧着人头,心中大恸,嘶声而叫:“二弟,二弟,你,你死得好惨!”

    薛洋在天井中挣扎着爬起身来,一步步挨到使双钩汉子身前,叫道:“大哥,我胸口被那狗贼刺了一剑,幸亏有宝衣护身!不过,他也中了我的‘玫瑰香露’之毒,没有解药,料来也挨不了三日。只不知这个歹毒的狗贼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追杀咱们?难道是为了这个姓陆的烟花女子?”

    使双钩汉子摇了摇头,悲不自禁,哽咽道:“老三,你还不明白么,这些日子是谁把我们‘鲁东三蝶’逼得走投无路,东躲西藏?”

    薛洋捂着肚子,浑身发抖,颤声道:“你说是……是大风堡的‘拼命秦二郎’秦海!”使双钩汉子悻悻的道:“不错,正是那个煞星。皇天在上,我‘妙手粉蝶’花勇若不能为二弟报仇,手刃秦海,誓不为人!”

    这时客栈中客人、店伙皆已惊醒,不少人从门缝窗口中向外偷望,但见是江湖豪客争斗凶杀之事,哪个敢来出头?(未完待续。。)
四五、大战淫贼(二)
    四五、大战淫贼(二)

    秦川早就疑心那黑衣大汉便是二哥,只是他来去如风,迅捷无伦,未及招呼,待得想上前相认之时,秦海已负着陆秋娘飘然远去。

    他本不明白为何秦海会突然远遁,此刻听得薛洋之言,登时省悟原来二哥中了“玫瑰香露”之毒,同时已省悟到眼前便是臭名昭著的采花淫贼“鲁东三蝶”,使双钩的既是“妙手粉蝶”花勇,被二哥割去首级的又是“狂蜂浪蝶”齐冲,则使铁尺子的薛洋自然便是“玉面花蝶”薛千洋了。

    当下闪身而出,挺剑在手,冷笑道:“该死的淫贼,死到临头,居然还想逞凶?”

    花勇一惊转头,定睛瞧时,见是日间煎药的少年,皱眉道:“小兄弟,原来那贱人是我们老三的女人,与你无关,下午本是一场误会,你还是请回吧!”

    他只道这少年是为了他兄弟二人调戏那艳女陆秋娘、又恶语挑衅他之故而来,却听秦川道:“你们便是鲁东三蝶罢,我正要找你们算账!”剑尖向颤巍巍的薛千洋一指,凛然道:“我且问你,东平县北郊外林中有个女子被人先奸后缢,可是你干的好事?”

    薛千洋脸有惊讶之色,似乎奇怪这个胆小怕事的小子怎么会知晓此事?他捂着腹部伤处,得意的道:“原来是你这个脓包家伙,告诉你也无妨,东平那小娘们是老子干的如何?她是一户山民的闺女,老子路过她家门口,想讨杯水解解饥渴,看她生得有几分姿色,便动了色心,谁知这臭娘们敬酒不吃吃罚酒,抵死不从,老子是霸王硬上弓。还不是弄上了手……”

    刚兴高采烈的说到这里,陡地冷风逼近,“啪啪啪啪”四声清脆响亮的声音响起,薛千洋眼前金星乱冒,左右双颊各挨了两巴掌,随即心窝中着了一脚,砰的一声,仰天摔倒在地。

    秦川想起那姑娘惨死的情形,盛怒之下飞拳踢腿,教训薛千洋。只是他功力未复。否则薛千洋纵有宝衣护身,也必然无幸,铙是如此,却也被他一招“魁星踢斗”反脚踢得胸口犹如翻江倒海一般,欲待挣扎起身,忽然哇的一声,喷了一口鲜血出来。

    花勇大惊,浑没料到秦川看上去清秀文弱,年纪轻轻。俨然一介病夫,岂知竟是真人不露相,一阵轻描淡写的掌拍脚踢,出手竟尔迅雷不及掩耳。待得他反应过来。三弟已然倒地不起。

    花勇倒也应变奇快,嗤嗤声中,双钩疾似流星般向秦川背后“风府穴”刺去。秦川滑步侧身,反剑相格。只听铛铛两声,剑钩相交,迸出几星火花。

    秦川伤后新愈。内力怎及花勇这等高手,长剑险些脱手飞出,只感手臂酸麻,胸口隐隐作疼,当下左手捏个剑诀,剑随身走,展开“大风剑法”,击刺攻拒,和花勇斗了起来。

    数招一过,剑钩再度相撞,火花飞溅,秦川陡觉胸口一阵烦恶,身不由己的后退了两步,右手虎口竟已迸出血珠来。

    这时黄宝已被打斗声惊醒过来,忽见秦川似是不支,急忙大喝一声:“帮主小心!”猛地纵身扑上,挺枪向花勇当胸刺去。花勇左钩斜挥,架开枪身,欺身直进,右钩一招“太公钓鱼”,“噗”的一声,钩尖插入了黄宝右胁,随即左手甩处,“蓬”的一声,已将他身子重重掼在树上,扑通一声,又弹倒在地上。

    秦川吃了一惊,飞身抢到黄宝身边,扶他站起,问道:“你怎么样?伤在哪里?”

    黄宝咬紧牙关,吐了口鲜血,摇头道:“帮主放心,小人没事,只是右胁伤了道口子!”

    花勇快步奔到薛洋身边,弯腰将他抱起,右足一蹬,已上了屋顶,叫道:“好小子,看不出你竟然会使大风堡的功夫,有种的快快报上名来,来日大爷再找你算账!”

    秦川见黄宝钩伤不深,便取了金创药,道:“忍一下!”出手如风,点住他右胁周围各处穴道,止住了血,将药末洒入伤口,顺手撕下一块衣襟,按在伤口上,道:“黄宝,保护好沐大小姐!”

    当下轻轻一跃,纵身上了屋顶,便去追赶。花勇早见他迅捷无伦的点穴止血,手法高明已极,洵是强敌,他担心三弟薛千洋的伤势,不待秦川回答,放足便奔。

    秦川想起二哥中了“玫瑰香露”的剧毒,叫道:“别走,先留下解药!”从屋顶上一个箭步,提气急追。

    黑夜之中花勇飞身出了小镇,身形快若飘风,迤俪向西北方向而去。他于此处地势似是十分熟悉,身形左一转,西一拐,顷刻之间连越三个村子,更往前行,放眼尽是森森密林,却是越来越显荒凉。

    秦川展开“云霄飘一羽”的绝顶轻功,一口气追到一大片水塘前,却已不见花、薛二人的身影。他立定脚步,默运大悲玄功,欲待‘静听八方’,耳听得四下里风声微响,群树摇曳,水塘中波涛荡漾,轻轻拍岸之声,却听不到敌人的半点声响。

    他心下嘀咕,明明见到花勇抱着薛千洋如飞般奔向水塘,为何会凭空消失?难道他跳入水中不成?

    他纵目眺望,只见水面甚宽,波浪轻卷,星光投入水中,满河尽是点点繁星,却哪里有人迹?

    悄立岸边,不知该往左去追,还是往右?正自彷徨无计,忽听得右首隐隐飘来一阵木鱼之声,夜风徐来,木鱼声中更杂有阵阵梵唱之声。

    奇怪的是,这梵唱竟似是发自女子之口。

    秦川好奇心起,足下发劲,身子如箭离弦,倏忽间已奔到水塘之东,前面黑压压一大片桑林,初春之际尚无绿叶,光秃秃的树枝间已依稀可见树林深处数进庭院房舍。

    他展开轻身功夫,悄没声的奔到院前,却是一座庙宇,星光熹微之下,见匾上金字乃“青衣庵”三字。这才恍悟到此处是一座尼姑庵。

    他心下踌躇:“我一个大男人,深夜里到尼姑庵来,多有不便。但那两个淫贼极有可能逃到此处,我该不该进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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