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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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神相-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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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是围墙。
    凡是监狱的围墙,都十分高大,墙上布满了尖刺铁枝,这小小牢狱也不例外。
    但“突”地一声,一件事物更快,像一根本性子一般钉在围墙上。
    这木柴一般的人来得是如许之快,使得这两个几乎撞了上去,只见这木头一般的道人眼球灰白,皮肉不动,拦在前面。
    两人中一人堪收足。急止去势,陡然站定。跟枯木道人几乎站在同一墙头上的同一块砖上。宛似要往墙外飞去。
    另一人本一鼓作气啪地上掠的,一见墙上有效,身形骤沉,返回地上,正欲在别的方向掠去,忽听身后一人呼着大气道:“你别上去了,我肚子大,我肚子大,不喜欢跳跳蹦助,我们就在地面上玩玩如何?”
    这人长叹一声,盘膝端坐;手心向上,缓缓回转,就看见正在挥汗的飞鸟大师。
    第八章 藏剑与埋剑
    藏剑老人与白青衣走到衙堂,但见气象森森,两旁木架摆着上堂用的棍子,宫座后绣白额虎图,白青衣道:“这倒像李鳄鱼。
    只见白额虎上悬“公正廉明”四个大字,正梁还挂有“明镜高悬”四字,白青衣看了摇摇头。
    藏剑老人道:“司马拳,我已嗅着你的味道了,出来吧。”堂上仍悄没声息地。
    白青衣取出火折子、点亮了四角烛台,道:“既然是司马先生到了,公孙蓬公孙兄也想必来了吧?”
    烛还渐渐明亮,将黑暗的轮廓勾勒了出来,只见一块刻着“威武”的木牌后,一人冷冷地道:“白兄,这司马先生跟我有些过节。你最好不要插手。’白青衣退过一边,微笑而立,暗底里却是替藏剑老人掠场。
    那人也自黑暗中缓缓走出来,走的姿势缓慢而奇特,仿佛脚步不大灵便,这人在烛台下一照,竟然十分高大,连高瘦的藏剑老人仅及他胸部。而袍子又十分之长,直没及足背,看去只有一个小小的头;其余全是玄色长袍。脖子上挂子一流星锤,往两臂边垂落,兀自晃去。
    可是白青衣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小的一颗头颅,竟流露出那么强烈的恨意和狠色。
    只听司马拳道:“谷藏剑,没想到咱们迟就迟到了五年。”
    司马拳又阴阴一笑道:“是么?可惜何埋剑却已先走一步了。
    藏剑老人脸色煞然大变。
    白青衣即道:“哦?司马先生和谷兄是初见么?如此则不如仇从何来,好教晚生不解。
    他在此时此际问这句话,是图把藏剑老人激起来的情绪先压一压,缓一缓,因为他看得出来,司马拳不是容易对付的人物,尤其他悬挂在头上的一对流星锤,布满尖刺,尖刺在烛火映照之下。闪着蓝茫茫的刺目异光。
    司马拳道:“白兄想知道么?”
    白青衣忙道:“愿闻其详。
    司马拳道:“白兄也许不知道,五年前,兄弟我也会是黑道‘天欲宫’的人。
    藏剑老人冷冷地道:“难道现在就是白道上的汉子么?”司马拳道:“这个黑道么?兄弟我早已摸懂混熟了,也不想改道而行,何况,我虽然因五年前之失被革离天欲宫,但为求稻粱谋、舒服享受,还是习惯用这一双流星锤在官道上讨个强盗饭吃,这一来嘛。可黑得入骨了.涂石灰也染不白了。
    藏剑老人造:“五年前,你也一样打家动舍!
    司马拳牵动嘴角,单是笑容,但眼中狠意更甚:“五年前的事。兄弟我是替天欲宫做事,可以说是身不由己,奉命行事………
    五年前的事,司马拳清楚记得是发生在大熊岭附近。那时,天欲宫得悉:“铜雀”、“太阿”两柄稀世宝剑,落在一对夫妻手上。
    这对年轻夫妻,也是大有来头的人物,男的是铁城山的名剑客哥舒未明,女的是石虎山庄主掌上明珠施稍夜,这两人本就养尊处优,年少得志,偏主新婚之后,有了闯荡江湖的雄心,又不许他们家里的人派人相护。
    他们出道之后,倒是作了好几件侠义的事,声名鹊起,而且有日旷掉洱海,适逢地形上的变动。竟冒起了一座小山丘。正可谓“忽闻海上有仙山,山在虚无飘渺间”,他们到了岛上。无意中得到了“铜雀”、“太阿“这一对名软宝剑。
    哥舒未明和施稍夜运气虽好。但江湖经验不够,得到这一对宝剑之后,不懂得收敛之道,大事张扬,结果,惹起天欲宫起夺宝之念,命司马拳和公孙谨行事。
    司马和公孙,一上来就以“一化为二,二合为一”的奇招重创哥舒未明,剩下的施稍夜苦战之下,也给二人所伤,惟夫妻二人,也逃了出来。遇上了藏剑老人谷风晚与埋剑老叟何可河。
    司马拳和公孙谨很快就追过来,却被埋剑老臾何可河拦路截住,二人合击何可河,再用“二合为一,二化为二”之法,杀了何可河,但是在埋剑老叟猛力反击之下,司马和公孙二人,也负伤不轻。
    他们带伤前寻,才发现哥舒未明和施稍夜这对夫妻已经身亡,但“太阿”、“铜雀”二剑不翼而飞.由于何埋剑濒死前仍呼着藏剑老人的名字。司马和公孙都可以肯定这一对宝剑是给谷风晚取去。
    可是两人却寻不着藏剑老人。
    因为这件夺剑之事失手,天欲宫主大怒,各在司马和公孙二人身上印了一掌,逐出宫门,以后二人每逢阴雨天时,必体内如虫行蚁走,痛不欲生,偏又无法治疗,苦痛万状,想来都是藏剑老人所赐,对他更是咬牙切齿,恨到入骨。
    只是两人费尽心机,都找不到藏剑老人。这次见藏剑老人重出江湖,便不理有其他高乎在场,一路跟踪过来,要伏杀藏剑老人。
    不料还未动手,仍是叫人发觉了。
    司马拳想到这里,恨得牙痒痒。道:“五年后的今天,我想跟谷兄讨回一件东西,想谷兄会物归原主吧。”说罢嘿嘿一笑。
    藏剑老人脸色冷沉,道:“那是你的东西么?哥舒未明夫妻也死得太冤了。
    司马拳“哦”了一声,剔起一边眉毛道:“那谷兄是承认两把宝剑在你手上了?”他冷笑一声又道:“哥舒未明、施稍夜这对夫妻是死不瞑目.只怕,睁开的眼睛是瞪着谷兄面不是在下吧?”
    藏剑老人瘦骨鳞鳞的脸上抽搐了一下,怒道:“胡说——”
    司马拳又嘿嘿一笑:“以前的事,不提也可以,不过,东西可是大家的,谷兄独占,可不大说得过去吧——”
    藏剑老人喝道:“住口。
    司马拳阴阴一笑:“自己做了,却不给人说。”
    藏剑老人的双袖里忽然崩直了起来,他

“昏”等字,唱成高调激情难抑的音节,叶梦色对各种曲调俱十分熟悉。每出言更正,都重唱一遍,但李布衣总学不会,几次之后,玲珑剔透的叶梦色竟把“是魂不是魂,是昏不是昏”等几句编成曲调儿唱出来。所以两入一听,都开怀大奖,没有芥蒂。
    恰在此时,衙堂传出了打斗声。
    李布衣疾道:“恐出了事情,我过去看看。
    叶梦色急道:“大哥,我……一齐去。”
    但她又药力未完全消散,软弱无力,李布衣道:“我背你。”
    两人都稍有些不好意思,但事情紧急,也管不了许多,于是李布衣背着叶梦色奔去,半途却发现有人被逼倒退出来,李布衣因顾虑到叶梦色,便先掠上黄花树,藏身其中,直到情形不妙,便不理一切,掠了下来,与纤月展开决斗。
    这时,纤月苍龙轩有些惋惜地道:“原来王蛋已死于你的手中。
    纤月这样说的时候,在冷月下身形更显得孤寂。李布衣缓缓地道:“王蛋不也是何道里的人吗?”
    纤月道:“我布置的五循阵法,给何道里占了,但是原来五阵主持人中,只有第一阵的王蛋,他甚仰慕我国文化,要投靠我,准备与我此番前来挫一挫你锐气后,再回日本,不会一会中原武林高手,倒虚了此行!
    白青衣道:“仰慕文化?想偷学东流武功才是!
    纤月淡淡地道:“我本就答允他,推介他在我师门下学艺。”
    傅晚飞道:“中原武功,博大精深,高手如云,卧虎藏龙,他不好好学,偏去东赢学些杂技什么的!
    纤月目中厉光暴射,叱道:“你说什么?他狠声道:“别让我对你动了杀心,我一旦出乎,决不留命!
    傅晚飞耸一耸肩道:“我的话一出口,也决不再说。”
    纤月冷哼一声,横刀而立,威风凛凛,煞气严霜:“中原武林有什么高手?这儿又有谁是我的对手?”
    他用手遥指着叶楚甚,说:“这人是不是你们的高手?我一出刀,他,一只手,一条腿!
    叶楚甚闷哼一声,其他的人皆现怒容。李布衣忽然踏出一步,道:“既然如此,我再来领教。”
    纤月眉一扬,冷笑道:“你连兵器都给我打落,再战只是送死。
    李布衣淡淡地道:“你只是削了三根竹竿。”
    纤月刀锋射出森冷的厉芒:“好,你再亮出你的武器吧!
    李布衣微笑。缓缓自怀里掏了一样东西。
    一根羽毛。
    第十六章 背影凄凉
    这根羽毛是李布衣与傅晚飞在大乾山崖边,发现纤月苍龙轩曾潜伏在树上的时候,顺手拈来,置于怀中的。
    彩羽色泽鲜艳,柔软光滑,但无论怎么美,都决不能用来抗拒纤月淬利的刀锋。
    纤月竖起了眉毛,他感觉到被侮辱的愤怒:
    “李布衣!”李布衣道:“请吧!
    纤月怒叱:“你敢侮厚日本武士!今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他高举大刀,小刀仍紧紧守护着躯体,发出一声大吼。
    在大吼的同时,他已像一只巨鸟般跃起,以快如光闪之速,把六尺之躯缩成三尺弓身,凌空而下,大刀即时砍落。
    纤月这声大吼,是学自其师春日水心,春日本心曾在荒山吉一声狮吼,震呆了一头白额老虎,而给水心一刀劈为两爿。
    就在敌人被吼声所震的同时,纤月已出了刀,凌空斩下。
    但李布衣就在他刀锋沾着衣裤时,像被人打了一拳似的,突然飞了出去。
    “味”地一声,李布衣额上所系的白中飘落,掉地,李布衣却学纤月的双脚一蹬的借力法,双脚踢在黄花树十上。
    “蓬”地一声,黄花落如雨。
    纤月在树下。
    他本来想以脚在树上一蹬,借力再攻,但发现李布衣先他一步做了;他正在量好距离再做攻击的时候,摹觉花落如雨。
    在这一刹间,一个训练了多年的武士特有的敏感与警觉,令他错觉那不是花而是暗器。
    他的刀光飞起。
    每一朵靠近他的落花,全部被劈为两爿,飞去。
    李布衣借力一蹬,已化作无比巨力,直向他飞射而至!
    纤月大喝,刀光直劈来人。
    李布衣出手如电,向他面门刺去!
    纤月刀势骤变,迎向一来物。
    如果是刀,纤月能一刀把来刀劈断;如果是枪,纤月也能把枪格开;就算是石头,纤月也自信一刀裂之。
    但这一刀下去,只觉毫不着刀,才知道是一根羽毛。
    这刹那问,力势被粘着,既砍不下去,也收不回来。
    纤月大喝一声。短刀立时刺了出去。
    这一刺之力,是他平生功力所聚,威猛无比。
    李布衣突然一闪身,纤月这一刀,连柄一齐没入树干中。
    就在这电光火石问,纤月突觉耳下一阵痒痒,给什么事物拂过似的,但他迅速拔短刀,跳开,大刀成青睛状,回身。
    只见李布衣在三尺之外.神态悠闲,手里仍执着那根羽毛。
    纤月苍龙轩脸上的青筋,突突地跳动着,疯狂似的举刀奔去,一面发出咆哮:“八格!
    李布衣全不为所动,直似没看见他一般,只玩赏着自己手上的羽毛。
    纤月冲到李布衣身前,那一刀却僵在半空,良久,垂下了刀,完全变作了两个人似的,纤月颓然地道:“你赢了。”
    李布衣目光露出嘉许的神色:“日本武士,不可轻视。”
    在场除了武功低微的傅晓飞之外,其他大部是武林高手,他们自然看是这一战的意义,成败的关键。
    总体来说,李布衣采用:以至柔制极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之法。
    李布衣在第一战里,故意给对方削断了三根竹竿,试出了对方的刀法、实力、以及特长。
    纤月苍龙轩虽不在“五遁阵法”里,但他五遁之术运用自如,仍大力可虑,在刀法上,气势无双,加上双刀运转,攻守自如,实难破之,而他善于在各种事物上借力,使得势道、速道与力道大增,令对手无法招架。
    故此,李布衣这次出手,便不给他施“五遁术”的机会。
    首先,他亮出一根彩羽为武器,诱发纤月使出不留后力。心气躁浮的刀法。
    然后,他先避其锋锐,使他精力所聚之第一刀落空,再脚踢树干,震落黄花,而已又绝了他借力的预想。
    跟着下来反而是李布衣借力攻上,却只用一根羽毛,纤月奋力抵挡,本来以他的刀法,足可削落至柔的落花,但此时已是强弩之未,反被一根羽毛所缠,虚不着力,又不发和任何抗力,使纤月大力等于废弃,而短刀刺出之时,已失之沉着,被李布衣刹那问移形换影,陷入树干之中。
    纤月的武功也非同小可,他立时省悟,即刻恢复。
    只是在陷于绝境与恢复勇力之间,有稍纵即逝的刹那空绽。
    这刹那问的空隙,已足够李布衣这等高手击倒对方十次——但李布衣只是用羽毛拂过纤月的耳垂。
    纤月一旦回复,奋起再斗,但瞬即想起对手并未下杀手,而自己已经输了——高手相搏,只要输半招便是输了,何况李布衣有着太多杀他的机会。
    纤月苍龙轩一念及此,心丧若死,立时承认他败了。
    这几招电逝星飞,平凡无奇,但却是两大高手精华所致,足使藏剑老人等人,此刻才敢吁出一口气,而发现手心都捏了一把汗。
    李布衣虽然取胜,但在纤月锐气所聚的第一刀中,额上白布被削断。亦可谓生死间不容发之险。
    纤月苍龙轩的脸色,就跟东方开始呈现的鱼肚白色相映,他喃喃地道:“我……败了。
    李布衣道:“你可以再来一次,刚才,实在有些侥幸。
    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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