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宝天尊萧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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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宝天尊萧升- 第3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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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孙悟空即同多官,顷间便到。众臣先走,奏知那国王,高卷珠帘,闪龙睛凤目,开金口御言便问:“那一位是神僧孙长老?”孙悟空进前一步,厉声道:“老孙便是。”那国王听得声音凶狠,又见相貌刁钻,唬得战兢兢,跌在龙床之上。慌得那女官内宦,急扶入宫中,道:“唬杀寡人也”众官都嗔怨孙悟空道:“这和尚怎么这等粗鲁村疏怎敢就擅揭榜”孙悟空闻言笑道:“列位错怪了我也。若象这等慢人,你国王之病,就是一千年也不得好。”众臣道:“人生能有几多阳寿?就一千年也还不好?”孙悟空道:“他如今是个病君,死了是个病鬼,再转世也还是个病人,却不是一千年也还不好?”众臣怒曰:“你这和尚,甚不知礼怎么敢这等满口胡柴”孙悟空笑道:“不是胡柴,你都听我道来

    医门理法至微玄,大要心中有转旋。望闻问切四般事,缺一之时不备全。

    第一望他神气色,润枯肥瘦起和眠;第二闻声清与浊,听他真语及狂言;

    三问病原经几日,如何饮食怎生便;四才切脉明经络,浮沉表里是何般。

    我不望闻并问切,今生莫想得安然。”

    那两班文武丛中有太医院官,一闻此言,对众称扬道:“这和尚也说得有理。就是神仙看病,也须望闻问切,谨合着神圣功巧也。”众官依此言,着近侍传奏道:“长老要用望闻问切之理,方可认病用药。”那国王睡在龙床上,声声唤道:“叫他去罢寡人见不得生人面了”近侍的出宫来道:“那和尚,我王旨意,教你去罢,见不得生人面呢。”孙悟空道:“若见不得生人面啊,我会悬丝诊脉。”众官暗喜道:“悬丝诊脉,我等耳闻,不曾眼见。再奏去来。”那近侍的又入宫奏道:“主公,那孙长老不见主公之面,他会悬丝诊脉。”国王心中暗想道:“寡人病了三年,未曾试此,宣他进来。”近侍的即忙传出道:“主公已许他悬丝诊脉,快宣孙长老进宫诊视。”

    孙悟空却就上了宝殿,唐僧迎着骂道:“你这泼猴,害了我也”孙悟空笑道:“好师父,我倒与你壮观,你返说我害你?”唐三藏喝道:“你跟我这几年,那曾见你医好谁来你连药性也不知,医书也未读,怎么大胆撞这个大祸”孙悟空笑道:“师父,你原来不晓得。我有几个草头方儿,能治大病,管情医得他好便是。就是医死了,也只问得个庸医杀人罪名,也不该死,你怕怎的不打紧,不打紧,你且坐下看我的脉理如何。”长老又道:“你那曾见《素问》、《难经》、《本草》、《脉诀》,是甚般章句,怎生注解,就这等胡说散道,会什么悬丝诊脉”孙悟空笑道:“我有金线在身,你不曾见呢。”即伸手下去,尾上拔了三根毫毛,捻一把,叫声:“变”即变作三条丝线,每条各长二丈四尺,按二十四气,托于手内,对唐僧道:“这不是我的金线?”近侍宦官在旁道:“长老且休讲口,请入宫中诊视去来。”孙悟空别了唐僧,随着近侍入宫看病。正是那:心有秘方能治国,内藏妙诀注长生。毕竟这去不知看出什么病来,用什么药品。

    话表孙大圣同近侍宦官,到于皇宫内院,直至寝宫门外立定,将三条金线与宦官拿入里面,吩咐:“教内宫妃后,或近侍太监,先系在圣躬左手腕下,按寸关尺三部上,却将线头从窗棂儿穿出与我。”真个那宦官依此言,请国王坐在龙床,按寸关尺以金线一头系了,一头理出窗外。孙悟空接了线头,以自己右手大指先托着食指,看了寸脉;次将中指按大指,看了关脉;又将大指托定无名指,看了尺脉;调停自家呼吸,分定四气五郁、七表八里九候、浮中沉、沉中浮,辨明了虚实之端。又教解下左手,依前系在右手腕下部位。孙悟空即以左手指,一一从头诊视毕,却将身抖了一抖,把金线收上身来,厉声高呼道:“陛下左手寸脉强而紧,关脉涩而缓,尺脉芤且沉;右手寸脉浮而滑,关脉迟而结,尺脉数而牢。夫左寸强而紧者,中虚心痛也;关涩而缓者,汗出肌麻也;尺芤而沉者,小便赤而大便带血也。右手寸脉浮而滑者,内结经闭也;关迟而结者,宿食留饮也;尺数而牢者,烦满虚寒相持也。诊此贵恙是一个惊恐忧思,号为双鸟失群之证。”那国王在内闻言满心欢喜,打起精神高声应道:“指下明白,指下明白果是此疾请出外面用药来也。”大圣却才缓步出宫。早有在旁听见的太监,已先对众报知。须臾孙悟空出来,唐僧即问如何,孙悟空道:“诊了脉,如今对证制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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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第一百七十一章

    词曰:心地频频扫,尘情细细除,莫教坑堑陷毗卢。收藏~牛*文*//

    。。本体常清净,方可论元初。性烛须挑剔,曹溪任吸呼,勿令猿马气声粗。昼夜绵绵息,方显是功夫。

    这一首词,牌名《南柯子》。单道着唐僧脱却通天河寒冰之灾,踏白鼋负登彼岸。四众奔西,正遇严冬之景,但见那林光漠漠烟中淡,山骨棱棱水外清。师徒们正当行处,忽然又遇一座大山,阻住去道,路窄崖高,石多岭峻,人马难行。唐三藏在马上兜住缰绳,叫声“徒弟。”那孙悟空引猪八戒、沙悟净近前侍立道:“师父,有何吩咐?”唐三藏道:“你看那前面山高,只恐有虎狼作怪,妖兽伤人,今番是必仔细”孙悟空道:“师父放心莫虑,我等兄弟三人,性和意合,归正求真,使出荡怪降妖之法,怕什么虎狼妖兽”唐三藏闻言,只得放怀前进,到于谷口,促马登崖,抬头观看,好山——

    嵯峨矗矗,峦削巍巍。嵯峨矗矗冲霄汉,峦削巍巍碍碧空。怪石乱堆如坐虎,苍松斜挂似飞龙。岭上鸟啼娇韵美,崖前梅放异香浓。涧水潺湲流出冷,巅云黯淡过来凶。又见那飘飘雪,凛凛风,咆哮饿虎吼山中。寒鸦拣树无栖处,野鹿寻窝没定踪。可叹行人难进步,皱眉愁脸把头蒙。

    师徒四众,冒雪冲寒,战澌澌,行过那巅峰峻岭,远望见山凹中有楼台高耸,房舍清幽。唐僧马上欣然道:“徒弟啊,这一日又饥又寒,幸得那山凹里有楼台房舍,断乎是庄户人家,庵观寺院,且去化些饭,吃了再走。”孙悟空闻言,急睁睛看,只见那壁厢凶云隐隐,恶气纷纷,回首对唐僧道:“师父,那厢不是好处。”唐三藏道:“见有楼台亭宇,如何不是好处?”孙悟空笑道:“师父啊,你那里道?西方路上多有妖怪邪魔,善能点化庄宅,不拘什么楼台房舍,馆阁亭宇,俱能指化了哄人。你道龙生九种,内有一种名‘蜃’,蜃气放出,就如楼阁浅池。若遇大江昏迷,蜃现此势,倘有鸟鹊飞腾,定来歇翅,那怕你上万论千,尽被他一气吞之。此意害人最重,那壁厢气色凶恶,断不可入。”唐三藏道:“既不可入,我却着实饥了。”孙悟空道:“师父果饥,且请下马,就在这平处坐下,待我别处化些来你吃。”唐三藏依言下马。猪八戒采定缰绳,沙悟净放下行李,即去解开包裹,取出钵盂,递与孙悟空。孙悟空接钵盂在手,吩咐沙悟净道:“贤弟,却不可前进,好生保护师父稳坐于此,待我化回来,再往西去。”沙悟净领诺。孙悟空又向唐三藏道:“师父,这去处少吉多凶,切莫要动身别往,老孙化去也。”唐僧道:“不必多言,但要你快去快来,我在这里等你。”孙悟空转身欲行,却又回来道:“师父,我你没甚坐性,我与你个安身法儿。”即取金箍棒,幌了一幌,将那平地下周围画了一道圈子,请唐僧坐在中间,着猪八戒、沙悟净侍立左右,把马与行李都放在近身,对唐僧合掌道:“老孙画的这圈,强似那铜墙铁壁,凭他什么虎豹狼虫,妖魔鬼怪,俱莫敢近。但只不许你们走出圈外,只在中间稳坐,保你无虞;但若出了圈儿,定遭毒手。千万千万至嘱至嘱”唐三藏依言,师徒俱端然坐下。孙悟空才起云头,寻庄化,一直南行,忽见那树参天,乃一村庄舍。按下云头,仔细观看,但只见——

    雪欺衰柳,冰结方塘。疏疏修竹摇青,郁郁乔松凝翠。几间茅屋半装银,一座小桥斜砌粉。篱边微吐水仙花,檐下长垂冰冻箸。飒飒寒风送异香,雪漫不见梅开处。

    孙悟空随步观看庄景,只听得呀的一声,柴扉响处,走出一个老者,手拖藜杖,头顶羊裘,身穿破衲,足踏蒲鞋,拄着杖,仰身朝天道:“西北风起,明日晴了。”说不了,后边跑出一个哈巴狗儿来,望着孙悟空,汪汪的乱吠。老者却才转过头来,看见孙悟空捧着钵盂,打个问讯道:“老施,我和尚是东土大唐钦差上西天拜佛求经者,适路过宝方,我师父腹中饥馁,特造尊府募化一。”老者闻言,点头顿杖道:“长老,你且休化,你走错路了。”孙悟空道:“不错。”老者道:“往西天大路,在那直北下,此间到那里有千里之遥,还不去找大路而行?”孙悟空笑道:“正是直北下,我师父现在大路上端坐,等我化哩。”那老者道:“这和尚胡说了。你师父在大路上等你化,似这千里之遥,就会走路,也须得六七日,走回去又要六七日,却不饿坏他也?”孙悟空笑道:“不瞒老施说,我才然离了师父,还不上一盏热茶之时,却就走到此处。如今化了,还要趁去作午哩。”老者见说,心中害怕道:“这和尚是鬼,是鬼”急抽身往里就走。孙悟空一把扯住道:“施那里去?有快化些儿。”老者道:“不方便,不方便别转一家儿罢”孙悟空道:“你这施,好不会事你说我离此有千里之遥,若再转一家,却不又有千里?真是饿杀我师父也。”那老者道:“实不瞒你说,我家老小六七口,才淘了三升米下锅,还未曾煮熟。你且到别处去转转再来。”孙悟空道:“人云,走三家不如坐一家。我贫僧在此等一等罢。”那老者见缠得紧,恼了,举藜杖就打。孙悟空公然不惧,被他照光头上打了七八下,只当与他拂痒。那老者道:“这是个撞头的和尚”孙悟空笑道:“老官儿,凭你怎么打,只要记得杖数明白,一杖一升米,慢慢量来。”那老者闻言,急丢了藜杖,跑进去把门关了,只嚷:“有鬼,有鬼”慌得那一家儿战战兢兢,把前后门俱关上。孙悟空见他关了门,心中暗想:“这老贼才说淘米下锅,不是虚是实。常言道,道化贤良释化愚。且等老孙进去看看。”好大圣,捻着诀,使个隐身遁法,径走入厨中看处,果然那锅里气腾腾的,煮了半锅干饭。就把钵盂往里一桠,满满的桠了一钵盂,即驾云回转不题。

    却说唐僧坐在圈子里,等待多时。不见孙悟空回来,欠身怅望道:“这猴子往那里化去了?”猪八戒在旁笑道:“他往那里耍子去来化什么,却教我们在此坐牢”唐三藏道:“怎么谓之坐牢?”猪八戒道:“师父,你原来不。人划地为牢,他将棍子划了圈儿,强似铁壁铜墙,假如有虎狼妖兽来时,如何挡得他住?只好白白的送与他吃罢子。”唐三藏道:“悟能,凭你怎么处治?”猪八戒道:“此间又不藏风,又不避冷,若依老猪,只该顺着路,往西且行。师兄化了,驾了云,必然来快,让他赶来。如有,吃了再走。如今坐了这一会,老大脚冷”唐三藏闻此言,就是晦气星进宫,遂依呆子,一齐出了圈外。沙悟净牵了马,猪八戒担了担,那长老顺路步行前进,不一时,到了那楼阁之所,原来是坐北向南之家。门外八字粉墙,有一座倒垂莲升斗门楼,都是五色装的,那门儿半开半掩。猪八戒就把马拴在门枕石鼓上,沙悟净歇了担子,唐三藏畏风,坐于门限之上。猪八戒道:“师父,这所在想是公侯之宅,相辅之家。前门外无人,想必都在里面烘火。你们坐着,让我进去看看。”唐僧道:“仔细耶莫要冲撞了人家。”呆子道:“我晓得,自从归正禅门,这一向也学了些礼数,不比那村莽之夫也。”

    那呆子把钉钯撒在腰里,整一整青锦直裰,斯斯文文,走入门里,只见是三间大厅,帘栊高控,静悄悄全无人迹,也无桌椅家火。转过屏门,往里又走,乃是一座穿堂,堂后有一座大楼,楼上窗格半开,隐隐见一顶黄绫帐幔。呆子道:“想是有人怕冷,还睡哩。”他也不分内外,拽步走上楼来,用手掀开看时,把呆子唬了一个惣踵。原来那帐里象牙床上,白媸媸的一堆骸骨,骷髅有巴斗大,腿挺骨有四五尺长。呆子定了性,止不住腮边泪落,对骷髅点头叹云:你不是——

    那代那朝元帅体,何邦何国大将军。当时豪杰争强胜,今日凄凉露骨筋。

    不见妻儿来侍奉,那逢士卒把香焚?谩观这等真堪叹,可惜兴王霸业人。

    猪八戒正才感叹,只见那帐幔后有火光一幌。呆子道:“想是有侍奉香火之人在后面哩。”急转步过帐观看,却是穿楼的窗扇透光。那壁厢有一张彩漆的桌子,桌子上乱搭着几件锦绣绵衣。呆子提起来看时,却是三件纳锦背心儿。他也不管好歹,拿下楼来,出厅房,径到门外道:“师父,这里全没人烟,是一所亡灵之宅。老猪走进里面,直至高楼之上,黄绫帐内,有一堆骸骨。串楼旁有三件纳锦的背心,被我拿来了,也是我们一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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