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灵异]非君莫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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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灵异]非君莫属-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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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芳摇摇头,看来四弟挺待见这个少年:“你悠着点,别把他惹急了。我总觉得瞧着他面善,好像哪里见过。”
  “行了,行了,怎么比干娘还啰嗦,快去打探吧。” 

  第八章 江宁婆婆 
   
  赵府。 
  白玉堂在西院房顶上高来高去,发现只有寻常的家丁巡夜站岗,自己这轻功简直就是浪费。也正因为没有守卫,他把西院逛了个遍,也没发现哪里藏了人。正自头疼,忽见一个丫环从一间房屋里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拉住门口一个家丁道:“快,快找赵总管来,姑娘们又吐了。” 
  那家丁正坐在门口依着廊柱小憩,猛然被人叫醒,不满道:“又吐了?让她们忍着呗。” 
  “要是不严重哪敢劳动你?这次吐得厉害,有几个都晕了,脸色煞白煞白的,真要有事,你我可担待不起。” 
  家丁骂骂咧咧地走了。 
  白玉堂听得分明,难道童女都关在这里?这么想着已飘到廊下,将身体挂在梁上,一指挑开纸窗,探头往里看。 
  这是一间花厅,四面都有木架,架子上各种娇花竞相开放,当中摆了几个绘着四美人的屏风,将不大的空间隔离出隐约的层次感。适才那个丫环走到几面屏风后,左转右绕,不一会儿便没了踪影。 
  白玉堂暗暗惊奇,这人怎么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没了踪影,想来内里必有玄机。 
  “管家,你怎么又喝多了,小心脚下。” 
  白玉堂闪身上了屋顶。 
  家丁扶着醉醺醺的管家,往花厅走。进屋后,只听见一个清脆的女声道:“你怎么把管家弄来了?” 
  “我说让找大夫,他非说这些女子在折腾,定要亲自看看。” 
  “算了,算了,等我打开机关啊。” 
  白玉堂听音辨位,在房顶上揭开一片瓦,正在丫环头顶,忙定睛细看。丫环手里摆弄着一个花盆,左右各转上三圈,地上便露出一截密道来,三人依次下去了,那密道上的顶板慢慢合上。 
  原来如此。 
  不多时,三人又依次走了出来,满脸麻子的管家哼哼道:“都没什么事嘛!深更半夜的找什么大夫?死不了就明儿再说!”晃晃悠悠地走了。留下丫环、家丁面面相觑。 
  家丁出来门口,又坐下休息,不一会鼾声渐起。 
  白玉堂又悄无声息地挂在廊下,往里一看,丫环也在角落里的一张木帐床上歇下了,床边一个金铃,分开两股极细的丝线,一股系在她的手腕上,另一股从地上走过,正连到密道口。 
  略一思量,一颗飞蝗石打进屋里,神不知鬼不觉地就让丫环睡得更沉。轻轻一跃,伸指点上了家丁的睡穴。 
  大摇大摆地进了花厅,先在金铃里塞上细密的衣料,依样转动花盆,密道果然打开,金铃也颤动起来,却是个哑铃了。密道两旁壁上燃着油灯,昏黄不明。拾级而下,走到第十阶台阶的时候,脚下一沉,白玉堂应变极速,忙向后一跃,头顶的密道恢复原状。想了想,他又踩上那阶台子,果然头顶密道又打开了。原来是开合的机关,这次他放心地走过。 
  曲曲折折走了数十丈,隐隐听见水流声,转过一扇巨大的石壁后,竟是别有洞天。水流蜿蜒而至,在中间汪成一个水潭,慢慢流向墙角。此处灯火辉煌,左右各有数间石室,高枕软卧中几个女孩抱成一团,看见有人进来都瑟缩起来。 
  白玉堂大致一看,女孩似乎并没受什么罪,只是个顶个的脸色苍白憔悴。抱着剑朗声道:“闵秀秀说话。” 
  喊了两遍,靠里间石室内有人应道:“是我。” 
  快步上前,一个二十岁左右鹅蛋脸的女子隔着铁栏,俏生生立在石门前。 
  白玉堂上下打量了一下,问道:“闵子谦是你什么人?” 
  “是家父。” 
  白玉堂见她应答有度,虽然眼神疲惫,神态倒还从容,不由心下赞赏。抽出长剑:“你且后退,待我砍了锁链,这就救你出去。” 
  闵秀秀一喜,问道:“是爹爹让你来救我的吗?你是要把我们都救出去吗?” 
  “如今只能救你一个。” 
  此话一出,石室里的姑娘都反应了过来,央求着白玉堂带她们离开此地。 
  闵秀秀忽然拉住锁链,回身安抚众人,她似乎在这些姐妹中颇有威信,吵嚷的人群慢慢静了下来,她低声道:“小兄弟,谢你好意,我还不能走。” 
  “为什么?” 
  “你只能救我一个,可见这些人都不能一起脱险。你有所不知,他们每日都会点人数的,我要是走了,这里的人就遭殃了。” 
  白玉堂心头一凛,也是救人心切,一时冲动,看来是得从长计议。 
  “你放心,我们暂时没有性命之忧。这里一共有七十四个女孩,前面几个石室里的有些还不到十岁,之前有些想逃跑的被抓住后都剁了手脚,安安分分的话,并不受罪。而且,我也另有谋算,只待时机成熟。” 
  “什么谋算?” 
  “此刻却不便明说。” 
  白玉堂看着她坚定的眼神,愈加佩服此女,身陷囹圄尚能仔细探看周围情况并进行谋思,多少大丈夫也是难及。他忽然觉得,有闵秀秀在,救援会变得容易许多:“那你知不知道他们捉你们干什么?” 
  闵秀秀摇摇头:“我只知道他们每七日会来放一次血,放完后还会做些补血的膳食。” 
  放血?怎么觉得像是在练某种邪门的武功。 
  “我爹怎么样?”听白玉堂说无事,她才放下心来,有些黯然,“我被捉来时,想他们若是毁我清白,我就一头撞死,也不让这些龟孙得手……还好……不然就留下我爹一人,岂不凄凉……” 
  两人又说上几句,闵秀秀所知有限,白玉堂也不敢多耽搁,只得原路返回。还细心地取出了金铃里的布塞。 
  蒋平在外面等的无聊,不免瞌睡上头,于是靠着木门睡得口水横流。迷迷糊糊间忽然觉得耳朵上一疼,眼睛还没睁,就嚷嚷开了:“干娘手下留情,干娘……”回过神来,一把拍开来人的手。 
  白玉堂笑得眉眼舒畅。 
  蒋平故意不看他脸上刺眼的笑容,擦擦嘴边的哈喇子:“这么快,你那边情况如何?” 
  将情况说了一遍,蒋平眯起两只鼠眼,脑筋急转:“倒是超出预料了,要她们的血能干什么?” 
  “我倒是听家师提过,有些邪门的武功就有靠人血养给的。” 
  两人嘀咕了半天,也没想明白。 
  夜幕之中,一个更夫提着灯笼打着梆子走过。 
  白玉堂沉不住气道:“卢兄怎么还未出来,这都五更天了,天都快亮了。要不我去接应一下?” 
  “……好吧。”蒋平也担心自家兄长安危,虽然相信卢芳轻功一流,但事情总还有个万一。 
  白玉堂握握剑,往东墙边走,正欲动身,卢芳一头迎了出来,脸红如血。 
  “卢兄,这是怎么了?” 
  蒋平看看,忽然勾起一个邪笑,自家大哥一瞪眼,忙收敛了,举起羽扇,继续偷笑。 
  “我没事,回去再说。” 
  
  ******************** 
   
  要说这江宁府哪家酒坊的酒最好,知道的人十有八九都会说,天下佳酿出江宁酒坊。 
  江宁酒坊店面不大,也并非处在繁华街道上,然而酒香不怕巷子深,不说奇珍异酿,便是极寻常的女儿红、竹叶青也酿的比他家更可口、醇厚。 
  此时,江宁酒坊的掌柜,孀居的江宁女不顾酒坊里排队抢购的酒客,正叉着腰满面寒霜地挡在后院门口。 
  远远瞧见有人过来,看见她忽然一顿,立时想逃跑,于是中气十足地吼道:“给我滚过来!” 
  来人磨磨蹭蹭地走了过来,江宁女上前左右开弓一手揪住一个人的耳朵,怒发冲冠:“好兔崽子!翅膀硬了啊,夜不归宿,都上哪儿去了?” 
  来人正是夜探回来的卢芳和蒋平,两人“哎呦哎呦”直叫唤:“干娘啊,我们哪有夜不归宿,只是早起去吃了贺家粥。” 
  “还敢说谎!今天不把你们耳朵揪下来,对不起我那死去的老鬼!” 
  你死去的老鬼干我们何事啊,两人委屈地想,眼下逃过一劫再说:“干娘啊,有外人,您老给我们兄弟留点面子啊……”蒋平最机灵。 
  江宁女果见不远处还站着一个一脸震惊的少年,于是松了手,理理鬓发道:“回头再说!这位是?” 
  少年自是白玉堂,因蒋平说难得有缘,要请他喝酒,顺便商量商量救人的事宜,这才跟着过来。奇怪的是两人并不走正门,如今他算明白原因了。 
  蒋平冲他招招手:“这是我们干娘,江湖人称江宁婆婆。” 
  白玉堂忙上前行礼:“在下白玉堂,见过婆婆。” 
  “你说你叫什么?”江宁女一把抓住少年的手,一双明眸在他脸上急转,语气竟有些发颤。 
  “哎呀呀,干娘,这可不好,青天白日,男女授受不……” 
  卢芳一把捂住蒋平的嘴。 
  “我叫……白玉堂……”被她的急切镇住了,白玉堂竟有些莫名的激动。 
  “白玉堂……你的名字是谁取的?” 
  “……我是弃婴,名字是师父从我襁褓里的纸条上得来的。” 
  “你今年可是十六岁,庚子年五月初五未时二刻所生?” 
  “……是。” 
  “你右边屁股靠腰侧有一块半指长宽浅褐色的胎记,对也不对!” 
  “……是。” 
  蒋平手里的羽扇掉在地上,看着一把抱住呆愣的少年痛哭流涕口内直唤“儿啊”的干娘,眼睛急转,干娘的儿子,也就是我们的五弟啦,干娘真省事,平白让别人养出来这么大一个儿子,嗯,还很优秀。 
  拾起扇子,蒋平抹着眼泪上前:“恭喜干娘找到了失散多年的亲生子,来来咱们进屋,别杵在这儿,惹人笑话。五弟啊,这回‘哥哥’你可叫的不屈了。” 
  江宁婆婆抹抹泪,笑容中又滚出泪水,牵了完全傻掉白玉堂的手要进屋:“对,按排行,你是老五,来孩子,告诉娘你这些年怎么过的。” 
  白玉堂还有些愣愣的,任人拉回屋里。 
  他此时的内心感觉很微妙。 
  他认过展夫人为干娘,他知道叫人娘的滋味。可是现在却不太一样。他觉得,如果他张口叫声娘,他一定会落泪,好像这声娘是从心弦上弹出来的,一股暖流会让他浑身舒坦。 
  “孩子,都长这么大了,娘真……真高兴……”坐在桌边,摸着白玉堂的脸,江宁婆婆又有些哽咽。 
  “干娘,认子是好事,你别难过了,老五,快叫娘啊,过会儿再叫我哥。”说这话的,一定是蒋某人。 
  “我,我不难过,只是太高兴了……” 
  白玉堂看着她脸上难掩的喜悦之情,几番张口,还是问道:“婆婆,你会不会认错人了……” 
  “怎么会?一定不会错的!” 
  “婆婆还有其他证据吗?”认亲是大事。 
  江宁婆婆委屈道:“你不想认我吗?” 
  “不是,只是……” 
  “我明白。”叹口气,看向卢芳,“老大,你记不记得婺州金华白家白老爷的独子白锦堂?” 
  “噢,我说呢,怎么觉得他面善,年前我才去吃过锦堂的喜酒,这么一看,他确实长得七八分像锦堂兄弟。”卢芳拍着脑袋恍然大悟状。 

  “没错,他确实是白锦堂的亲弟弟,他们兄弟的名字就来自‘金玉满堂’之意。” 
  “哦。哦~~~”蒋平忽然甩高了嗓音,一脸不可置信,“干娘,你你你你,你竟然背着白夫人,干对不起你那死去老鬼的事,和白老爷……” 
  江宁婆婆一把揪住他的耳朵,骂道:“满嘴浑话!我有说他是我亲儿子吗!他是我小时候奶大的,静秋把他认到我这里的干儿子!” 
  “静秋?”白玉堂疑惑,原来这还不是他亲生母亲,自己对她感觉亲切,就是因为小时候吃她的奶长大的吗? 
  “静秋,杨静秋,这是你娘白夫人的闺名。静秋生你的时候,我的儿子不足满月夭折了,她便让我做了你的奶娘。” 
  “可是婆婆,我有一个师……朋友,他便是和他干爹家的儿子一般模样,却不是亲子。”人有相似,认错也是有可能的,他记得猫儿也是这么认的亲,“再者,我如果真是你说的那人,我当年又是怎么丢的?” 
  “你娘娘家是襄阳人,你一岁多的时候,你外公极想你,因我会些武艺,你娘就找我护航,一块儿奔襄阳而去。正逢元宵节灯会,静秋带你出去玩,谁料那天人山人海,丫环一不留神竟将你弄丢了。这一分离,便是十五年。” 
  白玉堂知道自己是一岁多时,师父在洛阳龙门镇自家山脚下捡来的,跟襄阳是对不上的,可鬼使神差地他又问道:“那白夫人现在怎么样了呢?” 
  江宁婆婆的眼神黯淡下来,白玉堂顿觉脑袋一懵,接下来的话都听得不太清楚。 
  “静秋把襄阳找遍了,也不见你的踪影,她身子向来就弱,竟一病不起。白老爷来接她回去,她说什么不肯,虽然无人怪罪她,她自己却是极内疚后悔的。心病难医,第二年的冬天就没熬过……可怜她还不到三十岁……她走时,交代我务必找你,但如果你难舍养父母,她也不强求你认亲,只要你高兴,什么都好……” 
  “老五!老五!”蒋平使劲推推他。 
  “什么?”愣愣地看他。 
  “你哭了。” 
  白玉堂摸摸脸,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他已泪流满面。擦擦泪水,说出了自己的疑惑:“我是师傅从洛阳龙门镇外的山脚下捡来的,并不是什么襄阳,应该不是……”心头忽然疼痛如刀割,“我,我去信问问师父……我这就去写信……” 
  无踪运到极致,眨眼就没了踪影。 
   
  白玉堂先到驿站寄了鱼符,回到客栈找到闵子谦,把他女儿的情况说了一遍,随便吃了点东西,浑浑噩噩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躺在床上,白玉堂回想起才刚的事情,他知道自己最后几乎是落荒而逃了。 
  他从未想过自己能找到亲生父母的一天,他一直知道自己是个弃婴,所以压根就没去想那不负责任的生身爹娘,在他看来,养育深恩远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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