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鬼话第十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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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珠鬼话第十话-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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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君培目光闪了闪。 
  这当口第一把雨从天上洒了下来,随着一阵闷雷声。虽然天上依 

旧艳阳高照。 
  他掸了掸肩膀上的雨丝,抬手护住鼻梁上的镜片:“没有。我只 

是突然看到了实物……这小妹手上的赝品,所以有点好奇而已。而事 

实上,那时候真正引起我编剧兴趣的,只是那组翡翠小人。” 
  “翡翠小人……它到底是什么东西。” 
  “很有意思的一样东西。”说到这儿,他朝程舫的方向看了一眼 

。把正朝着他看的程舫给惊了一跳,却倒也并没因此把目光移开,既 

然被发现了,那女人索性光明正大地朝他看了起来。 
  他笑笑:“程小姐,你真的不知道翡翠小人。” 
  “你为什么认为我必须知道。” 
  “只是随便猜的,因为它的照片在关于你家传记的那本书里。” 
  “还有照片?”程舫的眉头一挑。 
  “有。”说着话,他打开随身带着的那本剧一下下朝后翻,直到 

半当中停住,朝程舫扬了起来:“就是这个,你见过没。” 
  程舫停住脚步看向他手里的本子,我们几个也是。全都不约而同 

地朝他围拢了过去,他手里那个密密麻麻写满了字的厚本子中间贴了 

张复印件。复印的是张照片,有点模糊,不过还是可以看清楚照片里 

那东西的轮廓—— 
  一只被放大了的,玉石类物质雕的人像的半个身体 。

第十五章 
  虽然被复印得很粗糙,大体可看出东西的细腻,眉眼润泽得发亮,且通透,透明得能映得出后面的托子。七八岁童子的样子。 
  看那发式应该是个娃,五官眉开眼笑的,可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缘故,笑看起来有让人不大舒服,就好象逆光看弥勒的感觉,让人觉得笑 

不似笑,却又讲不清楚到底哪里不对劲。 
  “就是翡翠小人?”走近几步,程舫抬头细细端详着那张复印件。 
  “对。程小姐见过没?” 
  “从没听周家人起过东西,更别见。确定是周家的东西?” 
  “恐怕得去问约翰?金。” 
  “它也是惠陵里的?”没理会刘君培那句话时似笑非笑的眼神,程舫接着问。 
  刘君培头。 
  “据所知惠陵在40年代被洗劫空,但谁盗的墓,墓里又到底有多少宝贝,至今都没人能得清楚。怎么肯定它们是惠陵里的东西。” 
  “周家老祖宗的。” 
  听到程舫的眼神闪,却并没有什么。前边王南打开西院的月洞门,门那头本属于南院的红漆长廊上茅草哗啦啦阵响,陡地抖下蓬密集的雨 

雾。两只老鸦因此惊叫着扑腾飞起,对着们阵发泄似的鼓噪,却又不舍得那片湿透的窝似的,在半空里盘垣着始终不肯离开。 
  “它们都认识咱吧。”抬头呆看着那两只鸟,AMI轻轻咕哝句。只是没人觉得好笑,早在第三次见到对乌鸦时每个人的表情就有僵硬,如 

果不是被刘君培那些话给吊着思维。 
  “1945年冬惠陵被盗,相信大家都知道。”穿过门,刘君培继续道,边看着那两只重新落到茅草上的老鸦:“据下手的是当年被孙殿英手 

下赶出去的那批土匪。发现的时候墓都已经空,同治的尸体是枯骨堆散在地上,皇后阿鲁特氏尸体完好,但被剥得精光,仰头坐在墓的东南角 

,尸体被开膛破肚。”   
  “听是想取肚子里的金子。”王南回头插句。 
  刘君培顿顿:“……是想取肚子里的东西,但如果是金子,未免有可笑,在墓里那些随葬品面前,区区块金子能够诱使人做出那种举动来 

么。” 
  “不然是为什么。”王南又问。 
  “据是为样宝贝。”边边把剧本收起来,他朝王南看眼:“块跟翡翠小人样价值■■的宝贝。” 
  “什么宝贝?”次出声的是林绢。可能是听到跟钱沾边的东西,气色看起来好很多,人也不像之前那么苍白和委靡,除口气还带着几分刚 

才的生硬。 
  刘君培不以为意。 
  似乎能成功引起听众的兴趣是他唯在意的,将被雨水淋得模糊的眼镜摘下小心放进衬衣袋里,他继续道:“众所周知,同治帝死后不到三 

个月,他的皇后阿鲁特氏就自杀,吞金而死,死得很痛苦。”到里朝们扫眼,他接着道:“国的皇后,是什么原因促使在新帝刚刚登基不久就 

选择样的死法,结论很多,也很显然——因为慈禧。” 
  “可能是因为慈安的偏爱,同治的独宠,所以从嫁进宫之后,无论阿鲁特氏怎样小心翼翼,怎样存心的讨慈禧的好,什么做什么在慈禧看 

来总跟肉里扎根刺似的。同治帝有病,阿鲁特氏心中着急,但不敢去侍奉,慈禧责怪‘妖婢无夫妇情’。同治病势垂危之际,阿鲁特氏偷着去 

看望,并亲手为同治帝擦拭脓血,慈禧又骂‘妖婢,此时尔犹狐媚,必欲死尔夫耶?’,看,横竖都是错,怎么做也讨不出个好来。” 
“而阿鲁特氏自幼也是个饱读诗书经文的子,骨子里总透着股倔强,于是私下句:‘敬则可,则不可。乃奉地祖宗之命,由大清门迎入者,非 

轻易能动摇也’出口,恐怕最终成要命的引子。于是在同治帝死后不到三个月,不堪凌辱和精神压力的双重折磨下,选择用那种方法草草结束 

年仅22岁的命。” 
  到里轻轻吸口气,刘君培抬眼朝靳雨泽手里那支烟看看,等靳雨泽将目光转向他,他又快速地把头低,然后继续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年轻的皇后死时太过绝烈,以至让人深恐死后戾气过重,所以西太后对个苦命皇后的敛葬,倒是极尽奢华和讲究。 

光那口楠木,就是有三百年岁数的阴陈木,据被盗后那口棺材上全是子弹和铁铲的印子,就是因为它太难破开。而除帝后应享的切陪葬品外, 

西太后还命人专门打造套东西放在棺材里,那就是十二只翡翠小人。”着拍拍手里的台本,看到所有人目光都紧紧集中在他身上,似乎有些满 

意,刘君培停顿小会儿又接着道:“举措是耐人寻味的。十二翡翠小人,阴阳调和,每个小人个样子,依照少林十二镇塔罗汉的形刻出,又请 

少林高僧开光,再缠着金丝网压着锦被镇在棺材里。那布局的样子,据亲眼看过的人……就好象钉在皇后尸体周围圈翡翠的钉子。” 
  “亲眼看过的人?”听到里皱下眉,林绢脱口而出。 
  刘君培并没有回应的疑惑,或者根本没听见。他着些细节的时候眼里闪着光,好象在对着所有演员戏似的,认真而迅速:“而据,为什么 

同样埋葬七十年,同样的入葬方式,同治的尸体出棺时已经完全骨骼化,阿鲁特氏的尸体却跟刚刚入葬时样,皮肤富有弹性,面目栩栩如生… 

…那都是拜吞进肚子要的命的那样东西所赐。那东西有是金子,有是的戒指,而实质上,按着那本书里所,应该是凤冠上样的宝贝,” 
  “的该不会是血鲛珠吧,老刘。”回头沈东打断刘君培的话。 
  他头:“就是血鲛珠。” 
  “敢情把那些全搬剧本里。” 
  没再回应沈东的话,刘君培再次翻开剧本:“对它很感兴趣,所以复印份让周明给照着做个道具。们可以看下,差不多是比的大小。原件 

是深海血蚌的产物,被金丝盘着跟颗凤头像呼应,边上那个就是阿鲁特氏的凤冠,个空缺部分就是珠子原来插的地方,看得清楚么。” 
  阵风吹过,把他手上剧本的页面吹起,没看清楚那张复印的照片,可是按着他的,脑子里突然闪出个模糊的画面。不由自主激灵下,忍不 

住把他所描述的跟脑子里反馈出来的那个画面慢慢凑到起。 
  “血蚌,血蚌是什么东西?”有人问刘君培。 
  他道:“血蚌就是寄生在溺死在海里的动物或人的尸体里的蚌。” 
  话出口周围静,似乎在回味话的含义,半晌个个皱起眉,尸体和血,总是难免让人生出些不好的念头。 
  而脑子里折着那晚个人手上小火炬似的红光。 
  “所以很稀有,所以能流传到市面上的珠子也少得可怜。因为颜色是被尸血侵入蚌壳渲染所制,所以叫名字。实话,用种珠子作为凤冠戴 

在头上总有些不吉利,关于它是专门做些调查的,无论古今,对种珠子的评价通常都包括三个字——煞气重。所以从过去到现在,只要是种珠 

子做的首饰,边上必须用金丝绕成种纹理,看上去像花,其实是梵文,据,就为压住它本身自带的煞气。” 
  抬手间总算看到剧本上那张复印的照片。 
  照片上相当大颗珠子,微泛着光、被几股极细的金丝卷着花样围绕着的颗珠子。因为是复印件,它看起来是黑色的,像团干枯的血…… 
  很快在眼前晃过。 
  那瞬间好象看到那晚那个身华服的人在团漆黑里,怎样费力地当着的面,把东西吞进自己的喉咙里……那个有着团小火炬般光芒的赤红色 

的东西…… 
  喉咙条件反射地阵干痒,用力咳嗽声。 
  刘君培把目光转向:“没事吧。” 
  摇摇头,心跳却突然间加快。 
  隐隐有种感觉,那时候在空房间里的、在林绢房间里看到的那些幻觉,似乎不单纯只是为让看到么简单。如果没错,那个死在面前的华服 

人,应该就是阿鲁特氏,可是死在宫里的为什么魂魄会出现在里?又为什么要显形给看?现在在什么地方?们现在所遭遇的,会不会跟有关… 

…   

瞬间些念头全拥挤在的脑子里,让脑子不由得隐隐疼起来,可时又什么头绪也理不出,只隐约听见刘君培的话音再次响起,不得不提起全部的 

注意力去捕捉他那在耳朵里突变得相当细小的声音: 
  “虽然煞气很重,但价值■■,想也就是为什么那些盗墓者丧心病狂剖开阿鲁特氏尸体的真正原因。金子岂是放在他们眼里的,血鲛珠才 

是他们所觊觎的东西。包括十二翡翠小人,包括墓里的切……夜间全被卷走。但是,那些盗墓者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真的是被孙殿英手下赶走 

的那伙匪徒么?”着,忽然将目光再次扫向程舫:“听周老太爷是夜暴富的,是么,程小姐。” 
  程舫被他问得微微怔。片刻冷哼声:“生意人,在那种年代夜暴富实在是很平常的件事,不是么。” 
  “生意人,”刘君培头:“既是军阀又是生意人,想不暴富也难。也难怪能买下么大片宅子,还能收购得起那些被盗的文物。” 
  “是些照片上的东西都在周家?” 
  “按照书上所写的,应该是样。” 
  “从没听他们起过。” 
  “也许觉得没必要让知道。” 
  程舫再次声冷哼。 
  “不过,”片刻压低声音,刘君培又道:“还是想问句,在里住,真的没看到过木头小人么。” 
  忽然阵风卷着丝细细的声音从身后划过,那种小孩子嬉闹般的笑声。 
  刚回头,声音却又消失,而周围似乎没人听见声音,全都将视线集中在刘君培和程舫身上,带着种疑惑和微微有些不安的神情。 
  “没有。”然后听见程舫道。 
  “可位小妹看到过,”着话抬头看向:“是不是,小妹。” 
  不知道该头还是摇头。因为从那次之后,那些古旧的木头小人就再也没出现过,而也不知道们是不是还能再次回到和林绢住过的那个院子 

。 
  “看,什么样的。”看出眼里的迟疑,他朝走过来:“想知道它是不是跟书里的样。” 
  “真见过??”听他么问林绢忍不住扯扯的手。 
  不得不头:“是的,见过。” 
  “怎么不叫看……” 
  “那时候有害怕,而且……”所有人目光瞬间都集中在的身上,什么样的眼神都有,让时无所适从:“而且只是只木头娃娃。” 
  “能不能描述下它的样子。”不等林绢再次开口,刘君培又问。 
  “很简陋,没有手脚,像个简单的圆柱体。” 
  “和书里提到的很相似。样的话,们在里可能都会死。” 
  淡淡句话,却是把们所有人的最终命运宣布出来,个长相普通,身上总带着股发霉的布头般让人不舒服的味道的人。 
  他凭什么么? 
  “凭什么么?!”正心里嘀咕着,王南已经把话给出来。种环境种气,谁听着种话都不会沉得住气,而且还是被用么轻描淡写的话出来的 

,仿佛置身于外冷眼看着们的归宿。 

  “分析出来的结果。”而刘君培的回答依旧冷静得让人不舒服。 
  “分析?分析什么?就告诉们的个故事?” 
  “还没完,不是么。” 
  “那就下去。”王南还想开口,旁靳雨泽淡淡插句。那双好看的眼睛从之前到现在始终都望着刘君培,如果没有留意错的话。   
   
是个跟刘君培样“超脱”的人物。 
  所以他跟刘君培样,不论怎样谦和有礼,总让有种不切实际的不安感。不晓得其他人是不是跟有相同的感觉。 
  “不正当手段得来的东西,总要用些不正当的手段去包装隐藏下,如果不想上缴,而是想占为己有的话。”朝靳雨泽瞥眼,刘君培继续道 

:“总之那次盗墓,流露出去的名单里没包括十二翡翠小人,血鲛珠……还有位小妹手上的不动明王大印。”以至都以为些东西只是宫里流出 

来的传闻,如果不是后来约翰?金看到那些……” 
  后面还些什么,不知道,因为那时候戴着锁麒麟的那只手似乎疼下。 
  很细微的疼。 
  是刘君培第几次提到手上的锁麒麟? 
  口口声声让他感兴趣的是那组翡翠小人,可是他的眼睛显然不想隐瞒他对根链子的兴趣。而且他还知道它另个之前完全不知道的名字—— 
  不动明王大印…… 
  它真的曾经当过惠陵的陪葬品么? 
  可是狐狸和铘都从来没跟提起过。 
  慈禧的年代…… 
  那个时候,狐狸在做什么……铘在做什么……琢磨着,可是除头变得更疼,什么都琢磨不出来…… 

  “二叔三叔!”突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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