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爱如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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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爱如毒-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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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心在笑,笑声很低:“阿兰,你了解我,一如我对你的了解。”

我也笑,无声地笑:“谁让我们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呢?”

其实,我后来才知道,我对他的了解远不如他对我的了解。他的秘密,是不能触碰之痛;而我那点点疼痛,又算得了什么?

后来,他曾对我说过:“阿兰,你肯接近我,是因为你不怕被揭穿——因为你自己承认你够可耻。但,还有一个原因,你肯接近我是因为我不碰你,你就像一只小狮子,肆意玩弄,而我绝对不会如外头的男人一样粘着你。你知道吗,我,特恨你这样。”

这世间的情情爱爱,又有谁能够料得到结局?

灿烂的阳光,美丽的秋日,脚上的花布鞋踩在黄土地上,我往桥上走去。过了桥,再走上一段路,就能回到家里了。

有人在跟着我,我转头看他——十五六岁的少年,背着包,眉眼如玉,看着我笑。

我不理他,回头继续走,他也继续跟着我。

“阿兰!”他叫住了我。“我是你哥哥呢!”

哥哥?我站住了脚。

风一吹,这画面散了,我的魂魄飘呀飘。

“你不用做别的,好好念书,一直念,直到你不想念。不用去工作,好好过你的日子,直到你嫁人。”

我笑了,多么慷慨的爸爸,他把我养着,他“照顾”我,一直到给我物色一个合适的丈夫。

傅云翔递给我一杯酒,他的脸蛋微红,因为饮酒的关系。“阿兰,你喝喝看,很好喝。”

我喝了,里头有艳春红。

“阿兰,我们都对你好。”邢飞的唇在我耳边一张一合。

好,宠,爱,坏,不,我不要!

我抱住脑袋,哭起来。

阿兰,阿兰,阿兰!

“阿兰!”崇想念的脸在我面前出现,我愣愣地看着他。

“你怎么了?”他伏在我身上,肩头是裸…露的,他没穿上衣。

我喃喃道:“做噩梦了。”眼角一热,一滴泪滑落。

崇想念的瞳孔一放大,似乎有点惊诧:“阿兰?”

是了,哭泣的傅兰兰,是很吓人,傅兰兰从来都是没心没肺的。我擦去眼角的泪痕,笑笑:“想念,几点了?”

他还是有点没反应过来的样子,机械地回答我:“快十点了吧。”

我点头:“你不上课吗?”

“今天下午才有课。”崇想念向一侧倒去,躺回床上,重新闭眼。

我侧过身,一手支着脑袋,双眼扫着他的脸:“我把你弄醒了是不?”他本来是打算睡懒觉的吧?我看他平时的课程也蛮满的呢。

他顿了顿,回答我:“还好,你在梦中哭出声。”

“想念,”我打断了他,“你长得真好看。”真的,我最喜欢这样看着他。躺在床上的他,闭着眼,阳光从落地窗进来,被窗帘阻隔了,只余下些浅光在他的脸上、身上,多美!

想念和他的母亲长得很像。

我的称赞让他睁开眼,看我一眼,默默转身背对着我。我笑起来,伸出手将他背上的薄被轻轻往下扯,露出他的上身,哎了一声:“你皮肤很好呢!”瞧那背上的肌肤,简直让女人嫉妒,我恶意地用手指在那背上一划。

他猛然回身,一抓我的手:“阿兰!”他的眉微微皱起,却很好看。

我笑嘻嘻地看着他:“干嘛?”美人,生气也好看的。

崇想念放开我的手,垂下眼帘:“你,不是不想理我的吗?”

不想理他?是了,自从几天前的那事后,我确实看着他就来气——完全是自己在和自己赌气。但,我也真不是要故意冷落他,说不清,反正,我就这么任性。他呢,大概是因为那天的事情好歹也是因为他引起的,所以也就默默哄着我。

怎么默默呢?就是,我觉得口渴的时候,眼前就多了水,我饿的时候,桌上会出现我爱吃的生煎包——不过呢,他不说话也不吭声。我也就领受了,不高兴的时候,还会撒气,他都没半点不满,多可人的孩子。

这么招人疼,我怎么忍心一直对他如此苛刻?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我翻过身,去拿床头柜上的手机——是邢飞。

我想起了车子里的那一幕,我成为了鱼食,说没有半点的惊惧,那是不可能的。只是我习惯了伪装自己的脆弱,面对几个虎视眈眈的男人,哪个女人能做到完全镇静?

这个电话,我要不要接?

一尊佛

略微一犹豫,我还是接了:“喂。”

邢飞的声音在那头传来:“才醒呢?听你那声音——”

“嗯——”我懒洋洋地应着,平躺在床上。

他接着说道:“今晚来钱柜吧,就在林和西附近、中石化那边。”

“哦——”我拖了个长长的音,眼角的余光瞥一眼身边的崇想念,“我哥呢?”

“都来呢,我约的他,他让我给你打电话,叫你一块来。”

“好。”

“对了,别叫你的小正太来啊,这是我们的聚会。”邢飞特地叮嘱着。

我赶紧握住了话筒,再瞄一眼崇想念——他起床了。我对着话筒那头的人敷衍:“好,我知道了,先挂了。”邢飞这大嗓门,说那么大声,想念刚才就睡在我身边,鬼知道有没有听到一点?

我挂了电话,想了想,还是对着想念问道:“想念,今晚要不要一块去钱柜?”问问吧,他,应该不会去——

果然,崇想念回答我:“不去,我晚上还有课。”他一边说着,一边进了浴室,梳洗去了。

那就好,我又躺了一会,下了床,开始脱身上的睡衣,顺手把睡衣扔在床上——

崇想念刚好出来了,看到我这样子,一愣。我不在意,一手围着我的胸,往衣柜走去,背对着他开始翻贴身衣物——找到了,拿起那桃红色开始套——我就爱桃红色,傅云翔说过,这是妖精的颜色。

“想念,曾姨来了吗?”曾姨是家里的佣人,有时候我会让她过来收拾收拾或者做饭,我喜欢她做的早茶,堪比荔湾亭。

想念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应该来过了,我上午睡得迷糊的时候听到下面有动静。”

那就好,我饿了呢。双手绕到背上,准备扣上扣子——

电话又响起来了,讨厌,我放下手,走到床头柜那里拿起手机,一看,怎么又是邢飞?不想接,我这都没穿好——

可这手机铃声实在响得烦人,我往后看了一眼崇想念:“想念,来帮我扣上。”

准备要接电话,却没听到崇想念过来的动静,我回头招呼他:“帮我呀。”看到他走过来,我这才转头,按下了接听键:“怎么了嘛!”还有什么事?

“不耐烦?阿兰,你这样子我会很难过的。”邢飞在那头逗我。

我撇嘴,略微抬起手臂,好让想念帮我扣上。嘴里说道:“好嘛,你说嘛,我饿了,想去吃饭。”

想念的手指拉紧了我的带子。

“这才乖——就是告诉你一声,晚上过来别开车来,喝了酒,可不敢让阿兰你开车。”

好了,扣上了。

我转头无声地跟想念说了句谢谢,又接着跟邢飞说道:“好,我知道了,还有事吗?”

“还有,穿得性感点,我们几个最喜欢性感的阿兰。”邢飞嘿嘿笑了。

我哼了一声:“请问,我什么时候不性感?好啦,挂了。”

吃,是个讲究,无论是吃食还是吃相,而吃食就是第一讲究。广东的早茶,一向是我最喜欢的,一样样精致的小点心,玲珑可爱,又散着馋人的香味,叫人看了食欲大开。我尤其爱水晶饺子,那一个个小巧玲珑的饺子被蒸熟了,在笼子里呆着,一打开,晶莹剔透,渗着些许的油汁;一口送入嘴里,嗯,满足。

又或者,上一碟蒸排骨,有点辣,有点儿甜,往嘴里一咬,舌尖着了魔,就爱这味道。

当然,也有人喜欢用鱼翅漱口。鱼翅那东西,其实就是中国人炒出来的高价玩意。说胶原蛋白很足,其实还真比不上猪蹄呢,只不过商家们总能想出很多法子把原本不怎么值钱的东西炒热了、火了、贵了,他们就赚钱了。

我看过怎样从鲨鱼身上割下鱼翅、再毫不怜悯地将奄奄一息的鲨鱼扔到海里,那腥味让我想吐,那血,像是每个月来的月事,让我浑身难受。自从,再不吃。

扯远了,再接着说。吃,还包括了吃相。有的人狼吞虎咽,有的人细嚼慢咽,但甚少有人真的在品尝美食。很难说得清,有的人吃东西就像是在品味生活,认真地去品尝食物——这样才对得起因为我们的生存而被迫“献身”的动植物们。

傅云翔吃东西的时候,当然是儒雅的,但,要说品尝,我也只见过一个,那就是净心。他一身僧袍,坐那儿,不浮不躁,手一拿起筷子,夹起食物,往嘴里送——啧,那神态,就像是一尊佛——品味生活的佛。

我睁大了眼,看着眼前的崇想念——他,这神态,和净心有得一拼呢!

崇想念被我看得不自在,眼神往我这里一瞄:“不是饿了吗?怎么看着我不吃东西?”

我还是盯着他看:“想念,我以前从来没发现你吃东西的时候这么好看?”是咧,过去每次见他,我从来没有注意过。

想念淡淡一笑:“你过去当然不会注意我,你注意我的时候,就是想抢我东西的时候。”

是吗?好像是,我点点头,收回眼神,自己也开吃了。时不时的,还是会瞄上一两眼——真是个尤物呢,要我怎么能够忽视?可惜,这么一个尤物被我糟践了,成了我的未婚夫。

魔鬼的颤音,那是什么?是一个音乐入魔者的灵魂与魔鬼的交换,换来的是这一首妖艳的小提琴曲。塔蒂尼在梦中遇见了魔鬼,梦境中的魔鬼因为他对音乐的痴迷,而贡献了这首曲子——颤音,如哭泣,如哀鸣,如嘶喊,能让你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跟随着它跳跃、兴奋、悲恸。

我靠着电梯的门,耳朵里塞着耳麦,身边的一切与我隔绝开来,只余下这渐趋强劲的颤音。

第一次听这首曲子,是在傅云翔的房间里,他放着CD,从身后抱住我,静静的,让我进入魔鬼的颤音中。

我闭上眼,魔鬼啊,傅云翔,你,就是魔鬼。

睁开眼,快到了,我准备好下电梯。身边的人,那眼神,在我身上扫着。我知道,我很清楚,但我漠视,傅兰兰,不需要为此而扭捏,也不需要为此而投入精力——只需要理所当然地享受。

电梯门开了,一步步往邢飞告诉我的房间走去,耳朵里的颤音在加强,很快,就要进入高…潮。而我也即将见到我的傅云翔——真正的魔鬼。

推开包间的门,里头正在欢呼的人一下子静下来,我摘下了耳麦,一歪脑袋——这是什么意思?

邢飞他们坐在沙发上,有抽着烟,有喝着酒,有吹着口哨,为中间那两人打着节拍。是的,中间那两人,一个是我的哥哥傅云翔,一个是——我不认识的女人。不认识的女人,是谁带来的?

她似乎正在用舞蹈勾引傅云翔,那身段没得说,而整个人就差贴在男人的身上了。傅云翔呢,双手插兜,一派悠闲地看着她,那眼里有着最迷人的光彩。怎么个迷人?就是,即便他在想着和你上…床,可眼里也是坦坦荡荡的,像是最干净而又最自然不过。这样的迷人,让你先动了情,在他面前落了下风。

可不是?傅云翔,就是个魔鬼呀!

多少女人愿意匍匐在他的脚下,永远成为他的奴仆,哪怕痛极了,也是一种享受。

“哥。”我走进来,反手合上门,落落大方走到了这两人的面前。

傅云翔看着我笑:“阿兰来了。”

可不是嘛,要是不来,说不定这女人就要变成八爪章鱼爬上你的身子了。我转头,一扫已经安静下来的其他人:“你们谁带来的女人?”

庄小海首先开了口:“阿兰可是误会我们了,这——不认识。”

邢飞也点头:“不认识,不认识。”手里的烟往嘴里一送,一吸,一吐,烟圈就出来了。

那女人有点尴尬,但很快就换上了一张笑脸,朝我伸手:“你好,你是傅哥的妹妹?”啧,很得体嘛,看来也是混惯了的。

我瞄一眼她的手,再看一眼傅云翔,也伸出手,和她一握:“你看上我哥了?”可不是嘛?

她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愣了一下。我不屑地笑笑,向前一步,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唯一 的宝贝

狼,郎,是同一个发音,可见,这两者原本就有着共通之处。当狼变成郎,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今后将在你身上展现更多的狼性。反之,当郎变成狼,说明他需要宣泄。

“阿兰,我们玩真心话大冒险吧!”邢飞牵了头,其他人就附和起来,陈玉宇更是立刻拿来了一个空酒瓶。

我看着这一群狼,微微一笑,斜过身子,往身侧的傅云翔身上一靠,双腿叠加了:“好啊。”双腿抬起的时候,所有的眼神都跟随着移动。

傅云翔也侧过了身子,很配合地让我靠着他的胸膛,我将脑袋搭在他的脖子一侧,我的秀发撩拨着他的鼻息,我们是如此地亲密。一指桌上的空酒瓶,我朝邢飞笑:“开始吧。”

邢飞也一笑,手拿住了桌上的空酒瓶,打横一放,有力的修长手指一使劲,酒瓶就旋转了起来。先是很快,再就慢了下来,越来越慢,渐趋停止,像是步入了死亡的囚徒,用他颤抖的手指向某一个——

谁呢?

酒瓶子停住了,指的是谁?是我还是傅云翔?我把身子偏一偏,转头朝傅云翔笑:“哥,是你呢!”

不怀好意地盯着他,其他人自然是顺着我的,都在一边笑,看我打算怎么做。

傅云翔保持着让我依靠的姿势,低头在我耳边笑:“阿兰想要怎样?”

我想要怎样?我当然是想好的了,垂下眼帘:“我要听你的真心话。”没错,我要听。

身后的男人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好,阿兰提问吧。”

我坐直了,反过来将身体往另一侧靠着——靠着右侧的邢飞,他呢,很顺其自然地提供了他的肩膀。抬起手,往傅云翔一指,我笑眯眯:“我要知道,你,刚才有反应了没?”此话一出,所有人都起哄了,我也不害臊,双眼盯着傅云翔。

邢飞在我耳边笑:“你这可是为难傅哥。”

为难,是啊,我就是在为难他。答案是肯定的话,就是气我,否定的话——我倒要看他怎么说出口。傅云翔,我就是为难你。因为,我很不高兴。

他,还是保持着他的笑容,只是嘴角有了戏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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