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钗布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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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钗布裙- 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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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骨翻个白眼,只拉云华一个,埋头猛跑。

跑了总有两个对时,这才避开恐怖的大军流,还有差不多同样恐怖的难民流。

那大军,真不知是哪儿的,服色没见过,就长相来看,似乎有戎、有胡、有更遥远国度的人,还有汉人。旗帜上倒是写了字,远远的也看不清。

云华抱了双膝,坐在地上发愣。

阿骨尴尬起来了。

她是在难过吧?这种时候难免难过吧?于是应该安慰吧?怎么安慰……他根本不会!

这时候他希望自己是聋哑人、傻瓜,就可以心安理得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了。

他没有说话,云华先说了。声音很嘶哑,但吐字清晰:“云柯对你们说什么?”

阿骨愣了愣:“我们老大不承认他是你们家云柯——”

“怎样都好,”云华打断他,无比威严,“他说是谁将发起这场大战?”

阿骨咕哝:“他疑心西戎和北胡勾结……”忙忙替老大辩护,“但他没想到这么快!说不定不是他想的……”

“我明白了。”云华闭了闭眼睛,把事情过了一遍,连起来了,“你走。”

“啊……啥?”

“走!”云华伸手指着荒凉的山脉,命令他,“我拒绝接受这样的保护!”

有人太干净了。不饮盗泉之水,不食嗟来之食。云柯对国家民族有亏欠,云华不要接受他指派的保护。

阿骨没有受过这样的气,恼火的哼了一声,转身要走。又停住。就这样把这女孩子丢在天快黑的荒岭里?他做不出来。可是回身厚着脸皮非保护她不可,又实在……

他想起阿猫,真懊恼自己为什么叫阿猫去送信,自己留在这里!

要是早知道啊!他就该去送信的。这里叫阿猫来好了。这种场面本来就是阿猫比较善于应付嘛……

却听一声狼嘷。

那只孤狼,像是从地狱里钻出来的,比一切的同类都瘦。却比一切同类都可怖。

它像是几根钢架子、撑起魔王的皮子、里头燃着灼人的毒火。

几个月前,它在这里,吃到了一具尸体。正是费夫子。曹远智处理之后。抛下来,又被这匹狼吃下去。

毒烧着狼,把它脱胎换骨改造了一遍,它还没死,但已化作杀戮的凶器。绝非平常虎狼可比。

云华瞪着它。

她手上没有任何武器,也没有任何功夫可与虎狼搏斗。但是……当它咬向她时,她有没有可能,飞快的抓破它的喉咙,让它从此没法再吃别的人?

阿骨很快的瞄了云华一眼,很快的错开眼睛。

到这个时候了。这个女孩子还不向他求救。这个女孩子,是认真的……

认真的愚蠢哪!

他甩了一下脑袋,冲上去。在云华的尖叫和徒劳的试图援救中。和毒狼厮打着、被毒狼撕咬着,远去了。

除了散落的血肉,什么话都没留下。

夜很黑了,云华没有看见,其实阿骨笑了一下。他很高兴刚才尴尬的僵局是这样打破。

云华不知道自己跌了多少跤、跑了多少路、喊了多少声。她早已看不见那条毒狼和阿骨。她也知道阿骨是有意把毒狼从她身边引开。但她还是要猜测着方向、追过去。

别人是不是愿意救你、跟你愿不愿意与别人共患难,完全是两回事。

对云华来说。她肯不肯让别人来救她,跟她肯不肯与别人共患难,也完全是两回事。

终于她力气也用尽了,趴在地上休息一会儿,听见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难道是狼回来了,她回头,看见眼睛……

很多双眼睛。

不是绿的。不是狼。但是贴着地,一群的慢慢蠕动过来,比野兽更像野兽。

他们是一群流民。

看着他们的眼神,云华不用问他们想干什么。

面对毒狼时,云华尚且没有绝望,但此刻,她感觉到深深、深深的绝望。

跟毒狼对峙,她尚且想着,自己可以做点什么,对这群人,她毫无抵抗之力。

却听呼啸声!

又有一支军队来了。

流民立即溃散,而云华向着军队扑去!

她宁愿死在敌人的铁骑下。

铁蹄确实要踢上她的脑壳,却硬生生扭开了。骑士向后头报告:“将军——”

后头那绯袍银甲的将军“噫”一声,丢开缰绳跳下马,把云华搂在怀里:“六妹妹?”

天狼将军谢云剑,接西边告急,紧急回援,正行军至此。

云华颤抖着、颤抖着,看着他,看清了他,要说什么,没有语言,要哭,连眼泪都没有。

她忽然撒开双臂抱住他,把嘴唇贴在了他的脖颈上。

云剑呆了呆,手动了动,终于没有把她推开,任她贴着。

她嘴唇烫得像刚涌出胸膛的鲜血。

正文 很H的番外,纯洁者千万勿点!!

上代传奇的戎王。

以下是正文

纯洁者千万别点!

好吧,我的警告义务应该已经尽完了……

下面真的是正文了……

【遗史,戎荣王普巴荣卷】

王器具雄伟,以御女,女每难承受,若以投处女,必死。故须择已经人事妇女中身体雄健、亦乐此事者,以人、物器次第相投,撑之大之,庶几乃可容王器。仍难以日侍。遴选多年,常侍者也不过十余人而已。而王精太烈,烈极难活,王年十二初御女体,经九年,只得一女,格外珍爱。

西有小国,名牟,其君朝王,奉王女出猎,持缰不经,至王女堕亡。

王大怒,牟君逃回国。王挥师,破牟,杀牟君。

牟君既死,王心仍衔恨不已,适牟君有女,妙龄而殊色,王乃尽持牟君女及近侍婢女二十余人,裸牟君女身,带缚柱上,王出伟器,或与遴选滕妾淫乐、或强牟婢逼奸。腾妾百般娇吟、赞畏无已,牟婢则受奸不过流血而亡。君女人事之未经、淫语亦未闻,裸身受缚已足羞之,及见活戏、又见婢死,其情可知。王复以器挑其阴口,摩挲回复无已,君女阴口津水淋淋,长流至踵,体既备兮,心则恨兮,自分必死,王又离之,复自与滕妾取乐、亦或再奸杀一婢数婢,君女遂不知是羞是恼、是惶是恨矣。如是数日,君女身心煎熬万番,已不复知所处人间地狱,王乃暗使人与之报信,称乃牟臣,可救君女。君女原不敢信,王使信之,君女遂欢喜等候救援,不知成与不成,又复煎熬万千。而王将其旧婢奸杀几尽,窥察其意。君女恸极,然亦不敢略泄逃走事宜,须臾群声毕静、夜暮人来,引曰:“来兮,成矣!”君女果然逃出王园,喜极而泣时,王至,捽发掼地,挺器直入,尽恣所欲,人皆谓君女此番无活路,不料其惨嘶而绝、心口犹温、脉象不断。王亦奇之,命救护,三日方有苏意,王不捺,裂衣捉乳,努器强其口承之,噎喉窒气,君女复绝。王悔之,自言:若此女能活,日夜凌辱,令其偿父债,岂不佳妙,仓促下手,反是放她走了。如之奈何?

适旁有老妪,近前禀曰:王常伤女,每是老身救护,看此女娘天生仙谷,倒与王座是个绝配,或者天意垂怜,不令其早死,亦未可知。王座且交她于老身,半月之内,休得干涉,庶几成活,前半年之交接,悉从老身指导,或能为长久之计。

王从之。

越五日,闻君女复苏,守妪约,未作探视。十日后,妾腾婢侍各各失色垂泪相顾呻吟曰:牟姬若不速来分担,我等将为大王泄火而死矣!

十五日,妪开门纳王,王见君女其胸愈丰、其颜愈艳、其骨愈酥,泪光盈盈,束手屈膝,若乞人虐怜,大喜,探器试之,先取唾津,但觉其吻愈柔,复取法乎下,先已觉其虽紧而能容,今更见奉承如意。老妪在旁赞之:小娘此处道路天生弹性佳妙,远过常人,经老身用药精理,更便侍王了。

王已知老妪讨赏,含笑厚赐之,又问君女股后夹拖珠线,乃是何意?老妪奏道:小娘谷道亦天姿非凡,老身先以药物浸沃、复以木珠嵌入,循序渐进,以年为期,祈能如蜜穴般侍奉王座。

王原闻后庭有路,比前庭又狭邪,自憾器具过大,前庭尚不得畅意,何况后庭?若强走之者,恐怕与开膛破肚无异也!故未尝行之,闻老妪之言,益喜,复加厚馈。

如是屈君女以行淫,因受妪戒,未如前番两次般肆意搠挞,然花式益新,又令君女于交接中作淫声媚语、自詈君父,牵牟俘旁观,君女若不从命,则杀俘,若从命,则释俘。释者言所见,君女淫名遂出于外矣。

春去秋来,岁月如梭,君女产一子,王大喜,饮酒过量,醉倒,君女趁机弃子而逃,王醒觉,震怒,倾国力搜捕之。

君女逃入深山,雪重衣薄,卧地将毙,得山民救助,甚感念,自许奉帚偿恩,遂荐枕席,山民怜其弱质、悯其初苏,曲尽温存,君女却未得尽意,心下震悚,复试之,豁然顿悟,乃知命数,弃山民不顾,出奔见王。

王亦知命中非君女不可,再见君女,如复珍璧,执手泣涕,约弃仇摒冤,而立白首之盟,天雷暴下,殛二人为灰烬。

时人谓殛王者,必惩其邪淫也,然君女何罪,便当于死?私以为冤矣。

又有贤者云:战祸军民、牟君、诸婢、诸俘又复何罪,以至于死?君女不思及此,而与死仇结盟,岂非邪淫?纵不论此罪,愿与王结发为盟,则与王同命同罪,又复何冤哉!

遂为定论。

而王与君女之子,流落他方,已不可复得。

正文 第一章 永巷冷馆

崔珩放下一卷本子,又拿起一本。

西戎忽然勾结北胡作乱,还雇了天竺、疏勒等国的战士,大举进侵中原。崔珩顿时连睡觉的时间都没了。

他要平定局面。

主和者,杀。失地者,杀!

他一定能够度过这场危局。等度过之后,臣民们会千百倍敬畏他,尊称他为中兴之主,千载难逢的明君。

是的。太平皇帝有什么值得夸耀的?上天知道他的才能,特意给他这样的机会。他一展身手的时机到了!

但内心深处,他难以抑制焦虑:也许他一直高估了自己?也许这场战事是上天在嘲笑他?连日衣不解带处理军务政务,他的脑袋开始浑浊。怎样才能撑到胜利?也许他将节节败退,成为亡国之君,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深吸一口气,崔珩强求自己镇定下来。至少脸上不能有任何波动。

多少次,险而又险,他其实也没有必胜的把握,但凭着镇定的表现,鼓舞着手下人,终于化险为夷。如果连他都慌乱了,臣民们怎么办呢?

“我必能取胜。”崔衍在心中告诉自己。

然后他翻开这本新奏章。

里头弹赅一个罪人,管理未城。朝廷摊下征赋,此人竟然拿未城的石油和铁私卖给西戎换钱与牲畜。并且还私蓄妖宠。当地民谣说,一雄复一雄,飞入太守府……

崔珩厌恶的皱起眉头,批示:“斩!”

就把奏章合上了。

打开另一本,是谢云剑的军务。他仔仔细细的看,眉头渐渐舒展开一点,忽想起一件事,将刚才批斩的奏章重新打开。

未城?

他记得未城是派那傻子阿逝去守的。而阿逝的夫人,是老七差点要娶的女孩子。谢云剑的妹妹,谢六小姐……云什么来着?

他看,谢云氏,妻夺夫纲,总揽当地政务,嬖幸一双夫妻,后来知道那妻子也是男扮女装。两个男人经常出入太守夫人府,秽乱不堪。

“妻夺夫纲?”崔珩抿着嘴唇想,“阿逝愚钝不能视事,给他配这个夫人。就是准备让她代替丈夫主事的。秽乱不堪?难道是因为阿逝不能行人道……”他去翻云剑的奏章,云剑通篇说军务,没有一字提到胞妹。

崔珩叹了口气。

终于改批:“没入永巷。”

然后他将这两个本子都放到了一边。改看其他的,等一撂本子低下去,天边已微明。

“回雪。”他对旁边三帝姬道,“你也歇歇吧。”

三帝姬崔回雪生怕太监伺候不周到,亲自在父皇身边磨墨、描字。听得吩咐,放下笔,恭谨应了声:“是。”

眼窝下已有疲倦的黑圈,但没有起身离去。

崔珩没有离开书房,他不会走。

崔珩满足而心疼的看了她一眼,起身。

“恭送父皇!”三帝姬拜俯在地。

崔珩走到外头。见一个娇小的身影蹲坐在椅子上,前仰后俯打瞌睡,一见他。忙跳起来:“皇上!”

崔珩心中柔软的触动。

这把岁数,得到这么个女孩子,是老天给他的恩赐。

裳儿是真的关心他哪!不顾自己青丝散乱、双手冰凉,先把他的手捂到自己怀里:“好了没有?休息休息,我给你捶捶肩。”说到这里。她自己先笑起来,“真是!满朝的事。哪有能办完的?皇上,告一段落了罢?”黑莹莹的眼眸期盼的对着他。

“嗯。”崔珩道,“我看到你……余世子夫人的卷宗了。”

“她。”裳儿呼出一口气,“皇上您就交有司,该怎么论怎么论,别为裳儿家里这个蠢透了的华妹妹,给皇上添堵。”

崔珩眼里逸出一丝笑意:“怎么叫蠢透了?”

“有些人看着聪明极了,实际上你就是恨他笨坏了。有着人看着笨坏了,实际上才叫聪明极了呀!”裳儿理所当然的回答。

崔珩拍拍她:“我先关谢云华到永巷去了。”

裳儿哦了一声,要紧且扶崔珩进行稳阁,便在书房旁边,小小阁间,是供皇上办公疲倦暂憩的所在。这个房间,本来是不许妃嫔进入的,怕干涉政务、又怕分皇上的心,但裳儿这样关心皇上,一点都不了解政务,又完全没有要“分皇上心”的那方面举止,只是开始推拿。

她手势又这么舒服。

崔珩舒服的吐出一口气,慢慢盹过去。

半梦半醒间,他问:“朕是否太宽慈了,以至于西戎敢起兵?”

裳儿不假思索回答:“我看是西戎发了疯才真!”

“哦?”崔珩阖着眼皮问。

“你说一个人儿子女儿都嫁到别人家,他还敢打人家,不是疯了是什么?西戎的生意全部都放在我们这边——好吧不说全部,也差不离了。他们也没撤商,撤了就让我们发现了对不对?然后他们就这样打哎!照理说两个人和和气气的能发财,还是打起来能发财?北胡打,那是他们没本事和气啊!西戎都已经从和气生财里赚到这么多甜头了,忽然打烂,打过去的能抵过生意路上的?所以我才说他们发神经嘛!”

崔珩心头一动,好容易涌上来的睡意全跑了,仍阖着眼,问:“他们为什么发神经?”

“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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