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理工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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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理工宿舍-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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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这是……”
  “你认得它对吗?”
  “这发卡好像……好像是我送给张一梅的生日礼物,她戴过好几次。”
  我心中猛地一震:“你确信就是张一梅的?”
  谷飞扬拿起仔细端详了一番,斩钉截铁地说:“没错,我确信。”
  看来案子的真相就要浮出水面了,我抑制不住喜悦地说:“谢谢你。”
  谷飞扬像是忽然意识到什么,哆嗦着问:“你……你为什么给我看这个,难道……”
  “没错,我们从死者的头颅上发现了这个东西的残片。”
  “死者是一梅?一梅……”谷飞扬几乎要瘫坐到地上,眼泪瞬间就流了出来。
  我连忙安慰她道:“谷飞扬,别这样,事情还没搞清呢。”
  过了半晌他才冷静下来,盯着我问:“告诉我,小溪会不会是凶手?”
  他的话也表明了我的怀疑。首先,韩小溪有杀人动机,她与张一梅之间是情敌,有着不可化解的矛盾。
  但张一梅的母亲病逝,她回去奔丧了,怎么又会出现在校园里呢?
  我推算了一下时间,张一梅的母亲去世是在国庆节前的第三天,而韩小溪走的时候是国庆节后的第四天。在这期间,张一梅完全有返校的可能性。
  那么,韩小溪也就有了杀人的时间。
  等偷偷杀了人以后,韩小溪担心死者的脸被人认出,于是就凶狠地割下头颅,再用化学物品处理一下,然后扔到那个人人都不敢靠近的“鬼”宿舍。
  做完这一切后,韩小溪有些害怕,接着就在男朋友那儿编了个去丽江旅游的借口,匆忙离开,从此销声匿迹。确定地说,她是为了避风头与逃跑。
  “孟警官,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谷飞扬着急地问。
  我回过神儿来,并没有急于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可以聊一聊你跟韩小溪、张一梅之间的故事吗?”
  谷飞扬怔了怔,嘴唇哆嗦了好几下才开口道:“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我和一梅之前是恋人,开始我们关系挺好的,但随着交往的进一步深入,我才发现我们之间性格不合,她和我都是那种不肯让步的人,常为了一件小事闹得不欢而散……后来韩小溪主动追求我,起初我并没动心,可一梅总以为我跟她有什么,于是就提出了分手。就这样,我和韩小溪在一起了。”
  “那你到底还爱不爱张一梅?”
  谷飞扬脸色出现难受的表情:“其实……其实我一直都很爱她。”
  “那你想过韩小溪的感受吗?”
  “我现在挺后悔的,如果我当初不是鬼迷心窍接受了小溪,也不会出现这种结局。”谷飞扬抓了抓头发,“我真是罪该万死!”
  “上次你主动来找我,肯定不是因为韩小溪失踪吧?是不是你怀疑到了什么?”
  谷飞扬的身体里突然发出了一种由内而外的颤抖,他咬了咬牙说:“小溪最近一段时间情绪很不好,喜怒无常。她和一梅打过几次架,还常常在我面前咬牙切齿地说,要杀了一梅。有一次她甚至在梦中还喊着要弄死张一梅。说真的,小溪忽然变得让我害怕,我都不敢跟她说话了。我真担心她做什么傻事儿,所以学校出现命案以后,我就感到恐惧。”
  她的话让我进一步证实我的判断,韩小溪有重大杀人嫌疑,她所谓的丽江旅游只是个潜逃的幌子罢了。
  为了安稳谷飞扬的情绪,我说:“你先别担心,在事情没有搞清楚以前,谁也不能妄下结论。也许韩小溪只是在外面玩疯了。”
  “警官,小溪她并不是坏人。”
  “我知道。”
  走出咖啡厅以后,我反复在脑海中思索韩小溪的事情,如果一个人要逃跑的话,那一定就需要钱。
  所以我决定查一下韩小溪的账户和取款记录。
  到了学校门口的一家工商银行,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我找到了韩小溪的取款记录。
  记录显示,10月4号晚上23:28分,韩小溪从自动取款机上取走了最高额的2万元。
  不仅如此,在调查韩小溪的账户时,我还吃惊地发现,当晚韩小溪还在邮政储蓄取走了1万元。
  总共是3万元。
  以此来分析,韩小溪真的做好了潜逃的准备。种种迹象表明,韩小溪无疑是杀人凶手了!但不知为什么,我心里有一种隐隐的感觉,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有些蹊跷。
  【6】
  晚上回到家,我躺在床上将整个线索重新梳理了一遍。
  首先,韩小溪家境那么富裕,自己又抢夺了张一梅的男朋友,完全没有必要冒险去杀人啊。再说了,一个狡猾的凶手如果真想杀人的话,会将杀人的想法那么明显地说出来吗?俗话说,会叫的狗不咬人。我想,韩小溪口中的“杀死张一梅”不过是发泄怒气罢了。
  其次,问题出在那个发卡上。按理说,一个狡猾的凶手既然想隐藏死者的身份,是绝对不可能将发卡那么重要的东西遗留下来的,除非是想故意混淆警方的视线。
  可问题是,韩小溪为什么会取那么多钱呢?她为什么要慌慌张张地跑走,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呢?究竟是为什么呢?想想这些都觉得头大。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雨了,雨点正不断敲打着玻璃。我站在窗前望着黑糊糊的窗外,忽然想到韩小溪去谷飞扬出租屋的时候也恰好是个雨天,而且据谷飞扬说当时还停电了。
  我脑子“咔嚓”一下犹如闪电掠过,赶紧拿起电话拨通了谷飞扬的电话。过了很久,才听见对方懒洋洋地“喂”了一声。
  “飞扬,我是孟瑶,你能再详细叙述一下你那晚见到韩小溪时的情景吗?”
  “不是都说过了吗?”
  “麻烦你再给我叙述一下,我发现了一些疑点。”
  “那晚是个雨天,还停电了,我听到敲门声就出来开门,然后我看见小溪穿着衣服就进来了。她进门就急急忙忙地脱下雨衣,取下背包去了卫生间,我睡眼朦胧回到床上。不一会儿,她也躺到了床上,背对着我。当时我很困,搂着她的背就睡着了,醒来后发现她已经不见了。有什么问题吗?”
  “当时停电你没点蜡吗?”
  “没有,我就是翻开手机,用屏幕光凑合着照明,反正都那么晚了。”
  我浑身一震:“你能确信那晚的女孩就是韩小溪吗?”
  “为什么这样问?”谷飞扬似乎也吓了一大跳。
  “到底是不是?”
  “应该……是吧。”
  “谷飞扬,原来连你自己都不能确信。”我摇摇头,继续问道,“张一梅以前跟你谈恋爱的时候,去你那里住过吗?”
  “住过啊。”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女孩子吗?”
  谷飞扬的语气有些不高兴:“当然没有了,我不是你想象那种人。”
  “对不起,我并不是在打探你的隐私,只是想把事情搞清楚。我再问你,张一梅和韩小溪究竟有什么不同?”
  “孟警官,你到底想问什么啊?”
  “你别误解,除了性格之外,就是在身材啊、长相的感觉上的不同。”
  “也没什么,她俩身材和个头都差不多,都是瓜子脸,是我喜欢的类型,要不我也不会那么快接受小溪。”
  “我明白了。也许那晚你将韩小溪和张一梅弄错了。”
  “什么弄错了?麻烦你说清楚点。”
  “也许那晚到你屋里的并不是韩小溪,而是张一梅!”
  谷飞扬惊呼道:“什么?张一梅不是已经遇害了吗?那个发卡都找到了。”
  “也许死者不是张一梅,而是被伪装成张一梅的韩小溪,开始我们都搞错了。”
  “这不可能!”
  “好了,你先休息吧,有什么情况明天我再找你。”我挂断了电话。
  这个结果让我吃惊不小,我推测,张一梅回去给母亲办完丧事后就偷偷溜回了学校。她杀了韩小溪后便伪装成了韩小溪的样子,然后冒险去了谷飞扬家,再来个金蝉脱壳,远走高飞……至于那个发卡,也是她故意留下来误导警方的证物罢了。
  记得乔红曾说,当时她在宿舍楼下撞见了韩小溪,还喊了一声,但韩小溪头也没回就走掉了。或许,她看到的“韩小溪”只不过是乔装后的张一梅罢了。
  第二天,我再次来到学校门口的银行,调出了那晚在自动取款机前的监控录像。画面灰暗而模糊,当时恰逢下雨天,取款的女孩穿着雨衣,遮住了脑袋,根本看不到人脸。
  我觉得那不过是张一梅的伪装罢了。
  或许,真正的凶手是张一梅。尤其是母亲死去,失去依靠的她,一方面需要金钱,另一方面也充满了对韩小溪抢夺男友之恨,于是,一个大胆的诡计产生了……
  【7】
  回到警局后,有关那颗头颅的DNA鉴定报告已经出来了。
  之前我在谷飞扬家里找到了一根韩小溪的黄头发。
  鉴定结果显示:韩小溪与那个头颅的DNA相吻合。毫无疑问,死者就是韩小溪。
  案情终于真相大白。我兴奋地拿着报告,屁颠屁颠地去队长办公室汇报案情。加入警队以来,我的心情从没有像今天这么轻松和高兴过,一种无法述说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许达见我进来,面带微笑地让我坐下,又给我倒了一杯茶说:“小孟啊,最近很辛苦吧?”
  “不辛苦,不辛苦。”
  “呵呵,你这次的表现非常不错,分析和推理也很到位,没白跟我这么长时间。”
  我听了心里美滋滋的,但故作谦虚地说:“这不全是我一个人的功劳,都是在您的伟大领导下完成的。”
  “臭丫头,少拍马屁。”
  “嘻嘻,头儿,我现在正式向您汇报案情。”
  “还是先别。”许达摆摆手道,“这个案子我一直关注着,你说的案情我都了解,我建议你先别那么早在我面前下定论。”
  我心中一紧,有些困惑地问:“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问题吗?”
  许达说:“按照一般的犯罪心理,都是想着抹去一切犯罪痕迹,但有些罪犯却很高明,实则虚之,虚则实之,他会故意给你留下痕迹,比如一个发卡。”
  “所以嘛,我是不会轻易上当的。”
  许达点头表示同意,又说:“但有些问题远远比我们想象的复杂,罪犯也远比我们想象的狡猾,不能按照一般思路去判断。”
  “我明白。”
  “你就那么肯定凶手一定是张一梅吗?还有,韩小溪的男朋友,也就是那个谷飞扬,他会不会说谎呢?他那证词的可信度有多少呢?”许达的语速极快,“警方办案不可能仅凭一个人的口供就轻易下结论,口供仅仅是参考。我们需要的是证据,有说服力的证据!”
  “可DNA鉴定错不了吧?”我不服气地说。
  “没错,DNA鉴定是错不了,但也不能全信。”
  我更加困惑:“那问题出在哪儿?头儿,我实在不明白,您就别绕圈子了。”
  许达笑着拿出一叠纸,递给我说:“我们联系了韩小溪父亲住院的那家美国医院,并在国际刑警的配合下弄到了他的几根头发,我们也做了鉴定,与那个头颅的DNA是不符合的。”
  “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这说明两点,要么死者不是韩小溪,要么韩小溪那美国老爸并不是她的亲生父亲。”
  许达望着我目瞪口呆的表情,又拿出另外一叠纸,说:“更奇特的事情还在后面。这儿还有一份鉴定材料,是从女生宿舍提取的张一梅的头发,鉴定显示,与那个头颅的DNA也是一致的!”
  “什么?这怎么可能?”我再次震惊了。
  “所以说,你之前的推论并不一定正确,可能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难道是我提供的东西出了问题?”
  “东西没有问题。”
  “那为什么韩小溪与张一梅的DNA是一样的?”
  “至于为什么一样,这要从她们的身世上进行挖掘。从医学上来讲,既然她们的DNA一致,那么就应该有血缘关系。”
  我愕然:“莫非,韩小溪与张一梅是姐妹?”
  “不排除这个可能。”
  “天啊,怎么会这样?我还以为真相大白了。”
  “记住,刑侦不是儿戏,不能允许有任何的差错。特别是对重大案情的处理,不要仅凭主观臆断去推测……不错,韩小溪与张一梅之间是有很深的矛盾,存在作案动机,但你不要总想着从她们身上挖线索,否则就会陷入一种‘既定事实’的误区,越陷越深,有时候真相往往与我们看到的和能想到的背道而驰。”
  “唉。”
  “不要泄气,这个案子的确太复杂,至少我们已经证明了,死者是韩小溪与张一梅这对姐妹中的一个,而另一个,或许是凶手,或许已经死了,不排除凶手是第三人。”
  “头儿,那我现在怎么办?”
  “你再去理工大学调查一下所有与这个案子相关的人,包括谷飞扬、乔红、夏琳琳等等。查清他们在案发前后都去过什么地方,干过什么事情。还有,确定韩小溪与张一梅的身世。”
  【8】
  接下来,警方从张一梅的亲戚那儿得知:原来张一梅在很小的时候还有个妹妹。但因为生活拮据,这个妹妹生下来没多久就送人了。具体孩子送给谁,如今人在哪儿已经无从知晓。
  根据DNA检测,张一梅的这个妹妹就是韩小溪。老天真是给姐妹俩开了个天大的玩笑,或许两人都不知道这个秘密,否则也不会闹成那样。
  我走访了化学系的其他宿舍,她们透露说,张一梅平时与乔红的关系是最好的,两人一直以姐妹相称,几乎无话不说,难道张一梅回家后就一直没跟她联系过吗?
  至于同宿舍的夏琳琳则很少回宿舍,基本与其他学生没什么接触。在放假那几天的时间里,她跟男朋友去了一趟上海世博会,并无作案时间与作案动机。
  剩下的关键人物是谷飞扬,他放假期间白天常活跃于篮球场上,晚上则与男同学喝酒聚会居多,虽然此人有些可疑,但我实在找不出他的作案动机,至少我觉得他不会凶残到将女友割头抛尸的地步。
  乔红国庆放假曾经回了趟老家,在这三天里她到底都做了些什么?为了慎重起见,我决定亲自去一趟乔红的老家。
  乔红的老家在南方,从本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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