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情深几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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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不知情深几许-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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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什么眼神?”顾美斯说着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赵守忙别过眼,声音压得很低:“万小姐多喜欢您,您一清二楚。就算不喜欢人家,也得给留个全尸吧。”

顾美斯抬手揉了揉眉心,眼前总是闪过太多画面,难得的看着地上的血没有眩晕感。他从大衣袋里掏出烟盒站起朝吸烟区走了几步,又折回来:“今天媒体应该来的不少,去给我把新闻压下来。”

赵守一听,更是目光不解的看向他:“老板,上次坠海的事,还有这一件。您真的打算就一点公平也没有吗?”

“她是喜欢您,可这不能做为您为了维护您太太一而再再而三的筹码。”

顾美斯脸色比方才更加难看,终于没耐心在和他说下去,声音极慢:“美帝并不缺你一个,你是现在去,还是我找别人去办?”

赵守看出他脸色不好,和上一次万美夕跳楼那次一样,不健康的白,想了想还是退了出去。

毕竟如果简美凉真是美帝的老板娘,这新闻传出去,再将他们的婚姻挖出来的话,损失的将会是整个美帝。

顾美斯待他走远,才打开安全门,走了进去。

抽出一支烟含在唇畔,摸打火机时,顺便摸出一个蓝色天鹅绒锦盒,和那边广场的一模一样。

他有些烦躁的点起烟,似乎每次都找不准机会,同一款样式的婚戒,送出去可真难。

每次都要出现点问题,就像他和简美凉之间的感情,时好时坏。

路上堵车赶去经典有点迟,他站在楼下准备打给她时,便看到那一幕。

万美夕很聪明,和从前任何一次一样,做的毫无破绽,甚至不惜伤害自己的身体。

他一清二楚,却还是收不住表情,像是常年养成的习惯,看到那一幕,本能的控制不住表情。

于是在瞥到简美凉眼里受伤的神色时,急忙转了身。

他将锦盒重新放进口袋里,眼前烟雾缭绕,还是一幕幕的血色,看的他有些疲惫,索性阖着双眼靠向墙壁。

一手穿在衣袋里,手指不停的在手机屏幕上敲打,却始终没有勇气拿出来。

这样的事件不是一次两次了,再怎么也该有个了结了。

安全门外,有护士在叫他的名字,叫了几声不见回应,直接改了口:“哪位是万美夕的家属?”

顾美斯慢慢睁开眼,将烟捻灭在手边的烟灰缸里。

拉开安全门走了出去,护士见到他,脸上闪过一抹红晕,快步走过来:“万小姐被推到病房了,没什么大问题。至于伤到的头部,还要等她醒来再做个检查。”护士看着他紧皱的眉眼,忍不住安慰:“您别难过,说不定她的失忆,还会因为这次有好转呢。”

顾美斯一直敛着眉眼,待听到最后一句,勾起了唇角:“她什么时候能醒?”

护士被他脸上突然出现的笑意惹得一惊,有些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可还是被吸引着回答:“晚上估计就会醒过来。”

顾美斯淡淡的点了点头,紧跟着又问了一句:“有没有伤到别的地方?”

护士一听忙安抚:“除了右腿伤到了骨头,只是些皮外伤。休息几日没什么问题,如果……”

“我的意思是,醒来可以直接出院吗?”顾美斯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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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周日更四千……

还未遇见之前,曾以为那会是一生难以连根拔起的荆棘2

“您不放心医院照顾不周的话,带回家安养也是可以的。睍莼璩晓”护士有点摸不透他的意思,回答的声音越来越小。

顾美斯没有再说话,顺着护士指的方向,慢步进了病房。

他走到窗边,将窗打开。一边抬手脱下大衣,松开领带,随手扔在沙发旁边,身体靠向椅背,阖着眼。

他想起那年从楼梯口退回厅外的距离,六十步的时候鼻端便浮着刺鼻的血腥味。

他站在落地窗后,顾美夕睁着一双眼睛沾染上血渍的眼睛趴伏在地面,直愣愣的望着他轹。

明明再也不会开口,可是耳边充斥着的全是她的声音,一遍遍的喊,一遍遍的求饶。

他没有采取任何措施,只是僵直着站在原地,看着血液从她们身下溢出。

他还记得当时顾连誉看到她们时厌恶的表情,手帕捂鼻,没有一点震惊亦或是难过的情绪粞。

目光瞥到落地窗后的他时明显是始料未及的表情,眉头紧锁,对身边的人大手一挥:“将阿斯带走。找人处理掉这房子。”

床上的人传来闷哼声,呢喃:“哥哥,救我……”

顾美斯慢慢睁开眼,脸色如白纸,嘴角却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也不再顾及病房不准吸烟这一说法,从裤袋里掏出烟点燃,指间夹着香烟,由着烟雾在病房里弥漫。



徐子维将车停在环瑞公寓楼下,却在她要开门时上了锁。自顾自地从裤袋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支烟点燃,吸了一口:“看样子你现在也不会出口求简家了,简美凉——只要你开口,我帮你。”

简美凉手指在他西服下发颤,半垂着眉眼,良久拿过他的烟盒,替自己点燃了一支。

惹来的是徐子维淡淡的蹙眉,简美凉偏过头瞧他,吐出烟圈:“不喜欢是吗?”

“你现在看不惯我的同时,我也同样。”简美凉将只吸了一口的烟,毫无预兆的按在他身前的方向盘:“你说,我会不会开口?”

徐子维由着她做,眼里是掩盖不住的笑意,抬手轻轻覆上她的手腕,轻轻拍了两下:“我没有恶意,你太紧张。”说着随手开了车锁,简美凉便立即下了车,还没等走,身后又是徐子维的一声询问:“明天绯闻出来,再来找我可迟了。”

简美凉弯了弯唇角,缓缓转身,一手扶着车顶,弯身与他对视:“这点小事,我老公会处理干净。”

徐子维盯了她半晌笑出声,似是听到了笑话:“好,我等着看。”

简美凉听完随手甩上车门,车子便一个拐弯,从眼前消失。

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了下来,她微仰着头在冷风里站了许久,环瑞的路灯光线格外刺眼,没一会儿便觉得眼睛发痛发酸,心口不是特别疼,却空的让她烦躁。她抬手揉了揉头发,转身便看到半坐在车前盖上的池修,脚边是零零散散的烟蒂,看样子站了许久。

她想起刚才她发疯一般说的话,不受控制的连带着他一并否决。道歉的话哽在喉间,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哪怕已经了然不是他的错。简美凉停顿了一会儿,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抬步往玻璃门走。

耳边很快传来声音,没一会儿胳膊便被抓紧。

“我说过吧、凉凉?她是她,我是我。”池修隐忍的低哑声,传进耳朵。

简美凉低垂着眉眼,所有的情绪哽在喉间,她不想开口,因为知道一开口便是更深的伤害。

“你不说我也猜的到她说了什么,我为了报复简家才接近你是么?”池修凛冽的笑了两声,感受她倏然僵住的身体,慢慢收了手:“我如果真那么有手段——简美凉,你认为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跟我发脾气么?”

简美凉咬了咬嘴唇正要开口,手臂忽然摆脱了钳制,她微微抬头,看着Harris穿着家居服,头发乱糟糟的随着夜风起伏。

“池先生,请你注意你的身份。”Harris说完,转身拉着简美凉往玻璃门走。

身后传来一声近乎于嘶吼的喊声:“简美凉,你给我站住!”

简美凉停在原地不动,Harris回身瞪她,她也不肯再迈一步。

她慢慢回过身,看着那个濒临发怒边缘的男人。她见过他太多种样子,曾经每每想起一种,便觉不能呼吸顺畅。

而如今,她竟然什么也听不进去,她慢慢抬起头朝着他的方向,动了几下唇角,转身义无反顾的跟着Harris进了玻璃门。

池修僵在原地,简简单单的几个口型,他看的一清二楚。

她曾经最爱将情话做成口型来说给他听,让他猜。

而如今,她用曾经最爱他的方式,说着另一番情话,如遭雷击。

池修抬手扶住额头,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摇摇晃晃的往车门边走。他今晚真的是喝多了,才会不顾简雁齐和邓韶娅怀疑的眼神,驱车赶过来。

不来多好,还能骗骗自己。

可是,凉凉,我已随你走到这里,回去的路又在哪儿?

他身体忽然侧倒,砸在车门上。半晌慢慢俯身,扶着车门,不可抑制的呕吐起来。



简美凉跟着Harris进了客厅,他伸手要将她身上的西服抓下来。简美凉向后退开一步,将它脱下来放在沙发上:“别给我动。”

说着往浴室走,Harris皱了皱眉,跟了上去:“你留着徐子维的衣服做什么?还有,今晚到底怎么回事,我警告你多少次了,那女人得离得远。”

简美凉倏然转身,环着双臂看向他,桃花眼眯成好看的弧度:“是她不该三番五次惹我。”

Harris很少看到她这样的表情,应该说她今晚所有的表情,他都没看过。

这表情,这语气,分明是在告诉他,她动了心。

Harris屏住呼吸别过眉眼,有些恶意的开口:“她再怎么样,也能让顾美斯抱着当众离开。你呢?今天的烂摊子要怎么收场?”

“就算是要退出,也至少该是风光的。”

他字字戳着她有可能会疼的点,每说一句,胸口压着的石头,便觉轻松一些。

他这才发现,原来在喜欢的人面前是真的没办法只做君子。

简美凉反倒笑了,笑声不间断的传进耳朵,悦耳至极。Harris转过身,便看到她媚眼如丝的笑意。

“他怎么离开的,我就该怎么教训。”

说完不等Harris说话,转身撩了撩头发进了浴室。



病房门忽然被大力推开,顾美斯睁开眼,看见站在门口的女人。

灯光倏然亮起,Tina看也不看沙发上的男人,直奔床边,看着万美夕被吊起的腿和身上缠着的纱布。愤怒染红了眼,她转过身,没有丝毫惧怕的迎上顾美斯有些冷然的眸子:“顾少,对我们美夕,真是关爱有加。”说着目光撇到地上的烟蒂,这才注意到房间里弥漫着的烟味,身体忍不住僵硬:“您既然无心陪在这里,就不要勉强。”

“还请您现在离开。”她说着指向门口。

顾美斯看了一会儿,重新阖上了眼,手臂搭在眉眼间,声音透着不耐烦:“要么安静,要么滚。”

Tina被他冰冷的声音惹得一震,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我不管你用了什么手段,明天我就要简美凉见报!这是她应得的报应。”

顾美斯待听到她念简美凉名字时,眉头皱的更深。拿起搁在手边的手机,按了快捷键,对方很快接听:“你进来,把人带走。”

赵守很快从病房外走进来,快步走到Tina面前,低声叫她走。

Tina一股怒气涌上来,一把打开他的手,再也不顾及场合和身份:“我为什么走,要走也是你们!是你们害她成今天这个样子。”

还没等赵守反应,顾美斯霍地从沙发上站起来,长腿几步走到Tina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字一顿:“滚不滚?”

话音刚落,床上的人迷迷蒙蒙的睁开眼,声音委屈:“顾哥,不要怪Tina。”

还未遇见之前,曾以为那会是一生难以连根拔起的荆棘3

顾美斯听到声音,笑出了声。睍莼璩晓向后退了一步,一手抄兜,一手解开领口的三颗纽扣,慢慢垂下目光,对上万美夕那双错愕的眼。

“醒了是么?”

万美夕故作艰难的点了点头,双眼重新溢满委屈。

“坠海丢的记忆恢复了吗?”

万美夕被他面带笑容的问题,惹得神经紧张,没来由脊背升起一丝寒意,可还是管理着表情,摇头轹。

“那可真不好办了。”顾美斯垂头轻笑一声,慢慢抬起头:“你还没恢复,我就没耐性了,怎么办?”

他问的轻佻,语气却莫名让人心生寒意。

万美夕咬着牙,身上的疼痛早已被此刻的震惊遗忘掉,这不该是他的反应才对粼。

顾美斯像是猜到了她内心的想法,向床边迈近一步,压低了声线:“怎么,我的反应你不满意?”

看着她猛然收紧的瞳孔,又是一声轻笑:“不满意,你得说出来——不然,我怎么知道?”

“顾哥——”万美夕吞咽了几口,委屈的喊了一声。

顾美斯看了她一会儿,偏过头看向还在发愣的两个人:“我叫她滚出去,没听到?”

赵守一听,急忙拉住Tina胳膊往外带。Tina惊觉不妙,扒着柜子不肯走,声音撕裂,也顾不上他的身份,直接吼出名字:“我不走,顾美斯你到底要做什么!”

顾美斯朝他们示意,赵守停了下来,等待他的下文。

“我问过护士,醒来可以直接出院。”顾美斯声音懒洋洋的,还带了些许赞扬:“她摔的很到位,脸上的伤也不多。”

“你联系下郊区的那家整形医院。明天转院。”顾美斯说完像没事人一样,抬手看了看腕表,走到沙发边拾起手机。

房间在静默了几分钟后,床上的人扑腾着起身:“顾哥,你、你什么意思?”

Tina更是惊得忘了反应,见万美夕激动忙上前去安抚她。

“老板,您的意思是?”赵守心里咯噔一声,上前一步询问。

顾美斯转过身,笑眯眯的看向朝他这边望来的几双眼睛,声音平淡如水:“没明白吗?”

“既然你们都觉得我忘不掉,那就毁了好了。”

说完往门边走了几步,手摸上-门旋钮时,似是想到了什么,抬头看向还愣在原地的人:“对了,医药费和整容费全由我出。”

“就当谢谢你如此卖力的激怒我太太。”

万美夕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眼,作势就往前扑,再也顾不得装失忆,呜咽出声:“不要,顾美斯——你怎么能这么对我?”这和预想的完全不一样。顾连誉曾经说过,顾美夕是顾美斯的死穴,以至于后来还辗转去过很多地方看心理医生。

他分明还对她这张脸有不舍,还会在本能下对她的坠楼感到恐慌,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一直是她引以为傲的筹码——他,他竟然要连这个也要毁掉。

身体因为失去平衡摔在了地上,还不忘一步步朝前面爬,企图抓住那双随时要迈出门口的双腿:“我错了,我什么也不要了。你原谅我——这张脸,求你给我留下来。”手指终于抓上他笔挺的裤脚,万美夕抬起头,口齿不清的摇着头:“我错了,真错了。我会消失的远远的,这张脸再没有了,我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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