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情深几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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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不知情深几许- 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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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弯身替她脱下鞋,拉开被子替她盖好,看了看时间,下意识拿起笔想给她留个纸条,写了一半,才猛然想到她已经看不见,心里一酸,将纸揉成一团扔在垃圾箱里。

超市离这儿又不远,她应该没那么快醒。

这样想着,站起身替她关好房门,拿着钥匙走了出去。

赵守坐在车里看着池修的身影消失在超市门口,又是一连串的自言自语,从裤袋里掏出手机,拨了号码。

那边很给面子的一个接一个的挂断,赵守最后败下阵来,发了条短信过去:老板,有奸-情!速速回电。

#cat:

李猫er:分离生孩子神马的太漫长——我缩短着来。最近留言板的卡的很,宝贝们的评论我都有看,后台的月票也收到,爱你们。

最怕此生已经决心自己过,却又突然听到你的消息2

发完一边看着手机屏幕、手指一边敲着方向盘,急得全身上下都跟着蓄势待发,只等着他家老板一发令。睍莼璩晓他就——他就找人来收拾这个挖人墙角的男人一顿!

过了半晌,手机依然黑屏,半点反应也没有,他不耐烦的敲了敲屏幕,重新拨了出去。

这次响了格外久,那边才接了起来,却没有声音。

赵守直接噼里啪啦外加声情并茂的开口:“老板,您这样处心积虑的替老板娘购置新房独自伤心流落他国,而她已经领着新欢登堂入室了!”

“而且、而且你知道他们多缺爱吗?大庭广众之下,公主抱神马的亲昵动作,做了个淋漓尽致!我都为在这和谐的小区看到这么一幕感到羞-耻!辂”

赵守声音愤愤,边说掌心还拍着方向盘打节奏,强调愤怒。那边没什么声音,他只好又问了一变:“老板,您在听吗?”

话音刚落,手机便传来忙音,赵守再拨过去时,已经处于关机状态。

另一头,顾美斯单人沙发靠背,盯着手机里的短信看了许久,随手扔到一边孥。

邵熙南的阴阳怪气的声音从床边的方向徐徐传来:“你自己净身出户就算了——还让我帮你打理、按月付你前妻钱?顾美斯,是这几年我的理解能力下降了、还是你智商下降了?”

顾美斯从沙发上站起来,松垮的浴袍套在身上,临进浴室前,看了眼赖在他床上的男人:“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回北城,做你该做的事。”

邵熙南抿了口酒,走过去,隔着浴室门问:“真不要了?这可真不太像你。”

顾美斯将浴袍扔在一边,声音也跟着懒洋洋的:“她现在承受不了多少刺激,你回国也少去自作多情。”

说着抬手扭开花洒,后面一声,说的很低:“我也得给她时间、是我的,我心里有数。”

邵熙南贴着浴室玻璃门板,将若有似无的声音收入耳朵,他直起腰笑得心怀鬼胎,抬手将杯里的酒一口喝干,放在手边的柜子上,十指指腹相合,圈在唇边,朝着浴室大吼了一嗓子:“你这样说小爷还觉得痛快一点!走人了,可别让我等太久,惹急了直接变卖。”

顾美斯听着门关上的声音才从浴室走出来,浴巾搭在发顶,看不清表情。他重新走回沙发边,拾起沙发上的手机,拨了出去。

那边响了许久也没有接,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可能是陌生号?他长叹了口气,要挂的时候,那边接了起来,困倦的声音还是熟悉的调调,连鼻音都如出一辙:“谁?”

顾美斯屏住呼吸,仔仔细细的听着那边传来的声音。

简美凉靠着床边,方才摸手机险些从床上摔到地上,额头碰到桌角有点疼。手机那边一点声音也没有,她下意识抬手在手机上一阵乱摸。

房门这时打开,池修看到她在地上扔下手里的东西冲了过来:“不是告诉你不要乱动?”

“你帮我看看是谁的打来的?”简美凉摇摇头:“怎么没有声音?”

池修从她手里拿过手机,是黑屏的,他下意识点开去看,抬手按了删除,将手机放在柜子上:“陌生号码,最近骗子多。你现在是孕妇,还是远离手机的好,有辐射。”

简美凉一听忙摸着床沿上了床,手臂胡乱的在半空中挥了挥:“那你拿走吧,反正我也用不到了。”

池修看着她小心护着腹部的模样,抿了抿唇角:“那你躺会儿,我去给你做点东西吃。”

简美凉点点头,重新躺在床上,声音很低:“谢谢你。”



池修从那天开始便一天三次的往山麓跑,每隔一星期便带她去医院做定期检查。简美凉自从知道有了孩子,吃东西也跟着配合,即便有时候吃完就吐,也硬逼着自己吃。削瘦的身材也渐渐有了肉,每天坚持听三小时的胎教音乐,偶尔心情好了,还会自己唱给肚子里的宝宝听。

除夕前一天,她去美容院剪了短发。因为这些日子以来几乎都是池修再帮她洗头发,很不习惯。

还有一个半月就要三个月,她必须尽快独立起来。

许是那两年在巴黎,习惯了房间里黑漆漆的状态,她适应的还算不错。

可能是这些日子细心的照顾,连池修都跟着有些喜爱起她肚子里未出世的小东西。

简美凉现在看不见,周末的时候,他便会让她坐在阳光充足的地方晒太阳。而自己拿着买来的胎教书,耐心的念给她肚子里的宝宝听。

今天是除夕,早早开完了高层会议,给员工放了假,他便匆匆从公司里走出来。

习惯性的去了最近的书店,买最新的育儿书,他最近似乎喜欢上了这些东西,然后又去买了过年用的一些东西。

坐上车的时候,手机在衣袋里响个不停,他拿出来看见上面邓韶娅的名字直接按断,可对方似乎不肯罢休,不停的拨过来。池修蹙了蹙眉,接了起来,还没等对方说话便吼了出来:“我说的你还没听清吗?”

“我现在过得很好,你不要再来烦我!”

那边的人隔了一会儿,语气不悦的嚷:“有你这样当儿子的吗?你这是虐待父母!你妈在楼道里晕倒了,快来市医院,六层623室!”

池修盯着手机看了许久,发动车子调转了方向,开向市医院。

因为是除夕,堵车严重,他一边一点点往前挪,一边不安的看着腕表。

早上临出门的时候,还交代过会早点回去。这样想着,烦躁的一拳砸在方向盘上。

这些日子真是过得太安稳,没有人来打扰,简美凉也没有再闹脾气,安稳得让他一度以为,又回到了从前。

可他怎么忘了?邓韶娅那样的女人,怎么会善罢甘休?

他现在都不太能够确定,她是真的晕倒,还是又玩什么花招。

他抬手解开几颗纽扣,脸色随着路况的拥挤,而愈加难看。

到达市中心医院的时候,天色渐晚。

他走进病房,只有邓韶娅一个人,她靠在床头,偏头看着窗外,手里紧紧握着一个暗红色小本。他站在原地抿了抿唇角,不走近也知道那是什么,简雁齐动作也真快,他原本以为,至少要年后才会看到这东西。

许是听到了声音,邓韶娅缓缓回了头,没有平日里的戾气,未化妆的脸难掩苍老,她没有说话,隔了好一会儿,眼泪便开始一颗一颗往下掉。

池修抬手揉了揉眉心,没有往前走:“既然你醒了,就早点回家去。我先走了。”他说着就转了身,邓韶娅在身后叫住他:“阿修,我什么也没有了,难道除夕你也舍得让我自己过吗?”

池修搭在门柄上的手指,慢慢收紧:“以前和你过的每个除夕里,哪一次不是头破血流?所以——你觉得我现在会和你过吗?”

“再说,你不是已经将茶苑转手了?黄金地段,够你后半生了。”池修顿了顿,声音也逐渐冰冷:“不过你放心,我虽然恨你——送终这件事我到时会做,就当最后尽的孝心。”

“你说的这是人话吗?”邓韶娅掀开被子下了床,几步跑过来拉住他的臂弯:“我可是你妈妈!是你在这世上的唯一亲人了!”

池修偏过头垂着目光看着她狰狞的脸色,抽出自己的手臂:“亲人?那是给过亲情的人才该有的称呼,你给过什么?”

“我爱的外婆,我爱的父亲,我爱的女人——哪一个不是毁在你手里?”

“如果不是念着那份生育之恩——”池修停了一会儿,目光死死的看着她:“我做梦都想你死,你说我得多恨你?”

邓韶娅脸色倏然惨白,她慢慢向后退,一边摇头:“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那贱人,一定是那贱人说了什么。阿修,你不能听她胡说。”

池修脸色更加难看,语气竟带着被掏空的无奈:“怎么?您还做过别的我不知道的事?邓韶娅,你怎么只会做让我大开眼界的事?”他抬手打开门:“今天我来,也算给你警告——我的女人,你再动一次试试!”

“到时候你可以看看、看看我敢不敢杀了你。”



最怕此生已经决心自己过,却又突然听到你的消息3【6000】

简美凉靠在落地窗边的软榻上,身上裹着软绵绵的毛毯,客厅里温度适中。睍莼璩晓耳边流淌着轻缓舒心的钢琴曲,这是今天的第五十三遍,按之前的习惯,池修该早回来了,可今天却比平常还要晚。

纤指交握着覆在腹部,她向来对饥饱没什么认知,以前饿上两三天也不会有太多感觉。这几天都是在池修按时回来的时间内吃东西,也不知道这样晚一点,宝宝会不会觉得饿?这样想着,就有点焦急了。

她掀开毛毯,厚厚的毛袜踩在地毯上很舒服。客厅里摆放的东西很少,池修将有可能绊倒她的东西都撤的很干净。她凭着记忆力往厨房的位置走,为了预防起见,还是先用右脚探路。没走出几步,门铃就响了起来,她站在原地竖了竖柳眉,会是谁?池修有钥匙从来不会按门铃的……

她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往门铃的位置移动,步伐很缓,门外的人似乎也很有耐心,隔一段时间,才再按一次。手指摸上-门板的时候,额间已经生出细细的薄汗,她喘了口气,压低了声音问:“是谁?”

外面没有回声,门铃却没有因此而间断。她吞咽了一口、下意识打开门辂。

简雁齐拎着两手的东西站在门外,却被女儿毫无焦点的眼眸惊得一愣,他看着她动作吃力的握着门框往旁边打开,脚下磕磕绊绊,觉得终于打开门后,才拉了拉衣摆,低声又问:“是谁?”

简雁齐手指不禁一松,东西掉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简美凉急了,脸色也跟着紧张起来:“你是谁?”半晌竟有些害怕的往后推了两步抬手去摸门,嘴里一遍遍嚷:“是不是邓韶娅?你又要做什么?”

简雁齐心口一痛,手指在她眼前晃了又晃,她始终没有反应,只是焦急的摸着门板,不停的乱嚷驷。

“凉儿,是爸爸——”简雁齐尝试了几次才缓缓开口。

简美凉听见他的声音,总算是松了口气,脸色也跟着黑了下来:“你来做什么?”

简雁齐抬手抹了把脸,弯着腰蹲下身,将散落一地的东西往袋子里捡,一边尽量将声音放平稳:“这不是除夕了吗?你看我一个老人家一个人过,总是不自在,就想着来你这里蹭一顿了……”

简美凉环着双臂,嘴角动了动,脸色始终绷紧:“你怎么会是一个人?你和邓韶娅现在不是该过得很自在?邓韶娅现在该美坏了吧?终于可名正言顺的做简太太了?”

简雁齐捡东西的动作一顿,沉沉叹了口气:“凉儿,我和她离婚了。”他说着顿了顿,抬头望着简美凉那双毫无焦距的眼眸:“我以后不会再娶,凉儿——我做了很多错事,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也不能让你不恨我,可你也得给我个机会改不是?”

简美凉咬了咬嘴唇,即使看不见还是阖上眼睛,声音发颤:“不需要,如果你真觉得错了,就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的世界里。”

“你在这里做什么?”池修从电梯里走出来,便见到简雁齐蹲在地上。

简雁齐听到声音垂下头,将东西一一捡起来放进袋子里,然后越过简美凉身边放在地毯上退出身来,搓了搓手,硬生生笑了两声:“新年快乐,你们好好过,我就不打扰了。”

他说着就大步走到电梯边,池修抿了抿唇角,抬头看着简美凉锁着眉心的模样,叹了口气,待简雁齐要进电梯时,拉住他的胳膊:“既然您来了,就一起吧。”

简雁齐眼眶一红,转头看了看简美凉:“可凉儿……”

话音刚落,简美凉便冷哼一声,张开双臂摸索着往里走,池修摇摇头:“您进来吧,她还是舍不得您。”说完已经快步走过去,上前扶住她的胳膊:“幸亏我将一些东西给你撤走,你还真敢自己开门,以后不要做这样的事了,摔了碰了可不好。”

简美凉也不反驳,点点头:“送我回房间吧,我困了。”然后又摇摇头:“先给我做碗蛋羹,我怕宝宝饿着。”

池修将她扶回房间,又将手里的东西放好,换下衣服走进厨房时,简雁齐正背对着他在水池边清洗鸡蛋。

池修向前迈的动作停下来,倚着门框,半晌随意的开口:“我今天见到你们的离婚证了,简叔——您还喜欢邓韶娅吗?”

简雁齐手里的动作一顿,摇摇头:“喜欢过。感情这东西,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他说完继续手里的动作,将鸡蛋打进碗里:“我和你妈就是最好的例子,有些东西不是单单靠喜欢就可以维持的。”

池修敛起眉眼,没再说话,只是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发颤。

简美凉躺在床上,手指覆在腹部,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简雁齐会和邓韶娅离婚,是她怎么也想不到的。

当年不顾一切非要娶的人,竟然说离就离了。

她想幸灾乐祸的笑一笑,至少该多冷嘲热讽几句。可终究是谁错了?经过这些事,她忽然不想深究了。

她还有孩子,她不能一辈子都活在愤怒与仇恨里。他们不能给她的疼爱,她双倍万倍的给她的宝宝就好了。

医生说了,她得保持愉悦轻松的心情。她一边调整呼吸,一边将方才翻涌的情绪,通通咽下。



邵熙南躺靠在沙发上,双腿交叠着搭在茶几上,看着正前方的电视里男人在客厅里来回走动的模样:“我说莫斯科的美女不能给你安慰吗?”

“我为什么要在这么黄金的日子里,陪你一个男人视频?”

“而且你还来回在我眼前晃荡,完全没有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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